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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风波诡谲

北域的雪远比中天域的雪来的更加猛烈,青玉山上早已经白雪皑皑的披上一层雪白的裘衣,至于青玉山龙盘虎踞的幽玄城,宛如千里白雪一点黑,黑色的城墙巍峨立在幽玄城中。xishu8.

幽玄城的城墙不同于其他城墙的青砖与灰砖,它的砖是黑曜石,是从青玉山不远的涿光山运送构架而成。

可能会有人疑惑为什么幽玄城不建在涿光山上,而是建在青玉山

因为涿光山是一座活火山,黑曜石是取自涿光山的火山熔岩之中,并不适合人居住,所以建立在幽玄城中。

而幽玄城也是天渊九十八城中唯一通体遍黑的城池。

幽玄城很大,大到什么程度呢

青玉山的东面山脚,是幽玄城的东城门,青玉山的西面山脚,是幽玄城的西城门,青玉山的山顶是幽玄城的城中心,最高点则是幽玄城的钟鼓楼,每日晨钟暮鼓之时,声音可达整座幽玄城。

也就是毫不夸张的说,这座青玉山也不过是幽玄城的城中景物罢了。

“小姐,最近来的人有点多,西域方外之地的蛮子都来了。”

青玉山的半山腰,也是幽玄城临近内城的一处酒楼,五层高的酒楼立在这山崖之上,即可俯观幽玄城外城风景,又可聆听山风呼啸自然的声音。

而现在这座半幽酒楼顶楼的一间厢房内,坐着三个人,一个女子依靠着窗沿,一双纤手皓肤如玉抵着乌黑亮丽的头发,她的对面坐着一位正襟危坐的浓眉中年男子,而她的旁边还有一位面庞细致清丽的女子,双眉修长如画,双眸却是清冷。

刚才说话的就是中年男子。

“冯叔,你说幽玄城里传言的那个东西到底是什么”依靠在窗沿的女子挽动着乌黑长发,纤细的手指与纤弱的头发交融在一起。

“呃”

被称作冯叔的中年男子迟疑了一下,不过好在千花媚身旁的幽蓝开口,替千花媚解答了疑惑。

“有人说是一本经书,有人说是能超越三大无上内功心法的心法,有人说是来刹寺的钥匙,也有人说是可以号令群雄的一柄兵器。”幽蓝缓缓开口说道。

“也就是说,到现在为止这个幽玄城的东西没有人能确定是什么”千花媚双眸泛着点点星光,“按照我的理解,一般这样的传言大部分都是有人设下的阴谋。”

“所以小姐这件事,我们还是不要参与了吧”中年男子显然不想踏入这麻烦的漩涡之中。

“冯叔,既然我们都到这里来了,又怎么能轻易退下呢”千花媚露出尖锐的虎牙,脸上泛着狡黠的笑意,“另外这座半幽酒楼的钱,可是很贵的,我们总不能做亏本的买卖吧”

“但”冯叔还想继续劝千花媚,千花媚摆出一副嘟嘴生气的模样。

“再怎么样,不还是有幽蓝嘛这里可是她的家呀”千花媚手臂轻轻推了一下幽蓝柳腰花态的身子。

“冯叔,再不济小姐的安全也是能保证的。”幽蓝幽怨叹了一口气,嘴中哈出的雾气充满了不情愿。

冯叔看着幽蓝,千花媚盯着冯叔,暗中两只小手拉住幽蓝冰凉的手。

“也罢,”冯叔见幽蓝低下头,也知此事没有什么悔改的空间,“但如果出现什么不可控情况,我老冯只能强行带你们走了。”

千花媚听到冯叔开了口,仰头躺在幽蓝丰满的胸膛上,柔软又散发香气,千花媚鼻尖轻耸,脸上尽是陶醉之情。

桌上的吃食已经冷却了大半,唯有一直沸腾的火锅,还有肉香与雾气腾腾升起。

无论是方外之地蛮族人,又或者是方外之地其他异族人,只要是异族人行在天渊之别之中,都会有许多异样的眼光。

有些方外之地的异族人尚且还好,只要不多言语,倒也看不出什么,只是身材矮小点罢了。而有的方外之地的异族人则是只要洗掉身上的臭味,身材粗壮,膀大腰圆的天渊汉子而已。

但方外之地蛮族人往往行走在天渊之地,便要艰难许多。首先因为方外之地的蛮族人身上都会有显而易见的刺青,其次与天渊鏖战许久,并死战不退的方外之地种族,唯有蛮族。

对于这个凶悍傲气的民族,天渊大部分人都是充满警惕的。

天渊与方外之地的蛮族十年之约早已过,而位处于北域之外的蛮族却似乎顾忌休养生息的天渊,并没有在派蛮族军人翻越恒古不化的冰山与冰原骚扰北域边界,而是来了许多蛮族武士与蛮族商人来交流武学和货物。

斟灌桀便是来天渊交流武学的蛮族武士之一,也是蛮族武士在天渊走的最远的人,他也有天渊的名字。

名为楚荆。

楚荆去过南域南荒城,那是对于一直被限制在北域无法出去的众多蛮族人来讲,是一件难以做到的事。

楚荆一路北上到中天域后,随即南下到海河城后,又折返往西北,最终回到另一座边域之城,正欲西行踏入另一处的方外之地地域时,在未山镇碰见一个奇怪的俊秀少年悬挂一枚精致令牌。

那时的楚荆在天渊已经待数载有余,自然能看出这枚令牌非比寻常,乃是秘银所制,于是便用钱财与这位俊秀少年交换,同时也到书坊中查阅这枚令牌究竟为何物。

幸好如玉坊中有所记载,在楚荆知道这枚令牌信息后,恰巧也碰到了一位来自天渊的剑客。

好在那名剑客的剑虽好,但境界却是偏低,杀伤力最大的剑诀掌握都不太好,如此一来一向楚荆心悸的剑客剑诀,都能以拳克之。

楚荆没有下杀手,能有这柄剑的天渊人,他的背景一定很深厚,杀了他,自己以后再入天渊就有些难了,又或者恐怕自己还未出天渊,命便会交代于此。

于是他就把被自己打的昏迷不醒天渊剑客交给了一直躲在柳林后的那位俊秀少年,然后独自一人来到天渊北域幽玄城。

方外之地蛮族人很少见,不披黑袍掩饰的蛮族人更少见。

一入幽玄城,楚荆便能感受到无数的目光在不断的扫视自己,有好奇的,有疑惑的,有仇视的,有警惕的等等。

不过楚荆早已习惯,下意识寻找这座城里最高点,仰头却发现高峰之中尽是雄伟恢弘的建筑。

楚荆何曾见过如此宏伟壮观又风景如画的建筑,店铺道路隐藏在山林之中,悬崖上林立的茶楼客栈旁又修建着长长的栈道,连接着道路。

整座城依山,整座山依城。

实在令楚荆叹为观止,见到过中天渊恢弘的城池内观,幽玄城这种奇思妙想的城池内观,倒是实属罕见。

“蛮族人来幽玄城想干什么又想在这幽玄城摆擂”一道不怀好意的声音抵住了楚荆还未走几步的道路。

楚荆对于这种情形早已经司空见惯,正准备无视这个人的时候,这个人却又说道。

“哦我忘了你们蛮族人是听不懂天渊语的,我来讲蛮族语给你们听一下汪汪汪”这个人双眸闪着一丝奸诈,模仿几句狗叫冲着楚荆喊道。

这立刻引起道路两旁的哄笑,楚荆额头上青筋暴起,冰冷充满杀意的目光扫向道路两旁,果然刚还在哄笑的路人立刻寂静无声,不过围观的人却更多了。

“怎么还想打人”站在楚荆面前的这个人,冲着楚荆把自己脸伸出来,挑衅道。

“不。”

楚荆面色忽然变得平静,没有理会这个人,而是径直的朝着一个方向走去。

对于这个身材高大全身刺青的蛮族人,自然没有多少人敢拦着他,见到这个蛮族人走过来,路人更是纷纷退散。

没想到这个蛮族人没有停留,而是走进一个小巷之中。

小巷之中,两个孩童正在推搡一个女童,而旁边站着一位书声的私塾。

一步青砖裂。

这一脚旁边围观的路人看的心中一惊,这得是多大的力气而刚才挑衅蛮族男子的人,更是早已偷偷溜走了。

“恻隐之心,仁之端也;善恶之心,义之端也;辞让之心,礼之端也;是非之心,智之端也。”

私塾中更是传来琅琅读书声,只是旁边的路人听到这读书声,神情则是有些晦暗不明。

“你在干什么。”

楚荆用字正腔圆的天渊语,一字一句平静中隐含着怒气说道。

站在楚荆后面围观的路人心中一惊,原来这个人会说天渊语,那么也听懂天渊话

长须老人缓缓转过身,看到小巷中忽然有这么多人,也有些一愣,不过很快恢复了平常,道貌岸然的脸上浮现一丝傲然。

“此顽童窃老夫一美玉,小惩一二。”

说着,长须老者还将手中戒尺丢给推搡女童的两个孩童,对于眼前这一幕理所当然的样子。

楚荆望着倒在地上护住头满身伤痕的女童,望着嬉笑的两个孩童仍在脚踹手拿戒尺殴打女童,眼含怒气看着一脸道貌岸然的长须老者。

“你该死。”

听到楚荆咬牙切齿蕴含杀意的声音,长须老者不但没有丝毫害怕,反而冷哼道:“老夫是在教导这女童,勿以恶小而为之,不惩戒,何以改善。”

“那你可有什么证据”

不知如何反驳的楚荆有些恼怒,突然一道声音从他身后传来,青衫背枪的俊秀男子,腰间则是悬挂着一枚泛着金光的令牌。

能悬挂这枚金光令牌的人,不言而喻是皇家中人,只是是裁决,又或者是神蕴,亦或者是潇湘,便不得而知。

只知这个悬挂金光令牌人的名字叫做王龙。

王龙刚入幽玄城,就看见城门不远处拥挤着一堆人群,王龙心随意动,穿梭在人群中,衣襟不动,来到这小巷口便见到了这一幕。

寒冬腊月,女童薄衣躺在冰冷的地面上,一袭单薄的衣服已经被两个孩童扒的干净,稚嫩的身躯全是乌紫的伤痕,女童蜷缩着护着头看不清表情。

身披裘衣的长须老者静默看着这一切,不仅没有劝阻,还递上了戒尺,小巷旁的私塾之中还琅琅传来圣贤之言。

“什么证据”老者挑挑眉看着这个青衫男子,瞧这打扮不是个好惹的角色。

“那女童偷窃的证据。”王龙拦住已经快控制不住的楚荆,一个方外之地异族人参与这种事,没有一个会有好结果,便小声附在楚荆耳边,“这件事我会来解决。”

楚荆看了一眼王龙,更多的目光还是看了一眼王龙腰间的令牌,最终还是隐忍不发。

“这便是证据,”长须老者指着两个仍在殴打女童的孩童,“他们亲眼所见。”

轰。

王龙只感觉耳边传来一阵震破耳朵的轰鸣,原本被他拦在身后的楚荆,已经瞬间出现在女童身边,两只手分别提起两个惊慌孩童。

“方外之地蛮族人又杀人啦”

长须老者道貌岸然的样子尽散,只有一副惊恐的面孔急忙躲在私塾旁小门后。

王龙伸手摸着背后的长枪,目光冰冷看着这个方外之地蛮族人,哪怕自己对这个蛮族人有所欣赏。但是如果伤害了天渊子民,恐怕王龙还是不得不出手去解决掉这个蛮族人。

“我,只是不想让他们,继续打她。”楚荆一字一句的说道,放下那两个惊慌失措的孩童,将身上宽厚的衣服已经覆在浑身冰凉如铁的女童身上,“她已经昏过去了。”

王龙松开握住枪柄的手,看着这个蛮族人,没有说话,严厉的目光盯着躲在门口长须老者与逃回私塾的两个孩童。

“再跑,我都护不住你们。”

长须老者看着一地的碎青砖,颤巍巍地迈出一步,顺便将两个躲在他身后的孩童推出来。

“再问你们你们见到那个女孩偷你们先生的佩玉了”王龙的语气十分严肃,迸发出严厉的目光死死看着这两个孩童。

一个孩童看着地上碎青砖摇着头,一个孩童抿着嘴点了点头。

“不准打人,”王龙看了一眼扬起戒尺想打摇头孩童的长须老者,“一个点头,一个摇头,想必定有一个人说谎。”

珑长枪伫地,原本碎裂的青砖瞬间炸裂成粉碎,摇头的那个孩童瞬间瘫坐在地上嗷嗷大哭,只有抿嘴点头的孩童眼里虽有惊慌,但眼中闪过一丝期盼。

凡事都有些意外情况产生。

“何人在此闹事”

穿着便服敞着大衣的男子推开拥挤的人群大声道。

王龙看着腰挂腰牌,怀揣铁尺,绳索这人,随手解开腰间的那枚令牌递给他。

抿嘴的孩童瞬间也瘫坐在地上,跟着之前嗷嚎大哭的孩童一起扯着嗓子哭嚎。

“呦,裁决的人不过你这中天域裁决院的令牌,伸的手未免也太长了,可管不到我们北域幽玄城这一块。”

敞着大衣的男子大手一挥,小巷外瞬间涌进一堆红衣黑圆冠的捕快,将小巷中的人群驱散。

“给我拿下他们”

王龙没有抵抗,正如这个穿着便服的捕快而言,裁决院的令牌对于处理武林事或许有用,但是对于这些事情往往是府衙中人更有话语权。但楚荆就没有那么好脾气了,两脚一震,青砖波浪蔓延将围过来的众多捕快震得东倒西歪,然后一跳跃到房顶,眼神冰冷的看着小巷中的人,又温柔的看着怀中的女童。

然后消失不见。

“就抓我们两人”王龙看着安慰两个孩童的捕快,还有跟长须老者好生交谈的捕快。

“一个是德高望重的私塾先生,另外两个是懵懂无知的孩童,就是你们两个武林中人闹事,不抓你们抓谁”敞着大衣的男子冷声说道,“别以为挂着裁决的令牌就可以为所欲为。”

王龙没有生气,而是平静问道:“看来你对这个私塾很了解,那你知道刚才异族人抱着那个女童的身份吗”

敞着大衣的男子眯着眼道:“身为幽玄城捕头,这种事我自然知道,那女童无父无母,是这位老先生收养了她。”

“原来是无父无母,”王龙若有所思点点头,“如果你还算有点良知的话,最好问问那些围观的人发生了什么。”

敞着大衣的男子听到王龙这样说话,这才意识到这件事或许有些不对,按住王龙肩膀的手突然被一股莫名的大力弹开。

“我就不陪你了。”

王龙脚尖连点灰墙与青瓦,便消失在男子的视线之中。

“夏捕头,怎么办”一名捕役问敞着大衣男子说道,要抓的两个人都跑了,“需不需要跟幽玄城中的那位蝶使汇报一下”

“不必,把之前报官的人找过来,我问他几句话。”夏捕头眯着眼说道。

后续发生的事,就有些令人心寒。

这位私塾先生的佩玉其实被他遗忘在家中,并没有被女童所窃,而宣称看到女童窃取的两名孩童,也只是女童昨日借上一枚铜钱尚未归还,而心怀怨恨。

在私塾先生当面威逼利诱下,女童不得不低头承认是她偷拿了玉佩。所以私塾先生才让那两名孩童对女童进行殴打谩骂,让女童说出玉佩被她偷去哪了。

可女童本就没偷,女童又怎么会知在哪里

最可笑的是,当天私塾正在学孟子的性善论,而私塾外却有一名女童躺在寒冬冰地里,遭受非人的折磨。

夏捕头将此事禀告给幽玄城知府,但由于能作证的女童已经消失踪迹,长须老者又主动辞去私塾先生一职,两个孩童又是一副懵懂无知的样子,此事便不了了之。

“她父母双亡,”王龙坐在深林中一座竹庐庐顶,递给旁边楚荆一壶酒,“让我来照顾她吧。”

楚荆没有说话,也没有接过酒。

“你是蛮族人,她是天渊人,”王龙仰头望着天空,“你照顾不好她的,更加无法将她携带在身边。”

楚荆默默地接过王龙放在一旁的烈酒,目光看着前方茂密的树林,不知在想什么,或许在想故乡。

竹庐下,那名女童正躺在厚实温暖的棉被之中。

烈酒烧喉。

“好。”

楚荆答应道。

“不过,我会时不时回来看她的,如果她再遭受那样的事情,那我不止不会放过他们,更加不会放过你。”

楚荆看着王龙,平淡的语气丝毫掩藏不了其中蕴含的缕缕杀意。

一瞬间,缕缕杀意便弥漫在整个竹林中,竹叶飒飒响,整个林子都充斥着肃杀的气息。

“你不会放过我,我都不会放过自己,”王龙自嘲一声道,接着悠悠而言,“善恶到头终有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如何”

“还须等几人。”

“那便再等吧。”

“是。”

幽玄城一处不知名的房间之中,幽暗的灯光下依稀能看到两个身影,但面貌却始终隐藏在阴影之中。

还是那座半幽酒楼。

还是那座厢房。

还是千花媚一行人。

与上次不同的是,千花媚正在扒拉嘴里的吃食,幽蓝则是细嚼慢咽,而冯叔依旧是正襟危坐的肃穆看着千花媚与幽蓝。

“幽玄城这几天来的武林人士太多了。”冯叔等千花媚夹菜的空隙闷声道。

“很正常,传闻流传之地,江湖武林人聚集之处,更何况这次明显有人造势。潇湘,天听同时放出关于幽玄城的消息。”

千花媚眯着眼将碗举起,端正看着瓷碗上的花纹,同时遮住自己的面目表情。

“小姐,那你更应该清楚,幽玄城里没有天听谷,没有潇湘楼。”

冯叔瞪了一眼细嚼慢咽的幽蓝,又继续看着以碗掩面的千花媚。

那支青瓷花碗的后面,千花媚正冲着幽蓝使劲眨眼,幽蓝只好停下细嚼慢咽的嘴角,缓缓开口。

“冯叔,幽玄城地理特殊,又往往以”

冯叔大手一挥,打断了幽蓝解释的话语,“一个没有天听谷与潇湘楼的城池,消息是不会这么快流传于天渊之中,也不会吸引这么多人。”

冯叔顿了一下,凝重地看着千花媚与幽蓝,“更何况来的武林人士之中,更有人身上的气势让我看着心悸。”

“冯叔我都说了这件事有人造势,不过冯叔你是打不过他们吗”千花媚终于放下那支青瓷花碗,脸上神情虽然是无奈,但是眼里闪烁着狡黠的笑意。

“这个没有交手,倒也不知。”冯叔认真思考了一下,摇了摇头。

“那冯叔你也不确定他们打得过你咯”千花媚接着问道,看到冯叔点头后,千花媚继续说道,“既然这样,如果冯叔你遇到打不过的人,我跟幽蓝立刻就走。”

冯叔还是慎重摇了摇头,“一败决生死,太过冒险。”

“冯叔你好歹是位宗师武夫天下能让你败的人能有多少天下能决定你生死的人又有多少”千花媚有些不乐意,娇声喊道。

“我用千家三小姐的身份,命令你冯远清不得劝阻我与幽蓝”千花媚接着往桌子拍上一块镶钻牡丹花纹的千家令。

“以前这样命令我的是四公子。”

冯远清看了一眼叹了口气,没有再开口说话。

千花媚眼眸深处闪过一丝不悦,霸道的气息从千花媚身上一闪而过,又重新变得娇憨可爱,“冯叔,你想想这个幽玄城不仅仅没有潇湘楼和天听谷,更没有我们千家的居所所在。我们在这里,不就相当于千家的耳目,不仅仅是为了我的私欲,更是为了千家着想啦”

幽蓝听到千花媚后面说的那句话,清冷的双眸不由得余光扫了一眼千花媚。

这还是我认识的小姐吗

“全凭小姐做主。”

冯远清轻轻摇摇头,又点点了头说道。

“这才对嘛”千花媚又露出嘴角的虎牙,掩盖不住开心拍了怕冯远清的肩膀,“来来来,吃吃吃。”

然而离千花媚所待的厢房不远处,还有一间厢房内也坐着一行人。

房间内有六人,身穿华服貂裘的男子与身披红衣锦绣的女子坐在桌前。华服貂裘男子身后站着一位手提长刀的虬髯大汉,红衣锦绣女子身后则半躬立手扶古琴的黄衫女子。守在厢房门口左右的是一名手持长剑的瘦弱男子,与一名怀抱琵琶遮面的娇弱女子。

“如此寒冬,尤有美景可赏。”华服貂裘俊美男子望着窗外感叹道。

也不知是说窗外大雪纷飞的银装美景,还是说面前佳人香肩半露的香艳景色。

“幽玄城,幽家公子找小女子就为说此事”身披红衣女子纤手一挑,红衣便将白嫩的香肩遮住。

“请佳人赏景,也是大事。”华服貂裘俊秀男子摇摇头,身后虬髯男子将手上棕色酒壶往俊秀男子手上的琉璃杯续上一杯清澈的酒。

红衣女子眼角微上扬,眉眼间尽显媚态。

“请。”华服貂裘男子双手举杯示意道。

“你我之间,谁也不信谁,又何必如此惺惺作态。”红衣女子眉眼间的红妆将她的媚态更加脱显,举手投足之间都仿佛能勾人魂魄。

虬髯汉子不由得一愣,随即立刻咬了一口嘴角,低头不敢多望。

“我自是信你的,只是这世间有些事并不是信与不信便能解决一切。”

华服貂裘男子并没有受到红衣女子媚态所影响,双眸似一泓清水望着红衣女子。

“那我也是信你的。”

红衣女子掩嘴一笑,身后那手抚古琴的女子不知从哪里掏出一壶翠绿酒壶,亦倒在红衣女子的琉璃杯中。

“请。”

红衣女子单手举起酒杯,轻轻与华服貂裘男子举起的酒杯一碰,随即一饮而尽。

华服貂裘男子见红衣女子如此举动,倒也不觉得有什么,反而脸上颇为遗憾道:“难得幽玄城第一美人陆清寒愿意接受我这个凡夫俗子的邀请,可这精心准备的一桌美食却让美人无法起筷,实在令人遗憾。”

“幽玄城第一世家的幽家公子,幽元都只是凡夫俗子那么幽玄城的其他人又算什么呢而小女子更就是地上的蝼蚁罢了。”陆清寒衣袖轻舞,嫣红的嘴角微微自嘲一笑,“不过幽公子要这样说下去,恐怕你我之间坐在这三天三夜都不会有一个结果。”

“看来你有办法让这个事有一个结果”幽元的眼睛微微一亮,恰似好奇的问道。

“但幽公子还是如此作态,小女子一人恐怕还是无法有个结果。”红衣女子弯眸含笑道。

“陆清寒,”幽元单手撑着脸颊,嘴角依旧挂着淡淡笑意,“你说你到底是什么人”

“小女子,陆清寒,幽玄城徽音楼女仕,幸得众人美称,有幽玄城第一美人之称,不知这解释幽公子倒也满意否”陆清寒也学着幽元的样子,白稚的手指轻点脸颊说道。

“看来你今日是非要装糊涂,”幽元对于身前美人扮娇憨可爱的样子,非但没有喜爱,反而双眸更是微微眯起,“那你又何必要接受我的邀请,据我所知徽音楼在江湖中另外一个名号是叫做千音楼。”

“小女子怎敢拒绝幽公子的邀请,拒绝了幽公子的邀请,小女子又怎么敢立足于幽玄城”陆清寒似胆战心惊拍了拍令人窒息的丰满胸脯,只是当华服男子说出徽音楼便是千音楼时,红衣女子身后那抚着古琴的女子却是一瞬间有杀意迸出。

“那你就不怕我爹”幽元并没有在意那一瞬间的杀意,也没有被陆清寒胸前四两肉所诱惑,“你都敢拒绝我爹的邀请,更何况是他的儿子。”

“说句不怕得罪幽城主的话,幽城主毕竟年事已老,而幽公子却是年轻俊美,正值当年,”陆清寒挽着秀发,轻咬红唇,“更何况这幽玄城往后不就是幽公子您的”

“那你可没把当今陛下放在眼里。”幽元悠悠地说道,眼睛望向窗外,会撒娇扮媚的倾城美人,的确有点遭受不住。

“山高皇帝远,幽玄城谁是知府,还不是幽家一句话”陆清寒伸出一只手牵住幽元的衣袖,“就算那皇帝老儿派人过来,幽家想让他站着,他就得站着,想让他趴着,他就得趴着。”

幽元低头看着这只白嫩纤细的手,低语笑道:“虽说裁决不入幽玄城,但你别忘了这幽玄城如今可是有蝶使在的。”

陆清寒心念一动,收回了手,“那蝶使不过就只有两个人,一个老家伙,一个小家伙,老家伙整日贪睡,小家伙整日贪玩,又有什么用呢”

“看来你对那两位蝶使,挺了解的嘛”幽元悠悠抬起头,目光不经意扫到令人窒息的胸脯,顿了一下看着陆清寒的目光说道。

陆清寒嘴角扬起得意的微笑,腰间不经意的微挺,使胸前傲人的双峰更加壮观,轻语道:“毕竟朝廷人做事可不讲江湖规矩,总要多看几眼,求个心安。”

“可我幽家做事向来讲规矩,江湖讲江湖的规矩,朝堂讲朝堂的规矩,”幽元抿了一口小酒,夹起一块红烧肉,“所以陛下对于我们幽家,很是放心。”

“很是放心”陆清寒顺手也夹起幽元那盘散发香气的五花红烧肉,放至嘴边又放下,“如果真的放心,又怎么会一改之前的态度,非要在幽玄城安插两位蝶使呢而且别说我,幽公子难道就没有派人去那间院落打探那一老一小的本事吗”

幽元满怀期待的看着陆清寒诱人的红唇吞下那肥嫩的五花红烧肉,却没想到陆清寒最后还是将红烧肉放入碗中,不免有些遗憾地听着陆清寒后面说的话。

“来者是客,自要迎客。主入客家,这本就是自然的事,又何来你那些居心叵测的想法。”幽元脸上的表情丝毫不掩饰的遗憾,“我这幽静的半幽客栈,看来还是让不了这幽玄城第一美人开口,只是可惜我这精心修缮的厢房,用远在冰心殿的冰山生长不怕风寒侵蚀的吸音木制作而成。听说在这种木头所修缮的房间,里音不可传,外音不可闻,也不知真与假。”

“哦世上还会有如此神奇的木头”陆清寒脸上也浮现恰到好处的惊讶,环顾四周,“小女子倒也是第一次听闻,只是不知木隔音,这窗隔音否”

幽元下意识眯起眼,余光瞟了一眼窗外,崖下的城景一览无余,“这窗也是托人在天匠城定制,里可看外,外不可看里,音也是如此。”

“想不到天匠城还做这种买卖,”陆清寒低下头,玉簪别好的秀发流落一缕发丝滑至陆清寒的白皙秀颀,添增美意,“果然,有钱能使鬼推磨,亦能使天匠城的奇巧工匠为幽公子所用。”

“看来陆姑娘还是心有顾忌。”幽元右手一抬,门口持剑的瘦弱男子微动,另一侧的怀抱琵琶黄衫遮面女子神情一紧。

“莫慌,我是让我那护卫去找人来将这些饭菜热一热,”幽元摇头轻笑示意不要紧张。

那名持剑的瘦弱男子果然只是打开门走了出去,并没有什么其他动作。

“白羊,你也出去。”幽元接着说道。

虬髯男子不由得扫视着黄衫怀抱琵琶女子与桌前锦绣红衣低头抿酒的陆清寒和她身后的那名女子。

“这酒不够热乎,你且为少爷我再去楼下热上一热。”幽元慢悠悠地说道。

“昭雪你也随这位一起出去。”陆清寒对身后一直躬立抚琴的女子柔声道。

“是。”昭雪声音如同空谷幽兰一般,令幽元不由得对这个相貌普通抚琴女子多看了几眼。

原本略微拥挤的厢房,一下子空荡荡只剩幽元与陆清寒两人,哦,对了,还有一个站立在门前怀抱琵琶的黄衫遮面女子。

“你不叫她来坐坐”幽元抬头望着那名遮面黄衫女子,并未发现什么特殊的地方。

“我就怕她过来一坐,小女子只能与您在黄泉路上相见。”陆清寒弯眸笑道。

“那还是不必了,”幽元侧着头看着陆清寒低眉轻笑的样子,“不得不说,你的确长的颇有几分姿色,这幽玄城第一美人的称呼给你,倒也名副其实。只是人出名,总会惹是非,就算你不想惹,那些是非也会找到你。”

“幽公子这是何意”陆清寒见幽元的气质与之前已经大不相同,依旧弯眸媚笑道。

“你这一招对我没多大用,”幽元看着陆清寒妩媚的样子,“我有喜欢的人了,而且我并不像我老爹那般好色。”

“那幽公子这样的目光我可要告诉你的心上人了。”陆清寒身子前倾,胸前那抹雪白立刻波涛汹涌,幽元的目光也忍不住晃动了一二。

“没意思,”幽元抚额叹道,也不知他说的没意思,究竟是哪般没意思,“拐弯抹角这么久,你不厌,我都有点烦了。”

“那幽公子究竟有何事,倒也直说无妨。”陆清寒纤手指着嫣红的嘴唇,一副委屈的样子。

“很简单,告诉我那件东西是什么。”幽元直勾勾的盯着陆清寒的眼睛。

“那件东西”

高亢的琵琶音忽然响起,打断了陆清寒的话语。

黄衫女子虽然遮面,但依然能看出她眼睛里的紧张。幽元双眸冰冷的扫了一眼黄衫遮面女子,陆清寒丝毫不怀疑如果幽元身边两个护卫在的话,这个黄衫女子已经命丧当场。

“那件东西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多谢公子今日款待。”陆清寒还是幽幽的说道,高挑的指尖轻轻划着长桌,站起身施礼道。

幽元没有说话,而是望着陆清寒手指的位置沉思不语。

随着陆清寒起身,黄衫遮面女子更加的紧张,好在陆清寒并未多说什么,只是幽幽在她耳边说了两字。

“聒噪。”

黄衫遮面女子如蒙大赦,抱紧琵琶跟在陆清寒身后。

而呆坐在厢房里的幽元静坐片刻,也走了出来,门口一直守候的两名护卫想对幽元说些什么,幽元摆摆手看着四周,也随之离去。

半幽酒楼顶楼的三座厢房,仍有两座紧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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