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扫地僧

道尊走的很快，虽然样子看起来很悠闲自在，但萧凡生却要小跑起来才能跟得上，气喘吁吁。

“累吗？”道尊回头看向萧凡生，然后转过头继续行走，说道。

“回师傅，弟子不累。”虽然嘴上这样说，但萧凡生的额头上早已粘满汗水。

见萧凡生没有说累的意思，道尊嘴角微微一笑，然后不知不觉间他的速度加快了一丝，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萧凡生看着道尊的步伐明明和刚才一模一样，可却是让萧凡生跑起来才能跟上，实在是古怪。

一路走来，道尊和萧凡生穿过许多庙宇楼阁，期间萧凡生看到了有庞大无比的古树，也有奇异非常的香坛，但是在经过广场的时候，看见那一尊栩栩如生的佛像，还是让萧凡生一阵出神。

让人一看不禁心神恍惚，仿佛看到了一尊古老的佛陀崛起，盘坐苍穹，周围无数信徒跪拜祈福，佛法无边，浩荡天下。

萧凡生不由得露出恻隐之心，宛若看到了新生，看到了信仰，竟然生出了皈依佛门的念头。

与此同时，他的胸口沉闷，仿佛有一团火焰在里面熊熊燃烧，萧凡生一惊，全力抵抗，不过却是没有多大效果，不多时，他的眼睛居然变成了血红色，不过转眼即逝，连道尊都没有注意到。

“无终……”关键时刻道尊当头棒喝，这才将萧凡生从佛海中拉了回来。

“师傅，我，我这是怎么了？”萧凡生睡眼朦胧般回过头来后，不明所以的向道尊问道。

“你刚才看佛主的佛像太入迷，差点被佛主的无上佛法度化，皈依佛门。”道尊摇头说道。

“多谢师傅从佛海中拉我回来。”萧凡生不可思议的看着这尊佛像，许久之后才对着道尊一拜。

“佛法博大精深，玄奥无比，来日你若对上佛门，如果不能坚持本心，心如明镜，你迟早会被度化。”道尊扶掌说完，便悠闲的行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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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如明镜？”萧凡生喃喃自语，他知道道尊这是在给他造化，让他对佛门有了解，让他今后对上佛法不至于像现在这样迷惘。

“师傅，我们去哪？”

“不老山。”

“去那里干什么？”

“那是我们的家。”

“师傅，不老山为什么叫不老山？”

“……”

萧凡生的问题太多了，就是道尊都有些无奈，最后只能封住耳识，装作聋子。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走到万佛宗的山门口，道尊这才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看着飘渺云海，愣愣出神。

“岁月啊，真是无情。”道尊摇头轻声感慨，说话间双目道尽沧桑，看着云海，露出遗憾。

“岁月无情，人有情。”这时候，一个声音传来，萧凡生遁声看去，竟然是之前那个扫地僧。

“济川，好久不见了，看你神态，是可悟出什么？”道尊看着从石阶下走来的老和尚，轻声说道。

“悟禅乃是一门学问，贫僧是门外汉，悟不得什么，只能窥之一二。”被称为济川的扫地僧沉默了一会，这才回应道尊。

“如果说连你都是门外汉，那么整个万佛宗的人都是废材了。”道尊不以为然，只是对着济川失声笑道。

“道尊说笑了，贫僧从不打妄语，看这秋色，观这秋风，察这落叶，就如同日月交替，生死轮回，有始有终，枯荣相伴，循环渐进，算是一种因果。”济川缓缓的说道，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感悟之中。

话音刚落，萧凡生的双目一阵恍惚，在他的脑海里面瞬间浮现出了四季变幻，春夏秋冬。

一颗小树从春天成才，到夏天盛开，然后到秋天枯萎，再到冬天彻底死寂，但是春风吹又生，在第二年的春天，这颗小树浴火重生，成长的更加茁壮了。

“有舍才有得，难道这就是济川大师悟出的枯荣相伴？”萧凡生一惊，这样的感悟实在是太玄奥了，现在的他看不透也看不懂。

“了不得，实在是了不得，万佛宗能有你这个弟子，实在是他们的荣幸。”道尊听完济川的感悟，神色也是不由得一变，连说两个了不得，足以说出道尊内心的震惊。

“贫僧此乃小道，方丈师傅的手段那才是真正的玄奥，一眼就能看穿天地大道，贫僧此生是追不上方丈师傅的成就了。”济川摇头，想起古宏的佛法，古宏的佛心，他不由谦虚说道。

“古宏的确有一套，不过你也无需过谦，他年少时不见得比你出色多少。”道尊轻声说完，然后便走下石阶，不再回头。

秋风萧瑟，最是能勾起心中的伤心事，行走石阶之上，萧凡生不由得一阵失神，如果不是两个月前的变革，也许现在的他还在小牛村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吧。

萧凡生摇了摇头，将心中的这些回忆强压在内心深处，不让他感怀，想起今后的日子，他的目光如炬，露出了坚定的毅力。

“我要努力修行，迟早有一天，我要负青天，绝云海，傲游天际！”萧凡生心中暗暗说道。

“修道路漫漫，这种人生，可以说是走上了不归路，也可以说是走上了长生路，不过，只要坚持本心，不归路也好，长生路也罢，都会在你的一念之间。”道尊不知道是对萧凡生说，还是对着自己说，他轻轻摇头，这般感慨唏嘘。

“不归路，长生路？”萧凡生轻语，他不明白这句话的含义，但是总觉得有些茅盾，不归又如何谈长生？

“你了解修行多少？”道尊突然停下脚步，看着萧凡生这样说道。

“额……这个我不太清楚，以前只听历大哥提起过一些，不过我想不起来了。”萧凡生挠了挠后脑，尴尬的说道。

“修行啊……让人又爱又恨，有收获就不得不付出，有时候实在是让人措手不及。”道尊似是想起什么，目光露出一丝不可察觉的温柔，不过一闪而逝。

“师傅，我想起来了，听说刚踏入修行不久的修士，就可以刀枪不入，飞檐走壁，有人说这样的修士可以在千军万马中取敌人大将首级，强大无比。”萧凡生目光一亮，兴奋的说道。

“那也要分场合，如果是凡人的战争的确如此，可以千军万马中取敌人大将首级，不过要是修士之间的战争，这种存在勉强算是炮灰。”道尊摇头说道。

“炮灰……”萧凡生听完心中一凉，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这修士也太厉害了吧。

“要知道，你说的这种修士还只是达到了三凡境，三凡境对于普通人来说确是强大无比，可对修真界来说，连修道的门槛都还没有跨过去。”道尊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只有突破了三凡境，达到九道境，这才是真正的修士！才能算是真正踏入了修真界的门槛！”

“九道境？”萧凡生不由得说道，三凡境就已经如此强大，那九道境该如何恐怖？

“嘿嘿，至于九道境，这个境界分为九个小境界，每一个小境界分为一变，你的历大哥是九道境第五变，王侯。而我现在处于九道境的第七变，圣人。”道尊嘿嘿笑道。

“原来如此，历大哥是王侯的存在啊！”萧凡生不由得感慨，怪不得当日历奇崖是如此强大，原来是达到了九道境第五变。

“你还有什么问题？”道尊说道。

“既然九道境分为九变，那么三凡境也分为三个小境界？”萧凡生想到这里，对着道尊问道。

“也可以这么说吧，三凡境的第一凡是刀枪不入，第二凡是飞檐走壁，第三凡是登堂入室，之后就是一个天壑，你不能跨过去，此生就会停留在三凡境，如果你跨过去了就是成为了真正的修士，达到九道境。”道尊缓缓的说道。

“那九道境第五变是王侯，第七变是圣人，那第六变还有第八第九叫什么？”萧凡生好奇的说道。

“第六变被称为真主，至于第八变和第九变分别是贤君和帝皇！”道尊沉默了一会，然后对着萧凡生说道。

“王侯、真主、圣人、贤君、帝皇……”萧凡生轻声自语，道尊和古宏居然都还不曾登上巅峰，只是停留在圣人，让他不由得一阵恍惚。

“想什么呢，走了。”道尊话音刚落，萧凡生便飞了起来，他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道尊袖袍一挥，他就带着萧凡生瞬间飞出了天际，化作一道神虹，消失在虚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