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四五章

“那个，霄师妹，你们的莲籽……”杨鸣山眨了眨眼，决定还是先开口。

“莲籽我收好了，杨师兄不用担心。”方霄打断他的话。

“不是，我是想……”杨鸣山挣扎了一下，决定还是把平分的话说出来，要不然，出去太没面子了。

“啥也别想，想了也是白想。”方霄翻了个白眼。正在这时，轰隆隆的声音，从地底深处传来。熟悉的机器咔咔声，方霄顿时警觉地站起身来，四下里打量。

“咦，这次怎么结束得这么快？”杨鸣山也看向地面，疑惑地自语，按理说，应该还有十天时间，才到盛境关闭的时间，怎么会提前关闭呢？

方霄冲中峰的弟子们使了一个眼色，大家立刻集中到方霄身边，紧张地盯向地面。杨鸣山也示意九玄门的其他人过来。就在这时，突然，他们站立的地方摇晃了一下，山洞的顶部，哗哗地掉下来几块扇形的大石块，把他们出来的洞口给堵上了。杨鸣山此时也察觉到不对劲，他立刻站了起来，四下里打量起来，就在这时，他们脚下的地面，又是一阵猛烈的晃动，突然，脚下的石块变成了流沙，所有人都没想到会这样，都是脚下一空，直接陷进了流沙里。

方霄反应很快，一手提着一人，飞到了半空。那两人也都是顺手拉了一把身边的人，顿时，中峰的十人，全部飞在了半空。头顶又一块大石砸了下来。蓝色的天空出现在众人的视野里。

方霄灵活地绕了一下，避开掉下来的巨大石块，拼命地一甩，左右手上的两串人，被她先后从洞口甩了出去。方霄随后又以灵力向下一缠，把陷下去的杨鸣山等人给拽了出来。这时，整个洞顶都掉了下来。方霄带着他们，奋力向洞口飞去。斜刺里，一把飞剑窜出，顶着巨大的石块嗖地移了位，方霄若是还以刚刚的方向飞，那就铁定砸进石头里。洞顶的方向改变得突兀，降落的速度又快，方霄只来得急把手上的人从破洞里甩出去，自己就被洞顶压得掉了下去。

方霄被压到了流沙里，她只来得急闭住了呼吸，耳边就传来了阵巨大的水流轰鸣声。接着，她就控制不住身体，被一个巨浪卷入到一个通道里。泥石流铺天盖地而来，下面的压力巨增。灵力被压缩到体表，只能堪堪构成一层贴身的灵光盾。方霄也飞不起来，只能跟随着泥石流，不断向下沉去。

眼前一点儿光也看不见，不知道流转了几个通道，突然，脚下一空，她被卷入到一个巨大的地下空间。一小部分泥石流跟着她一起流入，接着，一块巨石就堵到了缺口处，这里，反而变成了一个安全的空间。轰隆隆的声响，逐渐远去，方霄抹了一把脸上的泥泞，吐出嘴里的泥块。突然，一阵冷风吹来，方霄浑身一抖，她才发现，身上的衣服，已经完全变成了泥装，贴在身上，被风一吹，冻成了冰坨。

她刚想运转灵力，把自己弄干，这才发现，丹田居然被封住了。这是怎么回事？方霄试了几次，都没办法运转灵力。算了，她跳了跳，把身上的冰泥抖了下来。这才运转魂力，果然，魂力是不受限制的。她赶紧给自己施展了除尘决，把自己打理干净，又在识海世界里，翻出一套厚厚的衣服穿上，这才打量起这个地宫来。

站在高大古朴的大门前，方霄只觉得自己似乎又进入到九虚宫的那个须弥瓶里去了。自己在门前，变得好渺小。

伸手推了推大门，沉重的大门纹丝不动，她觉得自己就像只蚂蚁要堆开大门一般的难。奇怪的是，随着那石块堵住洞口后，那面墙壁已经变成了完好的一整面墙，再也找不到可以出去的通道。

方霄转了一圈，又回到大门前，现在只能想办法进去瞧瞧了。想起西游记里，如来佛主跟孙悟空的身材比起来，那也是比例悬殊。孙悟空连根本翻不出如来的手掌心。她现在也有了一点儿这样的感觉。她若是打不开这扇门，她也离不开这个洞。

方霄这次运转全部魂力，大门还是一动不动。方霄挠了挠头，难道，这扇大门不是用推的？努力抬头向上看去，在门的中间，还真有一个巨大的拉环。方霄纵身飞到半空，双手抱住大环，努力向外飞去。折腾得她快要虚脱，这扇大门，就是不肯开。

方霄吐出一口气，手扶着大环，往上面一坐，准备休息一会儿。手扶着大环的内环，感觉到环上似乎有纹路，她赶紧低头一看，环上居然刻着九朵精致的莲花图案，每朵莲花都开了一个小圆形的小口，小口向里面凹陷，似乎掉了东西。

金色莲籽，方霄心头涌上这个念头。反正试试也没什么损失。方霄立刻取出九粒金色莲籽，一一放进小凹槽里，刚好卡住。

当她把最后一颗小莲子放进去，门环突然转动起来，把九粒莲子全部吃进门环里。随着卡卡的声音响起，大门居然缓缓打开一条缝。方霄赶紧飞了进去。

面前的是一座雄伟的寺院。方霄飞在半空，能看清整个寺院的格局。最下面的是山门殿，当中供奉着一个慈眉善目的大肚罗汉。左右两边有两个偏房，里面供奉着两威武的怒目金刚力士。山门殿连着着一条长长的登山石阶。这段登山石阶铺成的是通透的汉白玉石。石阶两旁种着高大的树木，石阶在树荫下，时隐时现。

石阶的尽头，是一个广场，左右两边，是两座高高的塔楼，左边书写着钟楼，右边书写鼓楼。中间一座大殿，上书天王殿，殿中供奉着三尊佛像。方霄不通佛理，只认得最左边那位大肚的菩萨，眼睛弯成一条缝，嘴巴半张，一张圆脸满是笑意，耳朵垂到了肩膀，不是弥勒佛还是谁。左右两侧供奉的则是四大天王。

天王殿后面又是长长的阶梯，阶梯连接着第二个广场，广场两边修建了两个长廊，左边的长廊蜿蜒向后，通向一座大大的池堂。右边的长廊通往一座高塔，上书藏经楼。

正中间的大殿上写着，大雄宝殿。正中间供奉着三尊佛像。最中间的，眼睛半闭，手掐佛印盘坐在蒲团上。胸口有个大大的万字符。不用说，这位肯定是如来佛主了。左右两边的佛，除了动作有所不同外，面相都是一模一样。方霄听说过如来佛主是有三个化身的，难道，这里供奉的，就是这位佛主的三个化身？

左右两边是弧形的穹顶，里面摆满了神龛，供奉着数不清的神佛，当真应了那句满天神佛的话。大雄宝殿的后面，还有一条路，通往一排排的僧舍，后面还有练功房，校练场，功课室和饭堂。都掩映在高大的绿树下。

方霄降落在山门前，随着她的降落，似乎身体也在长高，当她站在山门前时，山门已经变得跟普通的山门一般高了。明明在外面看时，这里的一切都是那么的高大雄伟，走近后，却变得普通起来，真是太神奇了。

方霄虔诚地行了一礼，从识海世界里，找出一些鲜果，摆在供盘上。当她摆上供品时，眼前空空的香炉里，突然冒出三根燃烧着的青香，随着缕缕青烟升起，她的周围，突然冒出一位位善男信女，他们手挎着竹篮，竹篮里摆放着供品和青香，虔诚地跪拜祷告。

方霄让出位置，只见一位漂亮的姑娘，从自己的篮子里，取出三柱香点燃，双手合十，默默地念诵着经文，跪拜后插到香炉里，又取出两个漂亮的桃子摆放在供桌上，再次拜了拜，这才转身，给左边的金刚力士也上了供品，拜了拜，从容登上了阶梯。接着，又有一位富贵的老太太，也做了同样的事情。一个接着一个，不断有香客把带来的东西，放到供桌上。方霄定睛看去，供桌上的东西，除了刚刚自己摆放的鲜果外，其余的供品，都是香客转身的时候，就消失不见了。

方霄伸手碰了碰走上来跪拜的老太太，手指直接穿过老太太的身体。老太太一点儿也没发觉方霄的动作，依然该干嘛干嘛。

方霄明白了，这些人，都是幻象。为什么会出现幻象呢？难道，是这座寺庙的记忆？方霄猜想着。

她也登上阶梯。灵力在这里，真是一点儿也用不上，还好，她的身体，经过飞仙果的改造，已经是身轻如燕，没费什么力气，她就到达了天王殿。方霄依然是恭敬行了一礼，又摆上水果。没办法，她身上根本没有香，也就上不了香，心意到了就好，佛主也不缺她这一柱香。

每次她把供果摆上后，就会有无数的幻象出现在她周围。方霄走进大雄宝殿，拜了佛主，摆上供品，耳边突然传来一阵抑扬顿挫的诵经声。方霄侧耳仔细一听，念诵的这经文她居然知道，是般若波罗密多心经。在她下载的佛教经典中，就有这部心经，她看过一遍，也就能记下来了。

她静静地站立在佛前，心里跟随着念诵的声音，默念了一遍。

“不杀生，不偷盗，不邪淫，不妄语，不饮酒，能持否？”突然，一个深沉而浑厚的声音，在方霄耳边响起。方霄猛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身披红色的袈裟，站在大殿之上。左右两边站满了身披袈裟的僧众。他们半闭着眼睛，手掐佛印，安静地等在那里。

殿外，站满了围观的普通人，他们也都是一副虔诚的模样，满心欢喜地看着站在那里受戒的方霄。方霄满脑子都嗡嗡地响，我是谁，我在哪儿，我在做什么？三个问题顿时冒了出来。

“不杀生，不偷盗，不邪淫，不妄语，不饮酒，能持否？”刚刚那声音，加重了语气，再次问方霄。方霄看着自己掐着佛印，端端站在佛主面前，嘴巴似乎有些不受控制，能字就要脱口而出之时，方霄眼睛一瞪，深吸了一口气，大声道：“我是女子，哪能做和尚？”

顿时，所有人的表情都僵住，动作也都僵停。唉！一声幽幽的叹息声从佛主的嘴里发出，方霄就见眼前的佛主站了起来，手掐拈花指，另一支手托着一只玉净瓶。唰唰唰，从背后冒出无数的手，形成千手观音姿态，就连佛主的面相都变成了观世音菩萨的模样。她身边的大头和尚们也摇身一变，变成了一群女尼。

“嗯，我们重来一遍！不杀生，不偷盗，不邪淫，不妄语，不饮酒，能持否？”

方霄嘴角抽动了一下，举起手来，说道：“停，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我的心在红尘中，是不会出家的。”

刚变化成千手观音的佛主，又缓缓变回原身，开口就是一句阿弥陀佛。方霄回了一句无量天尊。手掐道印，表明了自己的身份。

佛主见方霄不愿意站到自己一方，显得有些无奈，只能说道：“我在这里五十万年，是想待一位与我佛有缘的人，传下无边佛法。你既然能进入到这里，说明与我佛有缘。施主，不若入了我佛门，得传无量佛法，逍遥三界外，岂不美哉？”

“喂，出家人不打诳语，你自己都还被困在这片小天地之中，怎么让我逍遥三界外呢？”方霄直接挑了这位的语病。面前的佛主顿时语塞，做了一个非常不合适宜的动作，抓了抓自己的光头。方霄嘴角又是一抽，说道：“你为什么幻化成佛主来骗我？骗了我，你又能得了什么好处？”

佛主一听我这话，金色的脸顿时透出一抹红来，他放下手说道：“我没有骗你，在这仙界，你可有见到过一个僧人？或是见过一座寺庙？凡是得到佛法之人，均已经去往西方极乐世界。我只是不忍看到世人受这世间之苦，特意在仙界留下一道传承，等待有缘人前来取得真经，修成佛法，早登极乐。”

“你怎么知道世人苦？若是真想让这受苦的世人解脱，你大可以出世，把你认为受苦的人，带到极乐世界，让他们享受幸福的生活。而不是在这里只是看着，动动嘴皮子了事。”

“施主别激动，不是我们不愿意救世，而是我们已经脱离仙界，回不来了。我也只剩下一缕神识。若是再等不到人来，我是坚持不了多久了。施主，听你的语气，你是知道佛教的？难道，仙界还有佛教存在？”佛主说着说着，便有些激动起来。

“我了解的佛教，不在仙界，而是在另一个没有仙人的世界。”方霄还是如实相告。

“能具体说说那个世界的佛教吗？”佛主来了兴趣。

方霄把佛教的由来大概讲了一下，佛主不太满意方霄的讲述，太笼统了，方霄摊摊手，她又不是佛教徒，哪里能讲得那么详细。不过，有些什么经文，她倒是能说上一说。当听到法华经时，佛主眼睛一亮，要求方霄说一说法华经。方霄哪里会讲经，只得把自己记下来的经文给背了一遍。佛主点点头，道：“内容倒是不错，只不过，有些地方却是有出入。”于是，他又把自己理解的法华经给方霄讲解了一遍，方霄快要听睡着。还好她是修士，听一遍，也是能记下来的。

见方霄真是对经文没什么兴趣，佛主只得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看向方霄道：“我真是没有时间了。在藏经阁里，还存有一部分经文。施主以后若是遇上对佛经有兴趣的人，请替我把佛经传给他们。”说完双手合十，居然消失了。大雄宝殿里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也都消失了。只剩下空荡荡的建筑和神龛上供奉的雕像。

“这座法缘寺，是能收起来的佛宝，我看施主身上有一空间指环，念上法华经的开头三句，就能把法缘寺收起来了。若是想打开，就念诵法华经的最后三句！门上的九粒金莲子，就当施主的报酬了。阿弥陀佛！”

还怕我贪了你的经文不成？一堆泥塑有什么好的。方霄心里嘀咕，不过，她还是记下了大和尚的话。又在法缘寺转了一圈，风景虽然不错，但是空空荡荡的，一个人呆着，还是有些不太适应。她在藏经阁里，找到一些手扎，方霄重点浏览了手扎里的内容，里面记载了很多有关于佛法的心得，还有一些关于佛法的领悟。方霄觉得，这些，都是她所缺乏的。‘

退出缘法寺，方霄默念法华经的开头三句，虽然她不懂佛法，可这法华寺似乎听得懂经文，居然真变成了一个巴掌大的玩具，被方霄收进了指环里。她的识海世界是个秘密，她必须要小心再小心。

当收起法缘寺的时候，方霄只觉得眼前一亮，她居然出了地下空间，现身在一个巨大的水池里，抬头看了一眼壁画，居然是她进入的第一个水池，也就是金色青蛙所在的那个水池。现在水池里已经一只青蛙都没有了。方霄轻轻一跃，跳出水池。头顶的山洞，抖动了一下，落下一大块石头。方霄赶紧跃起，借力石，再次向上一跳，蓝天白云尽收眼底。她就地一滚，卸去下坠的重力，拍拍身上的灰尘，站在了半山腰处。脚下的大地又晃动了几下，方霄身形不稳，顺着边上的一条小道，向下滑去。就在这时，她听到身边传来一阵尖叫声，扭头一看，居然是中峰的一个弟子，他啊啊大叫着，从山坡的另一头向她滚来。方霄赶紧伸手一拉，两人顿时滚做一团。哦哦哦，又传来几声呼喊声，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又冒出来几人，他们也是控制不住身体，和方霄两人撞在了一起，滚成一团的两人被撞开。一群人就像是不受控制的桌球，一边相互撞击着，鼻青脸肿地滚到了山脚下。三大门派守在此地的长老们，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事情，赶紧上前察看，能动的，都是九玄门的弟子们，昏迷和半昏迷的，都是另外两家的。

杨鸣山低声对长老说道：“快走！里面塌了。”

长老们都是什么耳力，哪怕杨鸣山的声音再低，也让他们听了个清清楚楚，顿时，大家也顾不得问其他的，施法卷起自家的弟子们，驾起飞舟就升了空。轰隆隆，下面传来巨大的声响，大家就看见，原本还隐在山里的九莲盛境，一下子出现在下方。连绵的山体在巨大响声传来的同时，也一下陷入到地底深处。冲天的水柱，从九个地方喷涌而出，同时被喷出来的，还有不少的泥鳅，青蛙等水中生物。

三个门派的长老，都驾着飞舟，提升高度的同时，向各自的门派飞去。待到看不见那九道冲天的水柱之时，杨鸣山这才松了一口气。他沉默地扫了一眼逃上飞舟的同门，目光在方霄身上扫了两眼，便盘坐下来开始调息。

回到宗门后，方霄第一时间找到了九玄子，把自己得到的莲籽，全部拿了出来。看着整整八个莲蓬的莲籽，九玄子惊讶极了。他还没来得急问方霄具体的经过，门外传来另外三峰的峰主来访的消息。九玄子大袖一挥，把莲籽收了起来。三峰的峰主见到方霄也在，也没客气，直接说道：“掌门师兄在就好了。鸣山这次收获了一个莲蓬，共有十八枚莲籽。请掌门师兄点点数。”器峰的峰主取出一个枯萎的莲蓬，摆在了大殿中央。

九玄子心里一默，不对啊，自家徒弟给的莲籽，有224粒。算下来，每个莲蓬的莲籽有28粒。他目光闪了闪，笑道：“正好，阿霄也把收获的莲籽交给了我。”说完，袖子一抖，取出144粒莲籽来。其余三峰的峰主见到莲籽，顿时喜形于色。相互使了一个眼色，器峰峰主褚千纳说道：“这次收获不错，不如我们把莲籽分一分吧！”

“不妥，这次，其余两大门派都没有得到莲籽，他们肯定会找上门来，依老夫的意见，还是请天一宗和问仙宗的掌门来前来，一起商讨这些莲籽的分配事宜。”

“他们门中的弟子修为不济，没抢到莲籽，跟我们有什么关系？何必一定要分给他们？”药峰峰主千灵第一个不同意。

“就是，说好了各凭本事，现在我们的弟子争气，抢到了所有莲籽，他们就得认输，等待下次盛境开启，再进去抢夺莲籽。”任千仞也是不赞同把到手的宝贝让给别人。

“禀掌门，三位峰主，天一宗和问仙宗的宗主携同门来访。”这时，门外传来一声通传。

九玄子看了一眼三峰的峰主，笑道：“我们一起去迎一迎两大派的掌门吧。”说着，给方霄使了一个眼色，让她退下。

目送师尊和三峰的峰主出了大殿，方霄转身从侧门回了自己的闻香谷。刚刚打开阵法，还没喝上一口茶，方霄就又被叫了出去。天一宗和问仙宗的掌门，都带着笑容地看着方霄，直夸她能干，可那咬着牙齿的话，却让方霄浑身一寒，她挤出一个笑容，站在师尊身边，一边听着那些言不由衷的夸奖之词，一边收下他们送来的谢礼。方霄僵着脸，再次回到闻香谷，她把所有的阵法打开，挂出闭关的牌子，准备不进阶大乘，绝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