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尾随

  周一，程婉被程希安顿好在家里静养，而她自己终于可以上学了。她一回来，班里的同学都纷纷过来关心她，一时间她便被围了起来，好不热闹。

  陆永坐在宫烨的身边，笑嘻嘻地说：“少爷，你这样不温不火的，希姐她能知道你想什么吗？”

  宫烨淡淡地扫了他一眼，睫毛底下的情绪被他很好地掩盖了过去。就在宫烨低头的时候，他并没有看见程希在人群中，向他的方向看了几眼。

  程希也说不上为什么，前些日子每晚他都过来医院她倒没有多想，但这两天没有见到他，反倒有些不习惯，眼神不自觉地向他那边投去。

  看见宫烨并没有抬起头，程希默默地收回了视线，也收回了自己发散的小心思。

  高三的时间一往无前，紧张的气氛笼罩着整个高三楼层，连走路的脚步，都似乎加快了不少。天气变得更冷，再厚的衣服都有些抵不住骨子里的寒。

  宫烨抬头看向程希的方向，她今天套上浅灰色的厚外套，短俏的头发乖顺地贴服在脑袋上，打了今天第十个哈欠。

  站在讲台上的数学老师，突然让她起来回答问题，才发现她竟然撑在桌子上睡着了。35xs这对“好学生”程希来说，这是不太可能发生的事情。

  程希的反常连一向大大咧咧的陆永都发现了，他偷偷地跟宫烨说：“少爷，你说希姐她干嘛了，上课老不专心的样子，而且近来她都不找我补习了。是不是婉姨又出了什么事情啊？”

  宫烨看着程希，被罚站了起来，正耷拉着脑袋显得整个人都无精打彩的。他手指里的笔也不再转了，心里却有了想法。

  晚上十一点，离小香街不远的小金街上，程希正和苏和走在回家的路上。

  小金街这里虽然热闹，但是人口结构比较复杂，晚上多数是小混混出来的多。今天是程希在霞姨按摩店兼职的第十天，每天晚自修后她便过来这里工作，从第一天的新手到今天还算熟练，再加上她练武手劲足，拿的小费也越来越多。

  虽然这个职业听起来不是很正当，但由于是苏和牵线介绍的，自然不会让她吃亏。霞姨是个相对正派的老板，给她介绍的顾客都比较正经，至今她也没有遇到十分乱七八糟的事情，这比她预想中的好多了。

  不过要让她的感到头疼的是，苏和每晚都过来接她下班，说是这边不安全。虽然知道他说得对，但她还是忍不住吐槽说：“我又不是小孩，而且真要干起架来，你应该被揍得比我更惨吧。”

  与程希比武力值，是苏和最不愿意面对的问题。他时常懊恼，如果他小时候也跟着老头用功的话，程希就不会认为自己弱爆了，连保护她都做不到。

  他撇了撇嘴说：“我就是喜欢这样，你又不接受我，我还不能在你面前刷刷存在感了？”

  每次提到这个问题，程希只能一笑而过，毕竟她不知道怎样回应苏和这份“爱情，在她眼里心里，他都是她哥哥的存在。

  苏和越说越起劲，右手抬起搭上程希的肩膀，顺手揽过她的脖子，像是将她整个人纳入怀里。程希骤然感觉到苏和平时不同的男人气息，让她有些不自在，想要挣开。

  苏和长的越来越高，和宫烨的身高差不多。他搂着程希就像逗小孩似的，笑着说：“走，你亲爱的带你去吃烧烤。”

  程希一边推脱，一边嚷着说：“别乱叫，而且不去，我要回家，我妈近来都开始怀疑我了。”

  苏和却不理，抬起左手揉了揉她的头发，说：“有我在，怕什么。”说完，便硬拉着程希往他说的烧烤摊位走去。

  程希抬起手扒拉了一下自己的头发，某个人，似乎也经常这样揉自己的头发，感觉淡淡的，温暖的。与苏和的不一样，这是程希唯一的感觉。

  在他们身后，宫烨黑色私家车隐没在黑夜里，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

  “别跟了，回去吧。”宫烨清咧的声线响起，刘春只是应了一声变转了方向，不敢再问。

  被叫来跟着程希踪影的刘春，也发觉少爷的情绪变化得实在有点快，不过倒是让他更加明确，程希在少爷心中多少是不一样的。

  坐在里面的宫烨，从前面的后视镜看着程希和苏和远去的背影，眼神忽明忽暗。

  坐在副驾驶座的陆永有些受不了这样沉闷的气氛，说：“少爷，要不你帮帮希姐？这按摩店，怎么看都”不太正经啊。

  晚自修后，他们的车便不远不近地跟着程希，没想到却在一间叫做“霞姨按摩店”门口停了下来，看着程希走了进去，直到两个多小时后才出来，还有在她身边的苏和。

  陆永心里百感交集，他所认识的程希除了卖鱼外，现在晚上还要做上兼职帮补家计。对比起他自己的生活，直觉得自己实在太幸福。他看了一眼宫烨，不知道少爷心里是什么感觉，看着在意的女孩子出入这些场所，做着粗糙的工作。

  宫烨没有说话，眼光看着窗外，外面五彩斑斓的灯光照射在他的侧脸，他手指无意识地敲在自己的腿上。

  陆永心里腹诽，你说这少爷喜欢程希吧，这是一直跟在他身边的这几个人都看在眼里的，但你要说他很喜欢吧，他的行动总是不紧不慢的，看得让人着急。相比苏和的积极主动，自家少爷简直是落了下下风，前些天在婉姨住院时刷的好感应该很快便败光了吧，希姐压根都没怎么跟他联系过好吧。

  宫烨对于陆永的小吐槽并不知情，他给徐致打了个电话：“帮我预约一个餐厅，明天下午放学后，对，双人的，小金街这边。”

  餐厅，小金街，双人？

  陆永听到这些描述，激灵劲顿时上来了，眼神都亮了起来，有些意味深长地笑了起来。

  “收起你脑内的小剧场，不然零花钱减半。”宫烨看着他淡淡地说。

  陆永“啊”地嚎叫了一声，乖乖地闭嘴了，谁让自己心心念念的游戏机就差这个月的零花钱了，少爷真是抓得一手好把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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