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因果报应？

征龙魂体涅灭，彻底消失在了这天地之间。

落雪将原本战斗带起的火焰吞没，整个焦黑的空地渐渐银装素裹，洁白如玉。

东厄还跪伏在原地，似乎忘记了寒冷，心中的剧痛一阵一阵的让他比死去还要难受。

可我却做不了什么，东厄一拳砸在地上，霜越与这天地融为了一体，归去尘世间，原本躺着的地方只残留下了那件淡蓝色灵甲。

灵甲此刻已经千疮百孔，还有几缕黑烟缓缓飘起。

远在飞雪域的寒月宫主殿之内，放置门人的命格玉牌中有一块突然发生爆炸，整个玉牌瞬间变作粉末。

“什么声音？”守在门外的女修听到爆炸声慌忙进入内堂看向放置命格玉牌的寒冰灵台，“是霜越仙子！”那女修跌坐在地上，此去争夺异宝是危险重重，但能在宫主面前要了霜越的命，这手段放眼大陆真挑不出几个！

“霜越！”还在云层中飞速回赶的牧寒笙手中玉令碎裂，这象征着传音的主人或是在某些特殊禁制内，或是死亡！从之前霜越传音来看，后者的几率大一些。

牧寒笙脚下的冰莲如同一叶行舟，在云海中急速前行，她晶蓝的长发飘动，似有微芒点缀，如星河虹桥留在身后一道美丽霞光，手中紧握那满是裂纹的传音玉令，心急如焚。

“不论是谁，今日若是霜越有任何差池，我必要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牧寒笙眼中闪过一丝狠色，冰莲加速化作白光飞向灭龙潭。

东厄颤抖着拿起那件淡蓝色灵甲，一片一片雪花落在上面接连融化，他摸出腰间的白牙弯刀，霜越赠刀的场景浮现在脑海。

“可惜了这灵甲，是件上好的灵宝。哎……”墨灼惋惜道，虽然没有成功夺过霜越的灵枢，征龙献祭给他的魂力也够他撑一阵子。

“你为何要杀她？为何啊？”东厄泪目，飞雪葬魂葬掉的何止是征龙的魂！

“灭龙潭强大修者众多，不借用征龙之手你如何夺灵枢？如何成修者？”墨灼的话语没有一丝感情，比这苍白大地都要肃冷许多。

东厄舔了舔发干的嘴唇，吃力的想要站起身来，抬头却看到直愣愣站在面前的霜瑶。

小女孩没有了往日的俏皮，不知何时醒来站了多久，花纹素裙沾染了许多的泥土，任雪花飞落身上，眼中满是鄙夷。

“我娘哪里去了？”霜瑶瞪着东厄。

东厄喉咙哽咽，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我娘的灵甲怎么会在你手中？”霜瑶一把抓过东厄手中的灵甲，却发现上边诸多裂痕，“这是怎么了？娘的灵甲可抵挡任高一境界的修者全力一击，灵甲却在你手中！发生了什么？”霜瑶急问道，小手不断推搡东厄。

东厄却像个木头一般，喉间哽咽，眼泪从脸颊滑落。

“我娘与那异兽因你而战斗，现在你在这里，我娘亲的灵甲在你手中，难道……”霜瑶不敢相信，口中喃喃。

“姑姑……姑姑她死了，她魂飞魄散了……”东厄终是忍不住发生哭了出来，整个人趴在了雪中，不停地抽泣着。

“什么！”霜瑶听到他的话。宛如晴天霹雳，被东厄这一哭，只觉得浑身无力，她的嘴唇颤动，眼泪滴落在灵甲之上，那灵甲似乎感应到了什么，被眼泪滴上，发出一阵蓝光。

“我杀了你！”霜瑶用力一脚蹬在东厄身上，后者被踹倒斜躺在雪地中，身子依然在不住的抽动，哭成个泪人，“白牙”弯刀掉了出来，刀柄上的宝石在雪地中折射出七彩的光斑。

霜瑶一把抓起弯刀，“镗啷”她抽出弯刀，银色光辉闪到东厄脸上。

“娘亲明明可以逃走，为了你！为了你这样一个贪生怕死的废物！与那异兽战斗！她因为你个废材，死了！死了！”霜瑶尖叫着一刀刺向东厄的胸口，东厄慌忙双手撑地翻了个身，

“噌～”这一刀插在雪中，刀身的光依旧对着东厄。

“你这畜生！”霜瑶再次拔刀捅向东厄。

“你……你冷静一下！”东厄连忙四肢并用向后挪了一段距离，“噌！”弯刀划破他的领口，一丝血红留在了刀刃之上，东厄的颈下出现了一道细微的伤口，鲜血缓缓渗出。

这一刀让东厄整个脸煞白，背后一阵发凉，那死亡的寒意席卷而来，迫使他大口喘着粗气。

“夺过刀来，杀了她！”墨灼的声音在意识中传出，“快啊！杀了她！”

“不！不！”东厄疯狂摇了摇头。

霜瑶此刻已经被愤怒冲昏了头脑，挺着弱小的身体追了上来，又是握刀向着东厄刺来。

“还我娘命来！”

东厄害怕极了，再次向后用尽全力挪动，想要躲过这一刀。

“拿命来！”弯刀带着银光刺来，东厄已经来不及闪避，慌乱中双手向着霜瑶一抓，这一抓刚好抓住了霜瑶的小手。

刀尖离东厄只有半公分的距离，东厄坐在地上使尽了浑身的力气，紧紧抓着霜瑶的手腕，霜瑶攻势再猛，也不过个没有开灵的七岁的小姑娘，力气远不如东厄这样一个小伙。

被东厄抓住了手腕，霜瑶再也无法向前分毫。

“就是现在，夺过来刀，杀了她！”墨灼的声音如同恶魔一般再次响起。

“杀了她！不然你要被她杀死！”

“不！不能！”东厄青筋暴起，近乎吼的一般咆哮。

霜瑶哪里还在意他此刻这样奇怪的举动，一心只想着将弯刀捅在东厄的身体上。

“啊！”东厄一把夺过弯刀，将霜瑶甩了出去，霜瑶被这突然的猛力摔在地上，翻了一个跟头。

东厄双手抓着刀柄，一步一步靠近霜瑶。

“姑姑是和异兽同归于尽的！我也不愿发生这样的事情，是！是我无能连累了你们！可我不想死啊！真的不想死！”东厄眼里充血，似乎要有鲜血溢出一般，用手中的刀指着霜瑶，哭喊着说。

霜瑶似被东厄这幅样子吓到，小嘴张大，胸脯不停起伏，紧张起来。

“你若杀我，天涯海角，宫主大人必将你擒住丢进凛冬禁地，让你碎尸万段！”看着越来越近的东厄，霜瑶哭叫道。

“你敢！”

突然两人上空传来一声沙哑的怒喝，还不等两人抬头，

“啪！”

东厄只觉得脸上一阵剧痛整个人翻飞出去，一道鲜血从口中喷出，洒落在洁白雪地之上。

“咚！”东厄整整翻飞出去十几丈远，跌在地上滑出一截，推起半人高的雪墙，

“噗～”口中被血腥味充斥，东厄吐了出来一口鲜血，其中还掉出了两颗牙齿！

“宫主大人！”霜瑶惊喜道，转念就悲伤涌起，“娘亲，我娘亲死了！宫主！”

牧寒笙悬于一丈空中，将霜瑶抱起，虽然已经猜到了结果，此刻看到泪如雨下的小瑶儿，一阵心疼。

“瑶儿莫哭，娘亲的死，本宫为你讨个公道！”牧寒笙轻抚着霜瑶的小脸，眼中却有尽是寒芒，“霜越虽然不是被你所杀，却因你而死！你居然还敢对瑶儿起歹心！好个恶毒少年！”

牧寒笙蓝发飘动，抬手又是一记耳光化作光影抽向东厄。

“啪！”东厄哪里能反应的过来，整个人被巨大的力量掀起，又是翻飞出去几丈远。

“呕～”东厄被这耳光抽的脑子发懵，头晕目眩，一股酸水吐出，还夹杂着些许粘稠血液。

这一耳光牧寒笙并没有附着灵力，她没有打算现在要了东厄的命。

“小小年纪如此狠毒，救命恩人都要算计害死，让你长大还能得了！”牧寒笙飞近东厄，隔空将东厄抬起。

东厄就像一条脱水濒临死亡的鱼一样，整个蔫儿了下去。

“宫主，杀了他为娘亲报仇！”霜瑶咬着牙狠狠说道。

“瑶儿，这么杀了他，难以解我心头之恨！本宫要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牧寒笙手中凝出一点白光，打入东厄体内，东厄的脸上缓缓有了些许生机。

两记耳光抽的东厄晕晕糊糊，不省人事，体内的墨灼早已沉寂不言，不敢有任何异动，拼命的内敛气息。寒月宫主的修为，让此刻的他有些忌惮。

“好，瑶儿要亲眼看他受尽折磨！生不如死！”霜瑶银牙紧咬，从牧寒笙怀中跳下，小心翼翼的拿起灵甲抱在胸口。

牧寒笙脸色黯然，她几乎是看着霜越长大，一路修灵，天赋异禀，年纪轻轻就达到宫内长老多年无法突破的升霄境，当年因为炎刑的事情她俩险些反目成仇，还是霜越向她低头认错，这么多年来牧寒笙一直都觉得愧对于霜越，一心想要补偿她，哪知这次争夺异宝之行，非但异宝被神秘紫光夺去，苏年二位长老殒命，如今最亏欠的霜越，也因东厄而魂飞魄散。

“小子！现在开始，本宫就让你好生体会这鸿灵大陆的人间疾苦！”牧寒笙越想越无法平静内心的恨意，随手拿出一道手指粗细的铁锁链拴在了东厄的脖子上，东厄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就被这样向着森林拖行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