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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秀敏笑了笑,很是配合老鸨拒绝她后所应表现出的情绪,虽然眼角暗淡了几分,但她的手一直伸进了棺材,把那些花朵拿到鼻尖闻了一下又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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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这是什么花,怎么我不曾见过”

“这是西周冬天开的最绚烂的花,叫粉合,和梅花很像的。”老鸨解释,一看夏秀敏不再对自己刚才那么咄咄逼人的询问,才放了心。

“粉合”夏秀敏诧异的看了她一眼,犹记得药书上记载过这样的东西,生长在寒冷的冬天,若放于室内,会驱散气味,净化空气。可是没有人知道,这种看似美丽的花,却是一把伤人无形的利剑,只要,掺杂一点点东西就可以了。

轻轻的握住一只小小的花瓣,等它被揉的粉碎了,夏秀敏把花汁涂抹在自己的手上,然后拉住了老鸨的手,两人掌心相碰,夏秀敏笑的俊美极了。

“那有劳妈妈帮我把这尸体抬到城南的南小巷,芙蓉的后事,我自然会办妥的。”南小巷是西周里焚烧死人的火化场,亦是无数白骨安放亡灵的墓地,在那里,应该可以完成芙蓉生前的愿望吧。

老鸨点点头,夏秀敏看到她的手上已经沾了一些自己刚刚擦于掌心的汁液,很是满意的抽离了自己的手,她就不信,没有她想要还得不到的东西,所以现在第一要做的事情,就是找到宇文芙蓉口中的那个男人,西子昱。

把棺材合住,夏秀敏的眸子里划过一道幽深的波澜。

南小巷的人异常的多,本来这里也算是一片荒郊野地,却不料花魁之死倒给这一片荒凉添了几分热流。

夏秀敏的意思想是要低调了结此事了,可老鸨还是兴师动众的让全城人都知道花魁将要被火葬于南小巷,夏秀敏也只能由着她来了,反正好戏一直都在后头,她从来不缺的,就是时间。

一行人都到了目的地,老鸨的脸却异常通红,这天气本来就很冰冷,她的反常倒让周围的丫鬟担心起来,有些不解的问道:“妈妈,是不是吃坏什么东西了,你的脸色很不对劲,不如您先回屋里休息吧”

小丫鬟是好心好意的,但让老鸨听了却总以为别人是在和她抢生意,她多么希望这临终了,还能再捞一笔。于是指着丫鬟的脑袋大骂:“你懂个屁呀,还想把我赶走自己留在这里收钱不是滚”

小丫头没见过什么世面,被老鸨这么当众一骂,哭哭啼啼的跑开了,老鸨对着那人的背影还一副指桑骂槐的样子:“今儿没把芙蓉安葬好了,我是不会离开的,你们也休想借着法子让我走。”

周围一干人沉默的站着,芙蓉的木棺在正中间放好了。

夏秀敏是坐马车过来的,她能这么做,一路跟着那女人的木棺,甚至还要费尽心思的打探到西子昱的下落,这一切不过都是为了一个承诺而已,因为她答应过别人的事情,所以从来都会做到。

老鸨看见夏秀敏下了马车,一副谄媚的样子走到她跟前,夏秀敏看见她那张脸已经有些通红,明白了是粉合开始起作用了,没想到这么好用的毒药,竟然在西周里开的繁华烂漫,真是奇异的景象。

“公子,照你的吩咐,现在芙蓉的木棺就在跟前,还没有下葬,你看我们是不是要把她埋了”老鸨问,全然没有注意到夏秀敏有些得逞的眼神,甚至就算理解了她此刻的用意,也不明白她的意思。

“我打算火化了她,这样吧,你们就把她的骨灰给我,妈妈,事情办完之后,你让其他人都走吧,我想和她静静的呆一会”若有所思的进行了一番思想斗争,夏秀敏吩咐了老鸨。

那人如实的做了夏秀敏交代的事情,满天的火光和黑烟,夏秀敏的眸子被熏得有些疼,亦或是对一个故人离去的割舍,虽然他们认识也不过几日的时间,可是,感情这种东西,却悄然的滋长在她的心中。

烟越来越大,连带着那个木棺都被下人烧焦了,整个南小巷都弥漫了一股烤焦的味道,人群里总有人转身过来张望,一个人的突然离开,对于这个世界来说,还真的没有什么特殊的意义。

夏秀敏站在高台上,悲伤总归是有的,但她更清醒的是彼此的承诺。

老鸨把那个装着骨灰的罐子拿到她跟前的时候,脸已经红的有些可怕,夏秀敏斜睨了周围,整个送终仪式到火葬只不过两个时辰,围观的人也都离开了。

“按公子说的,这是芙蓉的骨灰,这是您的了”那罐子不算太重,但她拿的却有些吃力,夏秀敏示意让她把罐子放到自己脚下,老鸨才松口气的让自己缓了缓。

“妈妈,下人们可都走了”夏秀敏试探的问道,刚才让老鸨把那些人支开,就是怕这里边有太多武艺高强的人,一个她还是能应付的,但一群怕就难了。

老鸨点头,她是完全按照夏秀敏的意思来的,为了能让芙蓉走的平静些,等这尸体一经火化,她就把其他人遣散了,现在整个南小巷,都不见得有几个人。

“妈妈可知,芙蓉生前和谁有过来往”微微的眯着眼睛,她没有多么期待她能说出来,毕竟早上用钱来撬开这女人的嘴时,她都无动于衷。

“啊”老鸨迟疑了一下,但是表情里满满的纠结,她不愿意多说一个字。

“你若不说,就会毒发身亡,没人告诉你吗你的脸已经红的快要滴出血了,这不是天气缘故,而是,你中了一种毒。”直截了当的开口,夏秀敏不想废话,既然现在周围也没什么人,她就干脆打开天窗说亮话。

“什么毒”老鸨吃惊的看着夏秀敏,原来自己错怪刚刚那个小丫鬟了,她好心的提醒竟然都是真的,无限的恐惧与懊恼袭上心头,看向夏秀敏的眼神里,多了一丝仇恨。

“你想知道什么”到底姜还是老的辣,老鸨一下就猜中了夏秀敏想要什么,她怒瞪着眼前的翩翩少年,嘴角勾的有些阴险:“若我告诉了你,能否给我解药”

“这是自然”作为交换的条件,夏秀敏早就准备好了解药,但没想到这人居然这么爽快,她都没有多费一些唇舌,就让她甘愿说出心里的秘密,心底飘过一阵窃喜:“那就有劳妈妈告诉我,这宇文芙蓉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女子,为何会沦落到这一步她生前交好的人又有哪些”

老鸨沉沉的思索,看着夏秀敏脚下那个深棕色的罐子,不禁叹了口气,她的脸上本来化了极为浓艳的妆,可是现在看来,却多了一份奇怪的气质。

“这个孩子,其实也是命途多舛,她并非西周人,自小在东鲁长大,她是东鲁皇室之人,所以很多事情就不能说,我曾答应过她,这些秘密要一直守护到她死为止。”

夏秀敏看着老鸨有些哀愁的目光,自己又何尝不是答应了那个死去灵魂的话,所以才甘愿去帮她完成那最后的心愿。

“我知道,和她相处的日子多了,她就越来越不信任我了,我收留她的时候,她对我是百分之百的信任,但谁人都说,人生若只如初见,她变成了我在坊子里最赚钱的工具,为我赚了很多钱,我们之间的关系,也一度降到冰点。但即使再怎么利用她,我从来都没有违背过答应她的承诺,若不是今日被逼,我一定不会把这件事情说出来的。”

老鸨的眼神飘忽不定,夏秀敏对于这些信息,以前自己都有所判断过,然而这一点真的不够,她想要去捕捉老鸨的眼神,却发现那人已经深深的陷进了自己的回忆里。

“还有呢她过的那么好,怎么会到西周来放弃自己衣食无忧的生活到这里的青楼做一个花魁,这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事情”夏秀敏紧紧的问道,芙蓉曾经告诉自己,她的家族被株连了,那一定是这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

“因为一个男人”老鸨突然开口。

一个男人夏秀敏的心里划过一丝奇怪的猜想,莫非就是宇文芙蓉口里所说的西子昱如果真的是这样,怕是这件事情和感情有所关联。

“具体是谁,我倒不清楚,但芙蓉说过,她喜欢上我们西周的一个男人,本来西周和东鲁之间就有所矛盾,她又是东鲁皇室之人,儿女情长岂是所思所想那东鲁朝中有人发现了此事,便把芙蓉的感情说成了通奸卖国的丑事,她本身不叫芙蓉,这都是来了翠玉坊我给她起的名字。”老鸨的神色变得很凝重,夏秀敏似乎都能看到她偶尔闪烁的泪光,这是一个悲伤的故事,所以讲故事的人也带有一些怜悯的情绪。

“在东鲁被朝中奸人所害,那人本是要娶她为妻的,无奈发现她爱上另一个男人,甚至还是和东鲁关系最不为交好的西周,于是便起了杀意,对于芙蓉,甚是是她的家人,赶尽杀绝。”

“好卑鄙”夏秀敏暗暗骂道,她突然就想到了裴祺,他也是对自己爱慕的用尽了手段,最后还把她和裴寒逼得天各一方,索性,也是虚惊一场。突然,夏秀敏的手心开始冒起了冷汗,能把宇文芙蓉一整家子搞死的人,难道是

“那个爱慕她的男人,莫非就是东鲁的皇帝”一个很大胆的猜测,她尤记得,宇文芙蓉的寝房里,处处可见的凤凰刺绣,那时候她还好奇,这种象征身份的图案,怎么会随随便便出现在一个青楼女子的闺房中,现在这样一想,倒也说的通了。

“算是吧,东鲁一直很乱,他们的皇帝,哪个不是做了几天就得下台的。我捡到她的时候,是一个月色朦胧的夜晚,那时候,她穿了一身死囚衣服,但又像是被人救出来有意放在路边一样,我把她带回了翠玉坊,好久都不见她说话。”

“是谁把她救出来的”夏秀敏问道,这个人,一定就是宇文芙蓉心里的那个情郎了,但他为什么只是把她放在了路边,怎么说,好人都要做到底的。更何况是自己喜欢的人。

“这也是我的猜测,但这种猜测是完全成立的,因为我看到她周围放着一个箱子,里边全是一些凤钗和比较名贵的锦帕类东西,若是她自己逃出来,又怎么会带了那些东西在身上”老鸨沉着眸子,那一日,满身是血的女子真的打动了她的心,无关她长什么样子,只是出于对一个女人的同情,她果断的救了芙蓉,而且,芙蓉的那些东西,她一分都没有动过。

“这么说来,很有可能就是那个她爱慕的西周男子了,就算不是,这件事情也一定和他有关”夏秀敏看看老鸨,她无奈的叹了口气。

“起初来了翠玉坊,她不怎么说话,我也能理解,毕竟她失血过多,要能在几天之内就恢复过来,倒是奇迹。不过这孩子,总归是善良的,她不愿意见人,我便给她专门打造了一身带有面纱的衣服,她很喜欢,也是这件事情,她对我,才敞开了一些心扉。”

“她说了什么和那个男人有关”夏秀敏试探的问道,但又觉得这样很不可思议,毕竟那时候的宇文芙蓉才落根到西周,就算和老鸨说话,也不会谈那么深刻的话题。

“她很感谢我,她谢谢我救了她,所以,愿意一直留在青楼里,让我用她的才艺和脸来挣钱。她真的很美,病好之后,整个人的气色都慢慢的恢复过来了,她说自己没有什么能给我的了,就只有一直待在翠玉坊里,只求一处落脚,一碗饭菜,她什么都不要,只卖艺不卖身”老鸨的声音有些哽咽了,似乎突然想到了宇文芙蓉这些年里为自己挣了那么多钱,到死,都被自己利用,一种深深的愧欠,她把脸埋下去看着那个罐子。

“想来她也是怕寂寞的,她告诉我了之前的事情,只是希望,若有一日翠玉坊被打扰了,就用她的命来抵过,然而,我一直好奇一件事情,那个她所爱慕的西周男子,像是从来都不存在一样。”

“这话是什么意思”夏秀敏很费解,怎么一个活生生的人就不存在呢

“她这个人很奇怪,明知道风头太旺就会招来杀身之祸,东鲁那边必然会有些风声的,可是,她还鼓励我举办花魁比赛,越是显眼的地方,她就越要站在那里,这是一种自取灭亡的存在方式,我一直不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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