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大难临头 6

这张氏便俄木曲扎交谈起来，果儿觉得除了自己和按察使大人，还有几位也都焦急的等待着。最后张氏的话让大家大吃一惊。

原来这俄木曲扎虽是二公主，但是在她十四岁之前，她都不知道自己的身份。直到她满了十四岁，她母亲才告诉她，自己总算把把她养大了，也算是完成了自己的心愿，还说她是土司的女儿，并且给了她一个信物，要她去和土司相认，还要她找机会给自己报仇，说土司为了得到她，逼死她的父母亲。当时俄木曲扎不相信，可是第二天早上醒来，发现母亲自己上吊死了，于是她对母亲的话深信不疑。

她自己一个人走了很多天，终于到了土司住的地方，拿着信物，俄木曲扎见到了土司，见到了大公主。当时她便想杀了土司的，可是她也想看看土司对她娘究竟有没有感情，为何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去看过她们母子。

在土司身边呆的久了，俄木曲扎发现自己的爸爸对自己很好，还请老师教自己礼仪，识字，她渐渐地下不了手了。可是有一天，她听得奴隶们说土司之所以对她好，是因为大公主嫁给麝香夫人的儿子让土司得到了不少好处，这下一个公主出嫁那好处就更多了。

听了那话，俄木曲扎便收拾了一堆东西自己一个人出了寨子。

因为年纪小，很容易被骗，很快她带的钱和东西都被人骗走了，就在她走投无路时，有人主动帮助他，这人就是掌阿那。掌阿那要她跟着他走，说自己是永宁苏诺土司之子，将来会好好待她，她自己便跟着去了。

可是这掌阿那在半路上还抢劫了汉族姓王的女子及其侍女，杀了那些随从。俄木曲扎去问他的时候，他却说这里原本就是苏诺的天下，这些汉人就不应该来抢他们的土地，说自己以后还会见一个杀一个。

因为白天亲眼目睹了掌阿那杀人，俄木曲扎晚上怎么也睡不着，结果听到了掌阿那和另一个人的对话。原来他们早就知道了俄木曲扎的身份，想要把她骗到自己的寨子去。俄木曲扎听到了当然是想逃跑，不过她想到了今天的被抢的那个女子也很可怜便想带她一起逃跑，结果被掌阿那发现了，就被一路捆绑到了掌阿那的寨子里。

然后在这寨子里，平日里要么就是把俄木曲扎关在牢房里一个人也见不着，也说不上话，这送饭的奴隶都是哑巴，要么就是被拉出去一顿毒打，这掌阿那亲自下手，都是用缏子抽腿，如果自己求他联系她爸爸，说他爸爸会给他很多钱财，他便打得更凶，打完之后就依旧把她关牢里，不让人和她接近。

这俄木曲扎说一两句，张氏便翻译一两句，说道后面俄木曲扎还便哭给在坐都都看了她的小腿，那腿上确实是伤痕累累，果儿抱着她，给她擦眼泪。张氏眼里也有泪光。

等这俄木曲扎冷静下来后，按察使大人又让张氏问她，为何被捕的时候要自称姓王，既然是公主，这汉字汉语多少能说一些，能听懂一些了

张氏问过之后，便又说，她自小和她母亲在一起，外面的世界都没见过，十四岁之前彝语都只会说，到了土司的宅子，自然是有汉语的老师，可是自己彝语都还不会写，老师便先教她写彝语。为何自称姓王，是因为掌阿那手下的阿木有一天把她从地牢里放了出来，说掌阿那出去了，万一有人进来抓住她让她说姓王，还让她穿汉人的衣服，便自会有人来救她。

按察使大人又让张氏问问俄木曲扎，自己对这掌阿那叛乱知不知情。

俄木曲扎说自己从被抓来就一直关起来，从来没有见过外面，这宅子里面的人也很难说上话，完全不知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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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察使大人沉默了一阵，最后让张氏告诉这俄木曲扎，自己会派人到乌蒙土司去找人来证实。希望她所说的话都是实话。接着便要衙役押着果儿和俄木曲扎回牢房。

“慢着”张氏喊了一声，把大家都下了一跳。果儿和俄木曲扎也停在那里。

“按察使大人，可否请这位留下”张氏指着果儿。

果儿觉得有些奇怪，自己和这张氏并不认识啊。

“张氏，是不是唐氏有何不妥”按察使大人说道。

“按察使大人，我总觉得她很面熟，但是想不起来她是谁。”张氏一边说一边围着果儿看。“我真的在哪儿见过你。你，你以前就是光头吗”

“民女自小就没有头发，只是有时候为了方便会带假发。”

“是了。我终于想起来了按察使大人，你们差点就要大难临头了”张氏说道。

“什么”按察使大人站了起来。

“我说你怎么这么面熟呢，上次蚕神祭祀你就站在郑夫人的身后的，是不是唐夫人，你有意隐瞒你的身份，是为了暗访吗这蜀王殿下明着查，这暗里却派她夫人来这里暗访，你们可真不简单啊，唐夫人。”

“我，我”果儿真不知道从何讲起。

这衙役却给果儿和俄木曲扎端了两个凳子过来。

“两位请坐下说话吧。这事情怎么变成了这样真不知道这人谁抓的这明显的就是信息有误啊。”

“按察使大人，你没有错，我的确是民女唐氏。”

“唐夫人，我知道你有不得已的苦衷，上次蚕神祭祀，我看这蜀王的妃子夫人们我都认识，不知队伍中为何多了一个不认识的人，还站在梅夫人之前，恰好采桑叶的时候，我有个在宫里当差的亲戚就在我边上，我就问了她，她说你是以前的唐夫人，这次和蜀王一起回来的，这位置自然就在梅夫人之前。我说的没有错吧”

“可是，那你夫君沐公子又是怎么回事”按察使问道。

“按察使大人，这沐公子自然就是蜀王殿下的化名了。”张氏说道。

“当真是这样”

“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果儿有些无奈的说道。

“多谢唐夫人的指点。之前要不是你，我就对这土司二公主用了大刑了也多亏了你提醒要找个翻译，要不我也不知道你的身份，要是有人胡乱攀扯，说不定这夹棍也会用到你身上多谢，我看这案子等证人一到就可以结案了唐夫人，你看还有什么疑虑没有”

“按察使大人，你真要我说”

“当真。”

“你不怕我说的会影响你对这件事情的判断”

“这个，我自然是要结合各方面综合考量的。”

“那好，我就提几个疑问。第一，这掌阿那知道这俄木曲扎是土司的二公主，为何她说要拿钱财赎回自己就会被打的更凶，他有什么目的第二，如果这掌阿那的目的达成了，谁的收益最大第三，为何能证明自己的证人全都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