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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风楼笔记 154 —糟糕的野味

自从武汉爆发疫情后,新闻里的病患无助的呐喊瞬间震惊了国人,各省迅速启动一级响应应对,并积极调派人力物力支援湖北,共同谱写了可歌可泣的诗篇,近段时间局势终于大有好转,武汉战疫的胜利已经初现曙光。

宜都封城也已经三十多天了,虽然生活出行仍然有极大的不便,但人们已经从最初时的恐惧和无助中走出来,充满着对生活的美好向往。说起来我周围很多人都经历过2003年的,湖北当时不是疫区,所以除了新闻上有点描述外,并没有很深的体会。但这次不同,完全是实实在在的切肤之痛,每天新闻上全国都有成百的病人死去,全国十多亿人被迫宅在家里自我隔离。人们痛恨,怎么会在短短的17年后,居然又经历了一场更大的疫情,而且其造成的破坏性的影响甚至远超。人们也在反思,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会不会是有国家搞破坏,或者跟一样又来自野生动物

现在看来来自野生动物的嫌疑最大,刚发生疫情的时候,就有研究披露新冠病毒很可能来自野生动物,而且在华南海鲜市场也的确检出了新冠病毒,后续的研究也始终指向野生动物。国家不能再重蹈覆辙,必须严禁野生动物交易成了广大人民的呼声,因此才有了今天全国人大正式批准全面禁止野生动物交易法令。

我不知道别的地方是不是很喜欢吃野味,反正宜都这边还好,宜都专门做野味的馆子至少我是没见过,不是说没有人吃,一般的老百姓日常吃的都以家禽家畜为主,吃野味的只是极个别人。

我有一个高中同学,前些年做生意小发了一笔,很早就买了车,生活也过得很有情调,经常馆子进馆子出,一年难得在家吃几顿饭,嘴巴特别刁。记得十多年前吧,我们在一起打麻将,闲聊中谈起吃饭的事。

“宜都就没有什么好吃的。”他不屑的说。

“望月的鸡子、聂河的鳜鱼、大堰的鸽子都不错啊。”我说。

“都吃腻了,现在就想吃点儿没吃过的。”

“没吃过的,那你想吃什么野猪、麂子、獐子”我问。

“麂子、獐子有什么吃头,哎,你猜,上星期我和几个兄弟特意去了趟五峰吃了什么”同学神神秘秘的道。

“那我哪知道你们吃的什么啊,猜不着。”我摆摆手。

“老鹰”

“老鹰什么,吃老鹰”我惊得嘴都合不拢了,从来没听说过有吃老鹰的,那一副壳能吃

“见外了吧,没听说过吧,我一哥们儿特意在山里面谋的,只有两斤重,知道多少钱吗”同学有点飘了。

“不知道”

“花了我们二千大洋呢。”

“积点德吧,吃什么不好,吃老鹰,好吃吗”我冷冷的问。

“你还别说,真是不好吃,白花了两千。”同学有点不好意思的说。

“就是嘛,自古以来就没听说过有吃老鹰的,一身壳,还带寄生虫,你们也真敢吃。”

又过了些年,有次又碰到同学,我问他现在还在吃什么野味没有,他难堪的说早就没吃了,以前是年轻不懂事儿,糟蹋了一些冤枉钱,还是鸡鸭鱼肉好吃点儿,呵呵。

记得小时候物质比较匮乏,猪牛羊肉还要凭票供应,因此家里每年过年的时候,会托山区工作的亲戚买一些野味作为年货,像熏好的麂子、獐子腿之类的,那个年代还没有野生动物保护法,因此也说不上犯法。吃的时候很简单,有时候是做火锅,但经常用高压锅压半天还是咬不动,皮肉还粗了,远不及猪牛羊肉肉质细嫩。一般的做法是清煮切片,然后蘸着酱吃,不过我却不大爱吃,因为总觉得有一股浓郁的臭味,酱香都压不住,吃在嘴里怪怪的,比猪牛羊肉的味道差远了。后来野生动物被保护后,我家也很自觉,从此再也没有买过野味了。

野生动物是有灵性的,有一个故事是我听一个朋友讲起过的,他说他老家曾经有一个杀猪佬儿,平常杀猪宰羊,有的是一把浑力气,经常笑话别人身体差,活不了多久,可惜最后五十上下就暴病而亡,而那些他笑话的人还活得好好的。我问朋友是怎么回事儿,朋友说这人在那一方是出了名的胆大、力气大,身体也好,杀猪以外,还经常杀野味卖,什么獾子、白美子果子狸、蛇,就没有他不敢杀的,而且不单是杀,还自己吃,经常醉酒,喝得二麻二麻的。有一回一个游方和尚从他门口过,见他家门蕴含杀气,曾善意的提醒他“施主杀念太重,如不及时幡然醒悟,恐招大祸。”家里人听了劝他马上改行,可这人很犟,哪里肯信这些话,继续操持着生意妄杀生灵。没想到真的没多久,他的背部没来由的就生了一个大疮,看了好多医生都没有看好,只好接回家安置,那人疼得日夜哀嚎,听了让人惨不忍睹,最后只五十多点儿就病亡了。

“你相信这个事儿是真的吗真的有这么神”我问。

“我相信,因为就是发生在我们老家,好多人都知道。”

“哎,我觉得真的要敬畏神灵,人不能总觉得自己是造物主,可以凌驾于一切之上,毕竟动物也是生命啊。”我感叹道。

中国的老祖宗在上万年的时间里把能驯养的野生动物都驯化了,比如鸡狗猪牛羊,那些没有驯化的野生动物肯定有不能驯化的道理,既然这些驯化的动物已经足够提供丰富的动物蛋白,那又何必再去吃那些不安全带病毒的野味呢顶多是满足一些人的虚荣心罢了,但最终还是和我那同学一样,后悔不已。

说句题外话,这次全面禁止野生动物交易,不知道包括不括江河里面的鱼虾,想来只要不是国家保护动物,应该还不至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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