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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章 153

作者有话要说:  2月6日:

本章更新字数统计为5320。

ps今天收到了亲爱的牧羊非靡的手榴弹,太感谢啦~~づ ̄3 ̄づ╭

她想了想,然后又友情奉送了这个她其实有那么一点欣赏的妹子因为这妹子意外的坦率、坚强、有主见,好像也并不盲从一句她能够稍微理解一些的理由。

“下次见面的时候,希望我们两人不会必须彼此兵戎相见。不过假如那样的话,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啊”她笑了一笑。

“因为我们都是在为了捍卫自己所认为的归属之地而战斗啊。”

其实,作为妹子,谁会去真的在意这个国家的未来会变成怎么样呢在这个时世,谁又能断言哪一种道路对这个国家的未来就是绝对正确的呢她们所选择的一方,其实都是在自己走投无路、失落绝望的时候将自己从绝境之中拯救出来的人们,是在自己困窘苦难的时刻不曾放弃自己的人们,是自己最后的容身之处和归属之地

为了捍卫那么一个这世上最后留给自己的美好的地方,必须认真面对一切对手,必须认真战斗啊。

雾岛梢显得很意外似的,呆呆地啊了一声,站在那里,久久没有离开,似有所悟。

柳泉笑着向她点了点头,就紧跟在土方的身后,离开了夜间一片灯火辉煌、笑语鼎沸的岛原。

回去屯所的路上,土方久久没有说话。

柳泉跟在他身后一步之遥的距离,保持着和他一样的速度,两个人沉默地一前一后走在深夜的大路上。

深夜的道路上十分安静,路两旁的屋敷的灯火也大多已经熄灭。柳泉手里提着一盏小小的灯笼,灯笼外边蒙着的纸上印着代表新选组的浅葱色山形图案和“诚”字标志。灯笼里面的一截蜡烛燃着小小的火苗,在土方和柳泉之间的路上投下跳动的一圈略显昏暗的光明。

走到一条应该转进去的小路的路口处,土方毫无预兆地突然停下了脚步。

柳泉一直低着头看路,此时恍然惊觉土方的动作,连忙跟着紧急收脚,险些撞到土方的后背。

她手里的灯笼因为这个略危险的动作而幅度很大地来回晃动。好在蜡烛的火苗经受住了考验,并没有因此熄灭。

“真是的”

头也不回的土方沉默了片刻,突然低声说道。然后蓦地提高了声音。

“你那是什么鲁莽到不得了的发言啊请不要擅自说出奇怪的话好吗”

柳泉一愣,立刻抬起头来,望着土方的背影。

正巧他们现在是走在一条无人的黑暗小路上,正好方便新选组的鬼之副长训斥他一个比一个更难缠的属下。

土方猛地回过头来,眉头皱紧成严厉而深刻的线条。

“什么副长也许有些话说出来并不动听,大概也不是你想要听到的话堂堂的新选组,还不至于落到连一个男人的生死都承担不起的地步还有什么新选组的一切,不经过副长是不会实施的你说的那些话,到底有没有把近藤先生和我放在眼里啊”

被这么一顿当头吼叫,柳泉显得更错愕了。

“什么是没有把近藤先生和您放在眼里”她呆呆地问道,好像真的是不明白土方恼在何处似的。

“我当然尊敬近藤局长和副长您啊假如没有您们的话,现在的新选组根本没有我的容身之地不是吗”她继续用着一副愚蠢得不得了的表情问着,刚才在雾岛梢面前笑里藏针的伶俐口齿好像已经全部都消失了。

“我说的都是真心话副长虽然总是说着很严厉的话,可是假如一点都不为刚才那个姑娘担心的话,大可以上来就将她灭口,不是吗冲田君也说过吧我对上那个姑娘,应该具有优势副长对战那个人斩以藏,大概也能取胜吧。”

土方怔了片刻,似乎没想到她居然一脸呆相还振振有词地认真分辩吧。这简直是挑战他的权威的举动。但她好像压根没有想到这一点似的。

“至于最后一句,近藤先生不是一直以来也十分信赖土方先生,把新选组的一切事务都交给土方先生来处理吗”她很自然地突然换了一种对他的称呼,抬起头来认真地仰望着他的脸。尽管半张脸都几乎隐藏在路旁屋敷的暗影里,但是她露出来的那只眼睛里,眼神因为信任和敬仰而闪闪发光,绝对不容错辨。

“我只是想让雾岛君明白,即使立场不同,土方先生也是堂堂正正的武士,和新选组一样,怀着令人尊敬的精神。”

土方脸上显露出很明显的惊愕来,一瞬间好像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她率直的这句评语一般,张了张嘴,却什么声音都没有发出来;刚才来势汹汹的气魄也不知道消失到哪里去了。

哦呀哦呀。这还真的是难得一见的场景呢。柳泉怀着一点愉悦的心情,悄悄地在心底这样想着。

原来鬼之副长的苦手,意外地竟然是出自于真心的、坦率而大胆的赞美吗

这么想着,她的眉眼在夜色映照下不由得慢慢弯了起来,唇角也慢慢露出一抹弯月形的笑痕。

这抹笑痕的浮现,似乎提醒了鬼之副长一般。土方大力地咳嗽,好像有点难堪似的狠狠瞪了她一眼。

“说说什么哪,你那是”他意外地结结巴巴起来,不得不又用力咳嗽了一声,才恢复了正常的语速。

“咳,总之,这件事就这么结束了。那个雾岛梢,大概也不用再担心了不用把她杀了就能解决这件事,确实是不错的结果。”他严肃地说道,试图立刻忽视掉刚才自己因为她的话而造成的失态。

“我不管你今晚在岛原到底听到了多少,但是你要记住作为新选组的一员,你能为新选组做的事情,就是立刻把那些都忘掉,并且一个字也不要再对其他人提起。”他的面容和声音都冷了下来,毫不留情地警告着她。

“假如想要维护新选组的话,就听我的话那样去做吧。”

柳泉的眉心都没有皱一下,脸上的微笑纹丝不动。

“当然。我已经保证过了哦,副长”

在暗夜里,扮装成年轻男子的少女在屋敷的暗影笼罩下,露出难得一见的轻松而释然的坦率表情。

“我会忠实地执行副长的命令。”

元治元年的气候很有点奇怪,到了六月的时候,天气已经热得颇有一点难耐。

所以最近由于天气变热,组里的队士中暑和腹泻的人数每天都在攀升,人手不足的情形很难缓解。成员总数已经突破八十的新选组,现在居然只有二三十人可以正常出勤。

在被关禁闭不知道多少天之后,柳泉终于第一次获得了与副长一起出任务的机会。而她具有说服力的忠诚表现,也终于改变了自己被软禁的现状。

第二天的夜晚,她终于被人叫去了大厅。

点燃着的烛光因为柳泉推开房门带起的风而摇曳,她一眼望去,竟然发现新选组局长近藤勇、总长山南敬助、副长土方岁三,以及一些重要干部,包括一番组组长冲田总司、二番组组长永仓新八、三番组组长斋藤一、六番组组长井上源三郎、八番组组长藤堂平助、十番组组长原田左之助,都赫然在座。

当她走进来,按照土方眼神的指示位置在大家面前跪坐下来的时候,在场的大多数人们多少脸上都带着一点尴尬和不知所措的表情。

这其中,只有土方、山南、冲田和斋藤四人例外。土方表情严肃,端坐在那里,袖着双手,看不出他的想法。

山南的脸上则仍然是平常的那副温和的表情,仿佛那种表情就像一张铁面具一般牢牢罩在他的脸上,隔绝了他所有真实的想法。

斋藤和平常一样面无表情,视线微微垂下来注视着榻榻米,一如既往地像个孤傲沉默的剑客。

而最先发现柳泉是女子这个秘密的冲田,脸上带着惯常的戏谑一般的笑容,目光落到她身上的时候,却颇为凛冽,和他脸上那个玩笑似的笑意形成鲜明的对比。

室内有一瞬的沉默,最后还是土方先开了口。

“让你来,是向你宣布对你的处分意见。”

柳泉默默颔首,停顿了片刻,应了一声“是”。

土方把视线投向近藤。

一贯以豪爽的老好人性格著称的新选组局长近藤勇,现在却好像显得特别局促似的,接收到了土方无言的目光提示,他似乎更加紧张了,哈哈笑了几声,脸上浮现困扰似的表情。

“呃那个我说,阿岁局中法度也没有规定女扮男装会被处罚吧”他试探似的问道,语气里有种小心翼翼的成分,好像生怕说错了一个字就会不慎触怒了谁,进而连累柳泉受到重罚似的。

“虽然没有类似的规定,但这也是谎言的一种,有所隐瞒的话是士道不觉悟的体现吧”土方冷冷地答道。

“士士道不觉悟”近藤好像吃了很大一惊似的,重复着土方最后给柳泉的行为所下的定义,表情就像是受了很大惊吓的样子。

“喂我说,阿岁,没有这么严重吧她她的解释,你不是都转述给我听了吗我、我认为她的叙述非常真实感人”近藤冒着汗,似乎试图阻止土方暴走似的,立即就站在了柳泉这边,替她说着好话。

“她是因为和长州那些家伙有不共戴天之仇才来加入我们的,说、说起来也是很正当的理由。”近藤继续说道,目光在室内的每个人身上一一滑过,不知为何,他说着说着,声音就略微沉实了下去,仿佛从回忆着土方向他的汇报中得到了一些信心似的。

啊,根据原作里的说法,清原雪叶之所以要来投奔新选组,是因为“身为熊本藩乡下一个商人家的次女”,母亲去世得很早、父亲在外出行商时又被来自于长州的脱藩浪士杀害,和姐姐一道去投奔舅家之后,姐妹两人却被分隔开来养育,作为妹妹的雪叶被迫学习了很多奇怪的技能和知识,一直到数年后才发觉舅舅原来也和长州藩那边有些什么关系,想训练这幼失怙恃的姐妹俩做长州藩的间谍。

第一次怀着必死之心反抗的雪叶果然遭到了惩罚姐姐据说被卖掉而下落不明;她设法逃离了那里、来到了京都,偶然听说新选组的宗旨是佐幕,跟尊王派的长州藩是死敌,于是就女扮男装加入了新选组,因为“只要我呆在这里,总有一天我可以亲手向着长州那些人复仇”。

“一个女子能够有这样的勇气和信念,做到这一点,我感到很佩服。”近藤沉着地说道,投射在柳泉身上的目光里竟然带上了一丝赞许的情绪。

“而且她加入新选组以后,办事从未出过差错,并且在数次事件里表现异常出色只凭这一点,我也认为她达到了一个合格队士的标准。这一次被总司发现起因也是因为急于去救落水的雪村君吧这种异常的英勇,我认为可以抵消掉她以前因为有所顾虑而没有实言相告的过错”

近藤侃侃而谈,土方的脸色则是愈来愈难看。当土方的脸已经阴沉到了最高点的时候,坐在近藤另一边的山南突然发出一声轻笑。

“啊,是这样呢。”他的语气依然温和而轻柔。

“清原君当初在大阪的岩城升屋一战中表现也异常英勇呢。这可是我亲眼目睹的哟。”

不知道为什么,他一说出这句话,先前低着头,背脊挺直地坐在那里等候宣判的柳泉的身体,却微微地抖了一下。

大阪的岩城升屋一战这可是同人原作中,清原雪叶这个炮灰女配唯一闪光的战役啊。

柳泉条件反射地就联想起了那一战的具体内容。

简而言之就是土方和山南,带着当时女性身份还未被揭破的清原雪叶,以及另外几名队士,前往大阪出差,说是奉命去那边取缔不逞浪人。

因为在新选组中排名前列的好身手,以及冷静有主见的性格,同时又对上司的命令毫不犹豫地服从,这种种优点累加起来,使得当时的清原雪叶已经在新选组中崭露头角,获得了随行的资格。

山南率领着雪叶和另外一名普通队士田村,与土方率领的另外一组人马,在大阪一带分头巡逻,取缔不逞浪人。当时,山南这边突然接到消息说,有数名浪人闯入高丽桥边上的吴服店“岩城升屋”,强行向老板勒索钱财。于是山南立即带着雪叶和田村赶到“岩城升屋”,与浪人展开死战。

对方用人海战术取得了上风,新选组这边由于是匆忙赶到,本来在应变方面就落居下风。

总之,在激战之中,山南的佩刀“赤心冲光”突然折断,导致他的左手腕被浪人砍中负伤。

那位队士田村身手平常,不是能够指望救场的人选。当时也在场的雪叶虽然拼尽全力与不逞浪士拼杀,但已经发生的悲剧却无法扭转。

那几名冲入岩城升屋,强行向老板勒索钱财的不逞浪人,最终以两人被斩杀,四人负伤逃离,一人被擒的方式,被山南他们三人以及最后时刻终于赶到的土方解决掉了。

可是山南的左腕好像残废了。无法再举刀杀敌。

那个伤口极深,他们在大阪看遍了名医,也没能找到完全治愈的方法。总之,从那时起一直到现在,身为新选组总长的山南,没有再上过战场,也没有再出门执行过一次任务即使是普通的巡逻都没有。

室内的其他人,脸色也都不太好看起来。

土方的五官拧起来,好像很不愿意听到这个话题似的,“嘁”了一声,转过脸去,视线望着别处。

“你们都是什么意见”

他好像在询问着列席的干部们。

一瞬的沉默之后,冲田发出一声听上去有点不合时宜的轻笑。

“您问我吗,副长”他戏谑似的指着自己的脸,“我的意见,那天不就已经告诉您了吗”

冲田那天饱含着愤怒与杀意的含笑声音又回荡在柳泉脑海里。

虽然这只是原作中的设定、她本人并没有亲耳听到,然而这句台词在脑海之中浮现的时候,仍然使得她心底涌起一种伤害了这个曾经信赖与关心自己的少年的深切歉意和愧疚;她的眼眶微微湿了。

“非常抱歉”她脱口而出,深深弓下腰去,额头碰到了地面。

冲田仍然笑着,没有回答她。

土方皱起了眉头,没有继续追问冲田,而是转向其他几人。

“新八”

肌肉男一般的永仓为难似的皱起了脸。

“啊这个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欺骗了大家当然是很可恶但、但是清原君毕竟是个女孩子吧怎么可能勒令一个女孩子去切腹什么的呢”他结结巴巴地说着,最后觉得实在难以为继,恼怒地转向了坐在他身旁的原田。

“喂左之你说是不是”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当柳泉刚刚下定决心要不顾一切地往前走,才能不辜负自己一路上所经过的风景、遇见的人、作出过的牺牲之时,黑心的系统菌突如其来地拎起她

直接投放了。

眼前光芒一闪视野一花,柳泉的身体因为猝不及防的更换场景而重心不稳、失去了平衡,晃了几晃,咚咚咚一连倒退了好几步。

她慌忙用右手里握着的物品随手向下一钉、支撑住自己的身躯,然后猛眨了几次眼睛,再定睛一看

直接吓茫了。

这个新场景,分明是一处宽阔庭院的外景。当然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

站在庭院另一端,悠然把道场用的木刀扛在肩膀上,露出满不在乎笑意的高大少年,分明是

冲、田、总、司

柳泉一瞬间就懵逼了。

妈妈啊这个人设图我认得啊。我难得玩过的游戏其中的攻略对象之一我更认得然而不管他是不是游戏人物,号称“幕末天剑”的冲田总司不管在哪一篇作品中剑术技能都已经修到了x,目测我这是要跟他一对一pk的场景那我还不直接被轰杀至渣啊

这是哪里的庭院啊天然理心流的道场吗近藤桑你家小总貌似要跟我切磋剑术然而他浑身都散发着一股“砍了你哟”的杀意你知道吗

柳泉心里发苦,疯狂呼叫系统菌。

谁知道系统菌只冒出来吱了一声就又下潜了。

打瞌睡送来枕头,真是太棒了

柳泉精神一振。

虽然还不明白是什么情况,然而上去打就对了,是吧

原先还因为自己完全没有剑道技能傍身而担忧总不能把冲田总司定在原地然后自己上去单方面殴打他吧现在新抽到的技能刚巧能拿来应付场面诚然冲田总司所拥有的一定是“史诗级剑术”技能,不过谁又要求她必须打赢了呢打赢才不正常好吧

她环视四周。

果不其然在庭院远处的走廊上看到了斋藤一、藤堂平助、原田左之助、永仓新八等等游戏男主角。

所以说大家都是来看热闹的是吗就没有一个人来同情一下她吗她可是个弱女子啊弱女子

柳泉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然后又险些被震茫了。

男装到底是几个意思几个意思

这个游戏她既然玩过,当然也记得剧情。女主角雪村千鹤就是女扮男装混迹于新选组内当然大家都知道她是个女孩然而女主角呆在新选组里那是有原因的啊,新选组想要找到她爹,扣住她这个当女儿的也很正常;但是现在柳泉这个身份不明的家伙也一身男装到底是什么情况新选组入队筛选已经形同虚设了吗女性都可以随意变装加入了吗

然而现在不是吐槽的时间。

也许是因为她用自己手中的木刀撑住地面、半跪在地上的姿势维持了太久的时间,对面的高大少年不耐烦似的啧了一声。

“怎么了你不敢了吗现在才想要临阵退缩,有点晚了吧”他轻轻笑着,慢慢把肩上扛着的木刀拿了下来、摆出预备攻击的起势,眼中一瞬间闪出寒光。

“你敢逃的话,就砍了你哦。”

“什什么”柳泉惊奇得简直忘记了反应,等到冲田惯用的威胁言论“砍了你哦”出口,她才仿佛缓过神来一样,从喉咙里挤出这个又似感叹、又似惊恐的词来。

场边观战的那些人里,藤堂平助小少年突然喊了一声:“上吧雪也”

雪也是在叫她吗这个角色女扮男装的化名,原来就叫做“雪也”吗

来不及思考,柳泉在心里连连叹了十七八声气。

虽然不知道自己面临的是何等棘手的状况、看上去冲田小哥对自己的好感度也很低落,不过像冲田这样的人,是会相信剑如其人这样的说法吧

冲田大概只相信手里的剑。也只相信剑下比划出来的真情。

虚情假意的人,想要蒙混过关的人,是不可能用剑说服他的吧。

怀着这样的觉悟,柳泉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她直视着对面不远处拎着木刀,刀尖冲下的冲田,一咬牙就率先迈开了前冲的脚步。

一瞬间,自己新获得的那个“高级剑术”技能,以及和这种技能相匹配的对战分析能力,仿佛已经融进了自己的身体和意识,此刻全数出笼了。

决不能等到冲田攻过来才出手。只拼格挡的话,无论是力气还是招式,她都决不是他的对手。只能靠着他让她首先出手的这一点主动权和前冲的气势,以拼命的抢攻一上来就占据一点上风这样等一下才不至于败得太快太难看。

打定了这样的主意,柳泉前冲的脚步愈来愈快。微微弯曲的、略有些沉重的木刀被她握在右手里,举至与肩膀几乎平齐的位置,刀尖冲前,指向冲田的方向。

冲田仍然站在原地,面无表情地注视着犹如利箭离弦一般冲过来的对手。他的刀尖很奇怪地垂落向下,几乎拖在地上,但谁也不敢轻视接下来他一出手就是绝招的威力。他和柳泉,一动一静,在霎那间形成的气场几乎横扫了整个八木邸的小小庭院。

几乎就是转瞬之间的事情柳泉已经冲到冲田的面前。紧接着当当当连续三声脆响,眨眼间他们两人就已经交手了三招。

冲田一出手,自然是他那著名的平刺式三段变招“平青眼”。人人都说这种招式神速无敌,实际也的确如此。虽然率先发动攻击的是柳泉,看似占到了先手,但是冲田一出手,迅疾如流星急火般,电光火石之间就接下了柳泉攻过来的木刀,然后迅速翻手朝上挥刀,继而斩落一时间竟然让人觉得柳泉能够在转瞬之内连续接下“平青眼”的这三招都已经很不容易了。

事实也的确如此。

“假如不是在应对第三段的时候退了一步的话,雪也大概会立刻被总司的刀击中肩头的吧哎哎,他也冲得太过头了一点。明明知道总司的平青眼是多么厉害的招数”

不知何时聚集过来的新选组干部们,站在屋外的走廊上远远望着庭院里激烈的比剑,一边悠闲地评论着。这是藤堂平助发表的看法。他总算没有忘记在公众场合,称呼柳泉的时候为了不露出破绽,依然必须使用她的男子化名不过这也有可能是因为他单纯只是不习惯以柳泉的女性真名来称呼她而已。

站在他身旁的原田却没有他这么悲观的情绪。不,与其这样说,还不如说是他习惯性地打算站在女孩子这一方吧。

“作为雪也来说,打成这样已经很出色了他已经支撑了好一会儿了吧”原田笑眯眯地说着,好像压根没有注意到场中火拼的情势已经渐渐发生倾斜柳泉作为女子,气力不继的劣势已经随着时间的递增而渐渐显露出来。更何况,冲田的剑势一次比一次凌厉。

“这可不妙啊总司这家伙看上去完全没有打算让着雪也一点点的意思啊”这是永仓新八的观点。这个剑术狂人同样可以在比试的时候完全抛开柳泉身为女性的身份,纯粹地评价双方的剑术高低。“雪也那种不知道从哪个道场学来的奇怪剑术,作为实战来说太花俏了完全不用力的打法虽然可以避免显露她力气较小的弱势,可是一点都不用力的话,如何在周旋之后真正击倒对手更何况,她的对手可是总司”

永仓的话音未落,场中就发出砰的一声响。柳泉的木刀脱手斜斜飞出去很远,啪的一声击中了一棵树的树干。树叶发出簌簌的响声。

而冲田双手持着木刀,身体微微前倾,目光凌厉地盯视着对面的柳泉,轻轻地喘息着。汗珠从他的额角慢慢流下来。

他面前的柳泉则以左手握住右腕,喘息得非常剧烈,像是用尽了力气,脸色也涨红了。

“啊咧这么快就比完了”平助惊讶地叫起来刚才他分心去听新八的对战分析,没有注意场内的实际情形。等到他听见啪的那一声木刀撞上远处树干的声音时,已经晚了。赢家当然是冲田总司事实上,也不可能是别人。

被冲田总司再一次在试合中以较大优势击败了的柳泉,有点讪讪地低了一下头,声如蚊蚋地说道:“是我稽古不精”

要承认失败真是一件困难的事情虽然想必像自己这样的角色每次跟冲田试合之后都必须这样做,但事到如今又一次当众被冲田以出神入化的剑技压倒性狂虐,还是让柳泉觉得有点尴尬。

原田和新八也迅速赶了过来,看看施施然站直,却依旧面无表情的冲田,又看看正在试图不被人注意地活动显然已经十分酸痛难忍的右手腕的柳泉,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反应才好。最后,还是一贯体贴的原田说了一句:“嘛,其实你已经表现得很好了”

柳泉觉得更加丢脸了。

诚然自己即使抽中了“高级剑术”的流弊技能,也不可能是冲田总司的对手,然而系统菌出品,应该也不是作假的,好歹应该输得稍微像样子一点吧然而现在,也许是因为自己对这项技能还稍微有些生疏、难以在使用的同时得心应手地控制肢体自如行动的缘故,居然让冲田击飞了自己的木刀

这种失去对手中武器的控制力,放在这种武士风的时代简直就相当于羞耻py,虽然不知道面前这些人是不是已经发觉了她身为女子的秘密,但是平等比试、男女不论,作为女子并不是失败的借口。

她有丝羞愧地把头垂得更低,低低应道:“不最后我连控制手中刀的能力都丧失了,这是我的失败”

“知道就好。”她面前的冲田突然说道。

柳泉一瞬间以为自己听错了,惊愕地抬起了头,望着冲田。原田、新八和平助也同时把视线转向自从柳泉的真实性别暴露之后,就一直对这位自己手下的说谎队士表现得憎厌且冷淡的一番组组长。

“知道自己失败在何处,以后才不容易被人砍掉。”冲田居然给自己刚才的话添上了一句说明虽然说明的内容听上去还是有点儿恐怖。

“这样的话,即使自己做错了事,也可以确保保住小命哦”他甚至笑了起来,一脸温和好接近的样子,却没来由地令柳泉后背上机伶伶地起了一阵寒颤。

庭院里一片寂静。没有人说话,只有夏日的风吹过庭前,拂动茂盛树冠的簌簌声。

柳泉对于冲田夹枪带棒的话无言以对。她仍然挺直了身躯站立,也没有低下头去,只是不由自主地把直视他的视线转开了一点,越过了冲田的肩头,望着他身后的某一点,微微垂下了眼帘,脸上浮现了一抹又是愧疚、又是伤感的情绪,就好像对于目前的这种情形感到难过和歉疚,却不知道该如何去改变这一切似的。

冲田明亮凌厉的眼眸落在柳泉的脸上。片刻之后,他突然短促地笑了一声,顺手将自己的那柄木刀抛在一旁的地上。

“你的剑道里现在充满了心虚,骗子姑娘。”他微微带着一丝嘲讽似的含笑说道,“这样下去的话可赢不了任何对手的哦即使因为这样无聊的理由丢掉性命也无所谓吗那还不如让我在这里就把你砍了”

“喂喂,总司你说的这种事情也太”原田好像终于有点看不下去了似的,笑着出声打岔,似乎想要打个圆场,缓和一下已经十分紧张的气氛。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柳泉却突然出声说道。

她方才转开的视线一瞬间又转回了冲田的脸上。那种心虚一般的歉疚表情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某种称得上勇敢和坚毅的神色,一时间不由得令人想起从前她面对每个为了新选组,必须将之毫不留情地斩杀的对手时,所露出的几乎一模一样的神情。

冲田脸上的笑意渐渐淡去。他迎视着这个曾经一度是他手下最为得力的队士、又因为她的欺瞒而令他憎恶的女子,目光轻轻一闪。

然后,他竟然就这么扬长而去,一言不发地走掉了。徒留原田、新八和平助几个被刚才的比试吸引而来观战的闲人,站在道场里面面相觑。当然,还有比试落败的那一方慢吞吞地走到一旁的树下去捡回被冲田击飞的木刀的柳泉。

平助望着柳泉躬身下去捡起那柄木刀的背影,有点迟疑似的开口叫道:“喂那个没事吧,雪也”

柳泉伸向那柄木刀的手指微微一顿。然后她捡起了那柄木刀,面色如常地转过身来,露出一个似乎是毫无阴影的笑容。

“当然没问题。谢谢你,平助君。”

她将木刀牢牢握在掌心,就像打算下一刻就冲出去,像刚才一样将刀尖指向面前的对手似的。尽管刚刚失败得那么难堪,她的笑意里却充满了愉悦,仿若此刻照耀在她脸上的灿烂日光。

“谢谢你们的关心,永仓君,原田君。”她笑着,轻轻一抖手腕,像是在掂量着木刀的重量。

“我想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了吧,是不是”

平助还满脸懵懂之色,原田的脸上却露出了明了一般的淡淡笑意。

“啊啊,你说得对。不会再有什么问题了啊。”他重复了一遍柳泉刚才下的结论,笑着一手一个,勾过旁边还满脸迷茫的平助和新八的肩膀。

“我们也走吧。这里可没有什么热闹可看了啊。啊啊,晚上出去喝一杯吧”

那两个人立刻轰然叫好,忘记了这里柳泉刚才狼狈落败的窘况。

目送着这三人组的背影,柳泉走到另一边去,拾起了刚才被冲田丢在地上的木刀,长长吁出一口气。

说起来输得还真是彻底啊。冲田小哥下手真是狠她咬牙切齿地活动了一下酸痛的手腕,暗忖道。

这样真的就能被原谅吗。

在冲田亲口承认之前,这仍然是一个不解之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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