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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5章 我在问你话,是不是

徐玺蹲下来,宽厚的手搭在蓝胖胖的脑袋上揉了揉。

蓝胖胖受过重伤,但胃口始终不减,当初为方便手术被剃了浑身的毛。

从医院回来已经有了好些日子,它每天在有暖气的屋子里带着,环境舒适,三餐营养富足,到现在整个身子圆润了两圈,身上那些被剃掉的毛开始长了起来,长短不一,但毛发质地柔软。

看到面前巨大的肉团,毛茸茸的,徐玺又想起刚才看到的那只蓝色小奶猫。

他挠了挠蓝胖胖的下巴,喃喃低语,“蓝胖胖,你说有没有可能,我们很早以前是认识的”

蓝胖胖抬头盯着徐玺,软着声音,绵绵娇弱地“喵”了一声。

那声音,有小奶猫时的软绵感,也有成年猫咪的粗狂。

“嗬”徐玺没在意,反倒是被自己的行为给逗笑了。

他很是无奈地摇了摇头,自我挖苦,“我真是......竟然大半夜跟只猫聊前世今生。”

自从脑袋收到重创,徐玺的变化很大。

他觉得自己可能真的病了,白天冷血无情,夜晚感时伤怀。

徐玺不清楚哪里出了问题,可他就是这样莫名其妙,陷入情绪里。

徐玺抚了抚老胖胖的背,苦笑出声,难得流露出真实的感情,“看来真是极度缺乏睡眠,神智失常了。”

话音刚落,蓝胖胖仰头盯着他,再次“喵”了一声。

徐玺一愣,瞪着蓝胖胖,真是气不打一处来,“你还回应”

这什么猫他说自己神智失常,它竟然“喵”地表示赞同了。

真是......

徐玺很不客气地拍了拍蓝胖胖的脑袋,跟着站起来,伸了伸懒腰,“走,该睡觉了。”

连他自己都不清楚,这些动作会熟稔于心,就那么顺其自然。

而因为他的动作指令,蓝胖胖什么都懂,并且全力配合。

比如拍脑袋的动作,就是提醒它该睡觉了。

蓝胖胖没有犹豫,迈着猫步,乖巧地跟着徐玺进了卧室。

徐玺掀开被子,人刚躺上床,蓝胖胖就纵身一跃,在离他脚差不多十公分的地方蜷好了身子躺下。

徐玺盯着躺在脚边团成圈的蓝胖胖,它真是治愈了自己变态到令人发指的洁癖。

徐玺摇了摇头,很是无奈,“我真是好脾气啊”

说罢,他伸手关掉床头的灯,躺下安稳的睡了起来。

相较于这里的安静,此时的意拳会馆内还是灯火通明,忙作一团。

好不容易等到孙科霖出来,桑美立刻迎了上去,满脸的急色,“孙会长,宋育的身体怎么样了”

宋育刚在莫澈那里做完手术,重症监护室躺了好几天,刚醒就冒冒失失地跑出来。

原本桑美是没有察觉,后来扶宋育时碰到他的手,桑美才惊觉这家伙浑身滚烫。

她现在被b市各类人搜查,宋育更是被曲安格视作眼中钉,他们两人谁都不适合去医院。

穆瑾言和莫澈那边难保现在没有被人监视,桑美没办法,只能将宋育带回了意拳会馆,找孙科霖帮忙。

孙科霖大冬天的穿着薄薄的的唐装,很有一副会长的气派。

这样的人,真的很难与在贝沙湾桑美碰到的,那个衣衫破烂的走江湖的人相重叠。

孙科霖捋了捋白花花的胡子,看着桑美,笑容和气,隐隐地还透着几分讨好的意思,“生气到连老师都不肯叫了”

自从见面后,桑美对他的称呼,尊敬而疏远。

她不问当年事,更不问为何自己要化名刘治接近她。

桑美只是将他视作中国拳会德高望重的长老而已。

或许早知道他会有这样一问,桑美没觉得意外,也没有丝毫的为难。

她只是看着孙科霖,眉眼里坦然疏冷,“刘治老师只属于天堂堡,而b市只存在孙会长,二者不可兼得。”

这话倒是事实,在外游走寻人切磋时,他就是刘治。

可在讲究权位存有阶层化的b市来说,就真的只有孙科霖而已。

桑美的狠狠地扇了孙科霖一耳光,他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对这各方计较寻着机会就要戳他痛处的丫头真是又爱又恨。

孙科霖笑了笑,不忘附和着叫好,“好一个二者不可兼得”

桑美面无表情,毫无反应。

因为欺骗而被人记恨,孙科霖一把年纪,还要想着法的哄个丫头片子开心,真是有够为难他的。

“那你呢”孙科霖清了清嗓子,冲着桑美扬了扬下巴,沉声问道:“现在是戚桑美,还是曲相思”

这话,他想问。

不管是出于长辈的关心,还是某项任务。

桑美并未急着回应,她抬头看着苍穹之上砸下来的飘雪,眸色冰凉。

半晌后,她才开口。

她回头冲着孙科霖笑,眉眼里狠戾而真诚,“曲相思死在十五年前,那之后,活着的都叫戚桑美。”

孙科霖明白她的传递的意思,可这并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他拧了拧眉,神色冷沉,“只是姓氏而已,没必要这么较真吧”

桑美点了点头,倒是赞同他的话,“您说得对,没必要较真。”

孙科霖以为有戏,成功的说服了桑美。

然而谁知道,下一秒,桑美偏头看他,眼眸里嘲讽明显,“所以我叫戚桑美又有什么问题吗”

孙科霖,“......”

被这样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地反将一军,孙科霖脑袋都大了。

这丫头绕人的本事,他这辈子是不可能玩得过了。

话题就此终结,再聊下去,孙科霖怕被气出病来。

“放心吧,你朋友死不了。”孙科霖瘪了瘪嘴,满脸的不高兴,“不过近段时间做剧烈运动,恐怕是不行了。”

“谢谢。”

桑美点了点头,诚恳而疏远。

这样的桑美,这样的态度,总是让人很不甘心。

孙科霖往内厅走,刚走几步,忽地又停住了脚。

他看着桑美,愣神问道:“你今天回卧龙郡了吧”

桑美不置可否,耸了耸肩,表情坦率。

她笑了笑,眉眼里情绪未定,“没想到除了我和曲安格的对手,不会再有人关注那里了。”

孙科霖不太能看得懂她,只是蹙了蹙眉,沉声解释,“我是担心你的安全。”

难得见他流露出这种......一言难尽的表情。

桑美笑了笑,清亮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笑着追问,“确定只是担心我的安全”

孙科霖被问得神色一凛,脸上的表情都僵了。

但他控制得很好,一般人根本看不出来。

孙科霖扯了扯嘴角,脸上依旧露出慈祥的微笑,“不然你有什么好的见解”

桑美耸了耸肩,表示没什么可说的。

就在孙科霖以为话题就此结束时,桑美忽然抬手,指着大门口的方向,笑着说道:“刚才进门,看到大门上的牌匾,字写得不错。”

“......”

仿若寻常聊天的夸赞却令孙科霖心里猛烈跳动,他瞪大了眼,惊恐万分的看着桑美。

然而,桑美的脸上没有露出丝毫的狡诈。

她只是冲着孙科霖笑,眉眼里真诚尽显,甚至主动请求,“哪位大师写的能请他帮我写一幅吗”

孙科霖握紧着双拳,他不知道桑美是不是察觉到了什么。

可如今大业未成,少一个人知道,那就一分保障。

更何况桑美的情况,如果知道太多,万一因为不满而暴躁,那他们的结果肯定是满盘皆输。

他老骨头一把,输不起了。

孙科霖沉默了几分,稳定着情绪,出声解释起来,“那位大师已经封笔,不再出山了。”

桑美扬了扬眉,脸上露出极其惋惜的表情,“不出山了那可真是遗憾啊”

她长长地叹了口气,真诚无比地说道:“我还想着让他给我写个气势磅礴的牌匾,内容我都想好了,就叫......”

孙科霖盯着她,想看桑美在走什么棋。

谁知道桑美话说到一半,忽地停顿,整个人回头看着他。

孙科霖拧眉,不知道桑美到底要说什么。

桑美冲着孙科霖笑,顿了顿,笑着说道:“就叫“虎毒不食子”。”

“......”

孙科霖被气得嘴角抽搐,他咬着牙,胸口全是被桑美戏弄的火气。

可桑美没有直接挑明,那他也不能说。

孙科霖气急败走,直接回了自己的房间。

桑美盯着他离去的背影,眸底的光再次沉了几分。

夜晚,b市的暴雪变得更加凶猛。

这样的夜晚并不安静,到处都是雪花坠落,砸在地上的声音。

毫无心事的人一早就躺在被窝里陷入沉睡,而心事繁多的人注定辗转反侧,久久不能入眠。

孙科霖在确认所有的屋子都已关灯过后,这才鬼鬼祟祟地从意拳会馆溜了出去。

白茫茫的夜雪里,路边昏暗的灯还亮着。

孙科霖行走在宽阔的马路上,整个人像一枚黑色的缓慢移动的棋子。

桑美站在阁楼里,偷偷翕开的窗户缝往外看,一双眼紧紧地盯着孙科霖去往的方向。

她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反倒是这夜晚的黑无形中增添了几分神秘感。

孙科霖一路往前走,全程机警地往回看,然而,宽阔的街道并未有人出没。

在即将消失在那条街前,他还站在街口,抬头看了眼意拳会的阁楼。

没有人,真好。

孙科霖在路口上了车辆,冒着风雨前往目的地。

风雪厚重,车开得并不快,在b市绕了一圈又一圈过后,他终于来到了目的地。

孙科霖并未急着下车,他在里面坐了许久,确认周围没有人出没,这才推着车门,直接往大宅子里走去。

他走到厚重的木门前,手握着铁环,轻轻地敲了几下。

只是有别于寻常人敲门的声音,孙科霖敲门的声音有固定的节奏。

很快,那扇厚重的门被打开,屋子里什么人看不到,孙科霖立刻从门缝里钻了进去。

那扇厚重的门“咚”地关上。

浑厚的声音响起,引得屋檐上堆积的雪直接崩了下来。

良久后,桑美才从旁边的车后面走出来。

她早孙科霖十几分钟到的这里,守株待兔,却倒是没想到,竟然真的等到了。

桑美站在暗色的雪夜里,抬头,目光清冽不远处的大门。

“桃苑”两个字极其扎眼。

桑美的眸光清冽,久久地盯着那块牌匾。

桃苑这地方,桑美实在是太熟悉了。

就在不久前,她和穆瑾言还因为穆星辰和满藏的事,跟踪余倩音来过这里。

想到这里,桑美眼里的光又浓了几度。

她极浓地哼了两声,幽幽暗暗地在心里叹了一句,余倩音啊余倩音......

然后,桑美迅速转身,脸上全是愤怒与戾气。

......

桑美不知道从哪里搞了辆搅拌车,滚筒里装满了食用油。

她坐在搅拌车内,高头大马,整个人气势逼人。

桑美开着车,一路往西苑开去。

她清楚西苑的附近安保严密,所以开着车直接从防护网撞了过去。

反正她现在心情不爽,也没打算偷偷摸摸,索性就光明正大的作为。

她将车开到了西苑的梅园子里。

都说,梅花香自苦寒来。

这样飘雪的季节,绿梅开得确实好,香味浓郁。

桑美折了一枝绿梅放在车里,然后直接打开了搅拌车的出料口。

安静的雪夜,余倩音穿着宫廷睡袍,躺在丝制的布料里,床头插着绿梅,整个人正陷入美妙的梦境里。

忽然,窗外传来一阵惊呼,“不好啦着火啦”

余倩音被吓得立刻从床上坐起来,她扭头看向窗外,火光满天,光影映在她的脸上。

窗外,火光通天。

余倩音被吓了一跳,翻身从床上爬起来。

屋子里的人乱做一团,集体往着火的地方冲。

不断地有人喊,“着火了”

“着火啦”

余倩音连鞋子都没有穿,直接就往门外冲。

西苑是按照y国的建筑建造,环形的公路多,每个地方倒是相距着一定的距离。

余倩音气喘吁吁地跑到现场,管家已经在那里只会着灭火的事了。

余倩音上前,一把抓住管家的手,大声质问,“怎么回事什么着火了”

管家被吓了一跳,扭头看到余倩音时立刻流露出惊愕的表情,“夫人,您怎么下来了”

余倩音穿着睡袍,脚上连只鞋都没有穿。

管家紧张得不行,立刻劝解道:“天气这么冷,您要是冻感冒了可怎么办”

余倩音现在哪里还会有好脾气,她揪着管家的胳膊,大声质问,“我问你哪里着火了,你婆婆妈妈说这么多干什么”

素日里优雅矜贵的王妃,现在披头散发,光着脚丫子,表情狰狞地盯着自己,管家完全被吓住了。

余倩音瞪着他,怒吼出声,“说话啊”

管家被吼得心脏狂跳,满脸的为难,“是......”

他伸手指了指远处,艰难地说道:“是您的梅园。”

梅园可是王妃最宝贝的地方,现在燃起了熊熊大火,管家真是不知该如何交代。

“什么”余倩音瞪大了双眼,脸上全是无法抑制的愤怒,“这暴雪天气,园子怎么可能着火”

管家见她要过去,立刻上前拦着,“夫人,已经安排人在灭火了,你就别过去了,先回屋子里休息吧。”

开什么玩笑,那是火灾现场,万一夫人出个什么事,他怎么交代

余倩音恼羞成怒,推攘着管家。

管家不肯放行,纠缠着挡在余倩音的前面。

余倩音怒不可遏,直接抬脚就踹,“你给我让开”

管家没想到她会来这么一招,直接被踹翻在地。

余倩音趁机快跑。

管家急忙从地上爬起来,连忙追了上去,“夫......夫人。”

余倩音气喘吁吁地跑过去,等她到达现场时,园子已经彻底被点燃,那些原本生机盎然的绿梅在大火里满目全非,被吞噬。

周围的人急急忙忙地展开灭火工作,各个面露急色,“快快给我救火。”

绿梅燃烧时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除了烧焦的味道,再也没有那股清香了。

余倩音气得面目可憎,她猛地一跺脚,扭头瞪着管家,大声质问,“这到底是谁干的”

余倩音情绪激动,指着梅园,整个人暴跳如雷,“是谁烧了我的梅园”

管家低着头,不知该如何解释。

正当管家一筹莫展,急得挠脑袋时,黑暗里突然响起一声清楚果敢的声音,“是我”

余倩音扭头,看到横空出现的人时更是满脸惊愕,“相思”

桑美手里拿着一枝绿梅晃了晃,她看着余倩音,目光冰冷,“你最好叫我穆太太,或者戚桑美。”

余倩音还没有反应过来,她瞪着桑美,满脸的不爽,“在我面前那什么身份拿乔”

她指着桑美,拧着眉,满脸的嫌弃,“戚......戚什么玩意儿,这么拗口。”

旁边的灭火大队正费力的扑火,管家立刻指使起旁边累得喘大气的人,“哎呀,你们赶紧去泼水救火啊。”

桑美摆弄着那枝绿梅,回头看着管家,挑了挑眉,“这火,泼水可能扑不灭。最科学的方法是用沙土。”

管家一愣,有些没有反应过来她的意思。

桑美勾了勾嘴角,回头,目光幽冷地盯着余倩音,笑得格外诡异,“不过等你们找到沙土,估计这梅园已经烧得干干净净,半根毛都不剩。”

这副眉眼,是报复的狠戾。

余倩音即便再不相信,现在桑美亲自证实,她也不得不相信。

余倩音上前,一把抓住桑美的手,大声质问起来,“你干了什么”

这太让人难以接受了。

戚桑美竟然会来找她的麻烦,可她并不记得自己做了什么能引得她不快的。

相较于余倩音激动的情绪,桑美就显得平静了太多。

她冲着余倩音微笑,笑容坦率又诡异,“没干什么,就是拉了一车食用油,从上游浇到下游,将你的梅园淋了个透。”

余倩音瞪大了双眼,直呼其名,“戚桑美你是不是疯了”

“嗯哼不错”桑美点了点头,忍不住夸了起来,“这次名字叫对了,字正腔圆,堪称满分。”

余倩音愤怒不已,立刻扬起了手,“你”

管家被余倩音扬起的手吓得顿住,这一耳光要是落下去,穆瑾言会放过他们吗

桑美丝毫不慌,抬头看着余倩音,目光挑衅。

余倩音被气得牙痒痒,她虽然愤怒,但理智尚存。

她咬了咬后槽牙,收回手,双眼愤怒的瞪着桑美,“你跟我滚进来。”

桑美耸了耸肩,脸上全是笑。

见余倩音要走,管家立刻追上来请示,“夫人,还要我去找人拉沙土过来吗”

余倩音瞪着这看不清事情状况的管家,直接开骂,“拉拉拉拉你个头”

她瞪了桑美一眼,随后又冲着管家恶魔咆哮,“没听到别人说吗一整车食用油,准备烧烤架,集体烧烤去吧”

管家是y国人,根本听不懂余倩音的画外音,“这......”

这是什么意思

余倩音懒得搭理他,转身气急败坏地往屋子里走。

管家哭丧着一张脸,全然懵逼。

桑美倒是好心,她拍了拍管家的肩,好心好意地帮忙解释,“意思是让你别费心了,等着梅原燃完,火自然就灭了。”

管家,“......”

他看着这位新晋的穆太太,觉得她脸上的笑容纯真又诡异。

他莫名地觉得害怕。

桑美转身往屋子里走,刚迈出去两步又站住了脚,“噢”

她回身看着管家,指了指周围,笑意深深,“友情提醒,今晚风向可能有变,你们最好是做好防护,否则很容易烧到老窝。”

管家瞪大了眼,不可思议,“你......”

天气预报说了,今晚大风,风向不定。

这火......

管家瞪着桑美,咬着后槽牙,忍不住说道:“你是魔鬼吧”

“nonono”桑美举起食指晃了晃,嘴角扬起灿烂的微笑,“请叫我小仙女”

她将手里的一枝绿梅塞进管家怀里,笑着转身离开。

“......”

管家抱着那枝绿梅,回头看了眼被大风吹得各种摆动的巨形火势,差点就哭了。

......

桑美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欣赏着余倩音光着脚走在雪夜里的狼狈。

这个世界,她曾今喜爱的人,随时随地都在刷新她的认知。

他们都是带着面具的人,桑美甚至怀疑,他们哪怕有过片刻对自己的情感是真的。

可现实总喜欢扇她耳光,噼里啪啦地响。

余倩音冲回屋子,直接倒了杯水,“咕噜咕噜”地灌了下去。

她“砰”地将水杯扣在桌面上,扭头,表情愤怒的瞪着桑美,大声嚷嚷起来,“你最好给我个好的解释,否则我可不管你是戚桑美还是穆太太,我照样收拾,绝不手下留情。”

剑拔弩张,终于要撕开那层伪装了吗

桑美眯了眯眼,脸上的笑意讽刺。

她冷哼一声,直接了当地说道:“求求你千万别留情,毕竟六亲不认是你们余家的家规。”

余倩音瞪大了双眼,不可思议,“你在说什么”

为什么忽然之间会有这样的一条控诉

她到底是知道了什么

桑美站在余倩音的面前,昂首挺胸,姿态冷傲,“你为什么要将星辰和满藏交给外公”

余倩音的脸色瞬间苍白,连带着那双锋利的眸子也跟着神情闪动。

她的反应太过真实,微表情甚至已经说明了所有。

她猜对了,这些人,什么断绝父女关系,都不过是幌子而已。

桑美咬着后槽牙,一双眼冷冰冰地盯着余倩音,沉声质问,“你们之间有什么交涉”

余倩音立刻低下头,避开与桑美的眼神直视。

她快步往客厅里走,挥着手,直接了当地否决,“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桑美并没有追上去,只是直呼其名,大声喊道:“余倩音”

余倩音站住脚,扭头瞪她,“你干什么”

桑美的眼神着实锋利,让她有些无所遁形。

余倩音别开脸,不满地抱怨一声,“真是莫名其妙”

桑美笑了笑,不跟她绕弯子,冷冷地问了一句,“卧龙郡有外公的人,我猜得没错吧”

“......”

余倩音猛地顿住。

她背对着桑美,不敢回头。

可即便如此,她紧握着的双拳还是泄露了太多的情绪。

这份发现,着实太让人难以接受了。

她以为曲安格已经够冷血,但没想到......

可能真的应了那句老话,人以类聚,物以群分。

桑美想着余倩雯被曲安格注射药物时的绝望,同时也想到了当年的自己和曲陌。

现在甚至连她都开始在怀疑,在曲陌遭遇那样的事时,是不是也有曲安格或者余靖州的人,他们正在暗处看着。

可他们只能看着,因为上头的人并未发号施令要他们救人。

这实在黑暗得令人觉得恐怖。

桑美紧紧地盯着余倩音,她努力地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尽量用一种不那么在乎不那么放在心里的语气质问,“所以你们眼睁睁地看着她被曲安格注射不明药物,然后囚犯似的关在那里而什么都不做,是吗”

余倩音没有吭声,她只是别开脸,用这种方式逃避着桑美的询问。

有时候,沉默往往就是默认。

余倩音的默不作声,很大程度上说明了一切。

桑美用力握紧着双手,忽地开口,大声质问,“我在问你话,是不是”

她是真的生气了,中气十足,吼声震响。

屋子里的佣人因她的怒气吓得不敢吭声,默默地退了出去。

躲得了一时,躲不开一世。

有些事,早晚都是会知道的。

余倩音忽然仰头,整个人疯狂地笑了起来。

桑美禁不住拧紧了眉。

余倩音猛地转身,满脸盛着怒气,大跨步着往桑美走过来。

她瞪着桑美,眼睛里有火。

余倩音一把抓住桑美的双臂,她手上的力道奇大,扣着皮肉全是钻心的痛。

余倩音瞪着桑美,脸上的表情疯狂,大声质问道:“你不是巴不得她死吗不是恨了她十五年吗怎么心软了要认她这个妈了”

连续几个问题噼里啪啦地砸过来,将桑美砸得有些晕眩。

可余倩音的反应,疯狂肆虐,根本不像正常人。

她披散着头发,一双眼因情绪激动而露出一圈的红色血丝。

余倩音盯着桑美,脸上扬起诡异的微笑,她攻克着桑美的心里,一遍一遍地的追问,“这么快就忘了曲陌遭的罪,忘了曲陌的死了吗”

桑美,“......”

余倩音似乎被某种情绪压抑了太久,这一刻全部爆发出来了似的。

她明白桑美心里的苦,好像她也曾在意过,并且感同身受似的。

有些时候,情绪骗不了人。

桑美顺势握着余倩音的手,她机警地追问道:“你们到底想要做什么”

“做什么”余倩音推开了她的手,脸上的笑容低沉嘲讽。

她看着桑美,眼里全是疲惫,“我们至始至终不过都是别人棋盘里的一枚棋子而已,没到最后,谁都不可能知道。”

桑美拧眉,反复咀嚼着这当中的关键,“棋子”

她满脸严肃地看着余倩音,忍不住开口问道:“谁的棋谁在主导”

余倩音只是看着她,寂寥地笑了出声。

“外公吗”桑美不肯放弃,她紧紧地抓着余倩音的手臂追问,“是外公吗”

余倩音摇了摇头,脸上有浓浓的疲惫感,“你永远猜不到的。”

她拍了拍桑美的肩,耐心地说道:“桑美,你相信我。星辰和满藏,他们现在很安全。”

拍肩的力道有些重,像是要拍醒桑美,提醒她不要莽撞似的。

桑美半信半疑地看着她,不太确定,“很安全”

余倩音勉强扯了扯嘴角,她看着桑美,沉沉地说道:“比起你随时惹来的杀身之祸,我相信他们没有你反而活得更好。”

什么叫安全

桑美不知道,可现在她连穆星辰和满藏到底是生是死都不清楚。

而且,如果只是保护,为什么不能让她知道

还是说,带走穆星辰和满藏,是因为有的别的目的吗

桑美看着余倩音,不死心地开口问道:“所以,到底在谋划什么事,真的不能说”

余倩音看着她,很是无力地摇了摇头。

她走到窗前,目光放远,哀怨地盯着远处燃烧着的绿园。

余倩音长叹一声,无可奈何,“正如你知道自己说了解的世界,我也只是了解我熟悉的板块,至于其他对你我而言,只会是永远的迷局。”

那是一颗棋子的迷惘。

被人操纵的人生,无法分辨真情假意,她陷入其中太久,已经迷失了年轻时果敢反抗的勇气。

如今的余倩音,求的不过是一方安稳。

她遵从着命运,接受着安排,并且积极配合。

桑美看不懂余倩音的无奈,因为她还年轻,她还有斗志。

桑美盯着余倩音的背影,犹豫了片刻,这才开口问道:“所以,我该怎么做”

余倩音背对着她,沉默了半晌,这才开口说道:“保护自己的小世界,清除那些腌臜的恶心玩意儿。”

这话不假,她现在的生活的充斥了太多复杂的人事,没有一刻消停。

他们蠢蠢欲动,阴谋阳谋,正在费尽心机地破坏着她的生活。

桑美独自回了意拳会馆,她没有开灯,只是坐在窗前,一眨不眨地透过窗户的缝隙盯着外面。

很久之后,孙科霖顶着风雪走了回来。

桑美在贝沙湾落户两个月后偶遇的孙科霖,之后搬去天堂堡,两人在那里缔结了师徒关系。

现在想想,当初与孙科霖的偶遇,或许并非偶然。

他留在天堂堡快十年的时间,并不是所谓的修行,或许不过是外公的授命,交她一技之长,用于保命。

可为什么,明明知道是她,又为什么不带她回曲家呢

桑美想不通,她像是陷入了一场复杂阴谋当中,根本分不清敌我。

揣测不清别人的想法,那就前保护好自己的小世界,清除那些腌臜的恶心玩意儿。

比如谁呢

翌日。

桑美收拾后下了楼,宋育已经坐在桌子前吃早餐,意拳会馆的人全部都已经在训练场练习了。

桑美是闲人,落得清闲。

宋育将旁边的豆浆递给她,瞄了眼桑美,淡淡地问了一句,“昨晚睡得不好都有黑眼圈了。”

“嗯。”桑美接过那杯豆浆,放得温温热热的,刚刚好。

她喝了一口,嗓音嘶哑,“可能是不习惯。”

宋育看了她一眼,并没有戳破她昨晚悄悄离开意拳会馆的事。

桑美吃着热腾腾的包子,半晌后才开代一句,“你安心在这里休养,我有事要出去几天。”

“你要去哪里”宋育紧张,一把抓住桑美的手,满脸的严肃,“带上我。”

毕竟是结了婚的人了,男女之间的距离还是该要保持的,不然依穆瑾言那爱吃醋的劲头,真是有得受的。

桑美“啪”地拍掉宋育的手,翻了个白眼,冷哼哼地讽刺一句,“拜托,依你这副缺胳膊少腿的样子,只会连累我。”

这嫌弃,是不是太明显了点

他不要面子的吗

可宋育现在这副样子,想要行动,确实是糟糕了些。

他拧了拧眉,想着办法找自己目前的优势。

宋育绞尽脑汁,半晌后才艰难地说道:“我有一定的侦查能力,也比你更会反追踪。”

这样缺胳膊少腿的,还怎么侦查和反侦查

宋育生怕桑美不答应,立刻抓住她的手,祈求道:“桑美,带上我吧。”

桑美气急败坏,连忙拍宋育的手背,气不打一处来,“你给我放......放开你的手”

宋育抵死不从,“不答应,不放。”

桑美真是败服了,她很是嫌弃地打发起来,“行行行你让我先把早饭吃饭再走,行啊”

宋育这才放手,跟着殷勤地将早餐拉过来,全部摆在桑美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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