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御书房内雷霆震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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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书房内，王皇后跪在冰冷的大殿上，上面那位身着龙袍的人从始至终都未曾给过她一个眼神。大殿之内的内监、宫女早早都走的远远的，深怕触及了这两位的霉头，一个不小心那便是万劫不复的存在。

李公公是唯一留守司礼太监，掌着宫印又是宫中的老人，在宫里的辈份足，无论是妃嫔还是太子公主都得给几分薄面。李公公是看着皇上长大的，更是见证者这两人二十多年的磨合，可谓是相爱相杀。

皇后痴爱这当今圣上，早些年两人倒也恩爱非常，度过了最为艰难的时期，在圣上荣登帝位的艰难时期，都是靠着王皇后在娘家势力，可惜真的如那些诗人所说一般，自古帝王多薄幸。有了燕贵妃，又有了其他人，如今离选秀又没有多久了，倒时候百花齐放，只闻新人笑，不闻旧人哭。

燕贵妃倒是个列性子，早年还同圣上闹过变扭，后头就不闹了，一心照看着五皇子，什么小妖精只要不惹她，就入不了她的的法眼。倒是后宫里难得的一个妙人。

皇后可能是爱得太深了吧，少年夫妻的情分，怎么能说云淡风轻就云淡风轻，更何况还管着一个偌大的后宫了，那个小妖精得瑟，都不得让她掌眼。一来二去，便于陛下生了嫌隙，如今昔日的情分也怕是被王家那些个不省心的糟蹋得差不多了。

李公公奉了一杯茶上去，陈宣帝看了一眼他，“什么时辰了”

李公公垂眸，“回陛下，已经辰时三刻了。”

“辰时三刻，”陈顼喃喃道，放下手里的奏折，看向跪在大殿之上的女子，“你确实不回去”

王皇后抬头，极美的眼眸又些微红，缺没有泪水，几十年的后宫生涯早已是熬干了她的眼泪。在那些冰冷的深夜，眼泪早已溃流成河，如今倒是一滴都流不出。

“陛下若是放歧儿一命，妾身自会回长春宫认罪禁足。”王皇后态度很是坚决。

陈顼的桃花眼微眯，震怒道：“皇后，你这是威胁朕”

李公公吓得赶紧跪下，不敢抬头看这两人。可是他知道若是其他事情，皇后指定让步，谁叫皇后用情至深，可是这一到书歧公子的事上，皇后比谁都轴。

这都源于当年圣上还未登基的时候，前面不少有力的竞争对手，那时的皇上一点都不起眼，丝毫没有引起那些权臣和世家的重视与注意。虽然避免了纷争，但也同时错失了先机。

可是深知皇权底下无兄弟王皇后当时还是寿妃的她，回到家中相劝父兄，可是皇后的父亲和哥哥如今的王首辅，两人一样不看好圣上，所以拒绝了王皇后不理智的要求。

可是王家当中有一人站了出来，那就是书歧公子的父亲王十六郎，也是王皇后的亲弟弟，名震朝野的大才子大谋士。靠着王十六郎的出谋划策，陛下如今才能容能宝座。可是在做后关头，先帝驾崩的当日王十六郎却为救圣上被叛军的剑一家穿心，当时的他还未及冠，是一位正值风华的翩翩少年郎。

而书歧公子正是他的遗腹子，自小被皇后带着身边，喜欢什么就是太子也是让着的。王家无人敢管，皇后由于心中的愧疚就偏爱宠着，如今才到了这骄横淫奢的地步。就他知道了，这书歧公子打杀的仆人就不占少数，更别说在外面横行霸道了。

如今燕郡主伤势怎样，大家都还未清楚，不过听说整个人是被抬回去的，脑袋上砸了大窟窿，流了一地血，眼见的太医院院首带着一批太医得去了一个多时辰都还未回，看来这伤势不小，应该很棘手。

这燕郡主要是真出了点什么事，这手握重兵的燕家还不能闹翻了天，更何况这天下之人看着了。

他想圣上也很为难。

王皇后笑笑，并没有笑出声来，只是在脸上绽放出一朵花来，像是罂粟炫彩却也有毒。她直视高高在上的身边人，此时没有帝王的避讳，没有纲常的约束，她就那样直视他的眼睛，像是要拷问他的心灵。

“难道你忘了远之了吗”短短的几个字，却字字诛心。

陈顼双手紧握，王远之是他这辈子永远的痛。那个尊他为兄长，真心待他真心帮他的人，在生死存亡的关头选择了牺牲自己的年轻生命，换得了自己的一息尚存。

这些年无论婧寰作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教训了什么受宠妃子，自己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对她的容忍出了看在昔日的情分，更多就是远之在生命最后还不忘让自己照顾好他的姐姐，保他姐姐一世荣宠。

可是看看，书歧都被她养成了什么样子好好儿郎，整日不是泡在脂粉堆里就是和一群狐朋狗友骄奢淫逸，一点都没有他父亲当年的风采。庶人生的孩子父亲再好，也沾染了母亲血统的肮脏。

书歧是王十六郎房里的婢女怀的，并不是什么正经路子来的孩子，是婢子下了药迷惑了十六郎意外怀上的。十六郎心善只是将人灌了避子汤放逐出府，没成想留了一手，这才坏了书歧。若是平常，这孩子自是不被清贵自傲的王家人接受的，却因着是十六郎唯一的孩子而受到重视，去母留子，送到了婧寰的身边。

平日里，就是梓儿也是让着他的。

可惜了，却养坏了。

“别拿远之来要挟朕，书歧纵火伤人，如今朝野上下谁人不知，”然后指着桌上堆积如山的朝奏，“这里面一半都是讲他的，你好生看看吧。”

震怒的陈顼将右边的奏折推了下去，撒了一地，扑倒了王婧寰的裙边。

王婧寰并没有看，到底是什么情况她也知道，那些人上的奏折告些什么她也清楚，她只要皇帝一句话，“这件事书歧确实是做错了，妾身已经狠狠的教训过他了，请陛下念在并未有一人殒命的事实上，给书歧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那些人的全部费用，王家一力承担。”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陈宣帝就更来气了，这都是被她惯的，那杯滚烫的热茶端起来就朝着旁边砸去，然后指着王皇后就怒骂道：

“什么叫没有人殒命燕家那丫头还在床上躺着了，那些受伤受到惊吓的百姓就应该如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