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八章-墨菲

“魔鬼，他是魔鬼”那些士兵争相躲避叫喊着，倒下去的士兵成了新的傀儡替代了那些已经失去了战斗力的傀儡士兵一直在前方开路.墨菲的剑也没有慢下来，他正在以最快的速度向着塔罗斯的大门处前进着.

墨菲的步伐止于那股巨大力量的爆发之始，当地个金色的光球在空中形成时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过去，没有人知道那是什么，但那中心点所传来力量波动让所有人都知道这并不是一个好的兆头，特别是出现在了自己阵型的最上方.

那金色的光芒比起太阳还要耀眼，就连那黑压压的云层都因为惧怕而躲了开去.当那其中伸展而出的那把巨大的金色光剑落到地面之时人群中的那股一直压抑着的恐惧彻底爆发了出来，那些士兵在向着各个方向逃去，没有人知道下一剑会落在什么地方，他们只能拼命地奔跑着尝试着用这种毫无意义的方式去祈求它不会落到自己的头上.

第一剑离墨菲所在的位置并不远，那剑光从天空中落下时没有发出任何的征兆，那些士兵仿佛被高温瞬间蒸发了一样在巨剑落下之前已经彻底消失不见，那是距离最近的一批.两旁的士兵在拥挤的人群中想要拼命挤到人群之外，他们人踏着人地向侧面狂奔着，那金色巨剑所散发出的光芒就像一把把锋利的匕首在他们的身体中穿透而过，他们的身体在空中崩裂开来，那些残肢血肉全都变成了焦炭，破碎的胸甲头盔咣当咣当地成堆摔了到了地面之上.一条巨大的沟壑把西侧的部队分成了两半，地面爆裂开来时所形成的巨大冲击力把墨菲轰得飞了回去，他不知道撞倒了多少个帝国的士兵，但身体的速度丝毫未减，直至那一层一层的人群都已经没法再退半步时他的身体才停了下来.连续撞击在那些金属盔甲之上使得他后背发痛，他身边的那一批士兵因为抵受不住冲击波的威力早已经昏死了过去.

墨菲挣扎着从人群中爬了起来，他惊讶地看着前方那道如山崩地裂般所形成的巨大沟壑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是圣灵卷轴的力量，没想到这股力量最终不得不使用在了战争当中.”是埃伦尼尔的声音，他正感叹着在墨菲的脑海里喃喃自语起来.

“是塔罗斯吗看来九月他们已经被逼至了绝境.”墨菲咬了咬牙看着远处那座漆黑的堡垒内心更加焦急起来.

“不是来自塔罗斯，我能感觉到那力量的源头来至于帝国部队的北方，那里还有另外一群瓦伦的追随者在，是他们所发动的圣灵卷轴的力量.”

“另外一群守望者是九月他们的计策吗还是”墨菲沉吟起来，如果这是来自塔罗斯的计策，战况也许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恶劣.但如果已经到了不得不使用圣灵卷轴的力量，也就是说这已经是塔罗斯最后的一搏了，不管如何，现在已经由不得墨菲有半点迟疑了.

“等等”埃伦尼尔一下喝住了墨菲前进的步伐.”这力量才刚刚展开，你贸然冲到人群当中随时都会受到波及的，再观察一段时间吧.”

墨菲抬头看向那个在天空在盘旋着的巨大光球，它就像另一个太阳般悬挂在天空之上，一阵一阵的力量波动正向着四周扩散.那些士兵虽然感受不到那股力量的存在，可那种至上而下的如君王般的巨大压迫感使得所有人都快要窒息，他们感觉到恐惧，有种想要膜拜这天罚般的力量的冲动.

很快，第二剑从帝国部队的中央落下，那如波涛半的叫喊声响彻了整个战场，中央之处一片鬼哭狼嚎.马匹的嘶鸣声，士兵绝望的哭叫声，还有那将军们尝试要稳定士兵所发出的已经是微不足道的命令.

碎石，杂草，尘土，一切地面的东西都被冲击波一直推着向四周扩散，那些粉尘覆盖着每一个人的眼睛，他们在逃跑间迷失的方向，手中的武器早已经不知道掉落在了什么地方.双耳不断传来的巨大嗡鸣使得他们连旁边同伴所发出的叫喊都已经听不见，他们只想着要尽快逃离自己所处的那一片区域.

没有人知道那里才是安全的，一些最先清醒过来的士兵边退着边观察天空中那个巨大的金色光球，他们想要在金色巨剑形成的瞬间判断出它的攻击地点，但金色巨剑的速度太快，双腿的速度根本没法让他们顺利逃离.

“逃到裂缝中去快点逃到裂缝中去”人群中开始响起了一波又一波的叫喊声，叫声就像命令一样迅速在士兵间传播开来.这的确是一个最稳妥的方法，有传闻闪电并不会在同一个地点攻击两次，而这股力量为了达到最大的伤害效果自然也不会在同一个地方砍下另外一剑.那些士兵开始纷纷涌到巨大的沟壑下方，人群一波接着一波，最先跑进沟壑的第一批士兵早已经被后面跟随而来的同伴压在了下方，他们痛苦地叫喊着，可他们身上的那些士兵同样被挤压得喘不过气，没有半点退后的余地.挤压，践踏所做成的伤亡越来越多，这种自杀式的行为直至巨大的沟壑被帝国士兵填满了将近一半才停了下来.

很快，整个帝团被金色巨剑轰得四分五裂，而天空中的光球也已经开始缩小消失不见.漫天的尘土还在空中飘荡着，就连风都恐惧得停了下来.所有人的身上都是灰蒙蒙一片，那些劫后余生的士兵在彷徨地看着四周，他们在寻找着自己所属部队的将领.

那些帝国士兵开始重新汇集在了一起，那些将领们尝试着去点算所损失的具体人数，但大家都仍然处于一片惊慌当中，能安排下去的人手十分有限.一部分人仍然在彷徨地看着天空，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出现另外一个光球.散落在地的头盔和武器被重新捡了起来，这些物质现在随处可见，并没有人在意它们是否来自于自己的部队，他们现在要做的到是尽快把自己武装起来，因为所有人都知道这并不会是最终的攻势，毁天灭地的攻击过后必然会是新一轮的剿灭行动.

“要是能再来上两卷事情就好办多了.”墨菲说到.

“你以为这是大白菜吗小鬼当年我们花了多大的心血才做出了这些圣灵卷轴，这本该用来对付他的，现在却只能浪费在这些帝国砸碎的身上.”埃伦尼尔没好气地说到.

“如果连眼前的危机都解决不了，你还指望我们如何去对抗魔潮，既然你还活着，以后有的是时间去制造更多的圣灵卷轴不是吗”

“想得可真美.”

墨菲接着向东边跑去，那些因混乱而四散开来的士兵一个个全倒在了他的剑下.新的傀儡兵团很快又再次聚集了起来向着帝国部队的更深处进发.那些骑兵部队与长矛兵尝试着去阻止墨菲前进的道路，刚才那巨大光剑的轰击已经彻底震撼了他们的心灵，现在看来墨菲的傀儡部队反而没那么吓人了.

“拦截他，这一定是塔罗斯的其他诡计，不要让他接近陛下”一个骑兵军官大喊到.几十名骑兵开始从墨菲的两侧慢慢包围过来.他们的长剑挥砍在那些傀儡士兵身上使得他们失去平衡翻滚倒地，但落后的傀儡很快便被墨菲所抛弃，在前方，他的剑下正站起了一个又一个新的傀儡.

埃伦尼尔的力量还在源源不断地运转着，只要他一次不复活太多的士兵那么对身体所造成的压力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跑了快有半英里的路，塔罗斯正门处的帝国部队已经开始向着外面退了出来，一队队穿着黑色斗篷的守望者小队正在施以发击，但是距离还是太远，墨菲就连那里所传出的打斗声都听得不太清楚，但这总算是一个好的兆头.

“他们正向着中央的地方而去，现在已经没必要再往正门的方向走了小鬼，北边的那些守望者也已经开始进攻了，你还是想想如何最快地结束这场战争吧.”埃伦尼尔的声音再次在脑中响了起来.

“既然这样，我们便先拿下凯洛格和雷德的头颅吧，杀了这些始作俑者，那么这些士兵便没有再战斗下去的理由了.”墨菲眼神一凛，双眼中锐芒尽露，他的呼吸开始变得更加平缓，当年在森林里所学到的那些飞檐走壁的身法展露无遗.那些士兵的肩膀和头颅全都成了他最为利的踏脚石，他在密密麻麻的人群上方肆意跃动着身体，那些刀剑长矛在他的黑色斗篷边缘处飞掠而过，却阻碍不了他半点速度.

“弓箭手”后方开始传来的将军的大喊.

嗖嗖的箭雨开始飞舞，那些士兵纷纷低下头去躲避，可墨菲在急速变换着方向使得那些弓箭手无从捕捉.

“让开让骑兵过去”将军再次大叫道.同时他身下的战马再次飞奔了起来冲散了前方来不及躲避的人群.

当再次落到地上之时墨菲体内黑灵精血的力量运行的速度被再次加快，就像是一首杀戮的战歌在他身体内响起，那些士兵的叫喊声此起彼伏，鲜血飞溅，战歌时而高亢，时而又因为墨菲跑动的速度提升而变是平和.

那些骑拴带起了阵阵烟尘，敌我不分地不断向前冲撞着.他们距离中央雷德他们所在的位置已经不远.那名将军在战马上不断拉伸着手中紫檀木长弓，箭矢如流星飞射，但人群的冲撞使得他的准成度大打折扣，当箭囊被清空时他不得不扔掉了长弓，他愤怒的鞭打着身下的棕色战马，但怒火并没有加快他的速度，相反战马身体的两侧已经被那些来不及躲避的士兵的长矛划出了数道血痕.

墨菲已经渐渐看到那些散发着金色光芒的身影，他们骑在战马之上，金色的厚重盔甲显示出了他们与众不同的高贵身份.帝国的旌旗在那里随风飘动着，雷德与凯洛格一定就被保护在那里，只是距离还不够接近，墨菲还没有发现他们两人的身影.

前后三排的长矛兵同时举起了武器向前推进着，墨菲不得不再次落到地面，腰间的匕首飞出瞬间解决掉了三人，但这些护卫的素质都高上不少，阵型瞬间变幻，左右移动间已经有新的护卫补上了刚才的位置.

短暂的停留墨菲身后的傀儡士兵已经赶了过来，它们飞扑向了那些长矛阵.金色的华丽枪头贯穿了它们的身体，一层又一层，直至长矛承受不住它们的重量全都压到了那些帝国士兵的身上.墨菲手中的剑杀戮再起，一朵朵血红玫瑰在绽放，双方胶着的状态很快被打破，一个个倒下的帝国士兵变成了傀儡不断地飞扑向前方，墨菲放弃了与这些士兵的纠缠趁着他们相互打斗的空档一跃而过越过了那道长矛兵所组成的防御线.

除了墨菲之外那队金色的龙卫前方也已经出现了另一批黑色的身影，他们推进的速度要比墨菲这里快上一些，但渐渐地龙卫和那些士兵借着数量上的优势把守望者的小队分散在了四周.两股鲜明的颜色在相互碰撞着，守望者的队伍显然并没有太大的优势，随意时间的推移前方只剩下了两人，当快要接紧的时候墨菲终于看清了他们的脸，最前方的是九月，而杰罗姆正在她的后方奋力地击杀着从两旁包围而上的龙卫小队.

“九”墨菲刚想要喊出口，一柄巨大的长枪带着破风之势从他的身前掠过，刚刚看到九月的一瞬间，埋藏在墨菲内心深处的那股情感再也压抑不住，短暂的分神差点就夺去了他的性命.幸好埃伦尼尔及时提醒才让他止住了脚步躲过了这危险的一击.

雷德下令的手刚刚放下，他冷笑着看了一眼墨菲所在的位置，然后再次把视线转到了九月的身上.

在这一刻时间仿佛停止下来，墨菲双眼圆睁，他不敢相信眼前所见到的一切.战场的嘈杂声瞬间消失不见，他的脑海在嗡嗡作响，心脏仿佛就要碎裂开来.

一把长矛刺进了他的手臂，没有丝毫疼痛的感觉，那名士兵收回了长矛后退了一步，一时间不敢再上前.

那种撕心裂肺的感觉再次传来，他的手伸向前方凝固在了空中，但他什么都没有抓住.那抹鲜红的颜色仿佛变得不那么真实，那个没有喊出的名字仿佛掐在了喉咙就连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九月”墨菲哽噎的叫声在回荡，他跌跌撞撞地走着，泪水模糊了他的双眼，那个倒下的身影仿佛就在眼前，却又离他如此的遥远.

墨菲跪倒了下来，他还在颤抖着冰凉的手抚摸在了九月的脸上，鲜红的血液从九月的嘴角处慢慢流淌而下直至染红的墨菲的手.那种滚烫的温度没有为墨菲带来丝毫暖意，鹅毛般的白雪开始飘荡，冰冷得就如同他此刻的内心.

剩余的几个傀儡士兵所在运作着，是埃伦尼尔在操控着它们，在扑倒了几支射向墨菲的巨大长枪之后它们也已经倒在了地上.

“墨菲”埃伦尼尔大喊到.”你死了可就没人可以为她报仇了.”

“报仇.”墨菲低声呢喃.他的双瞳失去了色彩剩下灰暗一片，犹如他已经死去的心.大地的颜色开始改变，那是一种奇异的黄色，没有人知道它来自何处.暗黄的颜色开始扩散出现在附近每一个人的双脚之下，一具又一具的尸体从地面爬了起来，五十个，一百个，五百个，数以千百计的傀儡士兵开始疯狂地进行攻击，它们撕碎了身旁任何一个可见的活物，那些傀儡开始向着墨菲所在的方向聚拢过来，所有被杀死的士兵又再次成了新的傀儡，大军一直疯狂增长着.

埃伦尼尔想要制止墨菲疯狂的行为，但他无能为力.墨菲不断地消耗着他的力量，即便身体快要承受不住也没有丝毫停止的迹象.

不知道过了多久，墨菲的身边已经没有任何帝国士兵的存在.这里很安静，静得有点让人害怕.墨菲抱起了九月的尸体一直向前走着，没有方向，没有时间.雪越来越大，直至墨菲身上的黑袍变成了白色.

墨菲在一棵大树旁停了下来，这里一片死寂，静得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白雪为大地铺上了一层厚厚的白色外衣，九月就躺在这柔软如棉絮的雪地之上.泪水不断流下融化了九月脸上的雪花，一次又一次.

墨菲用手轻轻擦去了九月脸上的血迹，她紧闭着双眼，就像熟睡过去一样，但墨菲知道她永远也不会再醒过来.

夜色悄悄降临，直至第一缕晨光洒落在了墨菲身上.他仍然保持着同样的姿势跪在了九月的身旁，他身上的积雪形成了厚厚的一层，就像一座雪色的雕像，除了呼吸墨菲已经感觉不到任何东西了.

“小鬼，人的生死乃自然循环的一部分，再多的泪水也不能改变这一点.”埃伦尼尔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说到.

又是长久的沉寂，墨菲掀开了斗篷，那些积雪缓缓滑落到了地面之上.

“你是圣灵，你一定有办法可以救她，你是死亡之神埃伦尼尔.只要你能救活九月，我愿意献上我的身体，你可以得到我的一切，就算要消灭我的意志我也不在乎，只要你可以救活她，我求求你.”墨菲低声说到.

“圣灵也只是”

“我求求你，没有她，我”墨菲再次哀求到.

“好吧，如果你已经有了必死的决心.我的确认识一个人可以救活她，只是代价”

“我愿意付出我的一切.”墨菲听完埃伦尼尔的话激动地说到.

“既然这样，你暂时压制着自身黑灵精血的力量，我需要完全掌控你的身体.”

没有丝毫的迟疑，墨菲把身体中黑灵精血的力量压制到了极点，埃伦尼尔的力量瞬间膨胀开来完全夺走了墨菲对于自己身体的控制权.此刻的墨菲仍然能感知身边的一切，但是他的精神力就像是被关进了一个狭小的盒子里一样.他的周围漆黑一片，那些眼前的画面，那些声音就像是幻影一样在他的前方掠过，他能听到，也能看到，但已经不能控制那怕是一只手指的活动.

“真是久违的感觉.”墨菲的双手握成了拳头，还是他的声音，但此时已经是埃伦尼尔在控制着这一切.

“真是舍不得这一切.”埃伦尼尔再次感叹到.片刻之后他在附近画出了一个巨大的法阵，他把双手的力量缓缓灌入到法阵当中，那能量流在急速运转起来，最后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暗黄色的漩涡.

“是谁敢召唤我”一把低沉的声音从漩涡中传了出来，接着一个肥胖的巨大人影出现在了这片雪地之上，这个足有三四米高的人就像是一个肉球一样在打量着四周的一切.

“是我，阿西.”埃伦尼尔从那人身后喊了一句，他正站在法阵之外看着这个约莫三十岁左右的胖子，嘴角处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叫阿西的胖子走前几步把脸靠近了墨菲然后上下打量起来，他突然微张开嘴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埃伦尼尔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不过比你原来的样子好看多了.”阿西拍了拍圆滚滚的肚皮笑哈哈地说到.

“怎么是不是又找到了有趣的生灵要献祭给我在那里赶快拿出来让我瞧瞧.”阿西急不可耐地摇晃着埃伦尼尔的肩膀说到.

“不是的，我需要你救活一个人.”埃伦尼尔让开了半步指着躺在雪地之中的九月说到.

“人类就为了区区一个人类你就把我从沉睡在唤醒，这可不像你的性格.”阿西瞥了一眼雪地之上的九月然后奇怪地看着埃伦尼尔说到.

“你从来不会过问原由，不管是人类还是野兽，这是你少有的几个优点之一阿西.”

“当然，可你知道规矩的，你与这女孩的命运之网没有任何的交集，你没法和我达成交易契约的.”

“不是我，是他.”墨菲只感觉到一阵的眩晕，好不容易站稳了脚步，身体的控制权又再次回到了自己的手中.

“埃伦尼尔，这是”墨菲不解地问到，他既然答应了要交出自己的身体自然没有反悔的意思，可埃伦尼尔为何会

“哼要夺取你的身体我自然会用自己的方法，乘人之危的事情我埃伦尼尔才不屑去做.你还是抓紧时间吧.”埃伦尼尔高傲地说到.

“噢，没想到还有另外一股精神力存在.”阿西拍了拍手显得十分有兴趣.他的双眼凝聚起了一股紫色的光芒，仿佛要看穿墨菲体内的一切.可突然又皱起了眉头.”是他的力量，真是个没趣的家伙.”

“你能救活九月”墨菲突然开口到，他并没有在意对方那奇怪的目光，但从他与埃伦尼尔人对话中可以看出这人地确有办法可以救活九月，这已经足够了.

“原来又是这酸臭的爱情，真是有趣.既然是埃伦尼尔相求，我可以帮这个忙，不过，你知道代价吗小子”阿西用肥胖的右手摩挲着下巴笑着对墨菲说到.

“我愿意付出我的一切.”墨菲坚定地说到.

“先别这么快做决定，我也不是没有遇到过在施法中途反悔的，这看上去美好的爱情在自己的生命面前有时候也并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么不可替代的.某些人是在死亡来临的瞬间才明白到自己的生命比起所有的一切都来得重要.”阿西笑着说到.

“我不需要任何考虑，请阁下说出你的条件吧.”

“随你吧，你们的生死我毫不在乎.”阿西摆了摆手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要救活她并不困难，但需要等价之物，也就是你的生命能量.十年的生命能量作为我的报仇，剩下的以五换一，你自己决定吧.”

“五换一吗.”墨菲沉吟到.”那么，请拿走一切，请最大限度地延长她的生命.”

“你疯了小鬼”埃伦尼尔大喊了出来.

“对不起埃伦尼尔，我知道这对你不公平，但是”墨菲愧疚地说到.

埃伦尼尔沉默了下来，墨菲的死亡对他来说的确有着不小的影响，可他还是有办法能隐藏起来去躲过这一段虚弱的时间，他只是没想到墨菲会做到如此的决绝.

“如你所愿.”没等墨菲反应过来阿西的手直接穿透了他的身体直至心脏的位置，墨菲的生命能量在急速流逝，他的身体慢慢变得干瘪了下来，脸上的皱纹越来越多，就像一个油尽灯枯的老人一般.当阿西的手从他身体中抽出时墨菲一下子跪在了雪地之上，他双手撑着地面大口地喘着气，他想要站起来，可身体已经再也使不出一点力量.

“真是甜美的生命能量，真的想把所有都吃进肚子了.”阿西看着手中的光团舔了舔嘴唇，接着他走到了九月的身旁把光团从胸口处按了进去，在生命能量涌入的瞬间九月体外的伤口开始急速的愈合起来，她的脸开始出现了一丝红晕，冰凉的身体也开始慢慢恢复了温度.

“这次就当作是卖给你一个人情埃伦尼尔，那十年的报仇我就不要了，可你借给我的死亡之书我可是要再好好看上一段时间了，你应该不会介意的吧.”阿西收回了肥嘟嘟的手臂笑着说到.

“九月.”墨菲发出了微弱的叫声，他慢慢爬到了九月的身旁，她的呼吸已经恢复了过来，从外表上看就像是熟睡过去一样，看来这一切都十分顺利.

墨菲用干枯手手抚摸着九月的脸庞，那一丝丝暖意从手心处传来，他笑了，就像是一个刚拿到糖果的孩童.

“这东西我玩够了，还给你吧.”说着阿西把一柄巨大的镰刀扔到了墨菲的身旁.他又看了一眼背对着自己的墨菲然后无声无息地消失在了那片雪地之中.

过了片刻，墨菲手握着镰刀支撑着身体站了起来，阵阵的雾气从他的口中呼出，这简单的一个动作仿佛已经消耗了他所有的体力.接着他把腰间的一把匕首放到了九月的胸前，又看了一眼，他转过了身，向着那漆黑的森林缓缓走了进去.

“不等她醒来吗已经到了这一步，难道不想与她再见一面吗埃伦尼尔低沉的话语响起.

“她没必要知道这一切，这只会为她带来痛苦.”

墨菲苍老的声音在黑暗中回荡，他干枯的身体就像是初冬里快要到达了生命尽头的枯枝.风雪越来越大，那一排不起眼的脚印被一点一点地覆盖了过去，这是墨菲留下的最后的足迹，随着他身影的消失，一切都不复存在.

乌鸦在鸣叫着，为谁而悲伤，为谁而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