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撕心裂肺

虽然墨然然读过很多的书，知道很多事情，但是正所谓，读书千遍，不如自己看见。所以当坐在产房外面的时候，墨然然由衷地感觉到人类的伟大。

因为非晚最后还是决定用剖腹产，所以她就没有经历过许多产妇都要接受的阵痛的那一关，所以墨然然和墨夕就没有听到非晚撕心裂肺的叫声。不过别的人的，他们都是听到了不少。

就算他们面无表情的坐在非晚的旁边，可是旁边产妇撕嚎的声音，实在是太过于有穿透能力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疼死我了，我不要生了，大夫快给我一刀，我想死啊。”

“都怪你我不生了，我要回家你们放开我，我要回家。”

“快，快和大夫说，我要剖腹产，我不要自然分娩了。”

诸如此类的话语坚持是不停地像是被录音机反复播放在墨夕和墨然然的耳边此起彼伏的响起。

虽然非晚最开始一直坚持想要自然分娩，可是因为她的羊水实在流的太快。如果不尽早把孩子拿出来，可能拖到后面就会发生感染的事情，无论是对于母体还是孩子来说，都是一个十分危险的事情。

虽然这已经是非晚生的第二胎，可是墨夕还是紧张的不停抖腿。直到一只小手抚上了他的大手上面。

“爸爸，相信现在医学，更何况妈妈的身子一直都不算太差，而且她还很年轻，恢复的也会比正常人快很多，手术很快就会结束的。”

墨夕看见墨然然镇定的表情，也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他的大手不停地抚摸着墨然然的毛躁躁的头发上面。

“然然，爸爸什么都知道，可是因为现在躺在里面的那个人是你的妹妹，是我的老婆，是我最爱的女人，所以无论是再怎么理智的想法，此时都没有了作用。关心则乱，因为是她，所以我根本没有办法放心。更何况，当初你也是你妈妈咬牙硬要生出来的。”

虽然偶尔从非晚和墨冉的对话里好像似乎知道自己生出来的艰辛，但是具体的事情，她从来也没有问过，大人也没有特别的提到过。

“然然，我本来是不想要你的，是你妈妈，她非要把你留下来。我在这世界上最爱的人，只有你妈妈，但是因为你是我和你妈妈的爱的结晶，所以我爱屋及乌。”

如果是一般的孩子，听到父亲说出这样的话，肯定会生气的满地打滚，可是墨然然却没有。她只是一副了然的样子点点头，主要是因为，她也觉得墨夕的话说得对。本来孩子对于父母来说不过就是一个后代而已，真正与他们度过一生的是彼此的伴侣。

“然然，以后无论什么时候，都要好好对待妈妈，她愿意为了你，放弃很多事情。”

听出墨夕声音里的幽怨，墨然然抬起头，坚定地问道：

“是包括你的性命吗”

墨夕点点头，但是还是十分爱怜的看着墨然然。

“但是我也是愿意为了她，也为了你去做一些事情的。”

父女俩坐在产房外面谈心，产房里面的手术做的很快。

非晚被打了麻药，感觉从头以下的地方一点知觉都没有了。好像自己就是只有一个脑袋行走在人世间一样。

屋子里安静的只能听见仪器响动的生意，还有手术刀割开皮肤的声音。

这种感觉实在是太糟糕了，虽然非晚并不是第一次生孩子。可是被人家刨膛破腹的感觉真的不是一次什么好的体验。

她不敢去看，可是这种安静的氛围下面，会把人的所有感官机能放大，也会把人的恐惧放大。现在的她非晚非常后悔，应该让墨夕进来陪产的。

只不过时间过得很快，就在她还在心里默算着时间的时候，一声婴儿的啼哭打破了空气里凝重安静的气氛。孩子被一个大夫直接拎了起来，小家伙还小，因为是早产儿，就直接被大夫们抱走。

非晚松了口气，身体的感觉也变得轻松了许多。直到被护士从产房推出来，她才彻底的放松了下来。

看见非晚被从产房里面推了出来，墨夕和墨然然马上冲了上去，一路护送她回到了房间里面休息。

因为麻药的原因，而且也是长时间的精神紧绷，非晚还没等和墨夕说话，就直接困得不行，两眼一黑，又再次昏睡过去。

墨夕坐在非晚的床前，闭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而墨然然带着提前准备好的书，自己默默地看着书。父女俩没有在说话，只是守着非晚。

“哎呀呀呀，疼。”

本来睡着香甜的非晚，忽然觉得自己好像被人在小腹部打了一拳。剧烈的疼痛，一下子让她醒了过来，而且是彻底的清醒了。

听见了响声，墨夕连忙俯身到非晚的身边。

“怎么了，哪里疼”

非晚想要抬起身子，可是发现一动就变得更疼了，只能可怜巴巴的用手指给墨夕看。

“被人家割开了，肯定是这里疼，我再也不要生孩子了，太痛苦了”

墨然然的身高不够，只能用力蹬到床上面。

她的小手按在非晚的胳膊上面。

“妈妈，是个弟弟。”

因为一醒来就是疼痛，让非晚把最重要的事情忘记了。要不是然然提醒，她估计还要等一阵子才能反应过来。

“哎，可惜了，我本来想给你生个小妹妹的。”

看见非晚有些不开心，然然摆摆手。

“我喜欢小弟弟，而且他皱皱巴巴的，现在看起来好丑啊。虽然我知道新生儿都好看不到那里去，但是这个小弟弟就像是一个小老头一样。”

听见墨然然的吗描述，非晚被她逗得想要大笑，可是稍微一动身子，就会牵扯到伤口，非晚就只能尽量抑制自己的情绪波动。

“好了，你先躺着休息吧，我去把医生喊来，让他帮着过来看看。我们还需要做什么，如果觉得医院不舒服，我们可以想办法先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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