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第28章

初生的太阳缓缓地从地平线爬了上来，带着明亮的光。

“日出有曜。”

“嗯爸爸你在说什么”

“你名字的出处啊，是爷爷他给你取得名字。意思是太阳出来了，带着明亮的光。”

“明亮的光”

爷爷的言灵偶尔也会不灵啊。

靠在鹤丸国永的肩膀上眯着眼睛注视着天空一点点变得明亮了起来，花曜从不奢望自己可以和那样的灿烂相同，只要有一点点光就够了，只要有一点点能让她不那么痛苦的光就够了。

“今天我们就去附近有人居住的地方给你找些药吧。”

转过头看了一眼鹤丸国永，花曜点了点头：“你要不要现在休息一会”

“虽然说我现在变成了人身也需要休息，但是偶尔一两天不睡觉也是可以的。”低下头和花曜的双眸对视，鹤丸国永对她扬起了一个笑容，“而且比起休息，我更想陪着主公你。”

这笑容真犯规。

脸颊微红花曜马上移开了视线，然后她就和杀生丸那双毫无波澜的双瞳对上了。

“早安。”花曜主动打了个招呼。

“早安。”鹤丸国永也凑在旁边打了个招呼。

回应两个人的则是杀生丸那完全没有反应的冷脸。

得到这样的回应花曜可以说一点都不意外了。站起来走出了屋廊，她背对着太阳提议道：“天已经亮了，我们去寻找附近的城市吧不然肯定会饿死的。”

举手对这个提议表示了赞同，鹤丸国永附议道：“完全同意，我去叫五虎退起床。”

一分钟之中。

“啊呜呜鹤鹤丸先生”

“抱歉抱歉，我只是想喊你起床，我们要离开这里了。”

你到底是怎么喊五虎退那孩子起床的啊，听声音都快被吓哭了。

看着两眼泪花抱着小老虎出来的五虎退，和后面肩膀上趴着两只正在啃他脑袋的小老虎的鹤丸国永，花曜无奈地笑着上前蹲到五虎退面前指着自己的肩膀说道：“我们要出去找食物了，如果还困的话可以在我肩膀上再睡一会。”

“已经不困了。”五虎退摇头对着花曜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主公大人，早安。”

毛茸茸的东西总能让人想要摸一摸。虽然和普通女孩子的成长轨迹完全不同，但花曜也和那些女孩子一样，对可爱的毛茸茸的东西会更喜欢一点。

比如五虎退的五只小老虎，比如杀生丸的披肩。

肩膀上趴着一只小老虎，牵着五虎退花曜很喜欢脖子上那毛茸茸的触感。同时她还看了一眼杀生丸的披肩，她知道那个摸起来真的很舒服

你敢摸一下看我不砍掉你的手。

被这样的眼神注视着，花曜也只能遗憾地继续揉着小老虎前行。

“主公”看着眼前出现的越来越多的人类活动痕迹，鹤丸国永反而身体紧绷起来拔出了剑。

那是越来越多的被破坏的建筑。

抛尸荒野的尸体。

到处都死气沉沉的，弥漫着死亡的气息。

“这里真的是日本吗”

鹤丸国永皱着眉，对这不亚于战争发生时的情况发出了疑惑。而杀生丸对这样的景象并没有任何特别的表现。

“这比妖怪肆虐过的地方看起来可要好多了。”不紧不慢地走在了最前面，生活在某个妖怪遍布的世界里的杀生丸甚至亲手制造过这样的景象。

视线里零零碎碎的院落逐渐多了起来，出现在几个人的眼前似乎是一个村镇的地方。还未走进去，花曜便看到了一间被破坏废弃的地铁站，早已经坏掉扭扭曲曲倒在一边的自动售货机。

疾步往前走了几步，花曜站在了那个幸存的列车时刻表面前。

21x年3月2x日。

利爪的划痕刚好在那两个数字上，但是这个时间段却让花曜有了一些非常不好的猜测。

“主公大人”

就在花曜还在进行某种猜测时，一直缩在她旁边拉着她衣服的五虎退突然有些焦急地扯了扯她的衣服指向了不远处的角落。

顺着五虎退的手指看了过去，瘦弱的小女孩被几个男人围在角落里，无处可躲地紧贴着墙壁满脸惊恐。

“五虎退。”

“是，主公大人，”

根本都没有犹豫，将变回短刀模样的五虎退握在手中，花曜将真气凝聚在脚下瞬间便出现在了女孩的面前。

一只手捏住了打算摸向女孩身体的男人，另一只手握着五虎退抵在了男人的脖颈上。花曜冷声问道：“你们打算做些什么”

被冰冷的刀抵着脖子，再加上那人类完全无法触及的速度，男人已经慌了。

“这位大人，我我我没打算做什么，只是这孩子偷了我们一些东西，所所以我们才堵住了她。”说着诚惶诚恐话的男人浑身都散发着毫不遮掩的污秽恶意。

回头看了一眼其他人已经被鹤丸国永用刀堵起来了，花曜这才低头看向小女孩。虽然瘦弱但看起来还算干净整洁的女孩低着头手里紧紧地握着一个小药。

“呵。”

轻笑了一声，花曜收回了刀，却在男人以为自己没事的下一秒一脚将他踹向了后方的墙上。紧接着“轰”的一声墙面倒塌就将男人掩埋在了下面。

死不了，顶多半个月下不了床。

等她踹完的时候其他几个人也已经被鹤丸国永收拾的集体七扭八歪地倒在地面上。

收回视线，花曜的表情恢复了温柔的笑容蹲在了还不肯抬头的小女孩面前：“你好，那个可以帮我一个忙吗”

花曜的声音和笑容总是很容易带给别人安心的感觉如果不深入了解她的话。

自知自己如果想要反抗根本就反抗不了，更何况花曜刚才还救了自己。犹豫了许久，小女孩才小心地抬头看着花曜点了点头。

“可以让我先回家一趟吗”终于开口说话的小女孩握着药请求道。

“嗯，我的事不着急。”

注视着小女孩向着某个方向小跑了过去，花曜牵着已经变回了人形的五虎退，还有鹤丸国永和完全没有表情的杀生丸一并跟了上去。

如果一个社会在某一天秩序崩坏了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花曜眼前的景象就是最准确的答案。

当她踏入这个世界里人类群居的地方，她才意识到那些死气沉沉的气息不是来自战争，是来自崩坏的秩序，是来自不知何故被释放出来的人性的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