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第43章

清晨,虽然一夜未眠,但对于没有药就连续好几天都睡不着觉的花曜来说并不是什么难熬的事情。

“你昨天不会一夜没睡吧”

飘到了花曜的房间，看着坐在窗边的人，奥尔加玛丽不禁有些担忧地将手背放在了她的额头上试了试“药没有了吗”

“没事,药还有。”从自己的世界里抽离了出来,花曜抬头目光柔和地说道，“谢谢。”

“我才不是在关心你。”双手抱臂扭头避开花曜的视线,奥尔加玛丽再一次展示了什么叫教科书式的傲娇,“我只是不希望因为你自己的身体原因没办法早早送我回我的世界。”

“嗯，不过还是谢谢。”

“哼。”

接着就是吃饭,然后早川凉介上班去安置人手黄昏的时候去冰帝接应花曜,而花曜则带上了山姥切国广准备去网球赛场。

“那种无聊的比赛谁要去看啊。”在表示了自己的不屑之后,奥尔加玛丽便坐在沙发上打开了电视不理会花曜。

其实她只不过是觉得自己去了之后只会拖后腿才会用这种办法维持自己的自尊。

“那我们走出门了。”

“快走吧，让我一个人安安静静地看一会电视。”

就这样两个人出了门之后便直奔网球赛场而去,虽然在路上出了一点点小小小小的意外。

山姥切国广的衣服花曜并没有让他换掉，当然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对方说什么都不换。不过鉴于大街上偶尔也会有coser，所以也不是特别奇怪的事情。

“那个男孩子是coser吗”

“我刚才瞄到他白布下的脸了,超漂亮”

“真的吗真的吗”

而山姥切国广的脚步也在这种议论声中越来越快。

“我可以和你合照吗”

还遇到了这样的女孩子。

对于这个请求山姥切国广理所当然的选择了沉默低头不予理会，这让跟了两个人好半天的女孩子站在原地有些尴尬。

向山姥切国广的位置靠近了一些,很自然地拉住了他的手，花曜微笑着对女孩子说道“抱歉,他不太喜欢和别人拍照,我们只是出来约会而已。”

花曜的话让女孩子马上鞠躬道着歉离开了,只是看着两个人远去的背影,她小声吐槽道“穿这样约会吗”

一言不发地走了一段距离之后，察觉到那个女孩子没有再跟着，花曜才松开了山姥切国广的手。

“抱歉。”

“谢谢。”

两个人同时张开嘴，然后在说了两个字之后又同时闭上了嘴。

男人隐藏在白布斗篷下的俊美脸颊有些泛红，翠色的瞳孔也带着一丝不知所措。别看他刚才被花曜拉住手之后沉默且不为所动的走了那么久，其实山姥切国广的心里已经飘满了我该怎么办的弹幕。

不过所幸花曜主动松开了，不然他还真不知道接下来要怎么办。

青春学园早上的几场比赛顺理成章的都取得了顺利，花曜浅笑着站在赛场外看着少年们在肆意的挥洒汗水，而一直cos着木头人的山姥切国广则站在花曜旁边默默地注视着自己的主公。

或许是因为契约的关系，山姥切国广能感受到花曜的内心此刻并没有她脸上表现的那么轻松。

她在挣扎着。

今天有可能发生什么

想到这里他不动声色地靠近花曜，目光凝重地将手放在刀柄上警戒了起来。

“我们走吧。”

上午最后一场比赛哨声响起，花曜对和自己目光对视上的不二周助挥了挥手，没有上前就转身离开了赛场。

为什么不过去明明就是为了这些少年专门来看比赛的。

很听话的跟在花曜身后离开，山姥切国广有些疑惑的同时并没有把这个问题问出来。

然而这个问题他很快在花曜没有去另一个网球赛场而是来到冰帝学园之后就得到了答案。

“我说过，我们还会再见的。”

皮肤苍白的男人手里拎着一个陌生的少年站在花曜和山姥切国广面前，绿色的眼睛里满是对人命的漠然。

“乌尔奇奥拉。”沉声叫出了浦原喜助告诉自己的名字，花曜拉住山姥切国广的手示意他变回本体之后问道，“你想做什么”

随手把少年丢到一边，乌尔奇奥拉往前几步站到了右手紧握着刀的花曜面前“上一次你以左手为代价杀掉了诺伊特拉，这一次打算牺牲什么不过即使你还有可以牺牲的东西那种程度的攻击对我是没用的，弱者永远都是弱者。”

挥出的利刃被乌尔奇奥拉用手捏住，另一只手放出的虚闪随后跟上。

“嘭”

被虚闪击中的花曜松开了山姥切国广，重重地砸到不远处的冰帝学园教学楼墙壁上。

“主公”被丢到地上的山姥切国广马上变回人形跑到花曜拔出刀怒视着乌尔奇奥拉。

“跟在你身边的为什么总是这种垃圾呢。”

“乌尔奇奥拉，对我家的这个不孝女温柔一点嘛。”黑发的男人温柔地笑着出现在了乌尔奇奥拉身边，而在他身边目光空洞站着的男人是花曜早上才见过的早川凉介，“曜曜，喊别人爸爸可不是什么乖孩子应该做的事情。”

“你到底想要从我身上得到什么”站了起来，花曜的眼里出现了慌乱。

紧盯着花熠羽和他身边的早川凉介，花曜咬着牙低吼道“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我”

“为什么要杀掉你呢”

金丝眼镜下，花熠羽的眼里带着儒雅而温和的笑容“杀掉你的话什么都没有了。其实你不应该放弃去死的，如果你早早死掉的话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这样的事情

来不及多说，花曜在花熠羽话音刚落就瞬间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砸过去的拳头被乌尔奇奥拉拦住，他低头看着花曜冷声说道“如果你在一开始的时候不反抗和我去见蓝染大人就不会有这么多痛苦的事情了。”

“你看就是这样的事情。”花熠羽笑着接上了话。

还是那把她的唐横刀，那把刀就这么突兀地穿透了早川凉介的心脏。

“对了，你今天本来是要找那只蜈蚣的对吧”拔出刀不再理会迟早会死的早川凉介，花熠羽又轻笑着把手指点在了被乌尔奇奥拉抓住的花曜心脏上。

“你们花家的人还真是喜欢给自己身体里放东西。”

“放开她”

山姥切国广的声音从花曜身后传来，她来不及开口阻止，就看到花熠羽转身用手中的金色雷电击晕了他。

“现在我们可以安安静静地进行父女之间的谈话了。”收起手中的雷电，花熠羽又把手指放回了花曜的心脏上，“爸爸我先帮你把它拿出来吧。”

那只蜈蚣幼虫被花熠羽抽了出来，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长大，等它变得和普通人类差不大的时候便爬到了早川凉介的尸体边将他一点点啃食掉。

大脑在刀穿透了早川凉介心脏的那一刻开始就停止了思考。

花曜的双眼里只剩下了一片血红色。

“为什么......”

她看到幼小的自己站在一地的尸体中问着爷爷。

“这是我们得到力量的代价，被花家的人爱上都不会得到善终。我和你的父亲曾经都试图去打破它，但是结局你也知道了。”

“啊，我知道了。只要我去死，花家的不幸就可以在这里结束了对吗”

是了，那是在她还没有控制不住的想要去死之前。那是在她很小的时候，第一次见到认识的人死在自己脚边的时候就有过这样的想法。

为什么......要忘记呢......

“杀了我。”抬起手拉住乌尔奇奥拉冰凉的右手放在了自己的心脏上，花曜用恳求的声音说道，“求你杀了我。”

手心下可以感受到少女的心脏在平缓而有力的跳动着，不应该是这样的心跳。眼里流露出少许的疑惑，但脸上还是那副面瘫样子的乌尔奇奥拉说道“你认为这样就可以结束了吗”

一只手紧扣着她的喉咙，乌尔奇奥拉另一只手抱着她站立在了半空中。

杀戮，惨叫，怪物，尸体，鲜血。

新的地狱，倒映在了花曜的眼中。

“对呀曜曜，你不会这么天真地觉得一切会结束吧现在才想死已经有些晚了啊。”

“......”

和乌尔奇奥拉并排站在半空中，花熠羽指着不远处的网球场说道“看啦，那个里面有你的朋友对吧要不要我去把他们的尸体找出来带给你说起来那些少年长得都挺不错的，你到底喜欢哪一个或者是都喜欢”

“不要......”

“不要什么”

乌尔奇奥拉感受到少女的心脏突然极速地跳动了起来，这才是害怕或者痛苦的时候应该有的跳动。

“不要碰他们......不要碰这个世界”

这个世界不应该变成这样，它应该是充满活力的，平和的。和自己那个满是战斗和死亡的世界不同，这个世界应该是一直幸福着的。

不管是早川爸爸也好，还是那些少年们也好，他们应该追逐着自己的梦想，然后平平安安的结束自己的一生。

不应该是这样的。

是她的错。

“你是想要用这种办法逼出我的能力对吗我那潜意识一直在拒绝使用的能力。”

把手放在了自己那以不正常的速度跳动了起来的心脏上，花曜突然笑了起来“你的能力是掠夺一类的东西吧只有我自己知道我自己的能力是什么，你才能完整的拿走它们。”

“那么......”

“如你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