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茶杯来电［第一更］

在关门的刹那一切仿佛回归平常,走廊格外沉寂,听不清门内托尼是不是又说了什么。

塞廖尔听到托尼的那句话后关上门就抬脚慢慢向电梯处走去，鞋子和地面相碰的声响在寂静的走廊中格外清晰。

鹰眼就是那位被汉尼拔绑架的超级英雄吧听托尼刚才的话,汉尼拔现在应该也是超反联盟的一员

塞廖尔垂下眼帘看着自己的鞋尖，面无表情地迈进了空无一人的电梯。密闭的空间让他有种这里只剩下自己一个人的即视感，说不上糟糕也谈不上美妙。头顶的楼层数目滚动起来，骤起的失重中塞廖尔闭了闭眼。

因为来到复仇者大厦时鹰眼就已经被抓了，所以他并没有见过他本人,只看过一些鹰眼相关的资料。

作为超级英雄,鹰眼虽然没有异能,但身体素质也高出普通人许多，再加上复仇者这边的医疗技术，只要鹰眼不是当场死亡,复仇者联盟就能将他救回来。这也是托尼他们没有鲁莽行动,而是打算找到鹰眼被关的地方后再制定计划救人的原因之一。

另一个原因则是鹰眼的未婚妻,在被汉尼拔绑走时,鹰眼的未婚妻劳拉已经有了身孕，身体不便而且受到惊扰容易流产。这让复仇者们投鼠忌器，只能暗地里悄悄搜查,在不让对方发现的情况下调查进度自然慢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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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自己房间的塞廖尔打开了笔记本,亮起的屏幕上是一片漆黑的页面,莹蓝色的代码一行行浮现滚动,速度快得几乎看不清。而在屏幕的左下角,隐隐有一抹极短的血光浮现。

塞廖尔挑了挑眉似乎看出了什么,只听寂静的房间中响起了一声轻叹，塞廖尔扯开领带扔到一旁，面无表情语气平缓“真慢。”

在语音操纵下拉上厚实的遮光窗帘开灯，他赤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长年不见阳光的脚踝在灯光下泛着堪称莹润的光泽。

而从左脚踝骨处开始沿着腓骨而上大概一指节的长度，有一长条看不清原来图案，呈现暗青色仿佛胎记一般的痕迹，看起来有些诡异。

锁上浴室的大门，在一阵窸窣声后，衣衫尽数落在了一旁，头顶花洒降下温热的水液打湿了塞廖尔的身体，乌黑的头发尽数贴在脸上，难得显得有几分狼狈。

塞廖尔抹了把一旁被弥漫在浴室内蒸腾的水雾附着、看不清脸的镜子，抹过的地方雾气化作水滴沿着镜子划下蜿蜒的痕迹，清楚的映照出他被水淋湿后没有表情的脸庞和眼底的漠然。

他站在镜子前看了半晌，花洒自动调整方向，直到水液打在镜子上将一切扭曲得不再分明。

塞廖尔垂眸不再看向镜子，他的目光扫过脚踝处被水润泽后越发明显的暗青色，抿了抿唇想到采访后新接到的工作，极低的声音被花洒的水流声掩盖“这一次大概需要很久啊真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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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电话时在洗澡后没多久，他穿着浴袍周身都是潮湿的水汽，干脆光着脚站在地毯上。

“喂”长久的沉寂，塞廖尔看了一眼手机，确实还在通话，于是他试着叫了来电人的名字“威尔”

“是我。”

塞廖尔踩着干燥柔软地毯的动作顿了顿，威尔的声音听起来格外沙哑，就算不揣摩他也猜得出威尔现在状态一定很不好。

“发生了什么吗”塞廖尔想到威尔目前最大的困扰，看了一眼仍旧滚动着代码的屏幕，“难道是汉尼拔他”

一提起汉尼拔，威尔那边猛地粗喘了一声，塞廖尔的话戛然而止，他那边却又慢慢叹了口气，嘶哑的声音中满是露骨的疲惫“他是对的，塞廖尔。”

“”对的

塞廖尔第一反应就是汉尼拔一直试图蛊惑威尔理解他的内心，成为他的同类，难道汉尼拔成功了

“这件事我不知道和谁说，但我相信情感缺失的你。”威尔的话有些矛盾，但塞廖尔却听得明白。

威尔要说的事可能会有些违背道德或者法律，所以他不知道和谁说，但情感缺失的自己是没有三观的，他不担心自己会因为这件事产生什么看法，也相信自己会保守秘密。

塞廖尔想了想，裹着浴袍正襟危坐在沙发上，仿佛对面就坐着一脸颓然的威尔“你说，我听着。”

“你知道阿比盖尔吗”

“阿比盖尔.霍布斯吗听汉尼拔提过这个名字，也见过几次她出入汉尼拔家，是个在某些方面和汉尼拔有几分相似的少女。”塞廖尔回忆了一下见到那个年轻女孩时的情景，现在想来那女孩跟汉尼拔像，应该不是杀过人就是吃过人了，或者两者兼具

“你很敏锐。”电话那头的威尔把铁锹扔在一边，低头看向打电话前挖出的大坑，在一阵难忍的腐败气味中，威尔滚了滚喉咙，压制住生理性的恶心再一次看向气味的来源。

别的已经看不清了，但那姜黄色的头发和还能看出原本颜色的牛仔服，很明显是曾经袭击了阿比盖尔等人后就再也没有踪迹的尼古拉斯.博伊尔。

还有一些别的证据。

威尔的脚边有一封打开的信封，在上面包裹的保鲜膜上还有没抖干净的尘土，里面的照片被他捏在手里，上面照着一些阿比盖尔犯罪时的决定性瞬间，从完成度来说根本无从推脱。

“阿比盖尔对汉尼拔很信任，甚至崇拜，”威尔的语气缓慢，眼中充斥着血丝，“而且她也杀了人。”

这话一说出口，威尔的肩膀登时一松，显然隐瞒这件事对他而言是很大的压力。

塞廖尔本以为其实威尔决定和汉尼拔同流合污了，没想到只是关于阿比盖尔杀人，这和威尔有什么关系塞廖尔有些不明所以地点了点头，“所以”

说出了最令他难以启齿的事后，其他的就容易多了，威尔把照片揣进口袋里，捡起铁锹边把土铲回坑里边迟疑着说道“她还帮助汉尼拔做了很多事，我本来已经下定决心了，但现在突然又很迷茫要不要把这件事告诉杰克”

“你和阿比盖尔是恋人关系吗”这么为她操心

“当然不是”威尔抓着铁锹的手一抖，当即反驳，“我把阿比盖尔当女儿看”

“”说起来，汉尼拔提起阿比盖尔的时候，好像确实说过那是他和威尔的女儿。

威尔继续解释道“她的亲生父亲是明州伯劳鸟，你应该也听过，曾经闹得沸沸扬扬的。我我第一次杀人，亲手射杀了她的父亲，在被割了动脉的阿比盖尔的面前，又和汉尼拔一起救了她。”

塞廖尔摸着下巴，在杀死一个人后拯救了他的亲人，还是一名没成年的少女，再加上威尔的能力，确实可能会造成对阿比盖尔无比看重的情景。

不过

“你把阿比盖尔当女儿看，和她杀人你把她关进监狱并不冲突吧”塞廖尔剥开桌上的一颗糖果塞进了嘴里，声音有些含糊，“杀人不就应该被关进监狱吗任何国家的法律应该都是这么规定的。”

“阿比盖尔在我眼里就是我的亲人，”威尔试图解释原因，“一般都不会把亲人送进监狱的，但是”

“但是你一直以为阿比盖尔是纯洁的小羊羔，突然得知她和她的父亲一样是个杀人犯，你觉得守护错对象了更甚你觉得是因为你看重阿比盖尔，她才会被汉尼拔盯上的”塞廖尔语气了然。

“没错。”威尔有些颓唐，这才是他迷茫的真正原因。

塞廖尔咬住嘴里的那颗糖一个用力，在清脆的咔嚓声中干脆地说道，“我不懂。不过你怎么确定她在认识汉尼拔以前就没杀过人或者不从法律来说，单从弱肉强食的角度来看。她和汉尼拔杀人的事都败露了，但是汉尼拔现在逍遥自在，而听你的意思阿比盖尔会不会进监狱都在你的一念之间。”

嘴里满是甜腻的味道，塞廖尔咂了咂嘴总结了一句“阿比盖尔太弱了，犯罪被发现了又没有能力逍遥法外。”

“虽然我知道情感缺失症患者没有三观，但你能别表现得这么明显吗”话里话外都是不被发现的犯罪就不是犯罪，分分钟戳在威尔属于fbi的那根神经上。

“我们讨论的事不就在违法的边缘徘徊吗被抓到就是包庇罪，我也是在冒着危险给你提建议，”塞廖尔毫不在意地说道，但是他想了想还是转移了话题，“不过你是怎么知道阿比盖尔杀人的”

威尔看着脚边那个信封，和阿比盖尔给他的那封盖着一样图案的火漆印章。

“是汉尼拔寄给我的一封信，”想到信上的内容，他皱了皱眉，“汉尼拔好像加入了什么炒饭联盟”

“信超反联盟”塞廖尔眉头一挑，本来摸向饼干的动作顿住，“是不是一个不大的信封，封口印着青铜色的火漆印章，还有一页专门写给你，说是为了庆祝超级英雄反对联盟的确立，要给你制造麻烦”

“你怎么会知道难道你也收到了”威尔不知想到了什么，拔高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刺耳。

“这个明天再说，”塞廖尔含糊着丢下一句“你还是想想阿比盖尔吧。”就挂断了电话。

“喂塞廖尔”威尔抓着手机，看着停止通话的界面，有些无奈地揉了揉额角。

也对，他现在主要的问题是阿比盖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