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节 渐入角色

真是“不当家不知当家难”。闪舞..过去，叶萍儿主要负责资金管控这一块，基本上都是程序化、模式化、表格化的事务，可以说游刃有余。虽然父亲生前就有意安排她参加公司董事会、办公会，但她基本都是听父亲、何伯伯等人说，顺着他们的思路和决定、要求表态。现在坐在父亲曾经坐过的位置上，却没有了当初坐在边上的从容和镇静。尤其是当大家的目光齐刷刷地聚在自己身上，等待自己拿出最终判定和决策，统一大家的思路时，有时大脑竟然会卡壳变得一片空白，有些话说着说着不知不觉就拐弯跑题。试过两次之后，叶萍儿现了问题症结所在，立刻把会议桌重新设计摆放，而奇迹随即出现，这一次，叶萍儿用从容、自信和清晰的条理赢得了大家的掌声。

“妈，中午要在外面请几个客人吃饭，就不回去了。”

“好，知道了。哦，宝宝要跟你说话。”

“妈妈”电话那头传来一声奶声奶气的呼唤。

“唉，妈妈中午有事，不回家了。宝宝要听奶奶话，等妈妈回来给你带好吃的。你想吃什么呀”

“巧克力。”

“好的，乖宝宝，妈妈一定给你买巧克力。”

忙完事，叶萍儿特地换了身淡青色西装，补了补妆，这才出门。

“希雅，我出去有点事，照看一下家里。”路过乔希雅办公室，她嘱咐了一句。

“好的，叶总。”

中午，庄醒心知道叶萍儿不在公司，打算到她办公室里面的床上睡一觉。路过乔希雅办公室时，他影影绰绰看到她也没休息，正坐在电脑前看着什么，敲敲门进去。乔希雅赶紧把电脑关上，起身迎接庄醒心。

“庄总，叶总中午不在家，出去办事去了。”

“哦，我知道，中午不休息一下。”

“睡不着，躺着怪累的。”

正闲着没事的两个人，你一言我一句地开始说笑。当庄醒心有意无意说到华龙公司是市里房地产的龙头老大，效益好，收入高，问乔希雅离开后不后悔。

“离开就离开，不存在后悔。其实，庄总”乔希雅像一个做了什么错事的小女孩一样，局促不安地看着庄醒心，一抹羞红悄然飘到脸上。

“其实，我离开华龙公司不单单因为感谢章天树，也不是华龙公司不好，并且我对你们公司并不了解，我离开华龙公司主要还是因为公司的一个副总”

“哦”

庄醒心有些诧异，心想，“一定是她心直口快说什么话得罪人了，不过，这有什么呀。..嗨，女孩子天生就胆小怕事。”

“当初我进华龙公司就是他找的我，我一直都很感激他。据说华龙公司就是他家里的一个什么亲戚办的，挂在他爸爸的名下，因此表面上他是副总，实际公司事情都是他说了算。他对我一直比较照顾，我从他那里也学到不少东西，他人很聪明，对市场运作这一块熟悉的很，主意多，胆子大。他夫人在政府机关税务局工作，有一个女儿比我小不到十岁，他比我大十五六岁。开始我到公司的时候他逗我，让我喊他叔叔，不过我一直把他当大哥哥看待。今年春节公司请客，他让我一起去，以前都是我自己开车去，这次他非得让我坐他的车。酒席上他放开了喝，我还是第一次见他那么能喝，喝那么多，他还极力让我出击。以前，每次他都会保护我，差不多就不让我喝了，说我要开车，喝多了出事不好。酒席结束时，他已经是醉醺醺的，走路都打晃，我喝的虽然比以前多，但头脑还清醒。谁知上车他就一把搂住我，我吓得不知如何是好，喊又怕丢他的丑也丢我的丑，就默默地抓住他的手，防止他乱来。不过还算好，一路上他只是紧紧搂住我，闭着眼一动不动坐在那里。”

“第二天上午，他特地跑我办公室转了一圈，问我昨天喝的怎么样，自言自语说他昨天有些喝高了。自那以后，每次外出他都不让我自己开车，让我坐他的车，而且要我跟他坐在一起。时不时有意无意地碰我一下。我开始担心，担心以后会出事。尽管他很优秀，是个理想男人，可我不想破坏别人的家庭，更不想”

乔希雅皱了皱眉，抬头瞟了一眼庄醒心。

“庄总，这些事因为关乎到别人的名誉，尽管我嘴快，可以前从来没跟任何人透露过，包括我表弟和最好的朋友。这是第一次说给别人听。您知道就可以了，千万不要传给叶总，免得给她留下背后说人闲话的印象，并且，这种事我跟您说不跟她说，弄不好她会对我有看法。”

“你放心，我绝不会再告诉第二个人，说话算数。”

“那就好。其实，庄总，我早就认识你了，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我。”乔希雅羞答答地低下头，纤细的手指不停地在桌面上画着螺旋。

庄醒心吃惊地注视着眼前的女孩，弄不清她还会有多少秘密，同时，大脑调动起所有的搜索引擎，开足马力把记忆区域翻了个底朝天，却没有找到一丝一毫与乔希雅相关的画面。“小乔，实在不好意思，我真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你。可能是我”

话音未落，传来一阵敲门声。“希雅，你在吗”是叶萍儿的声音。

“在呀。”乔希雅应声回答，赶紧起身迎接。

中午陪客人吃完饭已经两点多钟，叶萍儿虽然感到有些困乏，但心情很好。经朋友帮忙，城北土地规划开手续可以提前搞定，预计四季度就正式可以动工了。车子来到岔路口，稍一犹豫，方向盘一打，还是朝公司的方向驶去。

上楼经过乔希雅办公室时，她听到里面有一个男人在说话，而且，很像是庄醒心的声音，敲开门一看，果然是他。

“萍儿，下午学校有外事活动，临时停课，回家也没什么事就直接到这儿来啦。刚才听小乔说你上午就出去会客人了，还是城北土地房建的事吧，怎么样”

“基本搞定。”叶萍儿不无得意地说。“晚上我请客，公司的人全去，把何总也请来。大家在一起聚一聚，算是庆祝庆祝，也给大家加加油。”

“醒心哥，你定个饭店和时间，再跟张院长和章天树联系一下，请他们也参加。希雅通知公司的人，除了门卫老李全都参加。醒心哥，我有点累，想休息一会儿，有时间的话，帮我看看开工报告呗。”

“好，遵命，夫人。”

庄醒心坐在叶萍儿的电脑前，报告刚看两行，脑子就开始溜号，回味中午聊天时乔希雅说的话。

“早就认识我，记不记得她，说明她不会认错人。难怪昨天跑到学校来说是找我借书，眼神有些怪怪的瞅着我，可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呢那个副总的事是真还是假，她离开华龙公司是不是还有其它没说出来的原因，如果她说的都不是真实原因，那她放弃一年3多万的收入到我们公司来，能有什么目的呢她把那个副总的事告诉了我，却又不愿意让叶萍儿知道，是怕更多的人知道吗，那她也没必要告诉我啊。她说她初中都没上完就出来工作了，可她的言谈举止为人就像受过高等专业训练一样，有分有寸，进退得当，她的学习模仿能力这么强，那也太聪明了。”

庄醒心虽然为这些问题纠结了一个下午，却都没有得出个所以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