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5 顾嘉阳和“他”

有一本不知名的书上曾经写道：“每个人都有面具，在不同的场景就会戴上对应的面具。”这种情况在网络上体现的淋漓尽致，一旦摆脱了自己的过往、一旦不用在乎旁人的目光，多数人就会化身为让自己都惊讶的野兽。他们可以一边咒骂、诅咒着别人，然后在现实里彬彬有礼的问候对方。他们也可以在现实里充满绅士风度的为乞讨者打上雨伞，然后在网络上因为别人做了不符合自己价值观的事就对他人进行人身攻击。

此时的苏牧野就处在这样一种微妙的状态下，之前的他可不会以这样一种类似无赖的态度对待第一次见面的顾嘉阳。最重要的是苏牧野对这种变化一无所觉，仿佛自己本来就应该这么做。虽然他主观上并没有带着恶意，但是他的行为确实给别人带来了一点小麻烦。

会场外的一家沙县小吃里，艾谢尔和苏牧野两人用了十分钟的时间已经消耗掉两碗馄饨、两份肠粉、两碗米线，现在正一人拿着一只鸡腿啃得得劲。

看着坐在边上一点没吃的顾嘉阳，苏牧野大方的到“吃啊，这家店的味道还不错。不要客气，要是不够的话再点就行。”

顾嘉阳无语的看着那堆空碗，要是他没有记错的话里面应该有本来属于他的那一份。

“这位先生，你如果有什么事的话不妨明说，我想我们之间并不存在什么联系......”

顾嘉阳可没有单纯的认为前面这两个家伙真的是为了感谢自己来的，至于玩的时候无意跑到通风管里这种话不应是成年人应该相信的。

看着对方认真的样子，苏牧野暂时从刚才的兴奋中清醒一点，正了正身形开始欲言又止的犹豫。不是他不想说，而是他正在找借口罢了。

“咳、恩.......你是顾嘉阳吧”

“......我不认识你，也不想知道你的名字。如果你真的想请我吃饭的话也吃完了，再见......”

说完顾嘉阳就准备起身离开，对于陌生的麻烦他已经养成敬而远之的习惯。

看着对方好不停留的脚步，一旁的艾谢尔用恨其不争的眼神看了苏牧野一眼说道：“你喜欢刚才那个女骑士吧但是她好像对你没有兴趣。”

“这、这和你们没有关系......”被人公然说出心中的想法，顾嘉阳的脸上浮起一丝尴尬的红晕，忍不住向四周看了看，担心被最不想遇见的人听到。

“当然有关系了，我可以帮你把她弄到手怎么样她看起来不像很难解决的样子。”

艾谢尔说这句的时候一点都没想过之前还在别人身上大占便宜。

听到艾谢尔的话顾嘉阳一脸生气的说：“不准你乱说我、我没有这样的想法......”

艾谢尔挑了挑眉毛道：“哦是吗......那么我猜那台相机里除了她没有其他人的照片，你说我猜对了吗”

顾嘉阳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艾谢尔道：“你、你怎么知道你偷看我的东西”

艾谢尔不屑的撇了撇嘴没说话，而是一旁的苏牧野到：“你只有每次对着她的时候才会按下快门，这点只要不是瞎子都能发现......话说你去漫展拿着相机却不给别人拍照，只是拿着它到处乱瞧难道你......”

在苏牧野的眼中这个小胖子逐渐有些“艾谢尔化”了，长着一副憨厚老实的样子却喜欢做这种事

看着苏牧野两只山羊眼里似乎浮现出变态两个字，顾嘉阳两手抱着肩上挂着的相机抬脚就要离开，面对这种情况逃避总是能够最快解决问题的办法。

“切、又是一个胆小鬼”艾谢尔嘀咕了一声就继续对付手中的鸡腿，对于苏牧野为什么要搭上这小胖子他并没有什么兴趣。

看着艾谢尔手中的鸡腿，苏牧野灵机一动对着收银台的老板大喊一声：“老板，我没钱付账”

在老板和一个伙计面色不善的注视下，顾嘉阳只能黑着脸用手机将他们二人的饭钱付掉。说实在的刚才那些东西对于一个饿了一天一夜的人和一个不记得上顿饭什么时候吃的小鬼来说，只能算是半饱而已，但是价格却不少，这点从顾嘉阳越来越黑的脸上就能看出来。

顶着一个山羊脑袋的苏牧野倒是没感觉到羞愧，他越发的习惯使用这幅面孔，连最让他难受的视野问题似乎也一点点的习惯过来。

“嘿、顾兄慢走啊，这次我们兄弟二人是真的欠下了你的人情了吧不如让我帮你做件事怎么样”

不管对方和那个“尘世监视者”有什么关系，苏牧野已经打定主意就这样死缠烂打下去，他就不信以对方的性格会做出什么过激的反应。

就这样在街道上出现两大一下三个奇怪的身影，要不是现在流行个以及各种特效技术比较普及，就苏牧野和艾谢尔这两个家伙的样子早就让人给报警抓到动物园去了，就这样三人也被巡街的警察叔叔警告了三次。

等走到一个老旧小区后一直沉默不语的顾嘉阳总算忍不住，对着苏牧野两人皱眉问道：“你们到底想要做什么”

苏牧野很无奈的耸了耸肩膀道：“很简单的，就像之前和你说的一样，我只是想帮你做件事而已，比如将你送到某个地方去。”

苏牧野一句无心的话说完，顾嘉阳的脸色却顿时大便仿佛是被警察抓到的在逃人员一样。

“你们怎么知道我想去那里的你们认识他”

苏牧野敏锐的察觉到自己似乎不小心触碰到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不动声色的说：“这个我不能告诉你，不过你只要知道我是来帮你做这件事的就够了。”

顾嘉阳只是有些迟钝但是并不傻，苏牧野眼中那一丝迷惘并没有逃过他的眼睛，不过他暂时还不能确定对方骗自己的是什么地方。

“怎么样，由我们兄弟把你送到你想去的那里，至于我们的实力你完全不用担心。”

苏牧野决定小小的露一手给他看一看，以增强自己的说服力。

当然了，现在不可能去找一只怪物然后杀给对方看。在确定四周没有其他人活着摄像头后，苏牧野站在一块水泥石墩面前，然后在顾嘉阳不解的眼神里抬脚一记力劈华山

一道银光闪过伴随着一声轰响，整个水泥墩顿时化作一地的碎砖和破碎的水泥外壳

看着苏牧野腿上凭空出现的铠甲顾嘉阳慢慢的张大嘴巴，他甚至开始怀疑对方那个山羊头到底是不是道具了......

看到他的反应苏牧野却微微皱起眉毛，他已经开启了自己的情感共鸣，可以确定此时顾嘉阳的惊讶并不是装出来的，这从侧面否定了他的猜测，这个看起来有些微胖的家伙并不是那个尘世监视者。

虽然苏牧野自己没有见识过那家伙到底长得什么模样，但对方应该是一个能和丁叔对抗、能在众目睽睽下杀人而不被发现的家伙。至于眼前的这个小胖子不管是外观还是性格，似乎和那个神秘的家伙都没有任何一点沾边的地方。

苏牧野用询问的目光看向艾谢尔，两人之间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丝看不见的默契。

对于苏牧野的询问艾谢尔也学着他刚才的样子，耸耸肩然后摇了摇头，示意他也没有感到对方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就是一个完完全全的普通人而已。

“你、你是怎么做到的那副铠甲还有这不科学的力量......”

“这个你就不用知道了，现在觉得我能不能帮你完成任务了”

“......”

一旦涉及到自己的秘密，顾嘉阳也从之前的震惊中挣脱出来。想了想后也不再多说什么，示意他两跟上后就向着小区内走去。

顾嘉阳的家是一套二层的老式民房，从家中的摆设和装修来看应该是他自己的家而不是租的房子。

虽然两人还没有取得他百分之百的信任，顾嘉阳还是给他们做了一个简单的介绍。

他是蓝海市本地人，现在正就读于蓝海大学的软件工程设计专业，平时没课的身后基本都会待在家里面，比如说现在。

三人进入房间后顾嘉阳只是说了一句随意之后便不理他们二人，一个人钻进卧室里面对着电脑捣鼓着什么。

现在的苏牧野二人当然不会出现“不随意”的情况，艾谢尔好奇的用遥控器打开电视，一会安安这个一会调调那个。他不是真的想要看电视，只是对这个东西感到好奇而已，知道找到一个播放海绵宝宝的电视台后才放下手中的遥控板。看着电视里滑稽的比基堡人民，是不是的发出两声傻笑，像极了之前的艾莎

看着艾谢尔的样子苏牧野就忍不住的想，要是在那个空间里有一台电视，从头到尾的把海绵宝宝、吊带袜天使、蜡笔小新、监狱兔、小马宝莉......之类的动画全部放一遍，估计这家伙的性格也不会变成这样吧。

苏牧野好奇的在这个房间里四处的打量着，既然主人没说什么他也不用顾忌。两室一厅一厨一卫的格局是明显的三口之家。

另一间卧室里没有什么家具，只有一张床和一个书桌、椅子。床上的灰尘显示已经有很多年没人有在这里睡过了，书桌倒是还好没有什么灰尘，放着一台毕节本电脑和两摞整整齐齐的各种书籍。

从使用情况了看似乎平时只有顾嘉阳一个人住在这里，而且也找不到任何四十岁以上中年人的痕迹。也就是说要么他的父母常年在外或者已经双双离世，想到这里苏牧野忍不住又想起那个没有保存的电话......

客厅和厨房则非常符合一个技术宅的习惯，四处都杂乱的堆放着一些电路板、棋子、电烙铁、钳台、专业书籍，还有很多苏牧野自己看不明白的工具。

最夸张的是在厨房里除了一个半嵌入的橱柜并没有什么能够厨房扯上关系的东西，反而是塞下了一个大大的工作台，上面整齐的码放着各种各样的桌面级加工工具，苏牧野能够认出来的只有一个小型的数控台和3d打印机。至于那些像是激光头、保险箱的东西他就看不明白了。

把除了顾嘉阳的卧室之外的地方逛了一圈后，看对方没有理会自己的样子苏牧野就走到开着门的卧室门口，看着在电脑前不断敲敲打打写着代码的顾嘉阳。

这个卧室里也是同样塞满了各种各样的工具，只有床上有一小片稍稍空旷的地方。

看到他进来顾嘉阳只是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苏牧野本来想试探一下他之前说的那个地方是哪里，还有他话里的那个“他”又是什么情况。但是看着这凌乱的我是苏牧野的脑海里转过一丝不和谐的感觉，想了想他还是没有开口，一边想着什么一边打量着这个房间......

凌乱的被子、凌乱的座椅、凌乱的日用品......对了、乱和整齐

苏牧野突然想起不对的地方，整个房间里只有另外那个卧室里显得有些不和谐。

重新回到另一间卧室的书桌前，苏牧野认真的观察了一下桌面码放着的书籍、放在桌子中间合上的笔记本电脑、刚刚好放入书做下面的椅子。这里的一切都和房间里的其他地方不一样，如果是顾嘉阳需要使用这些东西按照他“技术宅”的习惯直接在床上都比在这里方便，而且他应该也不会留心摆好书籍和椅子。但是从这里的使用痕迹来看应该是经常会用到，那么......

苏牧野重新回到顾嘉阳的房间，对着电脑前的人试探性的问道：“那个人现在不在”

顾嘉阳这次停下了手中做的事，扭头看着苏牧野，过了一会才说：“我虽然还不清楚你的目的，但是你对我也不了解这点我还是能看出来的。不过我现在确实需要你这种人的一点帮助，这个是我同意你们跟来的原因，也算是我们之间的交易筹码......至于“他”......等过了今天晚上你就会知道的。”

既然对方挑明了这个问题苏牧野也不纠结，从结果来看问题不大，毕竟想要取得一个人的信任并不是简单的事。

从顾嘉阳那里借了一台据说是经过特殊处理的电话，苏牧野尝试着给月玲珑打了一通电话，不出意外电话里传来对方已经关机的提示音。

想了想苏牧野还是决定给沐依云打一个电话，之前古晓雨让他不要联系公司里的任何人，沐依云和东风快递之间应该只是合作关系吧。

“......嘟......嘟......嘟、嘟、嘟、嘟.......”直接被挂断了

想了想苏牧野决定再次拨打过去，不过还不等他按下重播键，一个陌生的号码打进这部手机里。不知道为什么，虽然没接通电话，但是苏牧野已经知道电话对面的是谁了，那个外号地狱恶徒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