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成人礼

佩戴完毕后，她招暮厌兮入了灵瓶，并三令五申，未得到她的准许，暮厌兮绝对不可以私自出这灵瓶。

虽然在无旁人的情况下，暮厌兮总爱磨嘴皮子，竭力争取出来透透气的机会，聒噪得很。

但还算是谨记师令，不得她的同意，纵有千万个不愿意也会呆在灵瓶里，盈盈光点可怜巴巴地贴在瓶壁上窥见凡间光景。

一晃眼，暮厌兮困在灵瓶里已经有十五余载，而她为师也将满十六年

“十，九，八”暮厌兮亮声喊道，在做迎接自己十六岁成人的倒计时，同时拉回了她的思绪。

莫由鬼对于时间的感知十分准确，不消算更不必猜，把握无误。

上一瞬间，“一”字才脱口，一缕淡绿色的光点不受控地从灵瓶内飞窜出来，下一瞬间，“啊”的一声，一团物什硬生生地砸在了空地上。

这一团物什由一层又一层大红色的丝布裹紧，乍一看，像极了一个大粽子。诡异的是，这个“大粽子”，里面发出沉闷的声音。

祁连青俯身抓住丝布一头，用力一扽，只见“大粽子”逆着原先缠绕的方向一个劲地滚动。

滚着滚着，终于露出了里面“馅”，原来其中裹有一个一丝不挂的少女。

待少女彻彻底底滚出了丝布的范围，祁连青手抓为空，整块丝布转瞬化自裁成一件大红色的连衣长裙，妥妥地穿在那名少女的身上，如量身定制那般，合衬得很。

这名少女便是初得人形的暮厌兮。

苦盼整整十六年，她才得以出这灵瓶，甚是欢喜，对于这副人形，她亦相当满意，上上下下拍打一遍，痛才真实。

她做了几个深呼吸，切切实实感受天地之气，嗅到了自由的味道。

关键时刻，最不容忽视的当然是被她吵得耳朵都快起茧的师父。

她分外机灵，带着银铃般的笑声奔到了祁连青的跟前行礼。

这些年贴在瓶壁上窥见外界可非白窥，见识多了，区区行礼难不倒她。

双膝跪地，双手叠放在膝前，头压在手背上，动作连贯且全，完全看不出来这是她第一次行礼。

“徒儿叩谢师父十六年来庇护之恩，谨听师父教诲。”

按照规矩，莫由鬼十六岁成人之时，必须行成人礼，由其师主持。

暮厌兮跪拜在地，便是聆训。

祁连青的思绪追溯到了三千年前自己成人时的情景，借以熟悉一遍成人礼流程。

“鬼丫头，成人礼第一项：束发遮面。”

她伸出左手揉了揉暮厌兮细软及腰的乌黑长发，右手凭空那么一抓，抓出一根翠绿色的长丝带，为其束扎发髻。

前后扫了两眼，她颇为满意自己的束发手法。目光下移，一张眉目如画的鹅蛋脸映入了眼帘，惹得她好生端详一番徒儿修得的这副皮囊。

神清骨秀，倒是颇有几分姿色，算是保住了“莫由鬼皆貌美不凡”之名。只不过，与为师我这倾城之貌相较，鬼丫头逊色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