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蛊毒

之前我们住的旅馆没敢再回去，那地方已经不安全了。而是在县中心开了一间三星级的酒店。

虽然这人多眼杂，但俗话说的好：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这儿人多，地形复杂要跑也方便，旁边不到一百米就有个警局。

这两天黄大仙也没来找我们麻烦，张有福也没见过。这两人仿佛已经把我们遗忘了，但我心里总是有种预感，等到见到黄大仙之时，可能会有一场祸事。

到了第二天晚上，蒋欣也悠悠的转醒。

我连忙给她倒了杯温水，又下楼买了比较清淡的小米粥喂给她，边观察她身体的异样。

她脸色除了有点苍白和虚弱以外，身体表面到看不出来有什么病症。

“你感觉身体有哪儿不舒服吗？”我拿着汤勺舀了一勺小米粥，放在嘴边帮她吹凉一些在喂给她。

蒋欣没说话，我粥都喂到她嘴边了也不张嘴，就眨巴着眼睛看我，脸时不时飘过两片红云。

奇怪，这小妞是咋了？从醒起来就一直看着我，那眼神柔的都能化出水来，难不成我脸上有花？

“吃啊，不好吃么？还是太热了？”我疑惑的把勺子放在嘴边轻轻的吹了一下，还没等我把粥喂给她呢，脸上突然感觉到一阵冰凉，软软的。

我手一抖，差点没把勺子丢出去，这小妞……这小妞竟然亲了我一下。

蒋欣的脸早就红的不成样子，低下头只管弄衣服，那一种软惜娇羞、轻怜痛惜之情，竟难以形容。

见我看向她，她极力避我的视线，张惶地似乎要破窗飞去。

“你……”

“那天为什么要救我。”她的声音轻的比蚊子还小，不是我靠的近根本听不清楚。

“啥？”我没反应过来。

她恼怒瞪我一眼，又飞快的低下头，脸上涨起了一层红晕，一双大眼睛眨了眨，深深地吞了一口气，像是鼓起了极大的勇气，便很腼腆地对我一笑：“那天我们被抓住，那张有福想……想对我不轨，你……你就算被挖掉眼睛也要保护我，你不害怕吗？”

噢，她说的是那天啊。

说不害怕是假的，可当时那个情况我怎么能放弃她？

“因为你是女人啊！”其实我想说的很煽情，想说因为我喜欢你，所以就算失去我的性命也要保护你，不让你受到一丝伤害，可话到嘴边竟然变了个味。

我真想一巴掌把自己抽死算了，这破嘴巴。

蒋欣低低的噢了一声，眼神闪过一丝失望，转而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刚才什么都没生过，只不过是谢谢你救命之恩，你别多想。不然我把你阉了。”

我嘿嘿的傻笑两声，蒋欣这模样我才习惯，她柔柔的看着我，反而有些别扭，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犯贱。

“咦，不对啊！”我突然想到，蒋欣当时不是昏迷的吗？怎么知道我差点被挖眼睛？

“我表面上虽然昏迷，可我意识还是清醒的，我看不到但是听得到。”她一副看白痴的眼神看我。

啊咧？她啥都能感觉得到？

“对了，那黄大仙在你身上下了个蛊，要不我们去医院看看？”我赶紧岔开话题，不然这也太尴尬了，这两天一直是我在照顾她，好像有些不该看的也看了。

之前我也想过带她去医院，可她一直处于昏迷当中，我是不介意抱着她，问题是太引人注目了，招来警察可不好。

听我说起蛊毒，她眼神有些暗淡，但还是勉强撑起一个笑容，说不去了，如果真是蛊毒，去医院没用的。

她说蛊毒有无数种，被人熟知的蛊的种类大致分为十三种：螭蛊、蛇蛊、金蚕蛊、篾片蛊、石头蛊、泥鳅蛊、中害神、疳蛊、肿蛊、癫蛊、阴蛇蛊、生蛇蛊、三尸蛊。

蒋欣说曾经有个人去了苗寨，好像得罪了那边的人，被人下了蛇蛊，他当时根本就不知道。半个月后那蛇蛊作，那人死的很惨，全身上下所有的洞都有蛇钻出来，因为蛇实在太多，直接冲破肚皮爬出来。

来验尸的法医都吐了，死者身上的每一根毛孔都有蛇蛋正在孵化，一些比较小的蛇还在血管里爬动。

后来这件事情因为太过于诡异被封锁，没有对外界爆料，如果那人不是她朋友，她也不会知道这事。

“这么惨？那……中了蛊毒的人还有救吗？”我听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下意识的咽了口唾沫。

蒋欣叹了一声，说：“这蛊毒治疗方式也不一样，解蛊毒要先弄清楚被下的是什么蛊，我也不知道黄大仙在我身上下的是什么蛊，万一解错了方法很可能引起蛊毒反噬，反而会死得更快。”

我一听顿时就急了，也懒得避嫌，直接把她从床上扯起来，说去医院看看，现在的医疗水平这么先进说不定有办法。

她反驳了几句，见我说啥都不听，瞪了我一眼之后也顺从了。

……

令我深感失望的是，去医院拍了照，各种检查却啥都检查不出，那庸医还说什么蒋欣身体是他见过最健康的。

买了一大堆的打虫药回来吃了也没用，反而弄得蒋欣上吐下泻的说更难受了。

“这该怎么办？”我急的团团转，恨不得把蒋欣的肚子破开用放大镜好好看一看。

“没事！”蒋欣捂着肚子很是虚弱的扶着墙从厕所走出来，脸上挤出一个很勉强的笑容，“不是还有一个月吗？死不了。”

话是这么说，可一个月以后呢？

“我说你这个娘娘腔，老娘好不容易看得起你，你不要扭扭捏捏的，蛊毒在我身上我都不怕，你怕个毛线啊！”蒋欣在我手臂上掐了一把，怒骂。

“没办法的话，我只能回去找爷爷了！”我叹了口气。

黄大仙就等着我回去找爷爷，他给蒋欣下蛊毒也是为了让我走投无路去找爷爷。

我知道自己这样想很不对，可蒋欣是为了我才中的蛊毒，让她就这样死去，我会内疚一辈子。

如果可以，我宁愿死的是我，爷爷和蒋欣都不要出事。

但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别多想了。”见我记急得大把大把的扯头，蒋欣拉着我在沙上坐下，轻声宽慰我，“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再忧心也没用。”

我刚要说话，蒋欣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她掏出手机一看来电显示，脸上顿时露出一丝喜色，对着我眨了眨眼，“我让他们给我查的那个电话号码查到了。”

她说的是上次给我打电话来的那个家伙，约我第二天十二点去夫子庙，可当时我们被关在密室里，根本就去不了。

等我把蒋欣安顿好在去打听夫子庙时，根本就没人，不知道对方是故意耍我，还是因为我迟到的缘故对方已经走了。

蒋欣这次也没背对我接电话，当着我的面接了起来，只是脸上的神色越来越不好看，到最后变得有些……震惊？

“怎么了？”我早就想问了，见她挂上电话我赶紧问了一句。

“电话号码查到了。”她神色有些古怪。

“怎么说？”我强忍着激动问她。

“查到是查到了，可是电话的来源……”她说到这有些吞吞吐吐。

“我说大姐，你别绕弯子了，到底怎么了，这让我太难受了。”我差点就要暴走，这小妞啥时候变得那么磨磨蹭蹭的了？

她不满的瞪我一眼，深呼口气才尽量用平静的口气说道：“电话号码的来源是……万寿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