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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沉默

作为人类三大帝国之一的逐日帝国,国风开放包容,民风尚武,大多成年之后的人都会随身携带武器,其他的国度把祖传的琴棋书画作为传家宝,逐日帝国的传家宝多半是刀剑之类。

到了这代的奥斯维德大帝,治国更加开明,帝国之间的世仇恩怨,从来不会牵扯到个人,把智慧种族的狼人驱逐出境是谁也不敢说的。

但是基于对于狼族部落数代的恩怨积累,当代宰相安东尼奥曾对入境的狼人提出种种限制到苛刻的条件:持有武器者死罪,着重甲者死罪,聚集人数超过十人死罪,无通关文符者死罪,夜不出城者死罪

只是奥斯维德大帝轻描淡写的一句:“小家子气。”就打消了几乎快要通过的法案,甚至狼人也可以携带武器在帝国行走。

帝国规定私斗是禁止的,决斗通过官方备案是可以进行,人族自己的决斗备案后双方约定好即可去决斗场进行,要不要官方见证人都随决斗者的心情。

只是人族跟狼人的决斗有所限制,得提前三天公式,必须在公共的大型决斗场进行,必须有官方见证。经过多次跟狼人决斗,帝国上下对狼人的战力有了清晰的认识,最开始帝国对狼人的战力认识两极分化严重,一帮人认为狼人就是一棒子能打死三个的那种,另外一帮人认为狼人就是改不了背地里吃人的恶魔。

几场决斗下来,傲慢的不再傲慢,惧怕的不再惧怕,痛并思痛地沉默过后,帝国的坚韧的性格显现:输了认,赢了也不傲慢。

或者说浅显一点,逐日帝国的国民现在终于承认了狼人是智慧种族的一种形式,和人类没有什么区别,这种承认也许只能通过决斗这样的交流才能更快地得到最终结果,这可能就是奥斯维德大帝否决宰相安东尼奥制动的有关狼人法案的初衷。

基于这样的背景,奥斯维德可以发动国战,就是不能把合法入境的狼人赶尽杀绝。作为三大帝国自然有自己的傲气,逐日帝国真没脸跟有些小国家一样,突然有一天宣布拿到合法入境手续的狼人变得非法了。

所以逐日帝国境内的狼人是无从追踪的,即使有狼烟战队的成员以这样的方式潜入进来,奥斯维德大帝也只能捏着鼻子承认了。没有巨狼的配合,狼烟战队的成员如同去掉了爪牙,在逐日帝国境内的破坏力十去七八。还不如在边境武装到牙齿,拿出百分之百的战力来的划算。

一旦有巨狼的配合,狼人的战力会截然不同,狼人加上巨狼能发挥出百分之三百的战力。所以对逐日帝国来说,巨狼绝对属于狼族部落威慑性战力,也是开明的逐日帝国明令禁止入境的唯一生物。

在边境上和狼人交战的战士对于这种生物有多可怕自然有深刻体会,他们也知道巨狼入境会照成多大的麻烦,所以不可能会对于巨狼入境置之不理,历史上在战争途中的确会有巨狼成为漏网之鱼,跑到了境内。

这样的情况官方立刻会生成报告,通报全国,然后派遣人员围追堵截,务必把它们全部杀死,这样

的案例官方会记录在册长久保存。帝国重视的东西,谁也不敢拿这个来试试自己的脑袋保不保得住。

这样一来,巨狼的来历成为了寻找狼骑入境的关键。一百头巨狼,这是绝对无法隐瞒的事情。谁会如此丧心病狂,胆敢做出如此罪行来

相对于消失的狼骑,巨狼的来历调查起来要容易得多。几乎调查令刚刚发出,就有了消息。

当天,韦德的父亲杜克将军带着韦德让他的战友前来自首了。

望着韦德父子和一个脸色纸白的家伙跪在下面认罪,听说这个认罪的家伙是飓风军团的千夫长之后,朝野皆惊。

脸色纸白的家伙就是落入列索尔河的杰恩,这个家伙运气够好,在列索尔河里不知道漂流了多长时间,居然奇迹般活了下来。也可以说杰恩运气不好,被人从岸边救起来之后又昏迷了多日,好不容易赶到漫塔报信的时候,却偏偏又听到了狼骑在博甘山脉里绑架走了光明之子的消息。

杰恩唯一的想法就是以死来避免认罪,可惜事与愿违,杰恩身处漫塔的繁华街头却感觉恍若一人,身处闹市却觉得如入冰窟。从军近十年的杰恩并不大,只有十七八岁,这样的罪行压着他喘不过气。

依照着寻求温暖的本能,杰恩来到了韦德家门外,韦德家处于漫塔城僻静的小巷当中,这里远离热闹的漫塔繁华区。小巷两侧都是高大的围墙,除了从围墙里伸出几棵高大的树木外,表面上看不出什么特别之处。不过漫塔人都知道,这里有专门的巡逻士兵,周围环境的维护要及时一些,所有的角落都要干净一些。

小巷里居住着逐日帝国当朝过半的官员,当然不是说漫塔没有比这里更好的私宅,只是这里离逐日

帝国皇宫极近,上朝便利许多。有人喜欢与宰相比邻,有人喜欢与将军比邻,但是哪里比得上与帝王比邻这里就是逐日帝国历代帝王亲赐当朝权臣的宅院所在地。

今天韦德家门口与以往有些不同,在大门口多挂了两个灯笼,这两个灯笼是奥斯维德大帝送来的,因为杜克将军今天生日。今晚韦德家里热闹非凡,小巷里住的老家伙为了避嫌倒是一个没来,不过小巷里小一辈借着韦德回来的由头,来得倒是很齐整。

周围的朋友听着自己的讲述,韦德看得出来这些家伙的向往,这让韦德多少有些得意。酒足饭饱之后,韦德多少有些遗憾,那个跟自己在战场上打生打死的家伙居然没来。在送完最后一批客人之后,韦德才发觉家门口不远处的阴暗处蹲着一个人,仔细一看才发觉是杰恩。

这个桀骜不驯的家伙蹲在那里抱着双腿,衣衫褴褛,好像突然间苍老了十岁。韦德走过去站在他身旁好久,杰恩也没有丝毫反应。再等了一会儿,韦德只好伸脚踢了踢他。

杰恩这才把藏在胸口头抬了起来,眼睛里一片灰败。看见来人是韦德,杰恩的眼睛里爆发出惊人的神采。

看到杰恩的眼神,韦德极为心疼,因为杰恩眼里的神采属于回光返照,这一刹那的亮光好像耗光了他眼里的所有生机。

酒是男人交流的润滑剂,杰恩述说的事情太过震惊。韦德酒彻底醒了,只是脑子却一片空白。

韦德端着酒杯迟迟未动,过了好一阵才问道:“你捕猎这些巨狼就是你准备的生日礼物么”

杰恩也不是蠢人,这种要丢掉性命的事情哪会承认,牵扯的人再多,都是陪自己死而已,何况牵扯的人是自己为数不多的朋友。于是杰恩瞎扯道:“我是打算把这些巨狼的新鲜皮毛卖掉,给我的杰西卡买些好东西的。关于你说的礼物,我觉得你说得对,战场上多了一个肯一起出生入死的伙伴比什么礼物都要好。”

韦德总觉得自己所料不错,只是事情太大,他们根本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浑浑噩噩地耗到了天明。再听说奥斯维德大发雷霆,打算深究巨狼从何而来时才急急忙忙跟杜克将军坦白了。

杜克毕竟在朝堂呆得时间久一些,知道这件事牵扯太大,对于杰恩的述说也算认同。于是杜克问道:“杰恩,韦德的朋友不多,他肯把你带来,说明你对他来说很重要,这次的事情牵扯太大,知道么我带你去认罪,唯一能做的就是给你一个痛快的死法。”

韦德这时却激动起来,他一把抓住杜克的衣袖,望着他的父亲却无法说出话来。杜克深深地看了韦德一眼,眼里泛出浓浓的怜爱。

过了好一会儿,杜克才转过眼睛看着杰恩说道:“杰恩,有些错误能够原谅,有些错误能够改正,有些错误呢必须付出生命的代价。作为一个父亲,我不愿意看着你犯一次错而没有改正的机会,也不愿意看见你因为一次的错误而付出生命所以,杰恩,你就逃吧。就当我没看见你,也没听说过这件事情,以后要内疚的话,就去找山姆报仇好了,我觉得这才是你现在应该干的事情。”

杰恩听见杜克将军的话,对着杜克深深地鞠了一躬说道:“将军,你说得对,有些错误必须付出生

命的代价,我想我是不可能背负如此大的耻辱而活着的。”

杜克拍了拍杰恩的肩膀说道:“知道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抉择,既然你做出了这样的抉择,我尊重你的抉择。”

旁边韦德攥着父亲衣袖的双手颤抖着,却无法张嘴出声,如同前些年他被人逮着偷看女孩洗澡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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