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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他心里存有一线希望吗她这一点头,绝了他的心念不是很好

可那一瞬间,她的脖颈僵硬得像是戴上了铁套子,怎么点也点不下去。

她痴痴地凝望着他:他瘦了不少,虽然英俊如初,可他身上那身黑色的袍子空荡荡的,像是挂在身上,只是气势依旧凌厉,才叫她第一眼时忽略了他身上的那股不协调感。

她突然不忍再看下去,低下头:“你不该找我的。”

慕昱清没有回答,青岚忍不住想要抬头,忽然,她的下巴被一把攫住:“不找你不找你的话,就任你死在外面吗你是这样想的吗”

青岚大吃一惊,猛地抬头:“你”话未出口,先急冲冲在嘴里转了个弯:“你不要瞎说”

慕昱清目光深邃,眼中的痛意再不遮掩:“你还要瞒着我吗”

青岚在这一瞬间组织的所有的辩解的话为了乌有,他眼中的痛意那样真切,割得她的心也开始如刀绞一般。

她的眼泪毫无预兆地流了下来:“你是怎么知道的”

慕昱清粗糙的手旨划过她的皮肤,在没见到他之前,他以为自己恨透了这个女人。即使知道她逃跑情非得以,可那种被背叛的伤痛并不是一句“不得以”便可以解释全部。

他在没见到她之前曾经想过,找到她要狠狠地质问她一遍,要问问她何其忍心,自己在为了不合适的婚事全力抗争的时候,她却临阵脱逃,这种伤比那个男人不爱他,从小漠视他还更痛。

可是,在见她的这一刻,他愤怒的心却忍不住柔软了下来,再看到她的眼泪落下来,他悲哀地发现,自己竟然再无法对她生气。他现在唯一想做的,就是把她拥进怀里,狠狠地吻掉那些砸到了心里的眼泪

他这样想着,也这样做了。

两个人安静地在这间小柴屋里拥吻,像是这一刻便是地老天荒。

“喂,你们是何人怎么擅闯民居”不合时宜的喝问打断了这短暂的温馨。

青岚猛地惊醒过来:自己怎么会变成这样,只是他一来,便完全忘了时间地点,竟在这里跟他互诉衷情

慕昱清脸黑得像雷暴将来的天空:“黑卫”

黑卫振奋地道:“属下领命”

青岚疑惑地问:“他领什么命不是你什么话都没说吗”

初初相逢,慕昱清原本不想跟她说这么煞风情的话,但这小女人一脸不得到答案不肯甘休的表情,让他竟无法拒绝。他发现,他对她的抵抗力越加弱了,可是,他并不讨厌这种感觉。

慕昱清一把将她抱起:“我们找个地方慢慢说。”

青岚小声地惊叫一声,慕昱清胸膛微微起伏,温暖得让她忍不住闭眼。

等再睁开眼睛时,已经到了一个小巧的院子里。

“这是蓉城知县的外宅,我借了来用。”慕昱清解释了一句,摇摇头叹道:“你可真会惹事。”

青岚眨眨眼睛,觉得他这句话并不是在单纯地埋怨她,大胆地问道:“怎么会这么说”

慕昱清道:“你可知道,你之前闯进去的院子是什么人在用吗”

青岚心里已经隐然有了猜测,可她不愿意破坏由自己男人亲口给她揭秘的趣味,配合地问道:“什么人”

“那是一伙江洋大盗。他们租了那户人家的房子在里面挖了个地洞,地洞的尽头,便是县城的银库。”

果然是在挖地洞。

青岚顿时庆幸不已:自己还是太大意了,如果那群强盗心再狠一点,她已经见不到今天的太阳,也见不到这个人了。

不见时还不觉得,一见到这个人,她才发现,原来她是这么地思念一个人。她的情感在平时被她用一个小盒子装起来,这个人就像打开盒子的钥匙一般,只要她一出现,她的所思所想便全副由他牵系。

就像现在,她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伸手从后面抱住了他。

慕昱清正在解披风的手一顿,紧紧地握住了她的手:“你”

青岚此刻心里也有无数的话要说,可她轻轻地“嘘”了一声,两个人默契地安静下来。

他们两个人在这短暂的相爱时光里分分合合,真正在一起的时间少之又少,虽然两个人还有如海如渊一般的矛盾和路要走。

可此时此刻,他们只想安静地待一会儿,享受着独属于他们的,安静的时光。

两人不知拥抱了多久,久到连守在外面的黑乙都忍不住捅了捅黑卫的身体:主上跟未来主母在里面干什么,安静得我有点心里发毛啊。

黑卫莫名其妙地看着黑乙,挠挠头,学着他,同样地挤眉弄眼了番。

黑乙顿时惆怅:还是黑甲好,他人虽然笨了点,可自己想说啥,他都能明白,哪像队长他长了一脸聪明相,净干笨事不过,黑甲这可怜的家伙,别不是一辈子要喂马了吧

他目光忍不住投向依然安静得诡异的房间:主上,衣不如新,人不如旧啊

“你来了,京城那边是什么反应”

两人相处的气氛太过美妙,青岚直到很久之后,才问出这句两人心里的刺。

她说的京城是指什么,慕昱清自然明白。

他握住她的手:“你不必担心。”

可是,她怎么能不担心之前,这个男人在她心里是那样强大,却抵不过一纸圣旨,他差一点就成了别人的相公

来到这个世界,青岚的命运一直是被一张纸牵着的

那个金銮殿上的男人只需一张圣旨,她便成了“金吾卫补员”,再是一纸圣旨,她又远去了江南,最后,还是一张圣旨,送她到了永宁侯府去虚耗时光。

什么叫“皇权大于天”,她在一次一次跟皇权对抗,却一次一次地惨败的情况下,从未比此刻体会得深切。

她唯一一次赢过皇权,还是跟这个男人一起在作战,可她昂着头走出金銮殿没有多久,她的爱人便差一点被人押入洞房

慕昱清知道她在担心什么,可他不方便多说,只是握紧了她的手:“放心,我已有应对之策。”

在来时的那段路上,他早就想明白,虽然青岚最后的出现地点是他逼的那位“老张”说出来的,可那是金吾卫受过特殊训练的战士,若是没有上头的默许,她的行踪怎么可能被他轻易逼问出来

不管那个人他怎么想的,出于何种原因做出的这个决定,但这无不说明,他已经有了软化。

那几个月,他半疯半狂,虽多是因为青岚的不见行踪,但还有一个原因便是:他也在借机试探那人的底限,他想看看,那个人到底还能冷血到何种程度

结果被成功试了出来,他对自己尚余一分温情,慕昱清却没有那么开心:他还是在那个男人似是怜悯的抬脚中找出的她的行踪

不管他再怎么成长,他还是在追逐着他的脚步

慕昱清无力而愤怒。

但不管怎么说,那个男人的行为已经令整件事有了转机,他向来只讲究做事的结果,过程如何,那并不重要。

他坚定地看进青岚的眼睛,传递着自己的自信:“你放心,这一次,他一定会同意我们的心事。”

青岚的眼睛并没有如他所预想一样的高兴,她神态复杂,终于说出那个自从见面前,他们都有意在避开的话题:“可你不知道吗我最多只剩下半年的性命了。”

慕昱清刚刚微小的喜意瞬间凝结成霜,他猛地抱住青岚:“这样,你更应该补偿我你浪费了我半年的时间”

青岚又想哭了,她拼命地眨着眼睛,却无法控制住自己眼泪:“你何必如此你就此忘了我,该是多好”

慕昱清深深地叹息:“你以为我不想吗若不是忘不掉你,我怎么会千山万水,也要找了来,只为见你。”

青岚的眼泪终于滚滚而落,却被一双柔软的唇含住睫毛:“别哭,嫁给我是一件高兴的事,你得笑啊,怎么能哭”

青岚的眼泪一颗不剩地被他吮进嘴里,他辗转着吻着她的脸颊,握着她的脸,像她是世上最珍贵的宝贝:“傻丫头”

金夫人忐忑不安地在货郎娘子的房里等了一晚上也没见青岚回来,她再也等不住了,第二天一早,她便挺着肚子要去县衙里告状,打定主意,哪怕是用钱砸,也要让县衙里的衙役跑一趟。

谁知前脚还没出门,货郎家小小的院子里忽喇喇涌进一大堆人,蓝儿见她像见了亲人一样哇哇大哭:“夫人蓝儿总算是活着见到您了”

金夫人从人群里已经看到了货郎被货郎娘子拎着耳朵高声叫骂,她看了半天也没看到青岚,不由得着急起来:“青相公人呢她昨天晚上说是要去找你们,你们没见到她吗”

蓝儿正要说这事,闻言哭道:“见到了,可她又不见了。”

金夫人顿时急了:“怎么叫见到了怎么叫她又不见了你把话说清楚再哭啊”

一个身着黑衣的壮硕男子对金夫人抱了抱拳道:“夫人别急,青小姐现在在我家主人那里,她很安全。”

金夫人狐疑地看着他:“你家主人你家主人是谁”

黑衣人为难:主人来时行踪虽没刻意保密,可也不是谁都能探问的,但是这位夫人从他们得来的消息中可以知道,她跟未来主母颇有些交情,那这些事,到底该不该瞒住她呢

黑衣人的迟疑立刻让金夫人想到了别处去,她急道:“你到底是谁是不是你家主人把我们青相公给捉了去的”

黑衣人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了蓝儿,哪知这个明明是被他送回来的小丫头这时正仇恨地看着他:“没错,我也怀疑青相公被他家主人抓走了,夫人,我们快报官吧”

货郎娘子原本正训着货郎,听见这么大的事,顿时夫也不训了,冲到黑衣人面前:“什么你们就是绑匪苍天哪这世上竟然连绑匪也可以大大咧咧地行走在外了,夫人,我们还等什么赶紧去报官哪”

黑衣人顿时头疼不已:三个女人一台戏,这三个女人齐声唱起戏来,真是要把人的耳朵给振聋

青岚跟慕昱清的二人世界便是被外面震天的哭声给打断的,她一看慕昱清皱眉,连忙拦了下来:“好了,我们去看看,到底外面发生了什么事吧。”

她已经从那哭声出判断出了来人的身份。

果然,一开了门,金夫人便抹着眼泪,被蓝儿扶了进来,看见她才长舒了一口气:“好了,人没事就好。青相公,你刚刚”

她的声音一下卡住了,连气势都弱了不少。原来,不知何时,慕昱清已经走了出来。

他一出来,那嘈杂的声音就像按了暂停键一般,人人都半张着嘴看过来。

慕昱清像是看不到她的窘迫,微微一笑:“金夫人,在下慕昱清,是岚儿的相公。”

一言既出,屋里所有人都先镇住了。

金夫人多跟达官贵人接触,对皇子的名讳也是耳熟能详的:“你说,你是岚儿的相公你,你,你怎么跟二皇子殿下一个名”

她只是知道青岚是自己弟弟的朋友,而且在她上了来蜀中的船之前,她一直以为这位“青相公”是位货真价实的“青相公”,当时青岚由“男”变女已经让她用了不少时间来消化,现在她突然冒出个亲王相公来,她觉得自己还算聪明的脑子怎么好像不够用了起来

这时,一件事突然跳出她的脑海:“不对啊,郑王殿下,你不是还未成婚吗”

话说出来,金夫人立刻便知道要坏了:她怎么能当面驳斥亲王殿下说的是谎话呢她是不想活了吗

慕昱清却不见怒意,竟还点了点头:“夫人原也没说错,某正准备跟岚儿回京完婚的,只可惜金夫人身体不便,不能回京观礼了。”

金夫人刚刚只是太过惊讶才冲口而出的那句话,一说出口,她就后悔了。闻言立刻道:“郑王不必为民妇可惜,还是你跟青,青小姐的婚事要紧,你们只管回京,不必多想。”

慕昱清十分满意金夫人的上道:“那也好,只不过之前岚儿负责护卫夫人,她一走,夫人在此地生活难免不便,我会留下一队人马,专供夫人调遣。”

这正是金夫人最担心的地方,这一点连慕昱清都想到了,她刚刚即使还有些微词,此时也心满意足,并不推辞:“那便多谢王爷了。对了,民妇的丈夫在山间采药,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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