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境（2）

看着三人远去的身影，洞中陷入死一般的沉寂，没人知道从何开口，众人拽紧拳头，神色间，阴晴难测，众人如何不知，已是身临险境，似乎没有人生出一丝逃跑的念头。

另一种念头，不知不觉，让众人仿佛失去求生的意识，三人的对话，这一生恐怕无法忘怀，且先不说灵教如何，对于众人而言，仅仅模模糊糊，而当日，亲眼所见黑衣人，以及千羽泷，两人的身手，天下正魔两道，亦不过跳梁小丑，什么天魔，九龙神功，天剑诀此类一等功法，只为昨日黄花。

黑白长老眼中闪过一丝惊骇，两人乃是天剑门，雪山派，身居高位，长老一职，天下间尊崇已极，震惊之色，更胜于妖物。

终于，所有人缓缓回过神，面面相觑，苏燕苦涩道:“他口中的灵教，到底是何方神圣，甚至让两位长老惧怕”

白发长老盯着黑发长老，沉吟一声道:“连玉真人，你们天剑门好歹也是天下第一门派，见多识广，不知是何想法，灵教一事，如何判断”

黑发长老只得苦笑，似有几分自嘲道:“梁俞扬，你这分明明知故问，雪山派，千年以来，一直是正道大派，实力深厚，若非正魔大战，天剑门还爬不到你们前面，论见识，你们厉害多了，所谓廋死的骆驼比马大，缘由应当由你们来猜”

被他一句反驳，愣了愣，淡然一笑道:“这一句话，真是折煞老夫了，也罢，老夫试着简单的猜测一番”

其中之意，众人如何听不出，绝非不想，而是不愿，只怕比他猜的还要厉害，黑衣人的身影，足以摄人心神，梁俞扬轻叹道:“当日所见黑衣人的身手，天下各派，打心底里，无不俯首称臣，统一中原，只不过信手拈来，这还说他一人，看样子不止他一人，听熊鲁二人的话，算来他还是护法，上边还有副教主，教主，更是不可想象，只是让人疑惑，这等实力，为何毫无做为，中原各派，为何查不出来”

“燕天行迷心杀人之后，误以为中了媚术，二十年间，千羽泷几乎将整个中原翻了一遍，始终了无头绪，辛亏那一次，中原正魔两道有幸躲开了，帝释天统一的步伐，几十年来，正魔两道都不敢轻举妄动，这些日子，我雪山派上下猜测，一定有更大的阴谋”

众人疑惑不解，这等实力，中原各派不足为惧怕，单单一个千羽泷又能成什么气候，当日各派亲见，千羽泷不是他的对手，无漏一法，没人明白，听得两人对话，黑衣人厉害一层，没有理由不统一中原，迟迟不动，如果是阴谋，究竟是为了什么。

半晌，无人想出一个合理的原尾，这时一直显得沉默的罗友卿道:“只有这一个解释，为了不必要的麻烦，过多杀戮，给各派一点好处，温水煮青蛙，慢慢下黑手，不是说了让各派重回巅峰，定然是要控制中原，这比统一，内部不稳来的更加实在”

梁俞杨点点头:“先前老夫也是这个意思，可是想来，漏洞不少，各位想想，中原上还有谁是灵教的对手，就连幽月宫也归入灵教，就那群娘们，各派已经不是对手，没必要亲自动手，幽月宫一家足以，偏偏就是不动声色，只能说明一点，或许中原上有什么让他们害怕的东西”

众人一惊，实在想不出还有让这等高手害怕的东西，当今天下，也只有中原三杰最为厉害，眼下又去两人，只剩千羽泷独自一人，尽管炼化荒芜珠，即便如此，在黑衣人面前，还是差了一筹。

思来想去，几乎找不到丝毫理由，连玉，梁俞扬一同摇了摇头，方今之时，仅仅一个千羽泷有何可惧，更不要说其余门派，若要继续深思，只能是更为久远的时候，至少五百年前，正魔大战之前。

五百年前，各派实力均处于顶峰，虽然不敢说黑衣人那等高手有多少，起码，中原三杰这等一等一的高手，为数不少，其中太玄经，尤其太玄剑更是正道镇派之物，太玄之下皆为蝼蚁，唯有太玄剑有此威慑。

两人相视一眼，异口同声道:“太玄剑”

众人惊骇万分，天下各派谁不清楚早已消失了五百年的太玄剑，正魔大战之后，不知所踪，查询一百多年，毫无头绪，各派无奈只能放弃。

柳尘风难以置信道:“怎么可能，为了寻找太玄剑的下落，中原上下，几乎翻了三遍，早就没了影子，太玄两字，两百多年，已经没几人提起，就算如此，大可趁着还未找到之日，一统中原正魔两道，再复寻找”

连玉真人道:“究竟如何，尚不明确，只是从帝释神殿那一幕就可以知道，他们绝不是坏人，一定是带着诚意而来，应该不会食言”

“师伯，你真的相信，万一策划好的阴谋，也许是尚未摸清中土的形式，不敢妄动，有意演一出戏，糊弄我们，麻痹之后，让人防不胜防，不费吹灰之力，一举歼灭我们，中土各派已经不及五百年前那般昌盛，这一点无话可说，但真要打起了，我们也不是泥捏的，各派合一，赢不了，也能让灵教脱一层皮，何况还有千羽泷，朝廷东厂，西厂，高手为数不少，都被千羽泷给压住了”

待他一口说完，苏燕三人投来不屑的目光，只有小人才会才会说出小肚鸡肠之言，两人淡然一笑，连玉真人道:“柳师侄，做人应该目光深远，要成大事，岂能拘泥于小节，何不想象，灵教此等实力，真要统一，我们也没法子，但请不要忘了，纵然是演戏，一时半会，还不会撕破脸皮，期间正好依着灵教迅速增加修为，以便获得更多的筹码，当年帝释天准备一统中原，全靠正魔两道团结，才拖到燕教主发狂，帝释天捉摸不透，这才不敢放纵，引诱燕教主的，必然灵教无疑，说来还是灵教的人，保住了各派”

众人皆是一怔，只觉莫名其妙，话中之意，听来有几分为灵教说话，不等众人开口，连玉道:“就事论事的确如此，我堂堂天剑门长老，怎么会屈服于灵教淫威，如果是好心，我是双手欢迎，心存不良，自当力战到底，绝不投降”

众人勉强一笑，这会距离天黑不到半日，傍晚时，又是毒虫，蛛蚁倾巢而出，能否出去，又是另一回事，眼下怪物估计已经到了上面，过一阵又要下了攻击。

火堆边，十几人围成一圈，木然的盯着火焰，这会所剩，甚至比绝望，来的恐怖，“唉”柳尘风哀叹一声，捡起一颗石子扔进火堆，欲言又止，转眼看着洞外。

连玉真人道:“柳师侄有话就讲，憋在心里，会生出毛病”

柳尘风漠然道:“横竖皆是一死，躲在这个山洞内，活不了几日，静静等死，索性找找出口，天无绝人之路，赌一把反而还有希望”

话落，没有人反驳，谁愿意死在这种地方，当下只能冒险一试，听天由命，苏燕立即道:“是啊，我也赞成，绝不能死在这里”

两人各执一句，原本死寂的洞内，众人纷纷打起了精神，很快便有人响应，接着，呼应一一相接，一致同意，连玉站起身道:“怪物已经到了地面，下来还要一时半刻，趁此机会逃出去”无人再有多言，备上火把，以连玉，梁俞扬两人为主，跑出山洞，朝着三人离开的方向奔去。

一日下来，燕绫纱反复手中的活路，也就午时停下来一次，盘膝而坐，一旦体力恢复，继续处理，石山由下而上，上千块巨石，已去一层，心里暗数，这一块，正好是一百之数。

最低下一层，终于清理干净，燕绫纱还是几分失望，依旧是那些功法，炼丹解毒，运气疗伤之类，虽然如此，失望中更多的是惊骇之色。

清理一块，燕绫纱皆要看上几遍，每一样功法，都让他震惊不不已，除了从未听过的门派，功法中又分为三四类，一阴一阳，阴阳合和，阴阳互化，其中有十种，并不弱于所学的九龙神功，各派中，只算蜀山一家，就占据正魔两道，三层，迄今为止，正道门派中，天剑门，雪山派，享誉中土，云山寺，青山，三凤宫等，无一所见，蜀山为首，金禅天寺，乾坤门，天下阁，天剑门，雪山派，圣月宫，而魔教之中，阴阳神殿最为出名，其后万冥天宫，天邪宗，飘渺宫，九玄教。

论其功法，正魔各派，林林总总，其法微妙，但却有两点不同，正道之法，循规循距，光明磊落，魔道功法，颇具煞气，尤其血毒，阴魂之物，无所不用其极，摄魂术，更是毒辣至极，燕绫纱苦笑摇头，不知是不是上天眷顾，这才让他亲见这些消失的法门。

又到了傍晚，一声声嘶吼绵绵不绝，燕绫纱放下手中的活，来到距离二十步前，这里便是怪物不敢走进的地方。

这会，相比前几次，显得淡然许多，当一堆怪物来到跟前，停下后，手中捡起石子，迅速打翻一堆，这时，好几只扑了上来，燕绫纱早有准备，，几颗石子打落地面，抽搐一会，没了动静。

“来啊”大吼一声，肚子竟又咕咕直叫，燕绫纱扔下石子，捡了一具新鲜的尸体，放入架上烘烤，嘴里哼着小曲，兴意盎然。

嘶吼声越来越大，前方一堆，竟然乱作一团，燕绫纱微微一惊，赶紧放下还未烤熟的尸体，难道要来了，没多想，迅速跑到了大石后面，等了一会，并未见巨大的妖物前来，先前一片躁动，又停了下来。

燕绫纱只觉莫名其妙，这是什么意思，岂知念头一过，一群蜘蛛蚂蚁毒虫，走了进来，看入眼里，长大了嘴，难不成准备同归。

只见前一批，还未走几步，便失去生机，尽管如此，后一批接踵而来，数量多了一倍不止，当倒下时，比钱一堆，前进了几步，然后第三堆，又进了一步，如此五波，距离燕绫纱的地方，不到十米。

下一波来时，燕绫纱捡起石块狂挥猛打，上百具尸体倒飞出去，情急之下，力道大了不少，黑暗中，龙吟隐隐，煞气凛然。

亲尽全力，总算是抗住了下一波，这时，一具尸体已经到了脚下，眼前堆积成两座山，转眼又是一波，燕绫纱那还敢站在原地，一个劲跑了石山的缝隙中。

过了两波，终于蔓延到了山脚，剩下十几只往上爬，片刻死去，抬头看了眼前方，数不清还有多少波，只怕真要死在这里。

此处不过数人身高，估计只剩下半个时辰，便要淹没进来，燕绫纱狠狠打在石上，一定要撑过去。

大约半个时辰，终于到了眼前，这一刻，他再也不隐藏真气，上来一群，就是凌厉一掌，龙吟遍布四方，金光划破黑暗，断断续续，不知打了多少掌。尸体逐渐堆积上来，燕绫纱惊骇失色，难道不怕死吗。

好久，攻势终于停了，他气喘吁吁，九龙神功不愧有神功一词，仅仅两层，硬是没让怪物前进一步，这般消耗，早已累的气喘吁吁，狼狈的坐下。

看了眼前方连绵起伏的尸山，简直触目惊心，不说打死多少，仅是死于途中就不下十万之数，摸了摸额头，汗水如珠，触手几分火辣的烫。

片刻，腥臭味扑鼻而来，闻之欲呕，捂住口鼻，跑到石山顶部，臭味这才淡了许多，不远处，血红发光的眼睛密密麻麻，让人不由得一怵，怪物暂时停下，看来是知道没有希望，这会还未脱离危险，还要等待一个时辰才能退去。

当下岂敢怠慢，赶紧运气调息，只一会，嘶吼声变小了，燕绫纱睁开眼，只见所有怪物，竟然退走了，燕绫纱松了口气，看来是真怕了。

选了一处还未覆盖的空地，慢悠悠的落下，两手合十，怪物提前离开，只以为燕老爹显灵，刚放下手，只觉有所不对，怪物怎会提前离开，沉思一会，忽的想起前几日，妖物围攻，巨大的怪物一来，全部做鸟兽散。

收回最后的念头，神情凝固，怔怔的盯着前方的黑暗，纹丝不动，这一刻，仿佛一阵风也带着肃杀，稍后，两道清幽的光芒在黑暗中闪烁，看的几眼，周身发毛，心间的跳动，甚至感觉得清清楚楚。

很快，回到原来的缝隙，愣愣的望着，百步之前，巨大妖物的身躯格外分明，浓厚的雾气，源源不断的生出，危机正在逐渐逼进。

猛地，身子缩成一团，如果强攻，这下真的完了，嘴里呐呐念着，燕老爹保佑云云之类的话，他又何尝不知，只能自求多福，希望妖物没有杀意。

当到了二十步前，妖物如愿以偿，停了下来，没有前进一步，显得犹豫不决，嘶吼声断断续续，似乎感到害怕，燕绫纱喜不自胜，妖物果然比那些蜘蛛蚂蚁毛虫聪明多了，绝不会自杀攻击。

青幽的光芒扫过地面的尸体，又看向了是山，吼叫一声，极为不满的样子，一只触手生出，刚一进入范围，触手冒出的雾气，变得翻滚凌乱，无法控制，马上迅速收回。

燕绫纱笑了笑道:“石山的效果，比自己想的还要好，百毒不侵，万邪不入”

总算紧绷的神经，可以得到放松，捂住口鼻，踏着妖物的尸体，走到地面，青幽的目光，扫过他的身躯，几番吼叫，燕绫纱朝他回收，做出鬼脸调戏。

妖物只能无奈，左右徘徊，燕绫纱顺手捞了一具尸体，生火烘烤，油香味舒适爽口，半晌，待的烤熟，撕下一大块肉，途中有意都弄，妖物只能看着不为所动。

吃了一半，赶紧运气调息，抵抗毒性，好一阵才逐渐缓解，起身时，眼前发昏，过一会便好转，叹了口气，毒性顽强，累积越来越大，不知还能撑多久。

看了眼妖物，吐舌道:“毒死也不做你的盘中餐”

此刻，妖物尚未离去，暂且不能松懈，只见他徘徊一阵，忽的，挥出巨大的触手，燕绫纱脸颊霎时惨白，血色全无，转身便跑，难道也拼命了。

只听沙沙声，并不是打来的声音，回头看了眼，那只触手竟然将一坐尸山移走了一半，神色一愣，这又是什么意思，看了看，似乎毫无危险。

不多时，一坐尸山便被移开，上百步之远，燕绫纱满腹疑惑，有些不知所措，妖物倒也聪明，移走一部分，又要停上一会，换另一只触手，如此反复，整整一个时辰，二十步范围内，空空如也，嘶吼一声，再度反身离开。

燕绫纱一脸懵然，沉思一会，猜不透它是何意思，笑了笑，只要不威胁到自己就行，眼下饥渴减缓，回到刚才缝隙中清理石壁。

一天又是这般潦潦度过，双手一直未停，清理一部分，门派更多，不仅有当时知名门派，甚至好些门派闻所未闻，包括法诀，用毒解毒等等，更是眼花缭乱，其法千变万化，苦涩难懂全部刻入其中，蜀山一派，依然占据大头。

不知不觉，又临近傍晚，燕绫纱出了石缝，等待着怪物到来，半刻，嘶吼声响起，他坐在大石上，等待怪物攻来，很快的，整个石山被围，又是一波攻来，龙吟之下，蕉血为画，一片片尸体堆叠，衣衫被鲜血染红。

不到半个时辰，攻势减缓，正要攻上来的一波，迅速后撤，仿佛显得害怕，燕绫纱知道这些不要命的东西，又怎会知道死是何物，亦如昨晚，未到时候，撤得一干二净。

“还是来了”

念头一过，黑暗中，两道青幽的眼睛看了过来，燕绫纱躲入石缝中，上一次，没有进攻，难保这一次不会，必然是有备而来。

那双目光扫过地面的尸体，这一次少了大半，触手过处，三两下石山四周，就消失的一点不剩，仰天一吼，又离开了这里。

燕绫纱挠挠头，干笑一声，不明所以，只觉几分滑稽，怀疑妖物是不是真傻了，不攻就算了，还帮自己清理场地。

不管怎样，场地除了怪物血液以外，倒是没有一具尸体，等待半晌，确定没有危险，重回石缝。

接着三日下来，每当蜘虫怪物攻来，不到一个时辰，妖物便上来，并不攻击，却是反复的打扫场地，直到一只不剩的时候，吼叫一声，越听越像是挑衅，随即离走。

禁不住多次猜想，毫无头绪，不知道目的何在，想来想去，总觉得不对劲，却又说不上哪里不对，到了第四日傍晚，再来时，燕绫纱懒得猜疑，只要妖物不攻来，他便大摇大摆，毫无畏惧的站立中央，跟怪物硬对硬。

过后，等待着妖物将尸体清理干净后，回到石缝，剖开未完的另一半，上面四个大字九龙神功，映入眼帘。

燕绫纱怔住了，心头微微刺痛，哀叹一声，继续看了下去，一字不漏看过，跟燕老爹所授一模一样，再看门派时，龙神教。

还是一个没有听闻的门派，想来功法一类并不多，或许又是一个小门派，九龙神功虽是一等一等功法，但却并非顶尖。

两眼盯着法诀，眼睛迟迟没有离开，木然许久，嘴角干裂疼痛，回过神，摸了摸嘴唇，嘴皮起了干茧，四天四夜，没有吃过一点东西，肚子逐渐开始撑不住了。

眼下必须要吃点东西，走出石缝，猛然想起，这会哪还有食物，尸体都被移走了，当下不得不停下，节省体力，等待今晚怪物攻来。

渐渐的，熬到夜晚，成千上万的怪物不断攻击，只是这些对燕绫纱而言，早已习惯，妖物来时，又是最后一波，最后一只有意打在脚下，做为今晚晚餐。

等着妖物将所有尸体移走，离开后，燕绫纱便起架生火，肉香味四散开来，轻轻一嗅，馋的心痒难忍，割下一小块肉。

正要入口，嘶吼声再度响起，燕绫纱惊骇失色，怪物的声音和巨大妖物的声音，如何分辨不清，这一声正是巨大妖物发出的嚎叫。

顾不得手中的肉，扔出躲在大石后，探出半边头，青幽的目光出现在眼前，看了看，目光落到刚才生火烘烤的地方，燕绫纱心头一顿，莫非是被肉香引诱而来。

只觉触手扫过，火堆熄灭，架子和烘烤的尸体，远远抛开，四处看了看，转身离开，燕绫纱走了出来，苦苦一笑，你要是喜欢，便给你多准备一些。

不知那具半熟的尸体被抛到哪里去了，想来这会已经没有危险，走到第二十步前，小心翼翼的踏出去，没有动静，然后第三步，第四步，走了五十步，什么也没发生，松了口气，看来一定要等到晚时才行，当下怪物抛弃的地方找去。

走了上百步，燕绫纱惊讶万分，不仅仅没找到，熟透的尸体，几天前，大量的尸体被移走，也不见了踪影。

冥思苦索，摇摇头，只有一个解释全被吃了，妖物乃是吸收阴气所生，当以寒阴之气为食，吃这些有什么用。

无奈，只有回去等下一次，这一天燕绫纱便在大石上盘膝而坐，九龙神功第三层，隐隐有突破的迹象，这倒是让他兴奋不已。

又过一日，周身两道真气逆行相交，第三层，圆满突破，燕绫纱哈哈大笑，第三层双龙横纵，那些怪物也不要想近身。

碍于肚子饥渴，若非第三层突破，怕是打不起力气，这会，刚好清晨，天黑还有五个时辰，眼下无事，索性闭上眼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得不知时候，隐约听见嘶吼声想起，眼皮微微跳动，缓缓睁开，脑子灵光一闪，差点忘了怪物，坐起身时，怪物已经近身，眼下仓促应战，等到妖物又来时。

燕绫纱顺手捡了一只，妖物收拾好一切，出乎意料，并未想的那样离开，而是，左看右看，目光落到燕绫纱身上，触手挥来，扔下手中的尸体，险险躲开，另一只触手把等燕绫纱去拿尸体，迅速抛开。

这一幕，燕绫纱看的愣了，不明白这是为什么，就这只也不放过，咬了咬牙，再不吃，不被毒死，也要饿死。

怪物离开后，呆在原地，百思不得其解，默然一会，神情一阵，如醍醐灌顶，恍然大悟，狠狠跺脚，都怪自己想得简单这么厉害的妖物，又怎会笨到哪里，既然不敢近身，抛开尸体，没有吃的，迟早饿死，不然何必在乎这么一具尸体。

“啪”的打在头上，燕老爹当初教你的察言观色难道都忘了，皱着眉头，暗恨不已，手顺着脸摸下，面皮跟着落下，绝世容貌，冠美胜天，如仙似圣，无有瑕疵，妙美到了极点，在青芒下，显露无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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