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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二章 沉疴似积雪

“瑾儿,朕”

宣帝现在不能给他身份,但他有些不知该怎么说出口。

听着这悄然变化的称呼,萧瑾时的眉梢不着痕迹抖了一下。他嘴角鼓了鼓,又立即压回去。

啧。

犹豫的态度已经说明了一切。

萧瑾时撇开眼,说:“陛下的意思和难处我都明白,也未曾想求过什么。”

这句话说得平淡又无欲无求,可突然,下面的人口吻陡变,连语气都染上三分寒凉。

“可”

“若是我的东西落到别人手里,我必是要拿回来的。既然我等不到,我便只好自己伸手去取,也请陛下原谅我的唐突。”

宣帝再次愣住。

但没反应多久,他嘴角慢慢漾开,赞赏从脸上显露。

“男子汉大丈夫,应有此决断心智你若拿到,不管多少,朕便认定那是你的你也不必拘束,让朕瞧一瞧你的魄力”

宣帝不知道这句话对萧瑾时意味着怎样的放肆,更不知道对自己来说意味着怎样的纵虎。

萧瑾时终于是笑在了脸上。

“那臣在此多谢陛下恩允。”

宁王府。

青茗匆匆穿过前院,藏青色的袄子成了院中枯枝与白雪以外的第三种颜色。

到了书房,宁芳笙面前焚着香,她难得没拿着卷宗,只是沉思。

一听见青茗的脚步声,她当即转过头,“如何”

青茗摇头:“不可,外面的禁军太多了,处处都被人盯着。而信鸽等监察得更是严苛,但凡叫看见一只疑似传信的,立刻打下来,信件叫看过才放还。”

听完,宁芳笙的脸色已经沉得能滴下水。

宣帝这是想将所有人都捏在手里。

“那宫中的人可联系到了”宣帝对她的态度变得太突兀,其中可能还发生别的一些事情。

青茗又是摇头,无奈地看着宁芳笙。

吐出一口浊气,宁芳笙抬手按了按额角。

“罢了,现下局势如此,急也急不得。”

她现在要想的是该怎么应对宣帝,是忍,是退,是近

青茗在一旁默默守着,两个人都没说话。

“噗砰”

外头突地震了一下,闷闷的响声,听来十分沉重。

猝不及防,宁芳笙被惊了一下。一抬头,只见西南向的厢房前老戏台子塌了,因为连着旁边的枯树,看着偌大一片。厚厚的雪层断裂,截面折射着阳光,白得刺眼。

宁芳笙抿着唇,猛然陷入沉思,空气随之凝滞。

青茗以为她生气了,赶紧跑出去查看什么情况。

过了一刻钟左右,青茗提溜着一个五十多岁的半老头子到了书房窗下。

“主子,是他”

话还没说完整,宁芳笙眼皮子撩起来,一双眸子如琉璃,漂亮却清冷地没有任何感情色彩。

“戏台子多年不用,他这几日又偷懒没有清雪,故而积雪压断屋檐再压垮了戏台子是不是”

青茗张了张嘴,没想到他主子都猜到了。

“是。”

那仆一看宁芳笙的脸便有些畏怯,生怕自己被罚,而宁王府平时待下人绝对称得上仁厚,脱口而出便是开脱:

“王爷,小人不是故意偷懒啊,实在是年纪大了力不从心。今年的天气冷得出奇,我一把老骨头处处都难受,特意叫了小东儿帮忙,只是没想到他竟也偷懒,真看不出他”是这种人。

青茗听得直皱眉头。

他平日不在府中,接触的人还没有这样放肆、推卸责任的。

宁芳笙轻轻挑了下眉,“这么说是你们两个人都偷懒了”

“没有,小的没有,是小东儿他偷懒”

宁芳笙眸子闪了一下,墨色渐深。

打断他的辩驳,宁芳笙又问:“你在府中多久了”

老仆乍一下没跟上她的思路,老实答:“二十多年了,王爷未出生时我已在王府了。”

“是吗”

宁芳笙问了一下,不再说话。

宁王府主子少,宁芳笙和她手底下直系的人都无心管府中事务,久而久之,并非所有人都能多年如一日地恪守本职,初心不改。

老仆偷偷打量她一眼,以为她没有表情和平日里是一样的,心中登时松了一口气。

“王爷,那老仆这就下去了”

青茗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诧异地看向宁芳笙。

而宁芳笙视线在老仆和落雪身上来回跳跃。

宣帝的所作所为恰如这雪,恶意一点点叠加、累积,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能把她压垮;也如这老仆,以为她良善可得寸进尺。

多年来她同宣帝相处的画面如走马观花一般在脑海里切换,宣帝的提拔、善意、关心、虚伪、冷情一一闪过,最后定格在某次,她无意中回头看见的神情怀念中有怨恨,欣赏中包含可惜,更有飘忽而过的尖利。

她从前以为自己看错,后不去回想。现在忆及,不过是她自欺欺人不肯相信而已,或许宣帝从来没有待她真心过。

“主子”

“王爷”

青茗和老仆前后出声。

之后,宁芳笙闭了下眼。

再睁开

她一步上前,将那老仆掀翻在地。

“碰”

“你以为我愚钝可欺既然你老了不中用了,那便逐出府去。”

“青茗,把人扔出去,他已不是府里的人,府里的东西便不可让他带走一样。”

这才对。

青茗高应一声,看着瑟瑟发抖欲求情的老仆半点也提不起同情。

犯错认就是,推卸给别人还撒谎作甚作茧自缚。

两个人出去了,宁芳笙一人在书房中看雪,看那坍塌的老戏台,目光凝成冰箭。

她改变主意了。

原是想借着宣帝的手先除去萧鄂,也有两分多留几刻宣帝命的意思。可如今情势,宣帝分明比萧鄂危险。何况,当宣帝“退位”之后,她将夏瑞景捧上帝位,宣帝即便是暴毙又有谁人问萧鄂又怎么算难对付

酉时,夜中风雪更甚,却还有寥寥几个禁军在巡视。

一道黑影在月光下投射出清癯的一团影,停顿片刻,而后无声化在风里。

从宁王府到齐王府,几乎跨过了半个京城,因为前者在主城的中心街道,一个几乎就算挂在京郊边上了。

站在齐王府的墙根下,宁芳笙没看见任何禁卫;与之形成对比的是宁王府周围明处暗处的几双眼睛。

“唰”地一下,宁芳笙跃进院墙之内,与宁王府所差无几的寂静扑面而来。

依照灯光,宁芳笙来到主院。

“叩叩”她敲响了门。

过了一会,屋内传来了虚弱游离的声音:“进。”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里头的光照亮了门槛,映出一个纤细的身影。

床头,夏其瑄倚着靠枕半坐在榻上,面色苍白如纸。他听见声音,抬起头,一双眼还是亮的。

“”

夏其瑄眨了眨眼,一点点的惊讶就这样收得不见分毫。

“你来了,请坐。”

宁芳笙穿着一身黑衣,倒是未曾蒙面。许是夜间来的缘故,整个人都沾染了一种冷冽凌厉的气息。

“不坐了。”

不过说两句话而已。

夏其瑄含笑点头,问她:“我说的话,你考虑好了”

“是,在此之前,我有句话问你。”

“你问。”

“你可知道是谁人伏击你”

夏其瑄垂下眼,轻笑,“知道如何不知道又如何”

“不如何。”宁芳笙没表情地吐出一句。

就在夏其瑄以为她不会追问的时候,宁芳笙出其不意地开口,“是宣帝”

听言,夏其瑄吐了一口气,然后抬头看她,“是。”

宁芳笙眸子掠过一道光。

原来如此,怪不得他这样心急。宣帝已经等不住对他动手,倘若他再不反击,便只剩坐以待毙了。

过了会,夏其瑄率先开口,“所以,你可以告诉我你的答案了”

宁芳笙盯着他看了会,伸手扔给他一个小瓶子。

“治外伤的。”

夏其瑄顿了半晌,而后拿起落在榻上的伤药笑道:“太傅大人的意思我已经明白了。”

真是个别扭的人,嘴上不肯有半句示好。

宁芳笙瞥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转身往外走了。

她要走了。

夏其瑄看着她的背影,又看了看手中的东西,扬声:“多谢。”

宁芳笙没给他半分回应。

出了房门,宁芳笙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有个人正往这边来。

她下意识瞥了一眼,只看见光影交错的一张脸,五官都不太能看清。那人应该看见了她,却不知为何停下脚步不动了。

皱了皱眉,心里留意了一下,随后脚下一点跃上房顶。

沈录确定她人走远了方才从暗影中缓缓走出。

到房间内,他看见了那个多出来的药瓶子似的东西。

“宁太傅给的”

夏其瑄点点头,看起来并没有打算用的意思。

沈录挑眉,建议:“若是不放心,我便替您扔了吧。”

他手伸过去拿,夏其瑄手却一捏、收回,将那药瓶子握紧掌心。

沈录不明白他的意思:“”

夏其瑄手却再次一松,将瓶子交到他手里,“不必扔,找人验验看里面是不是有别的东西,验完了告诉我。”

宁芳笙没很信他,他亦如是。

沈录拿着东西,发现自己果然还是不够了解眼前这位新主子。

他的神情夏其瑄都看在眼中,只是笑而不语。

“对了,现在外面什么情况”

“内城戒严如铁桶。”沈录答。

夏其瑄很快意识到沈录话里的深意,“那外城边缘呢”

比如他齐王府外又如何

沈录答:“不过增派三两人偶尔一巡,对咱们的行动是无碍的。”

戒严影响最深的是主城中心那些权臣,他们行为受限不是半点;而类似于夏其瑄本就不太受重视的“边缘人”,较之往常区别是不太大的。

夏其瑄颔首表示赞同。他沉吟片刻,表情渐变得有些耐人寻味。

“先前不是叫你去先宁王陵墓处查探,那时宁芳笙的人严守着,靠近不得;现下你再派人去盯着,但凡有机会回来禀与我,我要亲自去看看。”

他直觉宁芳笙身上有不对劲的地方,无从下手之下便想到了先宁王的陵墓。而其他人绝不如他心细,所以他必得亲自去才放心。

沈录答应:“是。”世子轻狂,太傅撩人更新速度最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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