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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所谓伊人,在水一方7

季采忧不肯进时府,时默移便整日整夜地留在别院陪着她。白天他会带各种精巧的小玩意给季采忧解闷,闲来无事就摊开画轴,一笔一划地描摹姑娘眉间的忧愁,偶尔也会亲自下厨将灶台搞得一团糟。晚上时默移就耍赖留在季采忧房中,仿佛一刻不见,他的姑娘就会长翅膀飞走一样。有时季采忧半夜醒来,看到床下睡得正酣的男子,也会恍惚觉得一切都没有变,他依旧还是那个将她放在心尖上的少年。

大抵因为季采忧为时家贡献了岩蚕的解毒之法,时家父母似乎默许了这一切,就连陆函裳都如同戏文里的龙套,再也没有出现过。季采忧和时默移也都刻意回避着这个话题,日子好似流转回了从前,甜蜜而无忧。

只是青州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一些流言蜚语很快便传开来。人们都说时家大少爷是被狐狸精迷了心智,才会抛下了自己刚过门的新媳妇,终日有家不归。有好事之徒还趁着时默移不在时鬼鬼祟祟地向别院里张望,连时照顾季采忧生活起居的丫鬟们都私下议论陆家小姐如何温婉贤淑,对待下人如何亲切大方,言语中满是歆羡之意。季采忧习惯了凡事亲力亲为,从未将她们当做仆人看待,她不明白两个人相爱为什么要受这么多非议,难道没有那个身份,连被人爱都是自己的错吗

这些闲言碎语也如同一张无形的网,给年轻气盛的时默移带来了莫名的压力。他总认为只要时间够长,季采忧定会被他的执着感动,接受这个现状,却不曾想她会固执如斯。季采忧不仅鲜少露出笑容,甚至开始有意无意地躲避时默移的亲近。少年单薄的耐心在一场争吵中彻底消耗殆尽,他丢下一句至少我从未隐瞒过自己身有婚约,便摔门而去。

季采忧瞬间噤若寒蝉,她知道在世人眼中男人三妻四妾并没有什么不对,但她一直觉得时默移是不同的,他懂自己对爱情的要求,是上天赠与她最好的礼物。如今季采忧终于了然,这一切不过都是她的一厢情愿罢了。季采忧连夜找到时府管家时忠,托他花重金买下了一座临街的宅子,第二天便只身一人搬了过去。

初将伏义堂的招牌挂在门上的时候,没有一个人敢来看诊,只有时伯偶尔登门询问她的近况。几天后,季采忧注意到时默移还是派了眼睛盯着伏义堂,她也不恼,只是在庭院中种满了草药,阳光好的时候就躺在庭院的仰椅上,嗅着阵阵药草香,捧本枯燥的医书细细地看。

这日季采忧又在眼底抹了厚厚的水粉,扮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准备开门营业,却不想一个扒墙头偷窥的小混混从天而降。干坏事的时候突发奇疾,赵钱儿真是现世报的活典型,简直可以被刻在历史的警示柱上遗臭万年了。季采忧将摔得鼻青脸肿不省人事的赵钱儿拖进屋里,紧紧地关上了门,甚至将门缝都堵得死死的。连着三日只听得屋内鬼哭狼嚎,惨叫连连,过往行人被惊得绕道而行,连时默移派来的眼线都吓得不敢靠前。街坊四邻马上要将伏义堂列为鬼屋的时候,赵钱儿却活蹦乱跳的出现了。

自从救了赵钱儿,伏义堂就名声大噪了。季采忧不但医术高超,更是教化了当地一群无所事事的小地痞在医馆重操正业。人们很快便忘却了狐狸精事件,开始称呼漂亮活泼的季采忧为活菩萨。季采忧逐渐摆脱了自认识时默移以来就一直挥之不去的悲伤之感,也不再因为担心失去而深陷恐慌。

一天傍晚,季采忧送一位老婆婆出医馆,大声而温柔地叮嘱她一定要按时服药,抬头看到时默移正苦大仇深地看着自己,眸中瞬间冷若冰霜。时默移看着季采忧对进进出出的病人笑语晏晏,对店铺伙计也是和颜悦色,仿佛那个神采飞扬,无忧无虑的女大夫又回来了,不由嘴角上扬。转念又想到跟自己争吵时她的咄咄逼人,冷漠疏离,不禁双拳骤紧,心中仿佛堵了块巨石般难受。两人就这么擦肩而过,季采忧掩下心中伤痛,避开了相触的目光,时默移则是冷哼一声转身离开,随后便在酒楼喝到烂醉。

此后每天时默移都要来伏义堂看一眼,季采忧也便冷冷地回望一眼。两人心中俱是波涛汹涌,脸上却是古井无波。他们就这样僵持了良久,直到陆函裳再次登场。与想象中的不同,陆函裳没有一般世家小姐的矫揉造作,反而透着一股让人不由想要亲近保护的气息。翠色欲滴的蝶花耳坠将她清秀白皙的脸庞衬托得更加如玉迎光,高手雕刻过似的完美无瑕。

那一天,季采忧从另一个女人口中了解到了时默移未遇到她前的那段人生。他的嚣张跋扈,鲜花怒马,青春肆意,桀骜不羁,这些都是她从未见过的。时默移在她面前,永远那么温声细语,甚至是低眉顺眼般的逢迎讨好,就连争吵也是刻意的隐忍。也是那一天,季采忧望着陆函裳澄澈却呆滞的眼眸,突然明白了原来受伤的不止她一个人,他们都在这场苦苦的爱恋中迷失了自己。

季采忧看着陆函裳被人搀扶着离开伏义堂,恍然觉得自己才是那个多余的人,她想大概穷尽这一生,她都无法爱时默移到如此忘我的境地吧。上山采药的时候,季采忧脑海中依旧是那双盲掉的双眼,那是陆函裳为青梅竹马心甘情愿的奉献。在幼时遭遇的那场绑架案中,尚在垂髫年纪的陆函裳就毅然挡在了无措的时默移面前,一如现在,陆函裳说为了时默移的幸福,她愿将正妻之位让出,只愿早日迎季采忧入府。

对于如风般自由的季采忧来说,想让她接受二女共侍一夫,除非不再那么深爱时默移,但是倘若不爱,又有什么理由来委曲求全从医的经历让她对伤病之人天然有着多余常人的怜悯,也让她对欢聚别离看得更加平淡。当季采忧得到自己退出才是这场悖论的唯一解时,她一下没抓稳,从采药的陡坡上滑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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