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你并不坏，我不怪你

小七一言不发，任他狂暴的摇晃着自己的身体。

“解释啊说啊为什么”

小七向后缩了缩身体，紧紧的闭住了嘴巴。

“你就这么恨我恨到要对我身边的人下死手”

夜寒墨的声音越来越大，小七根本懒得开口解释半句，她宁愿叫夜寒墨恨她，早些断绝了那不可能的念想。

正当二人僵持之际，外面突然传来一声怒喝，“夜寒墨，放开她”

“呵，”夜寒墨的脸上浮现出古怪的笑意，“君曜，你来了。”

一个白色的身影如同一道白色的闪电，瞬间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夜寒墨扔掉了手中的斗笠，朝着君曜攻去。

小七张开双臂，挡在了君曜面前。

夜寒墨只觉心中绞痛难忍，双目血红的瞪着小七和君曜，伸出的右掌硬生生的在半空中停下了。

“小七，你过来。”君曜把小七拉到了身后。

夜寒墨克制住内心的冲动，用平静的渗人的口吻对君曜说道，“君大教主，我有事和你谈。”

“好。”君曜回了他一个煞气十足的眼神，低头对小七道，“你先出去，我和他谈。”

“我不走。”小七攥住君曜的袖子死不松手，“我走了，他又该打你了。”

“放心吧。”君曜摸了摸小七的脸，“他打不过我的。在外面等我，乖。”

夜寒墨看着他们亲密的举动，只觉得自己的心上被人戳开了一个大洞，无数乱刀在那洞里翻搅着，搅得血肉横飞，痛不欲生。

那些温存和亲密，原本是属于他的。

过往的所有都化作轻烟，在他的眼前消散，变得越来越淡，直至彻底消失在眼前。

他拼命伸出手，想要抓住曾属于他的东西，却什么都没有抓住。人又怎么能抓住缥缈的烟呢

有那么瞬间，夜寒墨的心脏痛得他几乎站立不稳，然而，在情敌面前，他始终没有表现出半分异色来。

小七在君曜的劝说下退了出去，内室只剩下夜寒墨和君曜两个人。

“夜寒墨，你有什么好说的”

小七离开后，君曜身上的煞气大涨，血色的图腾顷刻之间爬满了他的脸，腥红的双目死死盯着夜寒墨，令人不寒而栗。

与此同时，夜寒墨掌间也凝结起内力。

君曜瞥见他掌中的那一抹亮色，讽刺的笑了，“夜寒墨，你真可怜。什么都要用本座用过的。”

“君曜，你别得意，你很快就笑不出来了。”

夜寒墨面色狰狞的和君耀对了一掌，巨大的内力在掌间爆发开来。房中的桌椅都被震得晃了起来。

“夜寒墨，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君曜，离开小七的身边，主动向我伏法。

”夜寒墨从容不迫的说出他此行来的目的，“否则，下个月五号，你别想安然度过了。”

君曜无所谓的冷笑起来，“夜寒墨，本座不是被吓大的。”

“很好。”夜寒墨早就预料到他会是这种反应，也不着急，而是从容不迫的站起来向外走去，“那就下月五号见。”

距离君曜下次发作还有一段时间，这段时间，夜寒墨每天早上都早早的去佳缘馆门前排队，时间不久，所有人都知道他是奔着小七来的了。

“小伙子，小七姑娘都成亲了，你就不要再来了，破坏别人的家庭是不道德的呀。”

“是啊小伙子，你看你长得这么英俊，为什么非要插足别人的家庭呢”

“小伙子，我女儿今年十六岁，这是她的画像，你看看怎么样，是不是很漂亮啊”

每天早晨，都会有各式各样的声音围绕在夜寒墨的耳边，但他岿然不动。每天都要排队见上小七一面，说上几句掏心掏肺的话，这才愿意离开。就这样，时间过得飞快，转眼间，又来到了君曜下次发作的前夕。

这天晚上，小七和君曜在一起待了很久。他们在一张桌子上对酌。

“教主，现在就剩玄武剑了只要找到了玄武剑，就能彻底将魔性从你身上根除了只要有了玄武剑，你就能真正打败夜寒墨了”

“小七，别说了。你已经做得够多了。”君曜在酒杯中注满晶莹透亮的酒水，“有你陪我，我已经很欣慰了。”其余的，他并不奢求。

“教主，对不起”不知何时，小七已经哽咽起来，“是我毁了你”

“你并不坏，我不怪你。”

君曜帮小七拭去泪珠，站起身来，隔着桌子，同她交换了一个酒气浓烈的吻，“小七，就算只有你，也要活下去。”

小七猛的瞪大眼睛，双腿不由得打颤。而眼前的场景则是渐渐模糊起来，她身体一软，倒在了君曜怀里。

失去意识之前，小七最后见到的，是君曜眷恋、深情而又决绝的眼。

那个眼神，令她在今后的几十年都无法忘怀。

君曜替小七系上披风，把她抱到了提前准备好的马车上。

“教主，您真的要把小七姑娘送走吗”

不知道是第几次，黄珏提出了同样的问题。

“本座决定的事情，不可能更改。”

君曜放下帘子，遮住了小七的脸，头也不回的往回走去。

黄珏长长的叹了口气，而后对着车夫说道，“走吧。到了记得报平安。”

“驾”车夫一挥鞭子，马儿撒开蹄子，绝尘而去。

在小七离开之后，君曜深深压抑的魔性全部都释放了出来。

在狭小逼仄的密室之中，野兽般的嘶吼声不断响起。已经数不清是第多少次，君曜去挣脱那束缚着他手脚的铁链，却无济于事。

他双手手腕间早已血迹斑斑，双目红得似要滴出血来，他脸上的血色图腾愈发清晰起来，似是彻底刻在了他的脸上般。和原先相比，铁链又加粗了几分。

每隔半个时辰，君曜便会发作一次。每次发作过后，他会有短暂的清醒时间。

黄珏和擎苍寸步不离的守在密室之外，听着仅有一墙之隔的密室中，君曜那歇斯底里的嘶吼声，脸上尽是无奈的苦笑。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夜寒墨带来的。

在君曜身上，这样的苦难似乎没有尽头。

“小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