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黑夜上空缀满细碎星钻,形成漩涡的那处便是银河,它们纯净而妖娆的散发着奇异光芒,吸引的人们目不转睛。
“甚美,”召玉书立在星空下,与身边的人同款姿势痴痴望着天。
今天晚上是火室正式投入使用的第一夜,他来陪着她熬夜,虽然明日一早还得赶回城里处理事务,但他控制不住的想来。
“是,真美,”陆无双痴痴望着夜空,心里始终空着一块,话很少,一阵儿过来,她四处张望着,搓了搓手臂。
召玉书把披风解下来披在她身上,微微低着头细心叮嘱“天凉了,记得添衣。”
以前这种事都是容鲤替她做,她被照顾的只会动脑子,现在容鲤不在,房间里乱的像狗窝,夜里出来也忘了添件衣裳。
“不用了,”陆无双拒绝了召玉书的好意,将还没来得及系绳子的披风还给他,轻松一笑道“宽叔他们已经把火烧起来了,等会儿守在火边就不觉得冷。一起吧。”
好意被拒绝总会让人生出点点落寞,召玉书抿了下薄唇,鼻腔中本能的发出细微叹息。
感觉到来自她刻意保持的距离,这种距离似乎是在得知他是知县的时候越发强烈。但对方心焦竭虑,召玉书不想给她带来不快,将披风搭在手臂上,两人朝火室处的主灶走去。
除了主灶外火室外还有十个灶口,每个都有一人守着,保证夜里文火不断。
主灶是由宽叔看护,橘黄色的暖光将宽叔那张并不年轻的脸照耀的慈祥可亲。
宽叔爱笑,看见他们站起来说话“东家,已经烧起来了,现在夜里还不是特别冷我就用的木柴。”
十几个人都与宽叔站在一起,大多是上了岁数的老人,种了一辈子地,有的是经验。
“好,宽叔想得周到,”陆无双从不吝啬夸赞,也不遮掩自己不会种地这种事,言辞恳切的请几位老人多多帮衬,有什么建议及时沟通。
“咱们进去看看室内的温度,”她喊几个人进去观察,召玉书便也跟着进去。
九月的夜晚更深露重,有了几分寒凉,而密封的火室低档了凉气,地下又翻滚着热浪,众人一进去就感觉到铺面的暖气。
就是这牛粪味儿臭的一绝。
陆无双单手捂着鼻子,小手在面前扇风,对身后的宽叔他们说道“白天阳光正烈的时候一定要掀开顶棚透透气,这味儿太臭了。”
众人笑她。
宽叔也笑“牛粪能不臭吗,不过东家,这牛粪当真能够保温,地上的土摸着热乎乎的。这还没这么烧就能这样,东家的注意实在是厉害,这以后下大雪火室也能长出绿油油的青菜。”宽叔一点不嫌弃的从地上抓把土感受这,脸上的笑容更深,将土壤塞到其他人手里。
跟在召玉书身边的云清,也好奇,抓起一把土壤直言佩服。
借助老祖宗的智慧而已,陆无双没什么好嘚瑟的,捉着火把带人朝里面走。
一个火灶带来的热量有限,从入口的几十米,能清楚的感受到火室内气温的不同。火力能达到什么程度需要多少火灶才能给这座火室足够的温暖,这些在建造的时候就试验过很多次,这雨这座火室的结构陆无双熟记于心,随手一指“把二号火灶也烧上。”
五个火灶一齐烧的时候火室的温度暖烘烘,陆无双嘴巴里嫌弃气味臭,但一直守在里面,与几位经验丰富的老人感受着气温的变化。
太热了不行,太冷了也不行,要保持一个平衡的温度才能有益蔬菜生长。没有温度计,全靠经验来撑。
好不容易从火室出来,陆无双自带粑粑味儿,风一吹,臭出几里地。
她去河边洗手顺便散散味儿。
夜空还是很亮,她没带火把,召玉书叮嘱她要小心点,还是追了上去。
一个人如此关心另一个人,还是一男一女,总能引得人想歪,宽叔他们彼此对视,低声嘀咕。
“这召公子是什么意思容鲤走丢还没一个月。”
“以前就觉得这姓召的心思不纯,现在好了,容鲤不在,狐狸尾巴藏不住了。”
“也不知道东家怎么想的。容鲤不回来的话,这召公子看着也是个好的”
“说啥呢”
“东家一个女人,掌管这么多事太不容易。”
“唉,容鲤也是,好好的日子不过,怎么就走了。东家前些日子找他都找疯了,咱们这些外人看了都于心不忍。”
“算了,东家是个好东家,咱们别乱猜了。”
几个人压低了声音议论纷纷,说的并不好听,云清这个大活人躲在一边愣是不敢争辩。
没底气啊,尤其是他这种身边人,跟在主家身边久了,能琢磨出主人家的几分心意。云清觉得,自家少爷对陆无双的关心,超过了少爷对自家人的关心,这代表了什么
云清忍不住想,少爷一定是疯了,才会惦记一位有夫之妇。
回去的路上。
云清赶着马车,忍了一路,眼瞅着要回到县衙他忍不住了,将马车的速度放慢,吭吭哧哧的道“少爷,我听那山坳村的人都在说闲话。”挑了个不轻不重的开场白,云清竖着耳朵等。
马车里的召玉书自然是听到了,他精致的眼眸掀起一条缝,目光冷冷的“何时几句闲话也要传到我耳朵里来。”
摆明了是不高兴。
但云清还是硬着头皮道“说的实在难听,属下听见了都忍不了,少爷您何时被这么诋毁过。”
诋毁吗
召玉书觉得也是诋毁,闭上眼帘微微皱了眉“悠悠之口,说便说罢。”
“随他们说肯定对您的声誉不利,”云清提着心接了一句。
“那你想要如何”只听里面的男音还是冷冷清清的。
云清的胆子大了些“咱们不往山坳村去自然就堵住那些村民的嘴了,您要是找陆东家有事,属下就将来接到府里。”
召玉书的眼眸豁然睁开,撑着侧脑的手也放下来,一把将车帘撩开,他抬脚就将想请罪的云清踢下去。
云清重重跌在地上,屁股要摔成八瓣,哎呦哎呦的叫唤。
“她不是你能的毁谤的,在敢放肆,我不饶你,”召玉书下了马车,多看云清这个心腹一眼都觉得生气。
陆无双是个有夫之妇,召玉书很清楚这一点,他只不过是想帮她,想在困难的时候照顾她,仅此而已,没有别的心思。
云清那么说,召玉书觉得那是在羞辱他。
他没有想过要将陆无双据为己有,她也不是能被禁锢的人。
欣赏她,或者还有点爱慕。
召玉书承认,容鲤走失这件事扰乱过他的心神,要是容鲤再也找不回来这个问题经常蹦出来给他增添烦恼,一走神,就会想今后要怎么照顾陆无双。
礼义廉耻,趁人之危,这些词汇是什么意思召玉书很清楚,他有时觉得自己龌龊,有时又强辩,爱慕一个人是身不由己,不该觉得可耻。可不由自主的想奉去关心,想去靠近,回过神来又暗暗责骂自己,但看见陆无双伤心憔悴,他还是忍不住关心,忍不住替她忧愁。
清清冷冷的月光下,召玉书停住烦躁的步伐,比月光还冷清的眸光看向虚无,喃喃自语“不求回报,听天由命。”
而说错话的云清,在地上跪了半天才敢站起来赶着马车回去。
将本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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