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冻梨

冻梨

姜锦还不知道自己险些露馅。

出了那巷子,姜锦瞧见了一个老汉正挑着担子卖冻梨。她有好久没见过冻梨了,前世里就有两三年没吃过,更别说穿越到定南侯后院那一年,别说梨子,梨子核都没见过,顿时颇感兴趣。

问了问那老汉梨子价格,六文钱一斤,便停在那里,挑了六个冻梨。

年轻的红衣捕快见姜锦正在挑梨子,心中怀疑自去了几分,哪个重案犯在犯罪现场附近还能这么优哉游哉的买菜?

不过他还是过去询问了一番,姜锦之前就有些警觉了,而且毕竟也是成年人,倒是很自如的应付了过去。

年轻的红衣捕快略有些不甘愿,回了那烧毁的地方,另一个红衣捕快见他没什么收获,很却不以为意的道,“一个村妇看到这样的着火死人的宅子害怕也正常,你也瞧见了,那人不过是个再普通不过的村妇。”

“我不是想着说不准有些线索么。”

那捕快看一眼已经烧没了的房子,冷笑了一声,“你还是太年轻啊。”

京城不比别处,水太深,敢在京城做这样的事情,上面还没责令一定要限期破案,还不知道是哪位主干的呢。

那边姜锦惊险过关,提着篮子回了孙家医馆,心里还有些心神不宁。

从来涉及到人命的都不是小案子,何况还是灭门案,姜锦虽然没有证据说这事和阿容有关系,却也没证据说他和没关系。

何况,阿容过于出众的相貌,也不能不让人怀疑,甚至是姜锦最为怀疑的地方。

虽然这么说有点现实的残酷,但是在姜锦二十几年的经验里,不管是容貌,家世,智力都十分出众的人,没谁真的特别默默无闻的。

阿容这样的外貌,生父母应该都是美人,至少其中一个肯定非常的出众,而这种人,在贫穷人家养不住,他的出身肯定是有问题。

若之前,她还没想那么多,但是现在把这一系列串起来,姜锦无法不怀疑。

心中有事,这一日的午饭姜锦做的就极其简单,只拿排骨煮了个酸菜排骨,蒸了饭。

不过酸菜炖排骨的味道倒是一如既往的不错,酸爽的口感去掉了肉类的油腻,确实是不一般的下饭。

姜锦被美味给拉回来神志,又觉得自己其实也有些想多了,反而容易泄露机关,横竖那家已经死了,线索其实也算是断了,自家小心点就是了。

就是孙老大夫处……当日知道这些事的,除了她和柳叶,也就孙老大夫夫妻了,自己要不要说?

姜锦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决定闭嘴,老两口正准备回乡呢,眼下离农历十一月也没两天了,过了十一月,老两口就要动身,正好能避过去。

不过姜锦还是在饭桌上提了几句那家是灭门案之类的话。

没想到孙老大夫听了竟也不奇怪,反而道,“那周二一家作孽也不是一回两回了,惹出祸事也不太出人意料,不过那人也太狠了,毕竟还有几个孩子呢。”

孙老大夫一直是个非常善良的人,如果不善良也不会帮助自己了,上次那张家媳妇难产,虽然平日多有芥蒂,老爷子也去了,姜锦还没见过他这样评论一个人呢,因此很有些奇怪。

孙老大夫却叹道,“当年他亲爹拿去看病的钱都拿去了不给,而且,半年前他家原先收养了一个流浪的小姑娘,也就十一二岁,大家都以为是童养媳呢。没想到才过半年那周二把人给糟蹋死了,扔到乱葬岗上,浑身是伤啊。”

老爷子正准备说,孙老太太突然捏了一下孙老大夫,“说这个做什么,横竖也是那周二家作孽。”

姜锦一开始还没明白过来那个糟蹋是什么糟蹋,此时见孙老太太不让丈夫说下去,方才明白过来了,一时也吃了一惊。

如果真是老爷子说的那个糟蹋,那可真是人渣中的战斗机了,绝对是死了也活该。

一时吃完了饭,几人也没再提这个话题,孙老爷子倒是拿了好几本医术过来,交给姜锦,这是他留给姜锦的功课,等他明年回来,姜锦少不得要倒背如流的。

足足六七本呢,孙老爷子还一一交代了顺序,姜锦抱着一摞书,可不是一般的烦恼,不当学生好多年。

等到了下午,又带着菜又带着书,姜锦不得不花五文钱坐了牛车回泉水村。

柳叶正在家里做针线呢,见姜锦带了那么多东西回来,很是吃了一惊,忙接过来篮子,姜锦自把书放回内室里。

柳叶却被沉

沉的篮子坠了一下,差点拖了手,忙把篮子放下,翻了翻里面的肉菜,有点埋怨的道,“你怎么买了那么多的东西,这不都是钱”

姜锦笑道,“昨儿在孙家吃的暖锅倒是不错,正好在街上见着有卖酸菜的,不如做个酸菜暖锅,今儿这骨头便宜,这天气冷了,放在外面也不坏,就多买了些。路上又瞅见了卖冻梨的,又买了几个冻梨。”

柳叶老家是北边村子的,倒是见过这冻梨,离开家乡也好几年了,骤然见到这冻梨,心里也颇为欢喜,也不念叨姜锦花钱多了,拿了个冻梨笑道,“京城的天气还没那么冷,这冻梨保不齐还是我家乡那边过来的呢。”

这倒是,京城的天气虽然夜里也上冻了,却还不足以把这冻梨冻成黑黝黝的样子。

柳叶拿了个盆盛了凉水把三个冻梨放进去化冻,然后笑道,“正好一人一个,就是阿容出去了,等他回来也差不多能吃了。”

提起阿容,姜锦又想起白日里见到的那被烧垮的房子,有心跟柳叶说下自己的怀疑,然而柳叶却是个没什么心眼的,装不住事,只好按下,说起来今儿租房的事情,当然也把着火的事情一笔带过。

柳叶却想着另一件事,她虽然不管钱,但是大致上的入账还是知道个差不多的,姜锦刚刚花了一百两买了十一亩半的地,手头应该没那么多钱了才是,要不然她也不会觉得今儿姜锦花钱花的有点多了。

姜锦想了想,还是跟柳叶交个底,毕竟真要买房或者典房也瞒不过去她,因此轻声道,“其实,长宁郡主那日还给了我个桌子,也能当个百把两,这事我只跟你交底了,你可别外说,就是阿容也……何况,咱们住在这村子里,到底也不算安全。”

柳叶虽然倒没有怎么吃惊姜锦对她的隐瞒,主要她自觉是丫环,没有主子的事的道理,而且那夫妻间,不也要藏点私房?更何况,有阿容在,这事还真不是那么好说的,她不像姜锦有心结,对阿容的好有些过分了,反而多少有那么点小心结。

她倒是想起另一件事来,“对了,之前咱们的地,若明年要佃出去,也要开始找佃户了。”

姜锦道,“这地不难佃出去吧?之前也和那边村里村长说了。”

“今儿那边过来个人,说是那边村长捎话,收多少租子。”

“别人收多少,咱们收多少就是了。”姜锦无意在这事上搞什么特殊。“其他的如租金的压钱,也都一样,咱们做不出刻薄人的事,可也没资本当那大善人。”

柳叶这才放下心来,起身道,“那我去做饭去,别的不说,酸菜锅子,我做的可地道了。”

姜锦心里有事,也有点提不起精神做饭来,便也没管,随便柳叶收拾去了。

萧颜进来的时候,就见她靠在炕上,拿着本医书,有一搭没一搭的看着,一看就是心思重重的样子,就上前问道。

“怎么了?”

“没什么,盆里有冻梨,你拿去吃吧。”

姜锦心里还没想好,要不要跟阿容说这件事,而且到底是怎么说,也是个问题。

萧颜却瞥了他一眼,“没什么才怪。”

他又不是傻,还能看不出?脸色平静,眼神可纠结,一点都不会掩饰。

姜锦却下定了决心,至少不马上提,免得让阿容觉得自己是赶他走,一时便笑道。

“孙老大夫得了那一注大财,准备回乡探亲,开春了才来,我这不是要失业了么?本来想看看有没有合适的铺面地产,做个小生意,偏偏今儿看了个合适的,人又反口不卖了。”

在萧颜看来,这都不是事,等他恢复了身份,别说一个小铺面了,京城最繁华的街上的酒楼也不是问题,若有朝一日,开遍大梁都不是问题。

不过眼下,他又不能说这些,也只好安抚了姜锦几句。

关于内奸的事,他现在也查的差不多了,很快他就可以离开了,至于眼下,他最亲近的暗卫都不知道他在哪里,萧颜也不想把她牵扯到里面。

姜锦见他小小的个子,却真心担忧的样子,心中更是纠结。

倒是萧颜根本没见过冻梨,并不知道怎么吃,咬了一口差点崩掉了牙,又被冰的小嘴通红,十分狼狈,惹得本来心事重重的姜锦也笑了起来。

这一晚上,姜锦几乎是胡乱睡了一晚上,夜里萧颜睡得也不安生,他马上要走了,日后,至少短期内,他也不会泄露真实身份让姜锦知道,大概也只有这萍水相逢的缘分了。

不过第二天,姜锦却得了个好消息,之前不准备典房子的周大郎不仅准备典房子,还准备卖房子了,要价也不高,一百五十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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