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Pity

试验小队0-1的成员小心翼翼地向洞穴深处前进着，生怕再突然冒出一大群的Leviathan。

可这一路却十分顺利，并没有遇见预想中的一大群Leviathan突然袭击的情形。

很快，GWL取出了最后一个定位照明装置嵌在了岩壁上。

“这是第26个了，也就是说咱们已经走了135米了。”GWL汇报道。

“嗯，能看出来快到头了。”打头阵的SQ说道。

因为一行人的面前正是一片由各种未知机械的电线和残害坐构成的屏障。

其中，能隐约地看出一条用于Leviathan出入的缝隙。

众人一下子松了一口气。

确定了已经不太可能再遇见其他Leviathan后，BIA随即命令道“SQE，你在后方竖起屏障进行警戒。

其他人开始拆解这些资源。尽量不要对资源的完整性造成破坏。”

“了解。”众人回应道。

随后，一行人便开始了极为小心地开采作业。

当他们拆下了第一个“资源”后，不禁对其构造产生了兴趣。

“队长，你说这个东西，像不像咱们平常用的清洁装置的劣化版零件啊？”VLS拿着着一大块圆圆的，带着很多小孔东西问道。

“谁知道呢，估计清洁装置的零件就是拿这个加工出来的吧。”BIA猜测道。

不知过了多久，越来越多的“零件”被拆卸了下来，有的像气流机扇叶的迷你版，有的像一堆软化的管道。还有的像一个长了尾巴的加热器......

随着更多奇奇怪怪的东西被开采出来，距离洞穴的尽头也越来越近了。

当GWL拆下了最后一层的第一个零件后，洞穴的镜头也暴露在了一行人眼前。

VLS将自己身上的光路调亮，作为人体光源照亮了洞穴的尽头。

然而，对于这洞穴尽头的东西，一行人都不由得感到了意外。

除了冰冷的岩壁以外，洞穴的尽头竟然还睡着三只体型不小的幼崽。

他们的外型和那只被“歼灭”的狼型Leviathan简直一模一样。

但这三只，却看得让人感到格外的弱小，和可怜。

GWL迅速清理完了最后几块障碍，只为了能尽快看清这三只小家伙。

“这是......那只Leviathan的幼崽吗？”GWL有些不可思议地问道。

“应该吧。”走上前的BIA也被眼前的景象弄得有些不知所措了。

“也就是说，刚刚那只Leviathan之所以攻击我们，是为了保护它的幼崽吗？”VLS在一旁问道。

“好像是的。”BIA说道。

“所以这就是那只Leviathan拼命攻击咱们的原因吗？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幼崽？”GWL推测道。

“我们，刚刚是杀了它们的妈妈吗？”VLS有些激动地捂住了嘴巴。

也多亏了她现在是机械体，所以没有办法流出眼泪。

“那我们......”GWL试探性地问道。

“算了，反正任务也已经完成了，就别再伤害它们了。”BIA建议似的命令道。

随后，GWL和BIA便转身，开始收拾着地上的“资源”。

而站在原地的VLS则深深的像这几只幼崽鞠了一躬，然后用手指在胸前画了一个简单的十字，然后她也转身帮忙整理了起来。

三人的动作十分等的轻柔，好像生怕吵醒了那三只熟睡的幼崽。

在简单地把这些“资源”收拾妥当以后，BIA将已经分成五个包裹的资源进行了简单地分配后，便扛起了属于自己的那一份准备离开这个洞穴。

其他三人也陆陆续续的背上了属于各自包裹，准备离开。

在走了几步后，刚刚因为要戒备后方，而没有参与刚刚观察的SQE好奇地问道：“话说，你们刚刚看到什么了？”

“三只Leviathan的幼崽而已。”VLS回答道。

“你们把它们清除了？”SQE问道。

“没有。它们还那么小，杀了他们也太过分了吧。还有没有人性了？”VLS调侃道。

可，当“人性”这个词一出口，所有人好像都想到了什么似的停下了脚步。

“RBS在哪？”BIA突然问道。

空气安静了几秒后，四人里面丢下了包裹，跑回了洞穴深处。

跑在最前面的VLS接着暗暗的光线，仿佛看到了RBS已经走到了那群幼崽跟前，举起了重剑。

这一瞬间，VLS拼尽全力地狂奔着，她是如此地像要阻止RBS挥下重剑。

可眼看重剑即将落下，VLS仿佛已经赶不上了。

她紧紧闭上了眼睛，心里还在不停地催促着自己。

“砰！”

一声金属碰撞的声音在她的面前响起，当她再次睁开眼睛时，自己正用自己那两把手枪挡下了RBS砍下的重剑。

她完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跑到这里的，但她知道，自己赶上了。

“躲开。”RBS用毫无温度的声音向VLS命令道。

“不行！”VLS用尽全身的力气硬顶着RBS的重剑。

“RBS！采集任务已经完成了！你没必要再对那些幼崽下死手了啊！”在其身后的BIA极力劝说道。

“那是你们的任务。”RBS回应道，“我的任务，是肃清这片区域的所有Leviathan。”

“可是，她们还只是，只是群孩子。”VLS在RBS的剑下硬撑着说道。

“躲开。”RBS再次警告道。

“我不！”VLS大声说道。

此时，RBS没有再跟VLS多说什么，只是握剑的手稍稍加了一点力气。

这一瞬间，VLS的双枪被劈成了四份。

RBS在重剑还未完全落地时，顺势再次抬起，刺向了挡在面前的VLS。

“不要！”BIA不由得叫出了声。

可太晚了。

RBS的重剑，此时已经贯穿了他的目标。

被吓得半天才回过神的VLS机械地低头看向了RBS的重剑。

那把能喷出烈焰的寒铁，此时正穿过了自己的腋下。

而她自己，也仅仅只是身体被重剑蹭掉了一点面漆。

就在这时，VLS猛然反应了过来，她紧张地转头看向身后。

那三只可怜的幼崽，已经被RBS的这一剑完全贯穿，停止了呼吸。

RBS随即抽回了重剑，VLS此时也仿佛失去了支撑一般，跪在了地上。

“即使我不杀，失去母亲的它们，也没办法活太久。”RBS用他那冰冷的声音说道。

“你这家伙！”VLS愤怒地起身，用拳头打向了RBS的头。

然而这一击却被RBS用左手轻松挡下。并顺势用左手掐住了VLS的脖子，将她甩在了身后。

被抛飞的VLS在BIA和SQE的合力下被接住，平稳地落地。

而RBS则看似什么也没发生似的扛起了身旁的包裹，转身走向洞口。

他若无其事地穿过众人，径直朝着洞口的方向走去。

此时无法流泪的VLS内心不住地痛恨着，她痛恨RBS的残忍，她痛恨RBS的冷漠，她更痛恨自己连从RBS的剑下保护几只幼崽的实力都没有。

“RBS！”VLS大声咆哮道，“总有一天！总有一天我要亲手拆了你！把我心中的痛，把那几只孩子的痛苦全都让你感受到！我要让你付出代价！”

RBS停下了脚步，用波澜不惊的声音回复道：“那就请你加油吧，如果你能强大到那种程度的话，或者祈祷我能在你的咒骂中变弱。”

说完，他便继续我行我素地走向了洞口。

VLS此时完全丧失了反驳的心情。

她现在真的很想大哭一顿，但是她不能。

现在的她不是人类赵紫涵，而是一台无法流泪的机器Ark，代号VLS。

但是她真的很痛，是心痛，是来自人类意识深处的心痛。

这一切都看在眼底的BIA抱住VLS安慰道：“好了，紫涵，等回去了，等回去了你好好哭一场吧。”

空气在这个瞬间安静了。

就连平时最喜欢和VLS拌嘴的SQE此刻也放弃了这最好的“机会”。

此时，所有人都能理解了VLS的感受。

而经历了昨夜的BIA更能体会到VLS的痛，甚至能体会到她对RBS的那种恨。

——

在VLS的情绪稍稍平静以后，四人也开始顺着定位照明装置，向洞口缓缓移动着。

当他们来到洞口后，第一个映入眼帘的，却是站在两只Leviathan尸体旁的RBS。

那两具尸体的其中一具，失去了头颅，并且身上还有两处枪眼。

这分明是那只在洞里就被众人合力杀死的那只Leviathan。

当感觉到其他人已经走出洞穴后，RBS简要汇报道：“这只雄性Leviathan将它配偶的尸体拖出了洞，准备在洞口对咱们进行报复性袭击。

我就顺手把它也清理了。”

在这一瞬间，其他人的怒火再一次燃起，但却没有燃烧地太旺。

他们心里都很清楚，RBS的行为准则是以完成任务为最终目标。

也正是这个原因，让他们完全无法对RBS此时的行为产生更多的愤怒了。

“我们走吧，改回去了。”BIA强压着怒火，下达了这一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