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原因

满月跟了齐颜这么就久了，知道这并不是自家少夫人平时的性子。

有些古怪……

满月疾走几步跟上了齐颜，只见齐颜紧抿着嘴唇，一言不发。

“少夫人？”满月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问道，“是出什么事了吗？”

齐颜没有回答，只是攥紧了拳头，目不斜视往前走。

满月顿了顿，跟上了齐颜。

齐颜脚步匆忙，像是再躲避什么似的，朝着凌春院去了。

一路上，满月也沉默不语，并没有开口询问齐颜任何事情。

…………

…………

回道凌春院的齐颜，将自己关在房间里。

满月站在门口，她本来要抬手敲门进去，但是想到了齐颜的样子，满月犹豫了一下，最后长长叹了口气，在齐颜门口站定，并没进去。

“满月……”小余此时走到了满月的身旁，她看了看看齐颜紧闭的房门，不仅问满月道，“少夫人是不是出事了？”

满月回头看她：“好好忙的你的吧。”

那意思，少夫人的事情，你少打听。

小余闻言，轻轻叹口气，说道：“很少见到少夫人这么失魂落魄的时候呢……”

满月揉了揉眉心：“少夫人很快就会好起来了。”

不知道是说给满月听，还是说给自己听。

“少夫人能好好的。大家都开心。”小余说着，朝着里面又看了一眼。

“我先走了。”她从满月挥挥手说道，“你在这里守着少夫人吧，要是有事，你急直接喊我。”

“恩。”满月点点头，转头又看向了齐颜紧绷的房门。

…………

…………

此时的齐颜，正坐在屋中，双手插进头发中，一下又一下，似乎这样就可以缓解她心里烦躁的情绪……事实上，不管怎么做，都是杯水车薪。心里那种烦躁感觉就跟涨潮似的，一波接着一波。

齐颜心烦意乱，倏然站起身来，来回踱步。

她嘴唇紧抿，脑中不停回响谢傅休的态度，以及齐夫人说的话。

其实当时齐夫人跟她说的话，就是齐颜离开凌春院。立马去朝夕院的原因。

…………

…………

“如果，你凑成谢纤纤跟茂源的婚事，我可以将齐家的名下的一个胭脂铺，交给你搭理。”齐夫人看着齐颜，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齐颜皱了皱眉，并不相信她的话：“齐家的胭脂铺，交给我打理？”

“不错。”齐夫人一副，“我这么大方，你还不下跪道谢”的模样。

齐颜哭笑不得，说道：“且不说，你口里的齐家声音好不好，就我们两个关系，我想你也不会将谢家好好的铺子……交给我打理吧？”

齐夫人说：“你说得对，我是不会将铺子交给你打理的，但是现在不是没有办法吗？我这不是在跟你谈条件吗？你促成谢纤纤跟茂源的婚事，我把铺子交个你。”

齐颜依旧摇头。

“这么好的事情，你怎么还拒绝？”齐夫人皱眉说道，“你不是很喜欢看账本，做生意吗？给你店铺，你还不要？”

齐颜揉了揉眉心，不厌其烦，再次解释说道：“首先，我不能左右谢纤纤的婚事，其次，你这个店铺，说实话，我觉得很可以！”

“谢纤纤的婚事，你是可以左右的！”齐夫人直勾勾盯着齐颜，“现在这不是正正赶上谢纤纤到了怪病吗？”

“所以呢？”

“长嫂如母！真好谢家老爷夫人，公子都不在，齐颜这个府里是你说了算！”

齐颜眉梢一扬：“你有什么坏水儿……不，你有什么主意了？”

“你让茂源直接走进灵池院，跟谢纤纤生米煮成熟饭……”齐夫人说道。

齐颜听罢，嘴角抽了抽，她甚至都怀疑是自己提听错了。

“你刚才，说什么？”齐颜特意掏了掏耳朵，又问了一次。

齐夫人面不改色说道：“就是让茂源跟谢纤纤生米煮成熟饭，现在是最好的机会了！到时候，谢家大小姐一定会嫁给茂源！”

齐颜这次是听清楚了，一清二楚的。

“齐夫人，你这个主意……”齐颜点了点自己的脑袋，说道：“是你自己想的？”

“怎么这么问？”

“要是你自己想的，你也太……”齐颜嘴角抽了抽，“太恶毒了。”

“我怎么恶毒！？”齐夫人说，“我这是为了孙家！”

齐颜道“为了你娘家，你想谢纤纤下家孙茂源，我能理解，但是你这生米煮成熟饭这一招……”

她觉得有些过了。

即便之前，齐颜很厌恶谢纤纤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这么对付她。

谢纤纤虽然可恶，对齐颜经常使坏，她人品也好，性格也好，简直一塌糊涂！但是……她终究在齐颜的底线试探，并没有真正触碰到齐颜的底线吗，齐颜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会用这么狠的招式去对付她。

“齐颜，你不会在同情谢纤纤吧？”齐夫人看着齐颜：“妇人之仁的人，成不了大器！”

齐颜冷笑一声：“我看齐夫人倒不是妇人之仁的人……”

连生米煮成熟饭的这种招式都想出来了……

“可是，你成大事了吗？”齐颜一歪头，“你的一切，还不是齐家给你的？你的地盘也只是齐家的后院啊……”

齐夫人脸色登时难看下拉。

齐颜倒是认认真真看着她，说话轻飘飘的，一副“我不是挑衅，我是实话实说”的态度。殊不知，这种态度更气人！

“齐颜，你还是不答应了！”齐夫人没想过齐颜会拒绝，毕竟她开出的条件那么好。

但是齐颜，这里，几乎是想都不想拒绝了。

“不答应。”齐颜斩钉截铁，“这就是我的回答。”

齐夫人攥了攥拳头，然后像是泄气了一般，整个人的肩膀耷拉下来了。

就在齐颜以为她要放弃，离开的时候。

“除了胭脂店铺，城南的两个铺子，我也交给你。”齐夫人说道。

齐颜闻言，脚步一顿，她回过头来看向齐夫人：“你刚才说什么？”

“城南的两个铺子……”齐夫人说，“一个是胭脂水粉店，一个是布店，我都给你。”

“城南永兴街的两个店铺？”齐颜有些吃惊，再次确认了一下。

“对！就是城南永兴街的那个店铺。”

齐夫人说着，一眨不眨地看着齐颜，她再次恢复了之前的胜券在握，说道：“在加上我刚才许诺给你的城西的胭脂水粉店，齐颜，我用三个店铺，换这个姻缘。”

齐颜没有立马说道，而是皱了皱眉，看起来像是在思忖。

齐夫人见状，觉得自己已经说服了齐颜一大半了，又连忙加了把火，说道：“三个店铺都是你的，齐颜，可要好好想一想……”

“为什么？”齐颜忽然问道。

“什么为什么？”齐夫人不明白她为何这么发问，也反问道，，“你还有不清楚吗？”

齐颜回到：“城南永兴街地两个店铺，是齐家旺铺吧？”

“是，是啊……”齐夫人说。

“那你怎么会拿出来做交易？”

“这还不够说明，我对这件事的重视吗？”齐夫人说，“我想谢纤纤交给茂源啊！”

齐颜微微眯起眼，久久不说，在开口的时候，她张口就是问句：“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什么出什么事了？”齐夫人顿了顿，皱眉看着齐颜，“你就说，答案不答应我吧。”

齐颜道：“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什么问题啊？”齐夫人有些不耐烦。

“齐家的生意是不是出什么问题了？”齐颜稍稍停顿，继续说道，“是不是因为出了事，这三个店铺经营不下下去了，你才用这么店铺来谈生意……”

“谁跟你说，我家店铺经营不下去了？”齐夫人眉心一皱，“我们店铺好着呢！”

“那你怎么会……”

“我都说了，这是我对这桩婚事的重视！”

齐颜压根就不信齐夫人的话：“你实话实说，齐家的生意究竟出什么事了。”

“我……”齐夫人一脸无语。

齐颜目不转睛看着她。

齐夫人道：“相反，我们家的声音没有出问题，反而跟好了！”

“既然生意好了……”齐颜更加疑惑，“那你……”

怎么拿出了好好的店铺，用来做交换。

“这么跟你说吧。”齐夫人说，“最近老爷再跟一个合作，那个人特别厉害，将齐家的生意带好了一大截，以后，只要有他字啊，齐家的声音都不用多操心。老爷在城南新增加了几个店铺了，所以，这两个店铺，给你也没什么……”

齐颜闻言，眉心越皱越紧，她怎么忽然觉得，齐夫人嘴里的话，好熟悉……

她好像经历过这件事似的。

若是她经历过，但是又恍恍惚惚有些模糊想不起来，那一定是前世的事情。

齐颜按了按隐隐作痛的脑袋，问道：“老爷跟谁合作了？”

齐夫人说：“这个我就不太清楚了，只知道对方姓肖，叫……叫……”

她好好想了想，说道：“叫肖城！”

“你说他叫什么？！”齐颜的眼睛倏然瞪大，直勾勾看着齐夫人。

“肖城啊。”齐夫人一头雾水，看着齐颜反常的反应，“齐颜，你到底答应不答应……”

齐颜没有回答，因为她陷入了回忆之中，关于六殿下的回忆！

…………

…………

前世，齐颜一直在六殿下身边，男扮女装，做账房先生。

六殿下当时做生意，用的化名就是肖城。

齐颜对这个名字太熟悉了，前世，当肖城的名字在商市中流传欻出来的时候，也是酆京要发生翻天覆地变化地时候。

…………

…………

“怎么会是现在……怎么会是现在……不是还有一年吗？一年啊……”齐颜按着嚯嚯直跳地眉心，攥着拳头，深吸了好几口气，她才冷静了下来。

“齐颜，你到底在说什么？”齐夫人站在一旁，看着齐颜的古怪反应，她有些更好奇，但是并不怎么关心。

“你到底答应不答应我啊！”齐夫人觉得自己条件甚好，齐颜这边迟迟不答应，是在拿捏她。

她喋喋不休道：“我跟你说，三个店铺，已经是极限了，我不会再给你增加了……”

齐颜说：“你先出去。”

“什么？”

“我要一个人静一静。”齐颜说着，指了指门口。

“你……”齐夫人见齐颜这个态度，心里窝火。

但是齐颜这次，并没有直接拒绝她，这让齐夫人觉得自己已经成功了。

“齐颜，我等你消息。”她说完，这次离开了齐颜的屋子。

…………

…………

齐颜坐在屋中，心里翻江倒海。

这几天，她没出过府，也不太清楚外面发生了什么……

但是，想到之前自己在谢缈易身边见到的六皇子，在想一想刚才齐夫人说的话。

“肖城……”齐颜按着脑袋，声音微微透着一丝嘶哑。

“少夫人？”满月走了进来。

齐颜脑中想过了很多的事情，特别是酆京大乱，前世就是如此，六殿下用一种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席卷了酆京的商市。

等人们回过神的时候，酆京已经陷入了水深火热之中……

谢傅奕……

想到酆京会变成前世那样，齐颜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谢傅休。

她要去见他，她要问清楚，谢傅休究竟什么时候离开酆京。

若是，齐夫人说的都是对的，她要确保谢傅休尽快离开酆京。

…………

…………

齐颜从朝夕院回来之后，就将自己关在了屋中。

她从朝夕院那边知道，谢傅休半个月就会离开，虽然不知道是哪一年……但是，六殿下地势力，不会在半个月之内席卷酆京吧？

齐颜想着想着，顿了顿。

她不能确定……

所以现在，她要做的是……

齐颜倏然站起身来来，然后目光坚毅，走到了门口，打开门。

“少夫人？”满月就在门口呢，见到齐颜忽然出来，小丫鬟不由一惊：“少夫人，你……”

齐颜道：“我出去一趟。”

满月闻言，瞪大眼睛：“现在？”

“是的。”齐颜说，“准备马车，我现在要出去。”

满月保不由问道：“少夫人，你要去哪里啊？”

“城南，城西。”齐颜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