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9 中毒

瞅瞅，这是人能说出来的话吗？一般人压根就不会说出这样的话吧？

“柳哥哥，我们……该怎么办？”

面对这样的硬茬，她对付起来，毫无头绪可言。

对此，柳程旭也是一副愁眉苦脸的的样子，踌躇再三，他将叶轻歌手中的刀口对向自己，察觉到这动作后，叶轻歌惊讶的叫出了声。

“柳哥哥，你……你这是做什么？”

面对叶轻歌的惊讶，柳程旭却很认真的说道。

“你捅我吧，这要就可以救出你的丫鬟。而且，看他那样，估计会很乐意看到我受伤。”

语气很轻飘飘，就像他说的这些事，和自己无关一样。

叶轻歌气急败坏的说道。

“柳哥哥，你可不可以不要这样？你让我这样做的，那我算什么？你把我当成了什么人？”

语气里，透着一股难以置信的神情。

对此，柳程旭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歌儿，你知道我在说什么的，要是你动不了手的话，那我来！”

话音落下，猛的用力，将那把短刀直接插入自己的肚子，一股鲜血不停的往出冒。

旁边传来男子那带有慵懒的嘲讽。

“啧，还真是兄妹情深呐！”

柳程旭忍着刀口出传来的痛感，面部因此变的有些扭曲，一字一句的问道。

“你……你不会……不会说话……不算数吧？”

那男子轻笑，“当然不会，我这个人，虽然坏事做尽，但做人讲信誉的底线还是有的。”

叶轻歌心疼的一直盯着柳程旭冒血是肚子看，握着刀的手放也不是，收也不是，她感觉自己都快被吓傻了。

“柳哥哥，你不疼吗？”

这声音，几乎是在哭了。

柳程旭一阵苦笑，这点儿疼算不上什么，况且，这也没有捅到要害之处，已经算是很不错了。

再也忍不住了，叶轻歌终于嚎啕大哭了，她那握着刀的手，不由自主的发颤。

“柳哥哥，我们……我们先出去处理一下伤口，好吗？”

那男子在旁仰天大笑。

“噗哈哈哈……你侬我侬，还真是让我有些不舍呢！”

叶轻歌本在难过之中，听到那男子那样邪魅的声音，眼睛在这一瞬间布满了红血丝。

“你闭嘴！”

这一吼，直接破音了，声音很大，很洪亮，在这阴暗潮湿的地牢里，充满了回声。

那男子被叶轻歌这么一吼，还真乖乖的闭嘴了，这还倒有些令人意外。

虽然知道插在柳程旭的刀先不能拔出来，但叶轻歌心里就是觉得很难受，有种无能为力的挫败感。

颤颤巍巍的将刀柄松开，她把柳程旭的胳膊搭在自己的肩膀处，扶着柳程旭向出口处走去。

临走的时候，还转身看了一眼一副幸灾乐祸的男子，脸上的表情要多臭就有多臭。

走出地牢后，叶轻歌将柳程旭小心翼翼的扶在老头的床边坐下，脸上流露出一抹焦急的神色。

“柳哥哥，你先等着，我找找看有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处理，你要相信我，我可以的。”

看到叶轻歌紧张的神色，柳程旭感觉心里很甜，甚至有种刚才那刀没有白捅的错觉。

“歌儿，没事的，不用着急。”

叶轻歌又有种想哭的冲动，同时还想好好的骂眼前这人一通。

一个活生生的人，被这么一捅，刀还在肚子上插着，居然还能如此云淡风轻的笑，难道真以为自己是铁做的不成？

但柳哥哥也是因为自己才那样做。这么一想，叶轻歌不由自主的叹了一口气。

随后，便迅速去寻找处理伤口的东西。

将这些屋子翻箱倒柜一阵折腾，终于，在一个箱子的小角落里，找到了一包关于处理伤口的东西。

找到这些后，赶紧拿到床边，将里面的东西全部倒腾出来，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柳哥哥，我……我要开始了，你准备好了吗？”

柳程旭自然懂得叶轻歌所说话里的用意，这刀自然是要迅速拔出来，然后在伤口处撒上止血的药粉，随后用白布将伤口裹起来。

只是……这样做的话，那定然是要将上面的衣服剪开，要不然很难观察到伤口的深浅。

柳程旭也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镇定的说道。

“准备好了。”

得到准确的回复后，叶轻歌便拿起剪刀，开始笨拙的剪柳程旭伤口处的衣衫。

前世在边关打仗的时候，这种场面也不是没见过，但那时候处理伤口的手，却没有现在抖的这般厉害。

难道是因为许久没有做过，所以有些生疏了？

虽然手抖的厉害，但好在没有剪到别的地方，而且柳程旭没有吱一声，想必是操作准确无误了吧？

其实不然，柳程旭感觉到那剪刀的刀尖在自己的伤口周围滑了好多次，虽然有些痛，但和歌儿的关心比起，就显得很微不足道了。

“呼……终于把伤口处的衣裳剪开了。”

叶轻歌的脸上，有一抹短暂的轻松一扫而光，随即凝重又在脸上浮现。

“柳哥哥，我要开始拔刀了，可能会有点儿疼，你要是忍不住的话，就大声叫出来，千万不要憋着。”

柳程旭宠溺的盯着叶轻歌的脸庞看，眼底是无限的柔情，片刻，低语。

“好。”

叶轻歌的额头浸出细细冷汗，她感觉自己有些紧张的过头了，手依旧在发抖。

柳程旭知道叶轻歌这是在紧张，便鼓励的说道。

“歌儿，别害怕，这是必须要拔的，要是你下不了手的话，那就我来吧！”

叶轻歌很干脆的拒绝道。

“这可不行。”

深户了一口气，强装镇定的说道。

“我要开始了。”

手轻轻的握住刀柄，随后瞬间用力，向外拔，一抹沾有鲜血的刀子拔出来，刀口深不见底，血肉模糊。

不敢有丝毫的懈怠，叶轻歌将刀子扔在地上，然后将止血的药粉撒在伤口处，为了让效果更加，撒了许多，伤口处几乎被药粉铺满。

然后，扯出一条白布，将白布展开，凑近柳程旭，尽量不让自己触碰到柳程旭的伤口，环住他的腰，将白布再次一扯，一狠心，将伤口覆盖，又缠了几圈后，绑了一个死结。

看到伤口被自己处理完毕后，叶轻歌终于彻彻底底的松了一口气。

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心中有些好奇。按理说，不管是撒药还是拔刀，都应该很疼的，即便是边关的将士们，在遇到这种情况，眉头都会紧锁，可柳哥哥却一直都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难道他真的不疼吗？还是……

还是在故作坚强？

“柳哥哥，现在感觉伤口疼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地方？”

伤口疼吗？那自然是疼的，不疼的话，那就不叫伤口了。

疼归疼，是在可以忍受的范围之内。

“歌儿，不疼，也没有哪里不舒服的地方。”

说着，柳程旭低头看了一眼被叶轻歌缠好的白布，笑道。

“包扎的很好，我很喜欢。”

“呃？”

叶轻歌被这莫名其妙的喜欢给惊到了，这都什么时候了，居然还不忘说这样的话……真是服了。

对此，叶轻歌只能打马虎般的说道。

“嗯，柳哥哥喜欢就好，喜欢就好。”

脸上有一抹不在的红晕悄然浮现，柳程旭那紧盯的眸子，让叶轻歌有一种发烫的感觉。

慌乱之中，便只好故作镇定的将床上散落的东西整理好，再?回包裹里，然后原路放回。

这时，老头从外面回来了，他本来是要在自己床上躺着的，结果看到柳程旭稳当当的在那坐着，不免皱了皱眉头。

“你怎么在这里？歌儿呢？”

语气里，透着一股不满之意，但柳程旭却毫不在意这些，很恭敬的回答。

“歌儿……”

话没说完，就听到一声惊呼。

“师父父，你怎么回来了？”

老头看了一眼小跑过来的叶轻歌，无语的扯了扯嘴角。

“这可是为师的地方，为师为何不能回来？”

对此，叶轻歌嘟囔道：“哎呀，徒儿不是那个意思……”

老头没有理睬叶轻歌，反而将视线落在柳程旭被缠着的腰上，疑惑的问道。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受伤的？难道是那人逃脱误伤的？”

老头口中的“那人”自然不会是他们审讯的那个男子了。

柳程旭淡淡的回答：“不是。”

老头无奈的继续问道：“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对此，叶轻歌只好将刚才的事情，有所隐瞒的说了出来。

“师父父，事情是这样的，那个人就是给我丫鬟白芷下蛊术的人，我想知道我丫鬟白芷的下落，所以需要他告诉我，并且解掉白芷身上的蛊术，但他却提了一个条件。”

老头凝眸，疑惑的紧皱着眉头。

“什么条件？”

叶轻歌迟疑了片刻，继续说道。

“条件就是……就是让我捅柳哥哥一刀……”

这时，老头的视线又落在地上那把沾满血的刀上。

“这把刀，可是地牢里的刑具？”

叶轻歌愣了一下，然后说道。

“是的。难道这刀有什么问题吗？”

此时，老头的脸色变的有些难看。

“这刀的刀锋，是有毒的。而且解药，我……”

叶轻歌焦急的说道。

“解药没有了？还是怎么了？”

老头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这刀的解药配置很复杂，而且药材很稀缺，所以我这里压根没有这解药……”

听到这番话，叶轻歌有一种想要流泪的冲动，这怎么可能嘛，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

“师父父，那还有没有什么其它的办法？这毒药什么时候会发作？发作了后会怎么样？”

看到叶轻歌这副样子，老头心里也很不是滋味，要是当时给她介绍刑具里的东西话，那也就不会出现如今这般场面了。

“其它的办法，有倒是有，但不能根治。只能暂且压制住那毒性，最终还是需要解药才能彻底解毒。”

顿了一下，老头又继续说道。

“毒药发作的时间根据中毒者的体质来看的，少则半年，多则一年，一般不会超过一年还不发作的。如果用药物压制的话，那也只能撑两年，两年后若还是没有解药，便是无力回天。”

“至于症状的话，一开始是头疼，记忆力衰退，随后身子会软，全身有气无力，最后就瘫痪，直到没有力气呼吸而死亡。”

老头的这番话，让叶轻歌瞬间听的目瞪口呆，这……

她泪眼婆娑的看向依旧云淡风轻的柳程旭，自责道。

“柳哥哥，对不起……都怪我……怪我，要不是我的话，你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你放心，我……我一定要帮你找到解药的药材，一定要救你！”

看到叶轻歌这副样子，柳程旭很是心疼，他的手轻轻的触碰到叶轻歌眼角的泪珠，温柔一笑。

“傻丫头，哭什么？我这不是还活着吗？再说了，院长大人刚才也说，还是有机会压制的。”

叶轻歌边哭边说。

“可是……可是万一没有解药的话，那就……”

那就最多只有两年的时间啊！

她实在不敢想象，要是真的亲眼看到柳哥哥消香玉陨，那她……她也根本没脸继续活在这个世上了。

老头实在看不过眼了，耐心的说道。

“傻徒儿，你哭啥？虽然说解药的药材难寻，但也不是寻不到。要不这样，明日你两就出发，去南边极热之地，寻找关键药材火灵花。”

叶轻歌止住了泪水，有些不相信的问道。

“师父父，你确定那边真的有火灵花吗？对了，之前师父父你配置解药的火灵花，也是那里摘的？”

难得叶轻歌的智商又在线了，老头轻轻的点了点头，缓缓的说道。

“不错，为师之前所配解药需要的火灵花就是在那里摘的，这火灵花是灵药，具有一定的灵性，有缘人得之。所以，不管它有没有，你们两都去那试试，说不定就那么巧给碰到了。”

当下也没有别的选择，叶轻歌思考了一下，问道。

“师父父，那火灵花长什么样？”

老头仔细回忆了一番，然后跟着脑海里的模样，描述道。

“火灵花，通体红色，有五片花瓣，花瓣的中心有一点黑，没有叶子，枝干很长且呈血红色，在阳光的照耀下，有种致命的妖艳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