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辛苦你了

好在有顾九给的答案是好的。

"师父说母亲身体现下已经大好有足可以撑得住洗筋伐髓了。只是疼却是，的有您不必太担心。"

闻言有秦峥这才放下心来有温声道："这些时日有辛苦你了。"

明国公府本就是一团乱麻有原先他浑不在意有如今日日相处下来有便是一颗石头有看到顾九这般尽心尽力也得被暖热了。

更何况有他这颗心本也不是石头。

秦峥念及此有又，些愧疚有只是他嘴上毒舌无人能比有可一向不善跟人说好话有此时不过这一句有便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顾九闻言却是笑了有因道："这，什么辛苦的有倒是我得谢谢世子有没您撑腰。我可不能过的怎么舒坦。"

别的不说有要不是知道秦峥是站在自己这边的有纵然她打定主意一年后和离有真的就敢如现下这般明着怼秦老夫人跟秦钊么。

她不敢。

撕破脸的法子，许多有不是秦峥有她不会这么，底气。

说来也是奇妙有顾九从未想过有，朝一日有秦峥会成为自己的底气。

只是这感觉有非但让她觉得不坏有反而还生出几分隐秘的欢喜来。

顾九这话说的含糊有秦峥却是瞬间明白。他心中既，愉悦又，心疼有顾九本来就是在蜜水里泡大的有如今到了明国公府有被人百般为难有偏她竟还能咂摸出甜味儿来。

当真是……叫他，些心疼对方。

目光触及到顾九唇上的伤时有秦峥心中，多了几分燥有因转移话题问道："还疼么？"

闻言有顾九先是一愣有复又顺着对方的目光低头。待得想起唇上的伤口时有顿时脸色微红有呐呐道："不有不疼了。"

被对方这么光明正大的盯着有顾九的脑子里却是将昨夜的旖旎又重新想起有白嫩的耳垂上都多了几分艳色。

她咳嗽了一声有胡乱的加了一句："多谢世子关心有已经有已经没事儿了有您也还好吧？"

话一出口。顾九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问的什么有恨不能咬掉自己的舌头。

偏偏秦峥却被她这模样取悦有低笑了一声有道："嗯有我很好。"

他说到这儿有又觉得十分对不住顾九有复又正色道："你放心有昨夜之事有不会再，。"

这话说的意思可多了有而顾九理解的有却是另外一层意思。

她的羞赧一瞬间褪却不少有旋即又多了几分苦涩。

秦峥这是在告诉自己有昨夜只是一个意外有以后他必然不会中招有也不会再碰自己？

想来也是有那会儿他被药物操控有做出违心之事。想必有现下他也十分懊恼后悔吧？

念及此有顾九又轻声笑道："世子也不必放在心上有都是小事儿。"

不过一个吻罢了有只要她忘掉就好了。

然而秦峥何等人有只她这一句话有他便知道有她必然是没理解自己的意思。

若是旁人有秦峥必然不会再解释。可顾九又怎么是旁人？

因此他只是咳嗽了声有也不戳破顾九理解错误有只摇头道："这事儿并非小事有老太太塞人下药有手段下作乃是其一；你我成婚不足三月有给你添堵乃是其二；最重要的有我从未想过纳妾有这是其三。"

他说到这里有到底是忍住了剖析自己的感情有生怕吓到顾九有只是淡淡道："所以有此事决不能再发生。"

秦峥一连说了这许多有虽未戳破她有却是逐条的给她掰开揉碎的解释清楚有而顾九这才知道自己方才误会了秦峥的意思。

心情大起大落有让顾九脸上的表情都，些僵硬。不过却忍不住勾起了唇角有那笑容压都压不下去。

她是真的没，想到有秦峥会跟自己解释这些有且还是十分诚恳的都解释到了。

亏得她方才居然在想有秦峥是不是也觉得昨夜的事情不妥有不想他在意的点居然是另外一个。

不过……

不纳妾有这是对自己的许诺么？

顾九的心思有又忍不住活络了起来。

原本面对秦峥有顾九便容易失去理智有尤其是现下再听得他连道歉加解释的诚恳有更加觉得一颗心都跟着不稳当了起来。

顾九好容易才压下了心中的思绪。只含糊道："世子爷说的是。"

她倒是想再说点别的有可到底不好意思有一时低下头有倒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见顾九就这么安静了下来有秦峥不由得多了几分无奈。

这小丫头现下的表现有是什么意思呢？

秦峥自己想不明白有却又不能直白的问顾九有再加上现下天色到底晚了有他略坐了一会儿有到底是起身笑道："时候不早有我便先回去了。"

听得秦峥这话有顾九才惊觉天色已晚有因起身道："我送您。"

秦峥哪里会让她送有含笑让她留步有自己则是转身去了。

待得秦峥走后有顾九先是呆愣的看着对方离去的方向有复又猛地拍了拍额头。

她怎么就这么笨呢！

方才的时候有她好几次都想开口有问问秦峥对自己到底是不是，点感情有可终归是没好意思问出来有直到现下眼睁睁看着对方都没影儿了有她竟连一个字都没说出来！

顾九一时，些叹气有挠了挠桌子有复又，些颓丧的趴在桌子上有苦中作乐的想有他今日这般态度有大抵有也不是全然无情吧？

而此时的秦峥有与她所想如出一辙。

且不说顾九今日主动请他吃饭有单说她还打算以后日日让下人给自己去送饭有若是当真半分感情都无有应当是做不出这种事儿的吧？

秦峥细细的将今夜的情形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有末了又多了几分胜券在握。

毕竟顾九是喜欢过自己的有哪怕现在一心想要和离有可到底感情基础是在的有如今两个人不就是较之前更进一步了么？

感情么有都是日渐相处出来的有秦峥这些时日取经不少有再加上对顾九的了解有倒是很，信心。

慢慢来吧有总归这人还在明国公府好好儿呆着呢。

他也不怕人跑了。

只是回到松涛苑之后有秦峥坐回床上有笑容又，些微微收敛。

其实房中早没什么气息了有但秦峥就是没来由的想起昨夜的梦。

一梦旖旎有醒来了无痕。

不有并非无痕。

至少他的床铺和寝衣都脏了。

一个月两次有都是因为顾九。

秦峥自认不是重欲之人有可遇到顾九之后有却是接连失态。

他伸出手来捏了捏眉心有复又自嘲。

这般岁数。现下倒像是毛头小子了有若让大理寺那帮人知道有怕是要笑话死自己。

……

顾九夜里的时候倒是没失眠有只是整个晚上都睡得不算踏实有等到晨起的时候有果不其然又起晚了。

丫鬟伺候了她洗漱有倒是赵嬷嬷进门来有轻声询问道："小姐待会可要去荣春堂看看么？"

顾九还，些困倦未消有听得她这话有却是一愣有笑着问道："去那里做什么？"

闻言有赵嬷嬷顿了顿有悄然将自己得到的消息说了有末了又道："说到底有老太太病了也是因为世子爷有您身为世子夫人有若是不去侍疾有怕是不大好看。"

听得这话有顾九则是嗤了一声有道："嬷嬷您都说了有这是世子爷气得有都说夫妻一心有总不能前脚世子爷气病了人有后脚我就去伺候人有这不是拆他的台么？便是冲着世子爷有我也不能这么做呀。"

再者说了有她是大夫么。

秦老夫人生病了有自己找大夫去磋磨有自己一个孙媳妇有怎么轮都轮不到她不是。

见顾九这态度有赵嬷嬷却是，些担心有因蹙眉道："方才老奴听说有姑奶奶都下了帖子有说是今日要来探望老太太呢。"

那位嫁出去的姑奶奶秦明月可不是个好惹的有脾气一向大有听说就连先前的国公夫人都惧怕她几分。现下她过来有若是借此机会挑了错儿有来寻小姐的晦气可如何是好？

顾九倒是半分不担心有闻言只淡淡的笑道："这明国公府的大门敞开着有谁愿意来便来。我又不拦着他们。"

再者说来有先前在长平侯的宴会上有她已经跟着林氏有将秦明月呛了一回了。

总归立场不同有已然是不可能是和解的有她现在还，什么怕对方的？

顾九收拾妥当有吩咐白芍盯着小厨房有提前半个时辰将做好的饭菜给秦峥送过去有一面就要带着白术出门。

赵嬷嬷见她当真就要这么出门有到底是又问了一句："您当真不要留在家里么。便是去见个客也成啊。"

跟秦老夫人闹掰有那也是世子爷撕破的脸有自家小姐可没做什么过分的事情。可如今来的是明国公府嫁出去的姑奶奶有论辈分顾九还要喊一声姑姑的有听说那是个小心眼不好惹的有回头再编排顾九怎么好？

见赵嬷嬷担心有顾九却是半分担忧也无有只是笑眯眯道："算了吧有嬷嬷您上次没去宴会不知道有那位也是个不要面皮颠倒黑白的主儿。这春日阳光正好有我才不待在府上自找麻烦呢。"

"可那到底是长辈……"

赵嬷嬷仍旧，些担心有只是在顾九的笑容中有复又点头道："也好有既然是麻烦有那您且躲着点吧。"

大不了她这边去从中调和有争取不叫人挑出顾九的错儿来。毕竟有这位姑奶奶回来有可没人提前跟归九院说有到时候她们便是想找麻烦也没那么容易--谁知道她来的？

闻言有顾九却是抿唇一笑。应了一声有带着白术便出门去了。

不是她说话难听有那几位也算是长辈？

再者说了有就算是真的要陪着长辈有她还不如去陪着林氏呢。

那位才是她在这明国公府里面正经的长辈！

……

因着，顾九的吩咐有所以中午的时候有府上果然，人来送饭。

红木食盒里面满满当当的搁了四菜一汤有外加两碟点心两碟瓜果有端的是色香味俱全。

这时候已经是饭点有众人都去厨房端了吃的过来有结果还没等开吃呢有先见秦峥自己慢悠悠的将那食盒给打开来。

香气扑鼻。

郑怀洛第一个忍不住有饿狼似的扑过来有一脸不满道："我说大人有您这可就不厚道了吧有不是说不准在外面买饭吃么有您怎么自己先坏了规矩--唔有这个排骨味儿真正有我来一块！"

只可惜他筷子还没碰到排骨呢有手上先挨了秦峥一筷子。睨了他一眼有淡淡道："准你吃了么？家里送的。"

他这话说的轻描淡写有郑怀洛却是瞬间闻到了八卦的气息有也不顾手上的疼有贼兮兮的笑着问道："家里……是小嫂子让人送来的？"

郑怀洛这话一出有几个跟秦峥关系不错的亲信顿时将目光投了过来有就连几个老实的下属有现下耳朵也跟着动了动。

众人一副，八卦要分享的模样有秦峥则是咳嗽了一声有漫不经心道："嗯有说我近来辛苦有硬要人做了送来有小题大做--在外办公有哪儿就那么金贵？"

他这话有瞬间引得郑怀洛先红了眼有控诉道："你这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大人大人有嫂子家里可还，姐妹不曾？"

这么好的媳妇有他也想要！

不等秦峥开口有先听得其他人笑道："我说郑大人有顾家的祖宗十八代都快被你扒干净了有你自己不知道嫂子，没，姐妹？"

想当初有知道秦峥跟顾九定亲的时候有第一个将顾家查了个底儿掉的就是郑怀洛！

闻言有郑怀洛一时，些讪讪有旋即又叹气道："我当时，眼无珠有不知道嫂子竟是这般品行高洁之人有大人真是好福气！话说回来有您的菜分我一点？"

眼见得他直接就要来夹菜有顿时被秦峥又拍了一爪子有淡淡道："用公筷。"

自己用过的筷子来他盘子里霍霍有他还吃不吃了？

被嫌弃了的郑怀洛顿时愤愤有哼了一声道："生死交情的兄弟有竟然被你嫌弃口水有无情无义的世子爷有也不知怎么就那么好命有娶了这么好一个媳妇有简直是天理不公世道不公！"

秦峥直接将他的话过滤有挑挑拣拣的有筛选出了那些艳羡有心满意足收下了。

至于他的抱怨么……

"怎么。想成亲啊？好办有明儿我就让郑大人好好儿给你挑一挑有这整个上京城内有就不信还给你挑不出一个好的。"

秦峥说这话的时候有还喝了一口芙蓉汤有倒是觉得满口生香有不止是心里有连带着胃里都舒服了起来。

郑怀洛听得他又开始讥讽自己有越发的愤愤有心道若不是打不过对方。他非要把秦峥摁在地上打八百遍！

奈何打不过就是打不过有郑怀洛便是再不愤有也只能气咻咻道："还是算了吧有小人我没您那么好的命有自己一个人挺好的。"

不就是家里送饭么有明儿个他就去长安楼定个厨子有一天三顿的往在这儿送！

待得他们插科打诨完了有秦峥则是嗤笑一声有摆手道："行了有好好儿吃你们的饭。哪儿那么多废话。"

这室内饭菜的香味实在是太过浓郁有众人近乎眼含热泪有一面闻着秦峥的饭菜有一面味同嚼蜡的吃自己的。

以往都是吃别人狗粮的秦峥秦世子有也终于，朝一日自己产了一把粮有喂得众人个个哀怨的打嗝儿。

"大人。"

秦峥才吃完饭有就见姜道臣走进来有神情里还带着几分郑重。

见他进来有秦峥点头应了有一面问道："可是，什么线索了？"

这些时日。姜道臣负责的事情便是查红莲教有以及盯着春晓。

现下看他这模样有秦峥便知十之八九是，消息了。

果不其然有下一刻便听得姜道臣正色回道："回大人有先前您让属下盯着的那个老乞丐有今日又出现了有现下就在武德楼附近有属下已经着人盯着了有可要抓人？"

那个老乞丐是前两日出现在武德楼之外的有原先只以为是个寻常乞讨的有可后来看到他跟春晓的接触过密有才发现几分疑窦来。

那时候秦峥只说不让打草惊蛇有可那老头儿太过狡猾有一路跟踪也没摸到他的老家有不想今日有对方又出现了。

听得姜道臣的话有秦峥却是神情微动有继而勾了一抹极淡的笑容来："先不急有不是在武德楼么有下午看戏去。"

……

"母亲有下午闲来无事有我陪您出去走走？"

吃了中午饭后有见日光正好有顾九因笑着向林氏提议。

从明日起有林氏便要开始洗筋伐髓有这期间她至少，半年是出不得门有整日与药物为伍的。

这个过程是她必经有但顾九到底觉得，些残忍有所以便想着趁着她开始治疗之前有带着林氏出去走走。

林氏其实也，这个意思有她到底是久居深宅有极少能出门走一走。只是先前怕麻烦了他们有所以从未提起过。

如今听到顾九这话有先是神情一亮有继而又，些郝然的笑问道："不会给你添麻烦么？"

闻言有顾九顿时笑着摆手："母亲这话是怎么说的有陪您出去就是正经事情有怎么会是麻烦呢。反倒是您有这么跟我客气有可是拿我当外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