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一句，林艾停下脚步，回头冷冷的瞥了她一眼。
黑板画上依旧只有女孩的背影，不过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钟向阳总觉得那背影在微微的颤抖着。
“你先呆在这里，别出去。”即将踏入黑雾之中，林艾说出了这句话。
接着便头也没回的走了。
钟向阳知道，那句话是对自己说的，毕竟这里也没有其他人了。
他点了点头，看着那个纤细的身影缓缓的步入神秘的黑雾之中。
并不宽敞的肩膀仿佛在这一刻要抗住所有。
等到最后一片衣角溶于黑雾，他才松开了握紧的拳头。
“到头来，还是要被人保护吗......”屹立在无尽黑雾之中，仅存的净土，钟向阳喃喃自语。
持盾的战士在他身后若隐若现。
............
当林艾最终踏入这片黑雾之中，并没有像他所想象的一样，伸手不见五指，只能凭借直觉去走动。
恰恰相反，相比于那个真实但却黑雾弥漫，充惊悚感和压迫感的美术教室，这片黑雾弥漫之中，倒是更显得亲切柔和。
晨光洒在青草上，未干的露珠不时滴落，舒适宜人的温度，草丛里却没有一只肮脏恶心的虫子。
不远处有湖，湖边一块石头上写着“琵琶湖”三个字，湖面微波荡漾。
不时有鲫鱼从水里跃出，仔细从湖边看向湖壁，隔几米会趴着一两只小龙虾。
湖的正中央，此时还有一只小乌龟在划水，慢悠悠的，一会儿沉下去一会又浮上来。
倘若不是超凡的灵觉清楚的告诉他，这一切都是假的，那么林艾或许真的会沉醉于这样祥和的景色之中。
左手轻轻抬起，凝聚一道极其细微的剑气附着其上，朝着阳光的方向轻轻一挥。
那一小片阳光消失了，只留下一道漆黑的裂缝，黑色的气体从裂缝里钻出来。
又过了一会儿，裂缝才消失，整片天地似乎又回到那个祥和宁静的美景之中。
“可惜。”林艾轻轻叹息一声，这样的景色他已经很久没见到了，从上一世的诡异复苏，到这一世深陷在各种麻烦事情中。
可惜是假的。
脚步轻踏，他朝着离自己最近的那一处教学楼走去。
走到那栋教学大楼的门口，才看见另一边，原本被这栋大楼遮住的校门口。
门口有一块巨石，比真正的静文小学门口那块要大得多。
看向那块巨石，上面写着六个大字，“静文高级中学”。
“无趣的套路。”林艾转身，随手挥出一道剑气。
巨石被剑气绞的粉碎，化作黑气，原本所处的地方也完全成了一个巨大的黑色洞。
黑色洞缓缓地被修复。
在那栋教学楼的某一个阴暗角落，一个监控器上面闪过一丝光亮。
画面被传输到监控屏幕，一张脸皮腐烂了一半，没有鼻子，耳朵缺了一只，还长着野猪般獠牙的臭脸盯着监视屏。
两只铜铃样的大眼睛死死的盯住监视屏，盯着屏幕中那个身形纤细的小人儿，口水从野猪般的獠牙上。
接着它看到，那个小人儿似乎感受到了它的注视，瞬间回头，目光投向监控器。
再然后，那张丑陋的面孔消失，成了一丝丝黑色的雾气。
林艾扫了那个监视器一眼，便没有再管。
他很清楚，如果不能解决源头，这里的一切都会很快的恢复。
更不可能动用他全部的实力，在瞬间摧毁这片黑雾。
那样的话，王衡也不可能在无尽的剑气风暴里存活下来。
他只能选择踏入这栋教学楼，看看那些聚魔祈蛾，到底给他准备了怎样的惊喜。
............
当林艾正是踏入这栋教学楼，瞬间便有一个身高两米，浑身流脓的穿着西装的“中年男子”从他身后过来。
从服装上看，他有点像是教导主任的样子。
“你是......”“教导主任”刚准备废话，林艾便瞥了他一眼。
细微的剑气把他的身体绞碎成了黑色雾气，接着黑色雾气又缓缓地翻腾，想要凝聚起来。
“汪，汪......”教学楼里竟然传来了狗叫。
林艾朝着叫声的方向望去，是三只血统并不纯正的华联邦田园犬，毛色很杂，此刻蹲守在通往第二层的楼梯上。
不过眼神里似乎富有很复杂的情绪，看起来像是通人性的狗。
似乎是两只母的，一只公的。
他本想顺手也将这些狗杀了，只是在剑气凝聚出的瞬间突然心悸，便放过了那三只狗。
只是在检查了一番一楼的房间后，将其驱赶开，独自走上了通往二楼的阶梯。
“汪，汪......”其中有一只狗似乎有了情绪，疯狂的叫着。
林艾回头看了“它”一眼，鲜血从那只狗的眼眶里流下。
不过他也算留了一些分寸，传递过去的剑气里包含着一丝阳神之力，会在之后修复那只狗的眼睛。
因此只是会让那只狗疼一会，不至于失明。
“汪......”那只狗哀鸣了一声，接着便被另外两只拖走。
林艾径直上了二楼，二楼与一楼类似，同样是一间间教室。
不过与一楼的空空荡荡不一样，二楼的每一件教室里都坐满了“学生”。
那些“学生”，有的脑袋缺了半边，有的胸口通了个大洞，有的胯下还在流着血，显露在外的伤口上，还有不少蛆虫在翻滚。
不过这些“学生”都有一个共同点，其身上都流着散发出臭鸡蛋味道的脓水。
这就导致，每一间教室，闻起来都像是被生化武器轰炸过的地方。
林艾看着那些教室，以及那些绝对称不上“人”的“学生”很恶心，于是他每经过一个教室，就会挥出一道剑气。
把那些浑身流着脓水的怪物绞碎成黑气。
那些黑气里面，依稀可以听见一些怪叫，叫声大概类似于“jgo”之类的。
总之，也不好听。
接着转了几圈，林艾找遍了所有的教室，都不存在某一个能够被称之为“人”的存在。
“人”的判定当然不是从肉眼上看，更多的是从灵觉上感知。
毕竟这片迷雾，还无法完全欺骗他的灵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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