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抉择

“救我救我”

遍地狼烟，哀嚎连延千里，整个星球仿佛一座人间地狱。

明明没有火焰，武者们的身体却出现了不同程度的“烧伤”，这种烧痕跟柳嫣然身上那种疤痕极为相似。

也因为柳嫣然的存在，苏溪并没有觉得这些武者有多么骇人，更多的反而是可怜以及愤怒。

如果一个地方实行生化实验是隐蔽的，不驱散群众的，就意味着这种行为在联邦的明面上是不允许、是可以被摧毁的

“喂苏湖你想干嘛，听我说，如果你想摧毁反灵能聚变的生成装置，我要警告你，已经来不及了”

“为什么”

“因为这种辐射的防御物质在银河内根本没有实验成功以后，六百万年内，整个星域所有人，所有生命都将不再拥有灵力，甚至一些灵力纯度高的种族会因此而绝迹。”

“真的没办法吗”

“走吧”

听到这里，苏溪陷入沉默，邬童因他而死，邬童背后的责任他却无法承担，想到这里苏溪不免有些绝望。

“喂你在那干嘛赶快过来帮忙啊”

不远处一位女性医者的呵斥声把苏溪从绝望中唤醒。

“我能做什么”

医者将一瓶由冰凌草制成的药泥交给苏溪，还有一瓶断灵丹。

“这一瓶是冰凌草，将这些涂抹到那些武者的身上，它能降低武者体内灵力的运行速度，这一瓶是断灵丹，它会摧毁武者身上所有的灵力。”

苏溪低声问道：“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因为我知道你是一位武者，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不受反灵力聚变的影响，但是你的速度能比我快很多，你在救他们，也在毁灭他们，这是唯一的办法，我想得到你的帮助，所以我不会瞒你。”

医者的语气十分平淡，诸如此类的操作，就在苏溪的注视下她起码做了上百次，走到哪医到哪。

苏溪犹豫了片刻以后踏空而行，虽然周围没有灵能的存在，但是对苏溪的伤害却是由外到内越来越深刻的。

从一开始在外围的刺痛到现在哪怕使用灵能都会全身发抖。

跟苏溪一样在颤抖的还有乔勒内比鲁斯研究所内的学者：“怎么回事为什么他还能保持马赫级的飞行速度”

菲伊雷斯推了推眼镜：“根据历届测试提供的数据，现在这个男人承受着九级痛感，理论上来说他会出现神经痉挛导致对灵力控制的不集中，从而间歇性关闭斥灵立场然后毁灭。”

“那现在是怎么回事还有三分钟他就要过来了到时我们都得完蛋”

听到范海格力斯的咆哮菲伊雷斯则显得十分淡定地说道：“放心，来到这里他需要承受十二级痛，只要他是人类，他的身体就不可能在这种情况下维持斥灵立场，失去斥灵立场，神体就会在这里被瞬间湮灭，而且我们这里的防御设备对抗一位归元境绰绰有余，他对我们而言没有威胁。”

“最好如此”范海格力斯坐在主操作室目光却总是隔三差五不停地望向屏幕中的苏溪，与海格力斯抱有同样顾虑的还有其他负责辅助工作的学者。

越是疼痛，苏溪的感受才越是深刻。

就是因为这种常人无法忍受之痛，苏溪他才敢想他跟邬童的距离是不是又近了几分

苏溪已经来到了乔勒内比鲁斯研究所的上空，湛蓝的“河面”透出炫目的美。

危险、绮丽。

靠近河面散发出辐射反应让苏溪周身一麻，无论是速度还是对灵能的控制力都降低到了一个骇人听闻的地步。

由耀金铁打造的子弹如雨点般击打在苏溪身上，被风墙格挡缓缓落下。

“你不是说他过不来吗他现在来了怎么办”

范海格力斯愤怒的咆哮声传遍整个研究所：“如果你不能让他停下脚步，我敢保证，我能让你从真理会的名单上被彻底抹除”

菲伊雷斯眉头微皱：“从他身体的痉挛反应看来他确实在承受十二级疼痛，但是他为什么依然能够高强度保持灵能稳定”

“我没心情听你狡辩你现在的任务只有一个让他停下来”

菲伊雷斯推了推眼镜面无表情地说道：“如果不能知道其中的原因，我认为这个世界没有一种疼痛能让他停下来，而且耀金铁已经是我们乔勒内比鲁斯分部最好的军工材料了”

“那你就给我想办法”漆黑的枪口指向菲伊雷斯。

“要不算了吧我们这么做对人族有什么好处吗”一位进行着辅助工作的学者，发出了令范海格力斯感到不满的提问。

嘭子弹枪声响起，那名学者在耀金手枪的子弹失去了生机，冰凉的尸体倒在血泊中。

范海格力斯癫狂的眼神中充斥着对美好世界的向往，“平等有灵力的存在，人与人之间就不可能平等论智慧我们谁不比银幕上那个白痴高出百倍，而我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的到来没有一丁点办法灵能的存在就是错误错误必须被消灭”

菲伊雷斯却反驳道：“虽然灵能的存在会导致不平等，但是哪怕是在已知的恶魔星系中我们也观测到了能够抵抗反灵能原子的碳基元素不是吗”

“那也只有三克即使能保留下三头恶魔又怎么可能战胜我们七亿亿人族同胞”

菲伊雷斯沉默，确实在菲伊雷斯眼中个体的力量也绝对不可能战胜集体。

“遇到邬邬童前辈之前，我也是这么想的。”

苏溪在颤抖的语气显得十分虚弱，但是没人会小觑一位归元境的神体，特别是这些没有灵力的普通人。

一剑歼星，哪怕是以神海境的百万吨力为基础，哪怕是百万吨力的百倍，亿吨力也不可能完成歼星的壮举，这个世界的个体已经完全超越了常识。

比如暴怒，这种技术他都能撑下来，就根本不可能杀死暴怒，甚至让暴怒重生都无法做到，如果大家都是普通人公平是公平了，但是拿什么对抗这些超凡个体

砰砰砰，子弹靠近苏溪的瞬间被风墙完美格挡，这一刻，苏溪仿佛一位神祗，无敌、无法撼动。

“给我一个让反灵能聚变停下的方案。”

话音刚落，范海格力斯人首分离，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明明也是杀人，苏溪却没有丝毫的愧疚，更没有丝毫的负罪感。

菲伊雷斯摇了摇头：“停下来已经不可能了，这种元素一旦形成就只能通过宇宙能源缓慢使其衰弱，它的半衰期为三百万年，想要彻底清除至少需要二十一亿九千万个自然日。”

也许是感受的苏溪的杀意，菲伊雷斯赶忙说道：“但是我们可以让它停止扩散，现在的扩散范围还很小，我们可以尝试将损失降到最低。”

“但是想要让它停止扩散，也许需要付出一定的代价。”菲伊雷斯眼神闪躲着在苏溪身上游离了几圈。

“会死对吗或者说生不如死”苏溪望向菲伊雷斯的表情十分平静。

菲伊雷斯艰难地点了点头：“你需要将230条控制棒放入聚合反应堆里，在控制棒进入反应堆的瞬间会造成高达四千度的高温，并在一瞬间释放出当前浓度两百倍的反灵能原子，这个过程你需要持续两百三十次或者你能找到230位愿意为此牺牲的人。”

说到，这里菲伊雷斯鬓角渗出了几滴冷汗，他十分清楚自己在说些什么，更清楚眼前的男人很可能会在听到这番结论后让他们这些工作人员去“将功赎罪”。

但是菲伊雷斯还是继续说了下去，“即使在完成后你能活下来，受到反灵能原子的辐射，你的寿命会衰减到五年之内，还有你的天赋也会因此衰减到无限接近于0的地步，这对你来说是致命的或者说生不如死，我觉得会更加贴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