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店里的生意太好了

五点半的闹钟准时响起，蔡凡和老爸两个人简单洗漱下吃了点东西就出门了。

因为饮食街排气管道改造的原因，这条街好几家店不能开火做饭，只能售卖成品。蔡凡家的店就是其一，后来老蔡同志托人在附近找了个夜宵店临时合作，早上租用半天来制作凉皮和配菜，地方也不远，就在他们自己家店300米外。

每天早上六点蔡凡和老蔡会准时到这个店里，送菜的老宋，也是多年的合作伙伴，每天早上会这个点骑电动三轮车把当天新鲜的黄瓜豆芽等配菜送过来。配菜送过来以后，蔡凡开始洗菜，老蔡则开始调面水，准备蒸凉皮。基本蒸到九点半差不多也就够这一天售卖的量了。

今天蔡凡在老蔡和面水蒸凉皮的时候主动观察了下，结果这不看不要紧，一看蔡凡脑门一头汗，蔡凡一下就知道了为什么自己家店里开了这么多年一直不温不火没挣多少钱了....

此时此刻蔡凡算是明白了为啥抖音上别人家看小店都买了好几套房子，人多的接待不下己家在这卖凉皮也是好多年了，但是一直没怎么挣钱，老蔡同志这小电动车都骑了好多年都舍不得换

也放弃了自己长期以来偶尔白天做的，晚上做的家族低调梦，梦中老蔡告诉他其实他们家家财万贯，之所以这么简单是为了考验他。

这不是老蔡同志扣，实在是确实没挣下多少钱

为啥没挣多少钱蔡凡看了老蔡这手法就明白了。我的亲爹啊，咱姓蔡咱不能做饭这么菜啊您这个手法也太不专业了

一般凉皮店蒸凉皮的面水都是提前一天准备的，需要静置一个晚上，然后撇去上层的清水，选取下层的沉淀做桨，大火烧开，一勺面桨入锣锣，双手分两边拎起锣锣上下左右旋转一圈，让锣锣的面桨覆盖均匀，然后把锣锣放置滚烫的沸水中，不到一分钟面桨凝固至透明色，提起锣锣出锅，一整张凉皮就下来了。

老蔡的这整个操作，在流程上是没有什么问题，但是整体把控的精度就太差意思了，特别随意。

比如说同样这一勺面水入锣锣，虽然传统厨师都是凭感觉，没有精确的度量。但是一般多年老手这个手感相差不会太多。但是你再看看老蔡这个凭感觉，那误差这一勺的量和上一勺的量最多的时候能差四五分之一，你这一勺面桨有时多有时少，就不能保证每份凉皮的厚度均匀了

再看这面皮出锅的时间，同样的一锣锣，最大的出锅时间差距能差十来秒就这十来秒的时间差，面皮口感的瓤度，筋度完全就不一样了到时候如果调到一份里面，这口感前后诧异就太明显了，这能好吃吗

哎，怪不得开店多年家里一直不太富裕，蔡凡一下子对老蔡同志一直以来考验他，其实家里很有钱这种想法彻底放弃了..

看着老蔡同志这蒸凉皮的手艺，蔡凡真的是不忍直视，但是他又不能不管，毕竟这牵扯到自己的任务完成情况呢..

蔡凡想了半天没有好办法，只能加快了自己洗菜切菜的速度，然后一切都弄好了主动要求帮老蔡同志减轻负担。

“爸，这蒸面皮太热了，你歇下喝点水，我来弄一会吧”蔡凡把配菜备好以后，走到老蔡的身边，一边接过老蔡刚蒸好的一锣凉皮翻到案板上一边试探性的向老蔡同志提出了建议。

老蔡同志这刚蒸完一份凉皮，下一份还没上锅，结果听见蔡凡帮忙的建议，就有点生气怎么你小子这两天这么飘了这昨天刚抢了老子调凉皮的风头，今天就要抢老子蒸凉皮的风头，你小子现在长大了翅膀硬了是不是

正准备训斥蔡凡的时候老蔡话到嘴边了又收了回去。其实自己再想一下，这儿子平时在学校比较忙，好不容易放个暑假想帮帮忙给自己老两口减减负，也是他能尽尽孝，自己也不能太打击孩子积极性，给他个机会吧

再说了，这孩子昨天露那一手确实挺让老蔡惊讶的，说不定这小子真有天赋，蒸凉皮也真能比自己蒸的好呢

一念及此，老蔡口中的话转了个舵，对着蔡凡说到：“行，那我就给你再示范一个，你看好啊整个流程是这样操作的”

蔡凡看着老蔡这示范的操作浑身难受，我的亲爹，您就饶了这个锣锣了吧，您蒸凉皮的这个水平真的是惨不忍睹啊

结束了无比漫长的两分钟之后，蔡凡终于拿到了这蒸凉皮的掌勺大权，结果这第一勺下去蔡凡就发现，这面桨的感觉也不对

哎，同样是开在这条街的餐饮店，隔壁烧烤店的王二叔都给儿子卖大宝马了，自己家还只能骑小破驴差距这么大不是无缘无故，真的是有原因的

看着蔡凡这行云流水的再一番操作，老蔡同志又一次的放下心来，做到一边泡了一大缸茶，又一次的刷起了直播

蔡凡一边行云流水的蒸着凉皮一边无奈的看着老蔡同志刷直播自言自语，再想想隔壁王二狗的大宝马，真的是恨自己的老爸不争气啊

不过今天蔡凡接手以后这蒸凉皮的速度确实快了很多，九点就蒸完了今天的凉皮，再把所有需要的东西分类打包装好固定在电动车后面的两侧，父子二人骑上电动车出发准备营业了

蔡凡和老蔡两人一到店门口吓了一大跳

这是什么情况，今天这还没开门呢，怎么门口都排起队了，自己在这开了这么些年店还没遇到这个情况

就连左邻右舍其他店的老板都探着脑袋在观望这边发生了什么事儿

蔡凡隐约觉得这应该和自己昨天调的凉皮有关系，但是这会他不能直接问，得崩住，毕竟这种事自己要一主动一问店里生意一般的事儿就不露馅了么，到时候谁还排队，自己这任务还怎么完成呢

蔡凡把电动车一直骑到店门口才停下，然后停下电动车掏出门钥匙，对排队的人说：“让一下，我开个门”。

人群里看到蔡凡来开门了大家哗的一下注意力都凝聚了过来，毕竟这队伍里面来的最早的今天早上七点就到了，这排队的功夫饿的都在旁边吃了两个菜夹馍了。

蔡凡把门打开以后，制止了大家想要急着进店的举动，把所有人按在了门口，毕竟这店里桌椅还没摆开呢等蔡凡和老蔡父子把店里桌椅摆好，电动车上的凉皮和配菜都移到后灶，绿豆汤的大锅烧起来了，这所有事情准备就绪已经又过去了十分钟后。

蔡凡对着门口喊了声：“可以了，请进吧”门口的人群哄的一下挤了进来都拥到了收银台准备点餐刚才收拾店面的时候蔡凡和老蔡暗示了下昨天是她调制的凉皮，今天要不要接着他来调。而老蔡同志也很快的理清楚了这里面的关系，搞不好还真有可能这些人是冲着蔡凡调的凉皮来的，毕竟自己在这卖了多少年了，自己店什么生意情况自己很清楚，自大自己这店开起来这店里什么时候排过队啊.

此时的老蔡站在收银台前面，内心激动但是表情平静的挨个手写餐品撕票号码，然后撕票。这条饮食街旁边别人家的店里都上电脑收银系统了，而自己这凉皮店这本手撕票的小本这都多少年了还第一本没用完呢

蔡凡站在后厨双手左右翻飞，快速的出餐，听一耳朵老蔡在前面喊的话，这多少号什么餐品蔡凡就都记在脑子里了，老蔡不停的在前面喊，蔡凡不停的在后面调，没多大一会店里不仅坐满了人，就连坐着的每个桌子旁边都有人端着凉皮站在旁边等位，那虎视眈眈的眼神让吃凉皮的人感觉自己再不吃快点，后面的人是不是要抢桌子了。再往后的人索性全部打包盒带走，端着凉皮在店对面的花园路道上蹲着吃了起来。这时候再看这家店，店里人满为患，店外还在排队，店门口的花园路牙子蹲满了端着外卖盒吃凉皮的人，天南大学的饮食街今天就这么迎来了一条独特的风景线。

老蔡和蔡凡两个人的嗓子也快喊哑了，冒烟了。

父子俩打从一进店就没顾得上喝一口水，挪一个地儿。刚开始老蔡还一会收银台出来端调好的凉皮上桌，一会又去把离开的客户桌子上的碗筷收走，给后面等待的人腾出个地儿来。

结果刚收拾了两趟以后这排队的人不乐意了，有人站出来开始呼吁，大家都是年轻人应该文明用餐，自觉用餐自己取餐，自己端碗叫到号了要自己主动去端，吃完饭的自觉把碗筷端到台子上

结果这么一号召，第一个主动端碗离开的女生不知是因为洁癖还是什么原因端完碗还用卫生纸把桌子擦干净了，这么一搞后面的人都如是随行，这一个破破烂烂的凉皮小吃店愣是吃出了自助餐的感觉..

等到蔡凡感觉到累想要休息一下的时候，一抬头今天准备的凉皮马上就调完了，无皮可调。蔡凡这抬头一看时间，才下午一点多。。。

今天真是破天荒了，下午一点半就卖完了以前一天卖完的凉皮，这还是今天蔡凡掌勺蒸凉皮的时候蒸出来的量比平时多了五六分之一的情况下.

蔡凡赶紧核对了下接下来要出餐的凉皮的数量，然后跟老蔡通报了下今天还剩的数量，很抱歉的跟还在排队的人说明了这个情况。后面的队伍在失望和无奈中原地解散，十几米长的长龙队伍一下就没了。这里面还有些不甘心的人跑到前台问了店里平时开门的时间和大概准备的数量，准备明天接着来吃.

老蔡也在跟大家聊天中得知自己家店里昨天被一个大网红推荐了，说是什么随便买的结果没想到这么好吃，还说是他吃过的凉皮里面最好吃的，强烈推荐他家的凉皮了

等最后的几桌人吃完凉皮离开，蔡凡和老蔡两人已经累瘫在店里了，蔡凡斜靠在椅子上不想说话，老蔡也坐在收银台边喝着茶直播都不刷了

是在不是他不想刷，是连续开了几个小时的票这手酸的已经拿不动手机了..

休息了半个多小时，蔡凡这会才缓过来一些，想着今天的任务自己算是完成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