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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子父情长缘难尽

老村长点头道:“可能你们也是难以置信吧,一个人剑术再高超,将手中武器燃烧起来猛烈攻击,且劈砍招式还极为精妙,只怕还是头一回听说,倒像变魔术的一般……但事实确实如此,凶手武艺之强,出乎各人意料之外,当时真的做到这一点了。

“段门感觉到黑衣人的细剑劈来,热焰炙人,剑势精劲,黑夜中犹似一条灵活的火鞭,自然大吃一惊,只得先行躲避,向旁侧跃开。黑衣人得理不让人,一劈落空,剑轨转变,火剑重新向他前身刺去。段门铁剑横截,剑头与火剑的侧刃面相撞,‘嗤’的一声轻响,当是火与铁相互作用而引起了反应。

“段门剑身一转,使起武当太极剑法,手腕翻折,铁剑画了一个圆圈,往下一按,将黑衣人的细剑按压在了地面上。黑衣人剑力遭拨,注意力转移,没有继续灌注内力于兵器之上,剑火渐熄。许、杨眼见这个良机,心下怎不大喜?趁他武器被按压受制,立即分使垫步侧踢和鞭腿,向黑衣人后背、腋肋踢击过去。

“黑衣人两脚离地,腾空一跃,头部下俯,以自己兵器为支撑点,双腿同时后踢,硬接下了杨、许的那两脚,继而落地。恰巧这时段门剑头上指,刺向黑衣人的咽喉。黑衣人武器脱制,撤回细剑,冷笑一声,奇招突出,只见他两腿并拢,身体忽尔如陀螺般旋转起来,旋转的同时也在不停出剑,剑速奇快,霎时间,周身四方全是剑影利刃,倒似是个满身长刺的刺猬,仅因他出剑太快,剑刃成了‘体刺’。

“杨、许、段一不留神,纷纷遭到剑刺,更凑巧的是全刺中了要害穴位处。兴许并不是凑巧乱刺,而是那黑衣凶手招意之中,剑法高明的杰作。

“要穴被刺,三人顿感部位酸麻,紧促之间,宛似没了知觉,不由得冷汗一冒,这可给了敌人施以动手杀招的机会了。哪知黑衣人却不动手,低哼一声,说道:‘垂死顽抗,有何好处?就算杀了你们,又如何能体会我当年的丧亲之痛?嘿嘿,便是这样!’身子一蹿,离开郊外当地,往村子的方向奔去了。

“段门挺剑喝道:‘恶贼哪儿走?’想要追击,却因伤重,没走几步,就四肢一软,复又跌倒。许鼎龙忍住自身疼痛,上前将其扶起,喃喃道:‘他为什么走了?’杨湛静静瞧着黑衣人离去的方向,突然心头一震,暗叫不妙,说道:‘咱们三人联手,也无法敌得过他。听他的口气,像是会对我们的亲人实施加害!又或者他杀机大动,变了目标,要去加害村民们,渴望杀人得以心快,也不是没有可能。’许鼎龙急道:‘你侄子和我女儿有危险!’担心水诗的安全,身上仿佛没了疼痛,拼命向村内方向奔去。杨湛也害怕杨诣穹会遭遇不测,也咬牙切齿地随他追去,段门亦紧随其后。

“黑衣人轻功甚高,只过了一杯茶的功夫,便已经来到村内,四下搜寻,去了村民们聚集着的旷地那里,躲藏暗处,手中细剑微微颤动,跃跃欲试,似是在暗暗嘀咕,该先向谁开刀才好。眼睛一眯,找到了杨诣穹和水诗的所在。只见水诗一直依靠在杨诣穹的身边,不愿离开,看着他的目光柔情无限,轻轻哼了一声。又见众警察手持防暴盾牌和枪械,护住乡亲村民,重重包围,心下冷笑,颇觉小儿科,微不足道,登时情绪激动,热血上涌,杀意大起,脱口大喝一声:‘杀!’蹿了出去,身形如鬼,细剑如龙,径向外围一名瘦警狠刺过去。

“众警大骇,想不到此时此刻突然有不明人士出剑偷袭,那作为目标的瘦警更是吓了一跳。几位警官纷纷聚拢,忙将多副盾牌加在了一起。黑衣人瞧见这个变故,暂时放弃攻杀,半空中一个转身,六招虚斩,六道剑气连续向那几副盾牌牌面削掠,却因此物硬度高,加上多人保护,竟没有损害。落地之后,左转右跨,走位敏捷,几个纵跃,离警民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虽只片刻之间,却足以令人惴惴惊骇。众警见敌人身法厉害,知道这是一名武功好手,他不断向我方蹿冲,多半便是本案凶手,要来加害人命了,容不得细想,纷纷开枪射击了起来,场面惊心动魄,一片枪林弹雨。那黑衣人行动鬼魅无比,一时之间,不但没有被一颗子弹射中,还在迫近过程中,手中细剑挥舞不停,势道极为劲急,此举一来迷惑众人,二来看看能否凑巧杀掉几个警察震慑助威。

“突见他大跨纵跃,一下子越过多副盾牌,来到人群中心,介于警方外围保护和村民之间,哈哈一笑,头也不回,连续刺出四剑,立即有四个村民中剑被杀。他现下身处人群之旁,不能再继续以枪火射击了,因为容易连累到村民。

“众警见他举手间杀了四人,无不悲愤交加,大声喝骂。不可开枪,只有赤手空拳搏斗,纷纷向他扑去,意在缠战,他们认为除了杨队长之外,这里只怕没人能够打败他,仅有先尝试压制他的暴动,不让他再杀人命才是上上之策。黑衣人自然明白他们的用意,嘿嘿一笑,骂道:‘一群蠢蛋,不让我杀,偏偏杀给你们看!’几步跨闪,已在十几米外,他内力一运,细剑再次燃烧成了凌厉火剑,向右侧一招撩斩,杀死了四位村民;往左侧一下削劈,又有六名正在逃跑的乡亲无辜遭难;砍刺东南方中年汉子,烧杀西侧老少妇孺……火剑‘嗤嗤’炸声连响,他挥剑轻松,殊不知他每做一次容易的动作,每使一下简单的招式,所作的却是不可饶恕的罪业杀孽!他越杀越多,尸横遍地,受害者不是遭到劈砍伤口烧糊,就是被连刺身体数十处死穴倒地而亡,整村大半人尽皆遇难。果真……果真……”说到这里,老村长再也忍耐不住,想起六年前本村的惨案,记起其时旷地乡亲四处逃亡的可怜场面,极感神伤,失声痛哭了出来。

曲叶琦心地善良,听说了这等祸事,也叹然神伤,大为心疼,美目泪水簌簌而下。关居钰、蓝媚琪也眉心向上,这些大山剧变是六年前发生的事,身为武林中人,即便六年前的自己武艺没有现在强大,可面对这种武功高强的杀人狂魔,也绝不可以有丝毫惧意,就算要牺牲自己的性命,救助其它无辜之人,能让他们平安无事,死算得了什么?被火剑杀死又能如何?此举义不容辞!心下勇生这些态度,同时又对杨湛、许鼎龙,以及段门这三位武术家颇生敬意,估计他们三位那时也是一样的想法。

老村长哭了一阵,心境终于稍和,续道:“那凶手剑法太过厉害,身法也飘忽,众警哪能抓得到他分毫?事实恰恰相反,他们越想抓,越是离得更远。凶手杀得兴起,记起了杨诣穹和水诗那两个孩子,对他们有加害之意,环顾周边,却一时没有找到。

“便在此时,杨队长三人已经赶到,发现旷地这时已成了一片地狱,无不瞠口结舌,难以相信,愕然站在当地。段门怒喝:‘混蛋!混蛋!’看清了凶手的身形来路,箭步上前,出剑迎击,奋力向凶手前身要害‘膻中穴’点刺而去。

“凶手冷笑道:‘留给你们的命,来还给我了吗?’熄灭剑火,与段门的铁剑硬碰互刺,两剑的剑头黏在了一起。凶手猛地大喝一声,腰部一转,劲力发出,段门的铁剑剑身遽然被震碎成了十几截,‘呛啷啷’之声不绝,碎块尽数掉撒在地上,只抓住一只剑柄。铁剑又重又锋利,凶手能隔着自己的剑将它震碎,足以见得他内力修为也是颇高。

“凶手不理杨队长三人的追来,震碎铁剑后,转身而走,自管自地向一个方向离去,没过多久,却见他取过一只灰色大麻袋回到当地,接着竟将旷地多数村民尸体的首级斩下,尽皆装进袋内,背负在肩上,往后山顶祠堂的方向而去了。过程中众警持枪射击,但凶手的手法配合移动如猫一般的迅捷,实在难以射中。

“杨湛和许鼎龙分别挂念侄子、女儿的生死安危,满脸担忧地遍地寻找,并没有发现两孩子的尸体,又从众警的口中得知,原来杨诣穹和水诗早在凶手出现向众人发难之前,便已不见踪影了,心下稍宽。

“段门道:‘杨老弟,许兄,我往后山祠堂那儿去,追凶手。你们去找诣穹和水诗吧,两孩子的性命很重要,各自小心些。’许鼎龙摇头道:‘我们三人联手尚且不敌,你一个人怎能去得?何况你兵器遭毁,已成空手。’杨湛也道:‘既然这两个孩子精明得很,早躲得没影,性命定然无碍,我们随你一同上后山,多了份力多了份安全,不然去白白送死有何益处?’段门盛情难却,只得应道:‘那好吧。’杨湛回头对手下同志们振声道:‘兄弟们,一起冲,直上后山祠堂!’众警热血高昂,应道:‘是!’刻下所有人相聚组团,段门在一户村内农家里取了把农叉,作为搏斗兵器,数十多人一齐向后山祠堂方向进发了。

“己方到达山顶,进入祠堂,并无异状,忽听外面有警官大声道:‘那家伙在河的对岸,墓碑坑洞那里!’所有人出祠堂一同观看,确实发现凶手在那个位置,当即越河过去,到达当地后,众警持枪瞄准待射,凶手却不闻不见,视若无睹,呆立半晌,打开了灰色大麻袋,将袋内物事尽数倒了出来。各人见此情形,吓得面面惨白,心惊肉跳,不由得咽了口口水。

“那凶手将所有首级全放在了坑洞上,不少不多,总共五十个。只见他突然对着那河对岸的祠堂跪了下去,面罩仅露出的一双眼睛潸然泪下,哽咽道:‘如今我拿近百数量的人头作为祭品来拜祭你,您老可以安息了……’说完开始磕头,连磕八个,站起身来。他说‘近百数量’,乃是包括了众警、杨队长三人,这凶手还有杀人之意。

“杨湛看着坑洞上的那些被杀者,悲愤与惊怒交迸,厉声道:‘杀人犯,你走投无路了,束手就擒吧!’手一挥,众警持枪对准了凶手,只需扣动扳机,便能一齐射弹。此处河岸乃是尽头,唯一的退路只有杨湛众人站住的那条,若执迷不悟,仍要逃走的话,仅有两个办法,一是跳河;二是越过他身后山壁的另一头,但那山壁高达五十多米,量他轻功再高,也不能为。回想起他在村旷地杀人的诡异身法,谁又不能担保准确射中凶手,说不定待会儿又会有人丧命。

“凶手抬头大笑了一阵,才道:‘走到今天这地步,我是心甘情愿的,不但不后悔,还很开心。毕竟临死之前,能以诸多世人首级拜祭我的父亲,诚心诚意,想他地下有灵,定然大感欣慰了。’

“便在此时,忽听得林道深处一个男孩子的声音嘿嘿冷笑,淡淡地道:‘我猜得果然没错,祠堂内的那尊神像,便是你的父亲!’话一说完,但见杨诣穹拉着水诗的手走出了树林,显于众人面前,一时之间,所有目光均聚集在这两个孩子的身上。

“杨诣穹笑道:‘老人家,你好啊。我和她在这儿等你很久了。’

“凶手凝视他片刻,缓缓扯下了面罩,正是村内的那位拄着拐杖,和杨诣穹聊过天的姓王老人。众人无不惊奇,这位老人在村里始终一副老态龙钟的模样,想不到暗中实力身份却是一位惊人的武林好手,剑法、轻功,以及内力,无不练到了家,简直不像是他,若不亲眼所见这凶手的相貌,谁都不会相信。

“杨诣穹道:‘老人家,收手吧,你已经杀了这么多人,别再错下去了。’王老人道:‘小伙子,你早就知道是我了,对吗?’杨诣穹道:“不是知道,是猜到。”王老人道:‘怎么猜到的?’杨诣穹道:‘我刚进村见你们大家的时候,听到老人家你拄着拐杖走路的‘咚咚’声,拐杖似是空心的,里面还像藏着东西,那就是你手里拿着的这把细剑武器对吧?剑身又窄又薄,藏匿拐杖之中,并没有多麻烦,倒是成了很好的‘剑套’。’王老人眼睛眯了眯,继续听他说。

“杨诣穹道:‘你以剑作为兵器,剑法也是厉害无比,光是从招式、威力来看,只怕便是天下少有人胜了。’

“王老人点了点头,道:‘反正路也走到尽头了,就说给你们听。没错,这套剑法乃是几年前我还在外面城市生活时,遇到的一位高人传授而得,叫做龙象辟邪剑,威力极强,擅于攻袭破绽,招数精妙,迅捷无伦,难寻弱点,并且还是二十多年前一位侠名威震江湖的大高手前辈亲手所创,实可称得上是当今天下武林剑法之最!自从那位大高手前辈失踪无迹后,这套神剑功夫再也没了传人。几年前,我在外面城市偶遇了那位年纪四十多岁的先生,此人是武林之士,他同情我的一生遭遇,将龙象辟邪剑传授给了我,我挺着一把老骨头,苦习多年,终于有所成就,最后入住这个大山里的村子。’”

前不久在山崖旅馆那里,关居钰、武服愁、袁克忧均听蓝媚琪述说过,岳玉皇的老奴一年前上别尘峰拜见娥峰圣母这件事,已然听过“龙象辟邪剑”的名头,此时听老村长言及,不约而同的“咦”了一声。

曲叶琦目光晃动,也暂且将诣穹的故事撇在了一边,心想:“四十多岁的男人?这是何人?发现过琦龙岛的人,除了我和煦龙,也就岳玉皇。莫非这位四十多岁的先生,和岳玉皇那边有什么关系吗?否则世上怎么还有人会龙象辟邪剑?”转念一想,暗叫一声,“排除这两种可能,还有一种情况,那……那就是多年前,石壁前辈曾暗地里亲收过一个徒弟。石壁前辈离开中国,隐居孤岛之前,曾将这套剑法另传授给了一人。岛上石壁也提到了一个名叫‘乔兄’的人。可这人为什么不把龙象辟邪剑往好的方向传,而教了这么一个变态心理的低俗杀人魔鬼,导致生灵涂炭?如此作为,岂不是让石壁前辈逝世后含恨九泉?”静下心来,回思考虑,觉得世事变化无常,背后真相谁也说不准,暂且先不多虑。

“杨诣穹森然道:‘你学会了这等厉害的武功剑术,今晚却杀了那么多人,就算是二十多年前的高人所创,你也对得起这位前辈吗?’王老人冷笑道:‘我管这许多作甚?别说什么武林前辈,这世界上的人,又哪里对得起我了?你们毁了我的幸福一生,让我难过,我也不会让你们好过。’

“杨湛听他语含深意,皱眉道:‘究竟是为什么?你杀人的动机到底何在?’

“王老人不理,眼光看向段门,肃然道:‘这位先生,你的武术剑术练得非常不错,我如果不是因遇福缘,得蒙别人传授了天下无双的剑法,单是几年的苦练,又哪能比得上你四十多年艰学的青春?严格来说,我其实是输了。’段门道:‘不敢。’

“许鼎龙凝视着王老人的瞳孔,发现他的眼珠有些泛蓝,似是混血人种,问道:‘你的父母,不全是中国人吧?’王老人眉头一扬,说道:‘不错,我母亲是中国人,我父亲却是英国人。父……父亲……’一张老脸黯然失色。

“杨诣穹道:‘据我猜测,老人家你杀这么多人,多半是因为你的父亲吧,我初次看见那尊神像时,就觉得它的神情像一个人,后来才想起跟你有些相似。老人家你的眼睛有些泛蓝,是混血人,那神像人是外国人,我想你俩之间定然存在什么联系的。’王老人缓缓地道:‘说的是。我父亲对我很好,记得小时候有一回,他想给我一个惊喜,故意穿了一套稀奇古怪的服装来逗我开心,清朝官帽,唐朝圆领袍,满脸微笑地与我击掌,我永远不会忘记那快乐高兴的一天……我在祠堂给他立尊像就是为了纪念他……’顿了顿,续道:‘母亲因病去世得早,父亲为了让我在单亲家庭下过上幸福的生活,宁愿去偷、去抢、去骗、去赌,也不愿让我饿肚子,后来因为得罪的人太多了,我亲眼见到他被数十人一起拿刀分尸杀害……’说到这里,手中剑柄握得好紧。

“杨诣穹皱眉道:‘你认为你的父亲没有做错,反怪世人残忍狠毒,将你的好父亲乱刀杀害了,因此在迟暮之年学会武林神剑后,也想杀世上的数十人给他祭奠报仇,是不是?’王老人细剑奋力一划,剑气到处,树枝簌簌而断,破空凌厉,怒道:‘没错!我父亲的死全是因为我,他对我那么好,我就应该杀世人用以拜祭,才对得起他。’杨诣穹见他脸上肌肉戟张,情绪激动,与初次会面时的和蔼面容全然不同,并不畏惧,叹了口气,轻轻地道:‘你一把年纪了,孙子要是还活着,也该有我这么大了……总而言之,你这一生也着实凄凉。’

“王老人扫视前方,见到众警脸色充满坚定和正义,料想自己武艺再高,也后无退路,定被制裁,这一辈子算是完了,凄然道:‘唉,天意如此……但愿父亲泉下有知,明白我的一片心意,也就够了。’杨诣穹摇了摇头,道:‘你能学会如此神妙的剑法,也算是一位大才,却怎的还是看不透?你父亲若真的泉下有知,肯定也不希望你做了这许多错事,他只要知道你生活得开心幸福,就自然代你高兴了,而非想让你不断失足,到头来以这样的结果终结一生!’

“王老人嘴巴微张,眼神茫然,思潮起伏,回忆自己的一辈子,鼻酸眼湿,确实明白:哪怕自己杀数百人,数千人,父亲也还是永远不会回来了,惨然道:‘说的是,也许我真的错了……’说完将细剑架在自己的脖子上,锋刃一抹,已经自尽了,令人唏嘘。众人对着王老人的尸体,个个默立半晌,持枪的警官们也缓缓放松配枪,戒备心立去,故事结局以这样的方式谢幕,没再多伤人命,却无人觉得有多开心。

“他们将尸体、遗体分当处理后,陆陆续续地下山回村,也将旷地的村民乡亲们安葬了,随后在村内歇息了一晚。第二天一早,所有人聚集,杨队长他们告诉了剩余村民全部事件详情,从此不必再担惊受怕了,只是损失人命太多,心理阴影永不会忘。我为何知道得这么详细,便是为此了。

“结束之后,杨湛队长对许鼎龙、段门微笑道:‘多谢你们二位朋友的帮忙,否则在下和同志们定然不敌而亡。’许鼎龙、段门各自回应:‘客气了。’‘究竟是同道中人,相助是应该的。’杨湛道:‘有缘再会了。诣穹,咱们走吧。’杨诣穹点了点头,走上几步,说道:‘许水诗,我要走了,今后有缘再见啦。’许水诗微笑道:‘嗯,有缘再见,杨诣穹。’

“许鼎龙哈哈一笑,道:‘杨老哥,这起案件,你侄子帮忙不少啊,回家后你须得好好嘉奖这个小英雄才是。’杨湛微微一笑,‘嗯’了一声,领着杨诣穹,与众警乘上警车,离开了。

“水诗怔怔瞧着杨诣穹离去的背影,直至他上车不见后,才低下了头去,魂不守舍。许鼎龙身为父亲,怎不明白她的心意,笑问:‘水诗,舍不得杨诣穹,是不是?’水诗脸红不答。许鼎龙笑道:‘这孩子长得帅,又聪明,昨晚那么多危险,他也毫不畏惧,带着你共度灾难,还识破了那凶手的真面目,确实年少有为。呵呵,放心好了,正如你们临走时说的,今后有缘,定会再见的。’水诗点头道:‘嗯。’从口袋里取出那颗小金刚石,嘴角微笑,兀自出神。

“好了,故事说到这里,算是结束了。”

关居钰微笑道:“多谢老村长告诉了我们这么多,让我们知道、学会了不少东西。”老村长道:“不用客气。你们来到咱这地方,刚才也发现了一户破家对吧?那就是当年凶手王老人住的屋子。”各人互看了一眼,点了点头。

关居钰叹道:“这位杨兄弟小小年纪就这般勇敢,也算是位人中龙凤,难怪曲姑娘你这么欣赏、挂念他……”曲叶琦道:“没有……”蓝媚琪道:“他既是你的青梅竹马,那六年前随同伯父协助这大山里的案件,没有跟你提过么?怎么好像你完全不知道这回事?”曲叶琦摇头道:“没有,我不知道。诣穹向来不喜记功,而且这起大山案件太过危险暴力,可能是怕说了后令我不适吧,毕竟当时年纪还小。”袁克忧本想说:“我看未必,估计杨诣穹是不敢告诉你认识了许水诗这小丫头。你既然和他从小青梅竹马,发小情侣,怎能跟你讲这大山里‘婚外情’的事儿?”但这些话胡乱想想就行,可不能说出口,嘴角一撇,偷笑了几声。

蓝媚琪道:“我只道世上没人会龙象辟邪剑,原来事实并非如此,有这么一位,只不过六年前已经身故,剑法再次灭绝,这老头的为人也是叫人无语。”曲叶琦转头望了一眼其它人,眉头微皱,决定不再隐瞒,说道:“龙象辟邪剑的传人并没绝尽,我男朋友段煦龙,所使的便是这套剑术!”其余人“啊”了一声。

袁克忧奇道:“你说什么?”曲叶琦笑道:“你和你弟弟数次交过手,还有你师兄也帮过忙,见识到他剑法的厉害了,对吧?”袁克忧惊讶之色仍未退去,道:“对啊,弟弟的剑法确是非常高明,我和武师兄打他不过;我自己也曾在高架桥下被打伤过。原来那就是什么龙象辟邪剑功夫啊,嗯,果然非常厉害。”看向武服愁。武服愁微微点头,意示默认。当下曲叶琦便向各人叙说了一切,两年多前如何与杨诣穹在游轮上分离,如何与煦龙飘落东海孤岛,煦龙如何学会了石壁前辈留下的真迹,接着踏足之江瓯市……在钱塘认识关居钰,一直说到煦龙受到联贤三坛主加害,被苗姑娘救走为止。

关居钰慨然道:“原……原来你过去,经历了这么多风雨和故事。”

蓝媚琪和苗芸悦从小一起在别尘峰长大,二人姐妹之情极为熟密,深知她的性格和为人,甚至她的处事方式也能略猜一二,既然段煦龙在钱塘小区以“龙象共焚”剑火招式大挫联贤三坛主,苗姐姐在暗处观看到,救下他后,可能会将他带回别尘峰恤心宫,让咱圣母见见这个龙象辟邪剑的传人。不由得嘻嘻一笑,寻思:“圣母不喜世间男子,但段煦龙却和别的负心男子不一样,武艺不凡,世间少有人敌,又得了狄趋光的内功真传;性子刚强正直,嫉恶如仇,且专情至斯,两年多的时间内,对曲叶琦关怀备至,照顾得无微不至,当真让人心暖。何况他还是东海孤岛石壁文字作者的传人,不晓得圣母见到他后,会是什么反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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