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且说来在这朝堂之上，若是有人敢颠倒黑白，力斩不怠但是你若说不出个什么来，你这人头，今日就要落地”
“草民遵旨”
狄仁杰即刻回道。
“一切都是从十年前的三件事说起，十年前，前后发生了两件案子，一件是有人假扮成了娼坊萃艳楼的小厮，向大理寺举报萃艳楼逼良为娼幽禁良家妇女，这件案子，当时火速破案，萃艳楼一举查封，萃艳楼唯一知道幕后掌柜是谁的老鸨子，却在当时，被人杀了。第二桩便是羽林卫横死街头，而这个羽林卫，就是假扮小厮举报萃艳楼的人。同时十年前的郊外破道观，有一个半面女人，被一伙黑衣人抓走，却保住了她的儿子。”
“这样一想便很好理解，这位羽林卫士，举报了萃艳楼，谁最恨他呢当然是萃艳楼幕后的掌柜的，所以这掌柜的，才会派出黑衣杀手，杀了这位羽林卫。”
狄仁杰说到一半，朝堂上已然是炸了锅，一个娼坊老板，吃了熊心豹子胆，居然敢杀皇城禁军，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李元芳在一旁默不作声，却仔细打量着羽林卫将军的神色，王将军神色凝重，面带杀气，底下的拳头已经捏的绷起了青筋。
“这伙黑衣人，先杀羽林卫，而后生怕逃出来的女人会暴露他们的秘密，又将这女人抓走。如此胆大包天的一伙人，他们的幕后主脑断然不是寻常市井之人，这人，就在朝堂之上”
“是谁”皇上立马追问。
“正是羽林卫将军，王将军。”
“一派胡言我现在就杀了你这满嘴胡话的狂徒”
王将军青筋暴起，上前几步就要掐住狄仁杰的脖子，李元芳早有防备，抬头踢开，护下狄仁杰，王将军又要杀去，却被一旁冷着脸的裴少卿扣住了肩膀。
“皇上”王将军这才冷静下来，转而下跪看向皇上。
“裴承庆，你这是做什么”皇上看着眼下的情况，脸上
的神情已然是憋着三分怒气。
“禀圣上，狄仁杰所说是真假微臣不好断定，但是十年之前，王将军倒是强行来我大理寺，如入无人之境，取走了一件案子的卷宗，这卷宗，正是狄仁杰说的这桩案子。微臣不敢冤枉王将军，但是狄仁杰话没说完，便要下杀手，这难免让人生疑。”
狄仁杰喘了几口气，方才被王将军掐住脖子，力道之大，若是在晚个片刻，他这脖子可能当场被王将军捏断。
皇上听完裴承庆的话，又打量了一圈各人的神色，最终把目光落在了狄仁杰的身上，让他接着说下去。
“草民方才只是说这伙黑衣人的首领在朝堂之上，王将军便发作，如此草民便直说无妨，这货黑衣人，就是这皇城禁军十二卫之一的，羽林卫”
“羽林卫内有一伙人多年之前就开始在宫外为非作歹，辱掠妇女，事后又怕暴露，便在长安城内开了娼坊萃艳楼，将他们蹂躏过的妇女放到娼坊去做娼妓。而此案的真凶，正是当年遭受他们蹂躏的女子的儿子”
“一派胡言，空口白话你也配抹黑我羽林卫”王将军怒骂一声。
“圣上，十年前杀羽林卫士一案，黑衣人几次袭杀当今大理寺卿大人，裴大仁当时也认得这伙黑衣人正是使得羽林卫的功夫，抓住的黑衣人全部都死在了大理寺密牢之中。桩桩件件都和羽林卫有脱不开的关系。”
“即便如此，羽林卫中有败类，与我何干”王将军起身反驳起来。
“羽林卫上下，谁能买通当年的大理寺老司卿进入密牢，如果只是羽林卫的败类，你为何要取走卷宗。”
狄仁杰涨的满脸通红，却被皇上打断了话。
“狄仁杰，这些是十年前的老案子，那今时今日的案子和这些有什么联系”
被这样一大段，狄仁杰才稍稍镇定下来，才转过身对着皇上解释起来。
“禀圣上，当年被这伙人蹂躏的女子，都会被放到娼坊，若是赚
不到钱，还要遭到毒打和虐待，其中有一女子，面容姿色均胜过他人，此女子引起其他娼妓的嫉妒，这些娼妓联合几个羽林卫，刮花了那可怜女子的半张脸。而当年参与此时的几名娼妓，就是如今长安城的这些半面人头。”
“凶手这是，其人之道还施彼身。”
“那庙会上的焦尸呢”皇上又问一句。
“男性的焦尸是羽林卫，女性的就是被他们抓走蹂躏的女子。”
“凶手现在何处”
“禀圣上，我交于裴大人，此刻正在大理寺的密牢里。”
皇上轻叹一声，默不作声，满朝的文武也不敢做声，都知道这位皇帝性子温和，不似先帝杀伐果断，嫉恶如仇，此案不知又要如何判。
过了约摸一刻，一言不发的皇上终于开了口。
“狄仁杰，你确实在五日之内破了案，但是你如何证明这些天怒人怨的案子，是羽林卫所做，甚至是王将军指示的。羽林卫将军是三品大官，你如果证明不了，诬陷朝廷要员，不死也要发配充军了。”
王将军的脸色露出一抹微笑，好似他已经胜利了一般，他深信狄仁杰找不出来，所有娼坊的账簿他都藏在只有他知道的地方，每次和娼坊的人联系，也从不亲自出马。若是要出手杀谁，他也从不亲自交代命令。
“禀圣上，凶手其实一直也犯了个错，他以为庙会上的那具男性焦尸，是他的生父，所以才杀之报仇。但是他错了，虽然庙会上的人不无辜，也是这些人面禽兽中的一个，但是凶手天生神力，与他出生的日子推算，以及他娘的对他所讲的经历，结合推断，这凶手的生父，正是王将军。”
“仵作已经证实那具女性焦尸是凶手的娘，圣上要草民拿出证据，只需要王将军和那凶手滴血认亲一试便知，如果王将军真是那凶手的生父，真相自然大败。”
“王将军”皇上望向王将军，王将军却不理会，一声怒吼震动朝堂。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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