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看清我的脸

我准备吊老专家的胃口没有吊中他，可是他随口一句话却吊中了我的胃口。

我全身都长满了好奇心，就为了这句话，我想了整整一天，人类的祖先确实不是猴子，那应该叫猿，可什么时候变成了鱼呢不过老专家博览群书，应该不会瞎说，难道达尔文的进化论还有番外篇，说着我上班的时候还偷偷的朝我边上的同事看去，他胖乎乎的，手脚特别短，我怎么看他都不像是一条鱼。

他看到了我的眼神在他身上游走，问道：“有何不妥”

我忙说：“没有没有。”

我告诉自己人类的祖先不可能是鱼，不然怎么这么多人不会游泳呢

忙忙碌碌中结束了一天的工作，上班像上坟，下班像逃难。

我来到我家楼下的东北餐馆点了几个菜，在那里等着老专家的到来，想了想，我对老板说：“老板，帮我打包吧，谢谢。”

餐馆老板手速飞快的帮我把桌上的菜整整齐齐的装进打包盒里，老专家进来看到之后问我：“怎么不在这里吃”

说完他从口袋里掏出烟，刚想点上，被我阻止了，我说：“回去吃，这里说话不方便，快，你帮我把啤酒拿着。”

“好嘞。”老专家没有放弃手上那只烟，还是将它叼在嘴上，迅速点燃就这么抽了起来。因为手里抱着啤酒，没法子弹烟灰，所以一到烟上的烟灰积累的特别长的时候，他就会原地跳一下。

我忍不住对他竖起大拇指，心里想着这个大傻子，嘴上却说：“你脑子真聪明，真活络。”

然后我稍微加快了脚步，我可不想和这个走几步就会原地跳一下的家伙走在一起，老专家抱着啤酒走不快，嘴角夹着香烟，拿另一半嘴角用一种奇怪的声音说道：“喂喂喂、慢点慢点，我跟不上了。”

“你又不是不认识。”

俩兄弟好久不见面，今天这顿虽然只有两个人，但是气氛却非常好，一冲上来菜没吃几个，酒倒是一人一瓶灌了下去。我这个人只要喝上一点酒就立刻会脸红。

我说：“你等我一下。”

然后我跑到书房，从抽屉里拿出那张大智寄给我的照片，往老专家面前一扔。他问：“什么东西”

说着将那张照片拿了起来，一看，他的动作停顿了一下，抬头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手里的照片。我想“梦境是客观存在的”这个概念，对于他来说可能需要一点时间去接受。

他的兴趣点上来了，问我：“就是这里，不过我梦里的小镇明显要破一点，虽然照片上也很破，但是不一样，梦里的那种破是被地震震过的感觉。”

说着他把照片举到我眼前，用手指沾了红烧肉的汤，在照片上小街上划了一道。我连忙抽过餐巾纸擦干净。对于曾经准备烧掉的这张照片，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现在会这么爱护。

我说：“你有话就说，别动手动脚的。”

“那里，就我刚刚画的地方，在我梦里那地上裂了一道缝。而且街上的店面墙体都有损伤。”老专家夹了一筷子菜塞进嘴里，“这什么地方，我们是不是去过，我怎么一点都想不起来，如果没去过又怎么会梦到呢对不对，更何况你还有照片，肯定是去过，对不对我靠，我是不是失忆了”

我说：“这个事情特别复杂，应该来说和我关系不大，我只是刚好知道而已。你好好吃菜，慢点喝酒，允许在屋里抽烟，听我把事情和你说完。不过在我说之前，我还是要请你那聪明的脑瓜把脑洞开的大一点，再大一点。因为我要说的事情可能是人类有史以来最大的秘密。”

老专家看我一本正经，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于是挺了挺身子，给我还有他自己杯子里倒满了酒，道：“放马过来。”

我刚想开始，突然又想到了他说的人和鱼的关系，于是插了一句：“等下你给我把人和鱼的关系也说清楚了。”

然后我先是将方圆跟我口述的内容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他，当然首先给他讲明白了什么是无知梦，什么是解码梦。前者就是明确做过，但是醒来之后一定不会记得的梦境，一般最多只会连续做三个，之后就会进入解码梦，在解码梦里通过墙上的画，能回忆起来之前无知梦的所有情况。

还有从无知梦到解码梦，从解码梦到现实这单一不可逆的记忆流动规律，以及这个规律造成的一系列麻烦。我还将方圆多次的无知梦详详细细的讲给了老专家听，还逐个介绍了灵犀，或者说是灵眸，家里墙上的七幅画。以及最早推算到1888年，梵高也曾进入过那个梦境的事实和相关证据。

还有梦境的两个基本点：第一，梦境是客观存在。第二，先现实，后梦境的死亡先后顺序。

我基本上是将方老爷子给我讲的东西按照时间规律，并认真压缩整理之后全部灌输给了老专家。

老专家听得一愣一愣的，手里的烟夹着忘了抽，都烫到了手指头，酒也没喝，菜也没吃。他指着窗外挂在天上的月亮说：“你的意思是，那个梦就像那个月亮，就是个实实在在的东西”

“理解完全正确，”我点头肯定，从他香烟盒里拿出一支香烟，帮他点上，“也就像这支香烟，它就在那里，你去抽了，你就会得到快乐，一样的道理。”

老专家提出疑问：“可是哪有说梦是个实实在在的东西的它根本摸不着啊”

我道：“这你就错了。它既能摸到、也能看到、也能嗅到，它可以被完完全全的体验到。”

“就像庄周梦蝶”

“有点那个意思。”

然后我把他带到电脑面前，把方老爷子给我的移动硬盘插上电脑让他看完下半部分内容。

接下来我给他送水、送饭、送烟，一共两天一夜，直到第三天中午他才把所有的内容听完看完，包括研究了方老爷子的一些笔记和我笔记本上记录的内容。

我下午休息，正瘫坐在沙发上。老专家看完后对我说：“疯了、疯了，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事情”

我道：“你不信”

他举起那张照片：“大智照片都寄来了，不信都不行我可是很有想象力的。你说如果我是第一个把这个秘密解决的人，并且在国际上发表了论文，会不会飞黄腾达”

我道：“先别瞎说，毕竟梦境里的秘密是什么都不知道，万一那七把钥匙打开的是末日之门怎么办”

老专家想了想：“目前就我们所知道的，梵高进去过，方圆进去过，大智进去过，我进去过，那你呢宇航员你到底进没进去”

被他一问，我也一头雾水，在这个故事中，我始终不是主角，只是作为一个故事的倾听者，最多是转述者罢了。而且按照梦境的规律，只要进入解码梦的，那么记忆都是可以顺利带到现实中，可是我脑子里就是没有关于那个梦的记忆。

“我肯定没进去，”不过我根据之前梦境里相关的经验，我想到了一个简单的验证方法，于是我有问老专家“你梦里能看的清我的脸吗”

老专家点头：“清清楚楚。”

我满脸惊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