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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唐玄奘加入南行之队,实属偶然。

自贞观十九年归京之后,他的生活分外充实,退则在长安庙宇内翻译经书,进则扫荡四方妖魔,还大唐一清明盛世。此外还经常接受其他僧人的邀请,去别的寺庙宣讲佛法,信徒盈门,来听他讲经之人络绎不绝。

孙悟空和猪八戒他们也闲得慌,经常呆在长安城中无所事事,唐玄奘看不过他们的悠闲之举,便也令他们跟着,惩治为祸人间的妖物,时间久了,竟没有妖怪胆敢外出作乱。

唐玄奘:劳逸结合,如此甚好。

别看法师长了张禁欲的帅脸,却真有颗普度众生的心,眼见大唐内信徒众多,到哪都可听见梵音,百姓又生活安乐,他也想放下心来,一头扎进佛法之中。哪里知道与他交好之游僧从南地归来,感叹蛮荒之地同内陆相差远矣,原在唐内生存的妖魔,见势不妙,便脚底抹油往安南等地跑了,又在那里安营扎寨,为祸一方。

玄奘闻此言,眉毛一竖,表情无甚变化,声音却冷清了,从一汪清冷的泉水,变成了冰冻三尺的寒涧。

“都往安南逃了?”

“难怪近日不曾听闻有妖孽作祟。”

僧人在他身边,觉得有些冷,不由回头看玄奘,摸不准是冷风吹过,还是杀气凛冽,他斟酌道:“既已逃到安南,便无法约束他等。”

玄奘法师的声音从身后幽幽传来:“那倒未必。”

僧人:“……”

“法师的意思是……”

唐玄奘笑了下没说话。

不就是到安南千里追杀?

天竺都能去,安南还远吗?

……

从孙悟空那儿听得玄奘法师的出行原因后,莫文远看他的眼神便充满了敬佩,以前他就敬法师多矣,现在更不用说,看他的眼神就知在感叹什么。

莫文远:玄奘法师,乃真男人也!

玄奘法师自请加入,圣人李治不会不同意,当即就许了,故而出使队伍之人员配置,很令人神往。

但莫文远没想到的是,出行之前,他却又看见一眼熟之人,加入队伍。

有古铜色肌肤的高壮男人同他打招呼,他的体格像是希腊的雕塑,健美而充满了力量,小臂弯曲时甚至能够看到长条块状的肌肉,神农道:“莫大郎,许久不见。”

莫文远见此人也很惊讶,他道:“连山兄,怎会在此?”以唐代的日常称呼,他更习惯呼别人为“某某郎”,但此人不同,初见时便说“称他连山即可”,又言连并非他的姓。

大唐是多民族混合的国家,往远了说,此地甚至有一身黑肤的昆仑奴,莫文远以为连山是少数民族,便依他的意思称其全名。

他记得连山应该和慧空一同研究蒲公英胶的用法,哎,几月不见也不知道他们的研究进行到了哪一步。

想着想着,莫文远的思维就开始发散了,他立刻摇摇头将那些古怪的想法从脑海中摇出去。

神农氏回答莫文远的上一个问题:“鲁班之术我只是略通,真正钻研的乃是农事,先前我钻研多年,就为寻高产之粮食,现听闻占城有我梦寐以求的稻谷,自是要去的。”

莫文远点点头,接受了他的说法,但心中也在念叨:真不知神农是何种身份,皇家的使团也想加就能加得。

但他也不过就是想想,并没说什么。

知晓一切的孙悟空站在一旁,用手指摩挲下巴,还时不时拽一下下巴上的绒毛:“此等队伍,我还是头次见得。”西行师徒组合、饕餮和未来的灶王爷,在加上神农氏,了不得了不得。

……

从长安行至安南,路途遥远,莫文远等人又并非随时就能走得的商贾,帝王家依靠在他们身后,自然要好好计划一番才可上路。

远在凉州城的李三娘都快马加鞭赶回来,就为送儿一程,所谓“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之情,母亲都是有得的。

李三娘的做衣手艺不大行,再加上经年天南海北地转,更是无甚时间帮儿做衣,手艺便生疏了,此时她正对货单清点物什,看要给儿带些什么走。

莫文远跟在她身旁,明明长得挺拔俊秀,在美姿容的阿娘面前却还跟孩子似的。李三娘一双盈盈美目四下看了,见只有自己与儿两人,便压低声音道:“你——那事如何了?”

莫文远猛地尚未反应来便道:“何事?”

李三娘道:“就是意中人之事。”

莫文远道:“啊,他、他随我来长安了。”

李三娘睁大了眼睛,随来长安了,莫非和他想的不同,不是天上的仙女,而是人间的女子?

抑或是天上的仙女也随他下凡了?

无论哪种她不大看好,按前者说,年轻男女的情感十分炙热,如同熊熊燃烧的火焰,只要给一点火星子,就能掀起烈火燎原之势,但只要草原上的野草没有,被烧干净,那火也就自然而然灭了。

看儿子孑然一身,她很担忧,心道莫不是与心上人出了甚变故,已经没联系了?最惨莫过于心爱的女郎已嫁作人妇。

而后者,以后她儿不会和牛郎一样,被王母娘娘追责?

莫文远看李三娘的表情,心里跟打鼓似的,就是不敢说话,亦或是,他实在不知该说些什么,磕磕绊绊半天道:“没、我们还没……”

三娘的眼中绽放出慑人的光芒:“那她人?”

莫文远的声音越发小了,他很混乱,就像是在白茫茫大海上迷茫的旅人,只能看见眼下的舟楫,眼前没有任何岛屿,也看不出方向,脑中并没理出清明的思路,只能顺着李三娘的话真真假假地回答:“住在我们附近。”

何止是在附近啊,羊此时正在他们家的后院,悠闲地晒太阳。

女性,尤其是年长的女性大多有做媒的爱好,李三娘也不外乎此,更别说这还不是做媒,是她儿子的终身大事。

或许算不上终身大事,但莫文远活了二十来年,据她所知还是头次欢喜上哪女子。李三娘想,她原本都以为儿子要与食材过一辈子。

“那我可否去看看她?”李三娘颇有些急切。

莫文远道:“看、莫约是不大行的。”他思来想去给出了暗示道,“他与阿娘你想的,不大一样,常人怕不是很能接受。”

他都要和羊在一起了!

都不是人!

李三娘面上表情不变,还很稳当,内心却划过了无数想法,不能接受?仙女的身份没什么不能接受的,是人身身份不好,还是容貌有缺?

别看莫文远是位温柔郎君,他却还挺看脸,喜欢欣赏美姿容之人,当然此乃人之常情,并无甚好指责的。

莫文远下定决心道:“待我从占城回来,就将人带到阿娘你面前。”

从占城回来,那岂不是要一两年后,人间易变,世事难料,谁晓得一两年后女郎还在?要知道此世道女子生存并不大容易,在等待的期间嫁与他人也很有可能。而天上的仙女,真愿在人间呆两年?

她有满腹的问题,却都藏在肚中没有说出来,只点点头道:“阿娘等你回来。”

……

莫文远有李三娘,大黑羊则有观音菩萨,也不知何时起,菩萨就成了他的爹似的,有何烦恼,有何困扰他心灵的问题就来找此人商谈。

不,与其说是商谈,不如说是单方面的灌输,偶尔在被魔音贯耳的时候,观音菩萨都会想到莫文远和他说的一道菜,名为“填鸭”。

鸭子一般长到三十多日就不爱吃食了,只有人工将饲料填进嘴中,才会长得更大更肥,饶是鸭子如何不想吃,如何挣扎,都无甚用处。

菩萨:我觉得自己就像那只鸭。

慧远和尚仰面躺在硬邦邦的床板上,清净的斗室中没有夏日的爬虫,唯一会扰乱僧人睡眠的本应只有闷热的风,他略微施展法术,冷热不清,身体周围凉意涌动。

蝉鸣声、蛙叫声从田垄上遥遥传来,轻柔的月色斜斜打落在床边,这应是美好的一夜,静谧而舒适,让不需要睡眠的神仙都能充分享受到休息的快乐。

直到大黑羊从窗口跃进来的那一刻,一室的宁静被打破了。

“咩咩咩!”

“咩咩咩!”

羊的叫声一点都不嗲,听在菩萨耳中就跟战前的鼓点,让他心声焦躁,而他的话,就更让菩萨难过了。

菩萨菩萨!我忽然发现一件大事!

羊变成了人形,走到菩萨身边,捏出了他耳朵里,形同虚设的两团棉花,他们都知道,仅仅是两团棉花,如何阻止声音灌进菩萨的耳朵?

若他有心,即便羊是在大兴善寺门口说话,菩萨也能听见。

棉花团子都被扯出来了,观音菩萨再也不能装死,他看向大黑羊,颇有横眉冷对千夫指之意:眉毛挑得有点高,眼睛微微眯着,皮肤在月光的折射下成了铁白色,再加上人间化身慧智的表象并不是很温柔和善,刻意做出了这副表情,他看上去甚至有点刻薄。

刻薄相对羊是一点作用都没有的,他还是叽里呱啦,该说什么就说什么,他本就能屏蔽菩萨的脸色,更不要说此时内心有团火焰在熊熊燃烧,说起话来很有后世格林机关枪的味道,一个字儿一个字儿从上下翻飞的嘴皮子里蹦出来,菩萨都要来不及听了。

“我思忖了好几天,再过些时日我与莫小远就要上路往南方走,路上人多眼杂又有玄奘法师在,定要安分些,但我身下坚硬如铁,这几日又恢复如初,日日矗立,眼见我同小远的关系已经定了,很欲行那书中之事……”

观音菩萨再也忍不住了,他打断了大黑羊的话:“你还在意玄奘法师?”

饕餮道:“当然是在意的。”

“他可是佛门之人,莫小远对玄奘法师多有憧憬,我在人间界行走多年,当然知不能用此事唐突于他。”玄奘法师是大师,是和尚,更别说看见他禁欲的模样,大黑羊就觉得在他眼前谈欲挺亵渎的。

观音菩萨眼中都是蓬勃的怒气,他指着羊的鼻子道:“你都知道体谅玄奘法师了,怎么就不知道体谅我啊!”

菩萨上回同孙悟空打了一架后,就找回了当年血战沙场的感觉,不慈悲了,此时又字字泣血,每一句话中都充斥着血泪控诉,以及对大黑羊性、骚扰佛家人的不满。

“我也是和尚啊,你怎么就同我说这事了?”差别对待?!

饕餮脑袋一歪,看着竟然还挺可爱,菩萨问得委屈,他回答得也很委屈:“但你和玄奘法师不同,是半路出家的和尚啊!”

观音菩萨:???

半路出家的菩萨就没有人权吗?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对峙了许久,最后菩萨果然不敌大黑羊,宣布失败,他瘫倒在床榻上,就像失去了所有的精气,有气无力道:“你准备如何解决?”

饕餮“嘿嘿嘿嘿嘿嘿嘿”,发出了一连串低低的笑声,即便他的声音清脆,菩萨听后都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他心道:明明是年轻儿郎有的声,却笑得如此、如此龃龉,哎,也不知他如何做到的。

“若行的话,当然要行那龙阳之事……”

观音菩萨半睁眼睛,眼眸中流露出浓浓的无奈之意,他道:“你不若直接同莫大郎说了吧。”他将自己在人世间行走的记忆从脑海深处扒拉出来,哎,当他是慈航道人时,也是清心寡欲,想不到啊想不到,竟然会有朝一日帮人解决这祸患。

“年轻郎君多躁动,你直接同他说了,或许也不会拒绝。”

饕餮道:“真的?”将信将疑,但他眼中的光明更加明亮了。

观音菩萨道:“是真。”

饕餮道:“那我应该如何开口?”

观音菩萨:“额,不若寻本龙阳之书,与他共赏?”

饕餮道:“谢过菩萨。”他顿了一下道,“菩萨你真的好懂哦。”

果然不是什么正经神仙。

观音菩萨:???

你以为是谁害的?!

……

次日清晨,羊起一大早,幻化为人形,同莫文远道:“小远小远,我今儿有事,要出门一趟。”

莫文远闻言一惊,两人相识多少年,羊还从未在晨间离开他,事反常,他面上流露出担心之色:“可有何大事?”

“无、无甚大事。”饕餮也是个不大会说谎不大会找借口的,看见他眉宇中的焦急之色,就露怯了,说话结结巴巴,好在随后便调节过来道,“我只是出门寻一物件,切莫担心。”

莫文远听后将信将疑道:“行吧,早去早回。”他道,“去前可要吃早食?”

“吃吃吃,早食定要吃的。”

只要有莫文远在,早食就是极丰盛的,他很享受每日晨间做各种小点的悠闲时光,无论是和面还是装盘,都能给他心灵上的满足感。

他今天做的就是流沙包。流沙包是广东地区传统名点,不仅在粤菜茶楼中很常见,便是在路边的包子摊,也是可买到的,甜口之人少有不爱吃流沙包的,尤其是奶黄流沙包,卖的极好,无论用何种方法做的都不会不好吃。

包子外的面是现揉的,店中日日要做蒸饼馒头,此物从来不缺,莫文远也做得熟练。

最关键的是哪里的流沙馅料。圆圆的、金灿灿的蛋黄被放在锅上蒸熟了,远看像一枚枚灿烂的小太阳,散发着热气。

蛋黄被放进瓮中,依次添加牛奶、砂糖等物,考虑到羊的口味,莫文远还加入了独门秘籍的栗子泥,同其他馅料一起均匀搅拌。

栗子本就香甜,咬在口中有十分软糯,此物无论是放在羊奶牛奶中一同和了,还是闲来无事剥了吃都很美味,香味醇厚而浓郁,又有甜味——

搅拌好的馅料被包入面皮中,包子的头儿尖尖,下半部分滚远,待蒸笼打开后,只见白色的、散发着清淡面香的烟雾向四周散开。

饕餮迫不及待拿了一枚流沙包。

包的手感十分之好,面皮弹性十足,富有韧性,手指戳一下,凹陷一小洞,等到指尖移开,小洞又消失了。

他长大了嘴,甚至能够看见红色的小喉咙,一口下来大半个包子都没有了,黄澄澄的馅料就跟没反应过来似的,以缓慢的速度往外流,饕餮舌头一扫,又把剩下的料给扫干净了。

鸡蛋混了糖,又凝实又甜,还有股他不知该怎么形容的蛋黄味,就像是蜂蜜清水蛋糕的芯子,甜美而可口。

沙沙的口感在极短的时间内就俘获了他的舌头,牛奶的奶香味已融入了蛋黄中,最妙的是无形的栗子粉,味甘、性温,一点儿也不苦涩,温柔的滋味柔化了其他馅料。

一笼包子被他狼吞虎咽吃完了,剩下的大黑羊干脆一手揣着,便往外跑,一边走还要一边吃,莫文远在后面看了,哑然失笑:“跟小孩子似的。”

他心头也不免好奇,让羊急迫至于斯的,究竟是什么事儿?

……

大黑羊很聪明,记忆力也很好,他不常表现出自己的聪明才智,是因为跟在莫文远身边并不需要找他这么做。

只要每天吃吃美食,找找食材,偶尔再下田溜一圈,日子就能和美。

眼下事关重事,他的小脑筋就全动起来了,先前与莫文远去过书店,长安城中的书肆不说全都认识,也认了个七七八八,他略过思忖就往最大的、书最全的店去了。

嘿,想来那地学识之书俱全,龙阳之书也不会少。

大黑羊生的精贵,进门之后掌柜伙计俱是一惊,都以为他是王公贵族、高官之后。

若非如此,哪家养得出这样面目姝丽,眼中有流光溢彩的郎君。

“小郎君要何书?”掌柜亲切地招呼。

大黑羊眼珠子转转,龙阳之书并非正道,店中明面上肯定不摆,他道:“掌柜可否借一步说话?”

掌柜耳朵凑过去,羊嘴皮子动动说了,前者了然一笑道:“自然是有的,小郎君且随我来。”他暗中打量饕餮,心道郎君如此姿容欲行龙阳之事,也不知便宜了谁。

书肆开的大,隔间也多,饕餮跟掌柜走着,才发现内部道路复杂,廊腰缦回,九曲回肠,自己走绝对找不到路。

他们绕过一角落,进了最里面的小屋。

杨进门后才发现此地别有洞天,从外看来似乎就一亭子间,是世界上面积很不小。

“郎君慢慢挑便是。”掌柜伸手道,“龙阳、金兰、阴阳调和、房中秘术,依次陈列,若有看得上眼的,同我说。”

大黑羊的眼睛都睁大了,他以前随莫文远买书,哪里有这排场,其他地方的龙阳书怕都是装在箱箧之内,只有寥寥几本,哪里像此书肆,藏品丰富,书盈满架。

“好店啊好店!”他毫无保留地称赞道,“店中藏书之丰,乃为长安城第一。”

掌柜谦虚道:“过奖过奖。”

饕餮沉迷在了知识的海洋中,一本一本看过去,最后竟然挑选了十来本书,准备带回去与莫文远共赏。

他在掌柜的带领下掀开帘子,正欲离开,不料门外竟然又遇见一客人客人,同他面对面,大眼瞪小眼。

“猪悟能?!”

“饕餮?!”

……

猪八戒最近憋得慌。

你说西天取经结束了,他也应该能上天庭了,再不济也能去高老庄。但谁叫摊上个严厉师父,就是不许,老猪只能委委屈屈呆在京城。

眼瞅着又要踏上南行路,连舒坦日子都没有了,他就有点不值,想要最后爽一下。

温柔乡、红粉胭脂触碰不得的,师父鼻子灵,闻闻就知道了,他只能找点小儿科的代替品,譬如春宫图。

猪八戒打听许久,终于知道某家书肆藏书多,大早上就鬼鬼祟祟来了,哪里知道他先头还有客人。

与饕餮对视许久,他露出一同道中人的笑道:“你也一道的?”都看男女春宫消遣?

哪里知道饕餮不买账,听他说话后扬起下巴,居高临下道:“谁同你一道的!”

他是成熟的饕餮,马上就要跟莫小远芙蓉帐里翻红浪了,和这缩头缩脑,只能看画册的猪不一样!

猪八戒:???

都是来买小黄书,谁比谁高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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