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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三章 情绪语言

在与中田让整整持续了二号次行星一整晚的交流中江厌了解到。

空间站为了防止飞船被原住民们发现,他们将峰会成员下放到地面时,特意选择了距离人类文明族群较远的地方,并且以防万一地将飞船藏在了一座云雾笼罩的山头。

以至于这一个月的时间,中田让一行都是在朝人类文明的聚集地靠近,缺少对新知识获取所必要的,具有决定性的推进行为。甚至在他们刚刚做好准备,与原住民进行第三类接触时,却遭遇了比浪费一个月时间还更让他心灰意冷的滑铁卢。

亚该亚同盟被打散,中田让一夜之间变得孤立无援。

他在这种仿佛举目无亲的,孤独的状态中仍生活了几天时间。但失去了团队力量的他也失去了全部的信念,他坦白地说自己在这几天就像一具毫无目的的行尸走肉,他不是不会思考,而是不知道该怎样思考才是正确的。

直到他遇见江厌,中田让并无忌讳地说,他才像一支熄灭了很久的蜡烛被重新点燃。

考虑到他们在正式争夺新知识之前,还拥有同一个目标,伊曼。

江厌最终还是决定与中田让进行短暂合作,合作内容仅限于对付伊曼,至于亚该亚同盟的重聚,江厌则不会插手。他还提醒道,假如他感受到亚该亚同盟的重聚会对他带来威胁,那他将进行全力阻挠和干涉。

因为江厌不想最后会搬石头砸自己的脚,而最后的具体选择他将视情况而定。

这些话中田让听得进去,他立刻同意下来,毕竟这是摆在他面前唯一的做法。

“只要穿越我们所在的这片山域,在往东走两个小时就能看见一个原始人部落。”中田让斩钉截铁地说,“亚该亚同盟就是在那里碰的壁。我虽然每天都无所事事,但都会到一个固定地点,一面观察那个部落,一面等待,心想或许能等到同盟的伙伴。对了,他们和你带来的那个原始人女孩有一个共同点。”

“乌衣。”江厌突然提醒道。

中田让愣了一下,歉意地连忙改正了自己的措辞,“乌衣,他们和乌衣有一个共同点。”

乌衣本来在用从地上找来的红土石,像模像样地学着中田让在山壁上写下的阿拉伯数字进行临摹,她现在已经能熟稔地从一写到三十,甚至开始写三十往上的数字。

而中田让根本没有写过超过三十的数字。

很显然,尽管不理解这些数字的含义,但乌衣已经找到了每十个数一次循环的规律。

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乌衣停下手上的动作,如同被打断了专注的思考般,一脸恼怒地转过头来。但她发现无论是江厌还是中田让都没有在注视自己,于是从嘴里恶狠地喃喃出几个音节,随后又把身子扑回山壁。

“项链,他们都有相似的项链。”中田让指了指自己的颈部说,“项链上串着动物的牙齿,每一个人,甚至他们所串的每一个颗牙齿都不尽相同。所以我想,他们或许是同一个部落的人也说不定。”

“这跟对付伊曼有什么关系”江厌说,“难道你还想被那个部落的人赶走一次”

“我们连伊曼在哪都不知道,又怎么对付他。”中田让摇摇头,“所以要想在二号次行星立足,我们必须寻求于我们的同类。部落将是我们最重要的情报来源,因为他们可以不受束缚的自由行动,而我们却要为空间站束手束脚。”

“我不是没有考虑过。”江厌侧目看了眼乌衣,“可问题是,我们语言不通。”

“他们的语言体系并不复杂。”中田让颇具自信地阐述起来,这句和六号相似的话让江厌不由一阵错愕,中田让继续道,“我辅修过天阶c级的语言学。曾几次的暗中观察我发现,他们平时温文尔雅,沉默寡言,但一开口说话,情绪就会变得十分极端。极端愤怒,极端高兴,极端忧愁,极端痛苦,等等。而且很多词汇重复率颇高。所以我大胆地猜测,他们的语言词汇量很少,并且极度依赖于情绪表达,一个词汇在不同的情绪下有不同的含义。难的地方就在于理解这些词汇多个含义之间的区别,以及它们所对应的情绪表现。当然,有些时候,他们甚至自己都会搞错。所以简单的说,这不是一门词汇语言,而是一门情绪语言。”

江厌眯了眯眼,他觉得中田让在说大话忽悠他,但他拿不出证据。

正巧现在就能有试验的对象,于是把屁股往左边挪了一点,让开一部分坐的地方。接着朝伏在山壁上描摹数字的乌衣招招手,大声地唤说,“乌衣,乌衣,过来。”

乌衣丢下石头,不耐烦地走到江厌跟前,双手环抱着胸口,用质问的眼光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仿佛在无声地对江厌说,如果没有要紧事就叫她过来,那她就给江厌好看。

江厌转头看向中田让,向他做出一个请的动作。

中田让当然知道江厌的意思,讪讪地摆了摆手,“只要摸清楚门道,要想学会他们的预言就变得容易得多。现在我还不会,但只要给我一个合适的环境,再给我一周时间,我想我就能和他们进行简单对话。”

“合适的环境。”江厌沉吟了一下,“看来必须要和原住民族群接触了。”

自言自语的时候,被江厌晾在一旁的乌衣从嘴里发出类似狮子在战斗时用来威吓对手般的低吼,一对虎牙从唇齿间崭露头角。这显然是一种警告,在表达自己的不满。

江厌挠了挠头,不知如何是好。

他把乌衣叫过来,就是为了测试中田让是不是和六号一样会说原住民们的语言。但中田让最终也只隐约摸到了门道,甚至连这门道究竟是对是错都没有机会验证。

江厌只好扬起恬不知耻的微笑,站起身拍了拍乌衣的脑袋,以牙还牙地对她说,“aihi。”

话落,江厌本以为乌衣会因为自己被玩弄戏耍而大发雷霆,怒气冲冲地对着江厌又咬又骂,总之不会给江厌好脸色看。但没想到,她竟然反常地,莫名其妙地为之一怔。

接着仿佛听到什么惊世骇俗,令人难以置信的东西一样,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睁大了眼睛。

乌衣就这样瞠目结舌地盯看着江厌失了神,时间的流逝好像在她身上就这样悄无声息地消失了,甚至连呼吸都猛地停滞下来,整个人有如突然变成了一樽雕像般纹丝不动。

江厌惊惑不已,下意识地转向中田让,希望从对二号次行星原住民接触最多的他那得到答案。但中田让却是摇摇头,摊开手,表示自己也不知所云,不明其理。

江厌挠了挠头,扬起手在乌衣眼前晃几下,她仍没有反应,呆若木鸡。

最后,江厌只好从地上捡了一根树枝,轻轻地戳戳她的脸颊,又戳戳她的胳膊。见都无法将她从失神中拽回现实,江厌又把树枝往下移了一点,瞄准她裸露在外的腰肢点了下去。

乌衣终于发出一声惊呼,像是游离在外的灵魂突然回到了体内似得。她猛地捂住自己被戳动的腰杆,俨然把江厌当成了某种洪水猛兽般,朝江厌相反的方向连退了好几步,中途还因为绊倒了中田让装水的石锅而险些跌倒。

直到退无可退,乌衣才惊慌失措地贴在另一侧的山壁,远远投来闪烁不定的娇柔目光。

江厌清楚的看见,乌衣那澄澈的眼眶中忽然盈满了湿润润的泪光,仿佛受了什么委屈。嘴唇紧紧地抿着,脸颊有些微红,这是即便她在太阳日复一日的照射下变成棕褐色的肌肤上也能显而易见的殷红。

乌衣突如其来的变化让江厌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江厌万万没想到,自从和乌衣接触一来,一向跟个小恶魔似得,脾气极大,自尊心极强,即使在面对害怕的蜘蛛也始终如一的乌衣竟然也有现在这般无助,娇嫩欲滴的时候。

愧疚一瞬间席卷全身,江厌讪讪地问中田让说,“你和原住民明的暗的接触了这么长时间,有没有听说过或者看到过,他们的腰不能碰。还是说他们有这方面的文化禁忌”

“我不知道。”中田让无可奈何地道,他心里也在纳闷。可以说,乌衣是他们与原始人进行第三类接触最重要的桥梁,现在乌衣露出这幅模样,他也惟恐江厌因此破坏了他们之间的关系。“不会有什么大问题的吧,应该,至少她没有愤怒。”

中田让说的没错,乌衣脸上并没有愤怒栖息的痕迹。

所以她并不是被激怒了,而是被某种突如其来的东西给吓了一跳,但这种吓,并没有涉及到恐惧,似乎仅仅只是遇见了远远超出意料之外的事件的发生。

江厌多少松了口气,不管怎样,是乌衣的腰杆十分敏感,亦或是他们族群中存在有不为人知的文化禁忌。他终究要同乌衣道歉,和她重归于好。

他稍稍在心底酝酿好说辞,用手势示意乌衣冷静下来,然后慢慢朝她走去。

可奇怪的是,江厌每每朝乌衣靠近一步,她就如临大敌地往侧边挪动一步。无论江厌到哪,乌衣始终和江厌保持着相当的距离。不得已,江厌只得暂时放弃和乌衣交流的心思,至少让她的情绪恢复过来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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