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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一剑破天云 第三十章 青山渐远

雨过天晴,雨水冲刷了青山的每一处角落,焕然一新,七彩云霞漫天,一片祥和之景。

仿佛李府的消失对于青山的百姓来说可有也可无,本就高不可攀,现在却消失好了,对于百姓们来说反倒是少了一份念想。

江流儿在大街上走着,反倒这儿比以前更加热闹了,那卖茶水的老头还在原来了的老地方,这次老头出奇地说道:“小兄弟,来来来。”

江流儿一愣,看了一眼,这老头有些熟悉,缓缓走了过去,老头道:“小兄弟坐下。”

老头擦了擦桌子,担了担凳子上的灰尘,见江流儿有些生硬,再笑道:“小兄弟坐,不收你钱,不要和我客气。”

江流儿坐下,老头子端了碗茶水送给了江流儿,江流儿接过,喝了一口,不错。问道:“今儿怎么了,大街上这么热闹。”

老头子说道:“今儿没怎么,我也不怎么清楚,就是啊这人的心情极好。”

江流儿疑惑,道:“哦”

老头一笑,道:“前儿几天李府的事儿你知不知道”

江流儿装作不知道的样子摇了摇头,老头吹嘘道:“嘿嘿,我知道,你想不想知道”

江流儿再次摇了摇头,并且说道:“不想知道,我可没有钱。”

老头一瞪眼,道:“哪的话,不要钱。”

江流儿一阵错愕,道:“那你说。”

老头笑道:“据说啊这五五祭祀触犯了神灵,前儿个夜里地动山摇,就是天上的神灵怒了,一道雷电把李府给劈了”

江流儿刚刚拿起碗喝口茶,谁知给这老头说的呛了一口,拍了拍胸口,这消息真是有够劲爆的,“李府被劈了你怎么看起来很高兴。”

老头自顾自地说道:“其实啊,被劈了也挺好,以前啊,我们这儿挺穷的,李大人来了以后虽然富了起来,但是啊这人与人之间好像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生疏了起来了,我告诉你个事,你可别说我说的。”

江流儿点了点头,老头笑道:“这李员外来了之后就开始丢孩子,其实啊人人都知道,也都明白,但是大家都怕穷啊,那几年旱灾死了多少人啊,像你们这样的外乡人怕是没有经历过,那时候人吃人都是小事,老爷子我是从那个时候过来了,什么都知道,所以大家都默认了,这就像一个巨石一直压在青山人的胸口,很闷很重,有点喘不过气来,但是现在李府没了,大家胸口的巨石也没了,也许以后会很穷,但是现在你看看,人人心里都是开心的。”

江流儿目光拉长,看向了人群,果然如老者所说,反问道:“为什么告诉我这些儿”

老头子被江流儿这么一问,也有点答不上来了,想了一会,笑了笑,“看你小伙子面善呗,小伙子有没有妻室啊,我认识那说媒的刘嫂,要不要给你求一份姻缘对了,上次和你一起的那个小子呢,我一看他就是个好东西,对老头子我也客气客气,鼻口朝天出气。”

江流儿一笑,道:“谢谢了,但是我应该就在这两日就要离开此地的了。”

老头子好奇问道:“去哪”

江流儿一笑,缓缓站起神来,渐行渐远。

老头子碎了碎嘴,但还是像往常一样继续打扫,收碗时,碗底有两文钱,一文喝茶,一文听事,老头子哈哈大笑,突然路上有人走过,老头子喊道:“喝茶喽,小哥,喝不喝茶,小哥这边坐。”

江流儿在这路上走着,人人皆笑语,似真的如那老者所言,现在的青山已经恢复了往日的欣欣向荣之景。

江流儿没有打听李自清的事,但是从李自清的话语,和那时时都紧握四书五经的神态,他去见李自清的时候,李自清的头发已经花白,记得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还是黑发,时隔几日恍如隔世,李自清的名字是清者自清,他为什么用犀香,他第一次送孩子之时,坚持了三十八年的一声清廉之气污秽了,他的心也污秽了,他听闻一种奇香,香气浓厚,而且还能通神,清者自清,李自清。

但仔细想想,每个所谓的恶人只不过是为了活着,为了心中那难以咽下的一口气,若是这个世间没有不平,没有不公,便会少了一些恶人,多了一些意气风发的人。

一颗垂柳旁,一个身穿绣服的青年酣睡着,突然这天空好似下起了雨,吕当然被淋醒了,但是摸了摸这雨水,一股骚臭味迎面而来,吕当然呕吐不止,立即大骂道:“你这条该死的黑土狗,我日你大爷。”

垂柳树上,小黑欢快地摇着尾巴,流儿呼唤了一声,小黑立马就跑了过去,在脚边蹭了蹭来回转圈。

吕当然道:“他娘的,我要拨了它烤肉吃”

江流儿笑道:“说实话,你还不一定打得过它呢。”

吕当然气急,把这茬给忘了,这条黑土狗居然有通玄的实力,硬拼起来自己还真不是它的对手,“哼大人不记小人过,狗咬了我一口,我还能去咬狗一口算了”

江流儿哈哈大笑,地上的小黑也是一乐,吕当然道:“你是龙虎山的人”

江流儿看了吕当然一眼,点了点头,吕当然笑道:“可以啊,那张怀灵岂不是你师傅张道灵是你师爷”

江流儿没好气地说道:“那你呢,你把我都问清楚了,总得告诉我你是哪里的吧。”

吕当然笑回道:“你这家大业大还出来闯荡,我就不同喽,我那个师傅啊就收了我一个外门弟子,还说我不适合入宗门,让我去游历一番后想想是否回去,就这开山拳也是他传给我的,说是随处捡了一本秘籍看得不错就让我自个练了,我的师傅叫王害风,别人称他王疯子,说他脑子有点问题,不正常,其实我也是那么觉得,说实话,出来了就真的不想回去了。”

江流儿疑惑道:“那你那两位兄弟呢”

吕当然摊手道:“他俩却是内门弟子,从小和我一起练拳的,但是说来也奇怪,这奇怪的拳法只有我一人学得来。”

江流儿问道:“那你接下来什么打算”

吕当然笑道:“你呢”

江流儿回道:“一路向北。”

吕当然道:“我想去个地方。”

江流儿好奇道:“哪里”

吕当然故弄玄虚,道:“天地一线,平地惊雷。”

江流儿道:“什么意思”

吕当然笑道:“素练横江,漫漫平沙起白虹,钱塘江,师傅说那儿有拳意,去此处这都是去问意的。”

江流儿道:“问意怎么问”

吕当然笑道:“每个人的方式都不同,你去不去”

江流儿沉思一番之后,笑道:“正好顺路,哪有不去的道理。”

吕当然哈哈一笑,“自古很多横练高手都在此处悟得了真意,不知道此行我是否有所收获,到时候在西凤子姑娘面前耍耍,她肯定激动地想要以身相许,哈哈”

江流儿摸了摸额头的,感觉有些头发,这吕当然有时候正经起来十分正经,有时候一点也不正经。

一副山清水秀之地,一装瞎道士手扛牌面碎碎叨叨,玩世不恭地笑道:“今日会遇到道友。”

记得那年啊初夏,茅山上于龙池旁盘坐小睡,夜观天象有所异变,修道修了大半辈子也没有下过山,忍不住好奇偷偷算了一卦,但这卦象真是匪夷所思,六个铜币皆立,九天玄云虹霞垂落一路向南,如同被什么东西所牵引,如此天地异象见所未见闻所未闻,问了问先师也是不知,那时便感觉啊自己得下山走走看看,毕竟半辈子都出世了,下半辈子入世看看远游一下,这山怕是回不去喽,自己得收个徒弟,让山上的老弟兄们也羡慕羡慕,嘿嘿。

道士的傲气可高了去了,有三才算,第一要他愿意,第二要算奇,第三算命只收三文,多了不收,少了不行。担了担身上的灰尘,席地而坐,看了看青山这个地方,叹道:“此地可谓是极地,有鱼跃龙门之势,吉煞皆在一念之间。”

一背剑青年从不远处缓缓走来,似是两人都已经知道彼此的到来,那青年面色白润,眉目之间距离很近,似两把剑蓄势待发,黑袍加身,在胸口处有绣一个阴阳双鱼图,整个人尽显出了一个字狂,十分张狂,喜欢装瞎的算命道士笑道:“你怎么这么多年了,样子一点都不变呢”

那青年笑道:“哼,张怀灵都没老,我怎么会老”

算命道士道:“也对,想当年我更看好你,武当愈浮云”

那黑袍青年道:“赵文轩,听说你能算得古今,可否为我算一卦,此去如何”

装瞎道士赵文瑄笑道:“以道算道,有些意思,且待我算上一算。”

赵文瑄随手一拋,袖口中飞出了六枚铜板,四反二正,泽地萃卦,鲤鱼化龙之象,谈谈道:“是极卦,但有些匪夷所思。”

愈浮云道:“哦说来听听。”

赵文瑄神色凝重道:“此地也是鲤鱼跃龙门之象,但也是吉煞同体,若是鲤鱼跃不过龙门,那么此卦就是大凶”

愈浮云狂笑一声,背后剑身颤鸣,发出令人战栗之声,道:“与我剑道不谋而合,真当是我愈浮云的命道。”

愈浮云武当现在辈分里人人也得尊称一声师叔,李太白的关门弟子,李太白九个弟子里头最年青的一个,也是最杰出的一个。

那年秋,李太白于道观门前看着这秋日升落,有兴致说了一句:“浮云终有日,弟子久不至。”便下山了去,返山时手中抱着一个婴儿,便笑着对弟子们道:“你们有小师弟了。”

自此武当长明灯又多了一盏,这一盏就燃了三十多年,愈浮云武榜第五,年青一辈中排在第五名,武当的人儿都十分狂傲得很,输不得。

武当开枝散叶,比之龙虎豪不多让,人有称武当有一老头手握阴阳,抬剑可造化,名字叫李太白,人称老太白,其弟子愈符云深得真传比之张怀灵只强不弱,武当不如龙虎笑话

赵文瑄笑问道:“这次要去哪里去向谁问剑”

愈浮云狂笑一声,道:“这次我不问剑,我问意

赵文瑄顿时来了兴趣,道:“问意等一下,让我猜猜”

赵文瑄六指掐算,沉思一番之后,笑道:“武榜前十修意之人除了你之外只有一人,但是此人不用剑啊,他用刀夏七年”

愈浮云认真地点了点头,道:“刀王夏七年,据说每年春夏之时,总有人会在钱塘江畔的槐树之下见到此人。”

赵文瑄看了一眼愈浮云,严肃道:“你可知道夏七年若是说实话的话,他可以称得上是当今年青一辈之中最出色的一人,是一个狠角色,武榜虽然谓其第四,但却很少人知道夏七年一生就出刀了一次,而那一刀直接劈开了吴家剑冢他已经可以挑战一些道统的老怪物了。”

愈浮云一笑,“姜太虚他强是因为昆仑道运,然而夏七年只凭借自身,藏刀七载,虽然不知道他和吴家有什么恩怨,但就凭那一刀就值得我辈江湖人士赴之,也值得我愈浮云问一场,你一个术士本因屈吉避凶,怎么下山了呢。”

装瞎道士赵文瑄笑道:“天天在山上修道懵得慌,下山来走走,再说这一身本事总得找个传人不是。”

愈浮云谈谈道:“还回山吗”

赵文瑄笑皮,“出来了,还回去,多没面子,不回喽。”说到此处,赵文瑄目光拉长,看向了极远之处,摇了摇头,轻声一叹,“回不去喽。”

赵文瑄笑道:“那之后有什么打算”

愈浮云微微一笑,“若是我活着,到时候自然会知道。”

赵文轩再道:“听说风满楼那群家伙最近很活跃啊。”

愈浮云冷笑一声,“一群无胆鼠辈罢了,遇到了一剑斩了便是。”

赵文轩道:“可惜了啊,这辈子没有练剑,反而成了一术士,徒弟都找不到,难那。”

一处阴暗潮湿之处,一个肥胖之人遍体鳞伤,面皮都少了一半,只见其面前有一朵红色的奇花,他艰难地伸出手摘下了一片塞进了嘴中,他脸上的面皮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这多奇花有肉白骨之能,不一会这肥胖之人就完全恢复了,但这多奇花的颜色却暗淡了下来,肥胖之人愤怒用力打向了身旁的石壁,石壁碎裂了开来,怒道:“三年的辛苦白费了。”

此时黑暗之中出现了一人,手持一剑,走路无声,一身黑衣,道:“贪主,楼主传信叫您回去。”

肥胖之人正是风满楼贪嗔痴三毒之一的恶贪,李司。

李司并没有死,而是靠着这多奇花火了下来,这奇花会分泌一种黑色的液体,就是黑缸之内的物质。

李司道:“去杀一人。”

李司扔给了那人一副画像,那面容已经刻入脑中,恨之入骨,不可能忘记,他不死李司咽不下这口气

那持剑人谈谈道:“好。”

说完便消失在了李司的面前,在风满楼之中其他人的命令可以不听,但唯独楼主陈玉楼的命令不可以不听,不能不听,否则小到身死,大到生不如死,楼主召回,不得不从。

望着眼前的这多奇花,李司记起十年之前入蜀地寻到此物之时,在其身旁还有一只黑麒麟伴生,此物一旦移位就很难存活,想要存活就要付出代价,唯一找到的办法就是童男童女的血可以让其不死而且还能生长,为了这多奇花自己付出了多少,三年的时间培养全部付诸东流,李司如何能不恨,恨不得让那江流儿受尽折磨,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风满楼天下第一杀手组织,坐下有三毒四魔五鬼,战力却并不是按照此来排列,李司是恶贪,但是他的本身实力只是通玄,但为人心狠毒辣,做事果断,出手准狠,在风满楼之中可谓是独当一面的人物。

楼主陈玉楼实力不详,见过此人的人都已经死了,世上几乎没人知道他的身份,诡异莫测。

钱塘江听潮亭旁有有一颗老洋槐,每年春夏交替的时候就开花了,老一辈的人知道这老洋槐在那闹饥荒的那几年可是可以救人命的东西,现在家家户户都会采摘,和饭菜霍霍吃,好吃极了。

那几年大旱,蜀地大量的难民为了逃荒,全靠着这槐花撑着走了万里路才到了江南,那时候人吃人都是常事,若是那个时候看见一个孩子,那么就像是看见了会跑的猪牛羊一样,若是想不被吃只能藏刀,是个人身边都会有把压衣刀防身,有时后正常人也只能装病,长得漂亮的也只能划花了脸,这也都是为了活下去,朝廷的赈灾粮饷也都纷纷进了贪官污吏的口袋,几乎根本到不了百姓手里,家家户户的名册,官吏看着顺眼的就发放一些,不顺眼的直接一笔划去,说是此户已经死绝。

在这样的年岁里想要活下去是挺难的,有一个人,他喜春不喜夏,但是母亲死前叫他改姓夏,因为春时吃的那槐花有些哭,母亲不愿他吃苦,希望他以后日日吃甜,七年流浪,所以他名叫七年,夏七年。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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