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暮城伸手抓了抓自己的头发。
顾知意闻言顿了顿，开口道。
顾暮城叹了一口气，也不舍得骂她什么。
虽然她没说完，但是其中话里的题外之意他还是听懂了的。
顾知意听着笑了笑，脸上也有了温暖之意。
顾知意：“……”
“听到没有，吱吱？”
顾知意清淡的“嗯”了一声，也没多说什么。
顾暮城早就习惯了自家吱吱的沉默寡言和简洁的回复方式，所以也不会放在心上。
顾知意淡淡的“嗯”了一声，看着电脑上的他们以前一家人的合照，目光没动，她的睫毛很长，双眸暗了暗。
顾暮城顿了顿，他大概也能猜到他们吱吱想说什么。
还没来得及开口。
那边的声音就跟着传了过来。
顾暮城在听到这句话之后，后背骤的一震，站在窗边那里像是被僵住了，声音却是笑的。
顾知意双眸深了一下，声音里带着毫不掩饰的试探。
屏幕那边的顾暮城手指一根根的攥的有些紧，最后将所有的情绪都压下去之后。
才像平时那样吊儿郎当的笑了起来。
顾知意闭了闭眼睛，淡淡道。
顾暮城听着那边的声音，并没有听出什么不妥来，眸色渐渐的淡了一点。
嗓音里还是带着他惯有的幽默风趣。
还没有到顾知意说完，那边顾暮城就喊了一声。
滴——滴——滴滴滴。
等挂了电话之后，顾暮城才靠在墙上，颓废的靠在了那。
他垂下着眸，以至于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做，怎么说。
顾暮城拿着手机的手，垂在了半侧。
自家老爷子身体已经到了超负荷的状况，他不想也不能说。
上次他们吱吱的心理状态他到现在都记忆犹新。
自打母亲去世之后，他经常会想起以前的生活，偶尔会后悔，为什么当初没有好好陪陪他们。
所以他和他姐现在放下手头上的所有事情，专门陪他父亲到处逛逛散散心。
可是他们的陪伴，和母亲的陪伴是不一样的。
所以父亲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甚至已经到了弹-尽-粮-绝的时候。
他们甚至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他们看的出来，父亲似乎自打母亲走了之后，眼里就再也没有光了。
无论他们说什么，做什么，他们都比不过母亲的陪伴。
他到现在都记得，母亲在的时候，父亲经常对他说的一句话就是。
“顾暮城，你给老子滚过来，你又在外面干了什么混账事了，最好给我如实交代，要不然我把你的腿给你打断。”
现在想想，那真的是一个很美好的事情啊。
那时候的父亲，是鲜活的，无论他们多大年纪，父亲都会把他们当做小孩子来看待。
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父亲再也不会说这种话了。
母亲刚走的时候，他甚至会出现某些幻觉，觉得这一切都是梦。
后来经过很长的一段时间缓和。
他发现，父亲真的变了，他变得对生活不再充满希望，也变得越来越衰老疲倦。
他想，父亲在，母亲走的那一刻真的已经万念俱灰了，可当他看到他们的目光，才强逼着自己缓和下来。
可就算强逼着自己缓和下来，眼里没有光，没有希望的父亲，身体也越来越差。
他比任何人都明白父亲这是怎么了。
可他偏不信命，他用尽各种办法让父亲开心起来，这段时间以来，他们去了很多很多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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