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站着挣钱

犬鸣署，隶属于日本警视厅，内海俊夫担任搜查一科巡查部长。然而在课长的办公室内，课长的咆哮声已经穿透了整个警署。

“因为你的无能，又放走了猫眼，给我去写悔过书”似乎是嗓子哑了，课长以这句话为结尾。愤恨地看着眼前满不在乎的内海俊夫。说是这么说，但是课长心理也知道，内海俊夫可能是他整个警署之中，能力最强的一个。

mma蝇量级冠军、空手道五段、同时也是警视厅唯一一个获得狙击资格证书的人。

“课长，你听听你说的这叫是人话什么叫我放走了猫眼我们没有击杀令啊，有本事你向检察院、都察院申请狙杀令。我们是搜查科，别说抓这群怪盗，就算是抓个小偷都得走一大堆程序。再说了，我工资才多少啊我拿你多少钱你就要我这么卖命我疯啦”俊夫也不生气，翘着椅子，坐没坐相地坐在课长面前。

“你”课长骂过之后，心情似乎平复了一些。随即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领带：“好吧，悔过书就不用了，新的任务又来了，这是猫眼的预告函，说是要窃取武冈美术馆的展览品女王之泪。”

“什么时候”俊夫立即接过信函，看了一下时间。

“日曜日晚12点整。”课长似乎是接着这股叹息的劲儿，将日期说了出来。日曜日在日文中的意思也就是这周日。

俊夫看了课长良久，说道：“这算是加班吧你得付我加班费啊”

“你疯了嘛抓住盗贼乃是你身为一个警察的职责所在，竟然还问我索要加班费太不尽职了”课长再次咆哮起来。

“你这个话忽悠别人还好，我们都是公务员考上来的，劳动法是你没读过还是我没读过”俊夫理直气壮。

“你你怎么可以这么没有梦想”见俊夫这么说，课长开始从其他方面忽悠他了。

“别跟我谈梦想，我的梦想就是不上班躺着拿钱”俊夫怼了回去。

“啊我你”课长似乎被触及到了什么，随后有些颓废地坐在了位子上：“我也是这么想的真想躺着挣钱，而不是跪着挣钱那。”

俊夫有些鄙夷地看着眼前这个一瞬间就颓废的课长。四十多岁的人了，还这么不靠谱。

啪地一声，俊夫将自己的刑警证，给拍在了课长的办公桌上。

“你干什么”课长有些紧张地问道。似乎错以为俊夫实在不爽想要辞职了，所以语气似乎都弱了不少。

“课长，这是什么”俊夫故意问道。

“警员证”课长说道。

“这能不能挣钱”

“可以，得跪着挣钱。”课长答道。

啪，俊夫又把自己的配枪，一把左轮给掏出来，拍在了课长的办公桌上：“这又是什么”

“你的配枪。”课长答。

“这能不能让我站着”

“可以，但是挣不到钱。”

“那这个，加这个，能不能让我站着，把钱挣了”说着俊夫将左轮和刑警证放在了一块儿。

课长愣了一下，随即似乎领悟到了什么：“内海警官，传我命令。向东京警视厅申请使用枪械批准，如果不批准，就申请一笔缉拿猫眼的行动经费。”

俊夫笑了笑说道：“课长，这招高明啊，想要在墙上开个窗户，别人势必不让，但是如果你一开始说要砸掉这一面墙，不被允许，再提出开一面窗，就有很大机会获得批准。”

“内海警官，这件事情就交给你去办了。”

猫眼咖啡店。

俊夫推门而入，瞥了一眼咖啡店内一个顾客都没有。顿时有些好笑：“我有的时候是真的很好奇，你们是以一种怎样的方式盈利。我在旁边的警署里看看，你们这一天的客流量绝不超过三个人”

“姐夫来啦”率先开口的是一旁正在逗弄猫咪的来生爱，也就是小爱了。在吧台里的是来生瞳，以及坐在一旁沙发上看报纸的便是大姐来生泪。由于俊夫和小瞳的恋情在大学就开始了，一直到现在工作，已经有好几年了。所以小爱也是姐夫叫上口了。

“小爱别瞎说，阿俊，喝点什么”小瞳是一身居家打扮，这三个姐妹里，也只有她是黑长直，大姐和小爱都是带有一点卷发。

“冰杯威士忌。”俊夫向小爱手里的大橘招了招手，大橘猫果断地跳到了俊夫的怀里。

小瞳笑了笑：“到咖啡店来不喝咖啡，还喝酒撸猫，阿俊你好大的官威啊。”小瞳这俏皮话也都是从他这里学来的。

俊夫坐到了吧台前的高脚椅上，而小爱随即从后方用双臂环住了俊夫的脖颈，有些亲昵地叫了声：“姐夫”顺便还非常调皮地朝着小瞳吐了吐舌。

“小爱”小瞳脸色一白。语气中略带责备。

“诶小爱啊，你今天下午不是要补课的么”

“”小爱愣了一下：“啊，我忘了。”

“要我送你去么”俊夫问道。

“不用了”小爱的声音从店外飘了进来。

将小爱支开之后，俊夫才将口袋中折叠的一张a3纸在吧台上摊开。

“这是什么”小瞳有些奇怪地靠了过来。

“武冈美术馆的总平面图建筑设计图纸。”俊夫这话一说出来，让一旁一直在看报纸的大姐也来了点兴趣。缓缓走到了小瞳的身边。

“猫眼要偷的是女王之泪。评估价值在一亿一千万上下。一层展览的多半是高仿的赝品，真货在地下保险库，保险库四周都是由合金铸成，所以从地底下挖掘行窃是不现实的，我如果站在这群怪盗的立场上，我如果要偷窃这颗宝石，我应该会从顶层入手，由通风管道转入电梯井，直通地下，黑掉监控探头再实行窃取。完成之后，直接堂而皇之坐电梯到楼顶，派人飞机接应。”俊夫侃侃而谈。

小瞳还有些惊讶，因为俊夫分析的似乎几乎和她们所预定的行窃路线几乎一致。，但是大姐似乎眯了眯眼睛，有些调侃道：“这么说你一定会在顶层布置警力咯”

“不”俊夫一口否决：“我会听从展览馆馆长的意见，将警力分部在那一颗假的女王之泪上。”

“这样的话你岂不是又抓不住猫眼了”小瞳让自己表现的有些担忧，但是难免有一丝欣喜从脸上露了出来。

“小瞳我抓不住你笑这么开心干什么”俊夫也是半开玩笑地说道。

“我有么”小瞳有些尴尬。而大姐也随即来解围。

“嚯啦，斤斤计较的男人不会招女孩子喜欢的。”说着顺手从下方柜子里掏出一瓶威士忌。拿出玻璃杯给俊夫满上。

俊夫拿起威士忌，抿了一小口：“我不知道有句话你们有没有听说过：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只要有这群怪盗在，我们警署还始终有口饭吃，试想，如果这群怪盗都从良了。立案调查的时间又过了追诉期了。警署面临的就是两个字，裁员。退一万步说，刑警只是我的一份工作，拿多少钱办多少事。猫眼偷的又不是我的钱。就算我抓住猫眼这个盗窃集团，警署也不会多奖励我一分钱。搜查一科部长，说的好听，说白了就是警视厅的一条走狗而已。”

“这么说，这么多次以来，阿俊你抓捕猫眼都只是做做样子的”小瞳异常惊讶。

“可以这么说吧，但是这次不行了。”俊夫说着收起了a3平面图纸。

“这次是有什么原因么”

“这次不一样，这次有加班费了。”说着一口气将威士忌一口闷下去：“我不是说了么，拿多少钱，办多少事。”

周日晚上，武冈美术馆。

美术馆外围也是大张旗鼓地环绕着一圈警车。

“来，搜查一科的人，这里集合一下。我简单说几句。”俊夫手底下有二十多个警员，看着眼前列队整齐的警员，俊夫点了一支烟：“我们的规矩呢，还是按规矩办事。既然我们只是配合，那就一切听从馆长安排。还是遵循三不原则，不积极、不拒绝、不负责。”

“嗨”这还是挺整齐的。

随后就是装模作样地部署警力，时间就这样和其他同事聊天的过程中流逝，时间来到了十二点。小瞳和泪姐从滑翔伞飞到美术馆楼顶，顺着电梯井一路向下。而俊夫则是一个人默默地来到了顶层。

美术馆顶层风挺大的，点燃一支烟，风抽一半，自己抽一半。

将近过了十五分钟左右吧，泪姐和小瞳同时来到了楼顶，看样子女王之泪似乎已经得手了。两人一声墨色的紧身衣。但是刚刚来到楼上，就惊讶地发现俊夫已经在楼顶等着她们了。

由于四周光线实在太暗了，泪姐和小瞳到也没担心俊夫会认出她们。但是这两人还是以最快速度戴上了眼罩。

我们干坏事正常思维是蒙面，她们思维偏西方，不习惯蒙面，流行戴眼罩。

“小爱的支援还要一会儿，不要以为俊夫是你男友就放松警惕了，怎么说他也是八角笼里面走出来的冠军，真正要动手，我们两个可能都逃不掉。”泪姐神色有些严肃。

“早知道就不能粗心大意走屋顶这条路线真是的，草率了。”小瞳鬓角微微流汗，她知道俊夫全力爆发有多恐怖。

而俊夫反倒是一点都不急，慢悠悠地掏出了刑警证件：“我是搜查一科刑警，内海俊夫。警号：236501。因你方涉嫌盗窃美术馆展览品女王之泪，现将你方刑事拘捕，请两位立即匍匐在地，双手抱头。请两位配合我署工作，现在对你方进行第一次口头警告。”

不知道为什么，俊夫这种平平无奇又例行公事的话，对小瞳和泪姐造成的压力却是前所未有的大。

“你方的行为已经涉嫌阻碍我署执行职务，请两位趴下双手抱头，这是第二次警告。”再次僵持了十秒钟之后，俊夫继续喊话，这个没办法，例行公事的必要抓人流程。不然在抓捕过程中出现什么性命攸关的事情，执行公务的警员是可以不负刑事责任的。

接着俊夫掏出左轮：“请马上趴在地上双手抱头，否则我署将采取强制措施，第三次鸣枪警告。”

一声枪响划破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