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三章 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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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呃！”

腹部仅仅两拳，渠良吃痛，大脑顿时一片空白。

对方完全不给他解释的机会，单方面宣判后便直接攻击。

对方拳速迅疾躲避不开，劲力连绵不绝。

他只觉，一股巨力汹涌澎湃如惊涛骇浪般朝着他体内各处袭去。

虽身体完好，气血却为之翻腾，几乎要冲破喉咙冲出去不可。

脸也涨的通红。

肩膀被二人强力卡住，渠良无法抗拒。

也无力反抗，浑身力道仿佛被抽空一般。

五脏六腑皆疼痛难忍。

站在渠良身前的那人脸上浮现一抹讶异。“咦？这小子境界不过刚刚接近返虚而已，在你们二个返虚三重境高手的拳下竟然没吐血？”

刚说完表情突然变得严肃，目光转向架着渠良的二人，口气也异常强势起来：“虎、豹，宗规是什么，难道你们竟敢……手下留情了？”

渠良疼痛不减，听到这话也是心底惊骇。

心底大骂：“这……叫手下留情？”

虎豹二人受到苛责，一脸懵。

一人疑惑的看着自己的拳头，纳闷刚刚是不是真的用力小了。

一人摸摸渠良肚子，双眼睁的浑圆，看样子也是不敢置信。

“似乎……他没有受到任何撕裂内脏的伤害。”

中间那人闻言，也是再度不解起来。

嗯？

他的记性很好，但是刚刚注意力都在眼前这个莫名出现在宗门的少年身上，所以对刚刚虎豹二人的力道，那是真没注意。

他寻思寻思，又深感为难，露出一副不知如何是好的模样。

过了一会喃喃道：“嗯……宗规要求的规矩步骤1是要双拳打吐血，可他没吐血，然后是杖刑打残，最后剥夺入口处的记忆扔出去……虎豹，你们立刻再打两拳。”

渠良闻言一愣。

再来两拳与刚刚力道一样的攻击，不死也要掉半条命。

想要解释他是新入门的外门弟子，喉咙却死活张不开，呼吸似乎都变得困难了许多。

呼哧呼哧，嘴唇急得嗡动起来。

虎豹二人不理会渠良。

斜眼看向那人，向他确认。

“钢师兄，两拳吗？会死的吧。”

钢师兄若无其事道：“是的，两拳。”

得到回复，二人不在追问。

一人对着渠良淡淡道：“很遗憾，宗规大于一切，我们的力道你体会过了，所以，你要知道……你要死了。”

渠良浑身一震。

要死了？

眼看虎豹二人举起双拳对准他的腹部，顿时瞳孔收缩。

他现在，还不能死……

闭上眼睛猛然睁开，咬紧牙关，将全部力量集中在腹部。

正要怒吼，突然砰地一声。

虎豹二人的双拳对准他的腹部，在此刻狠狠击下。

一口鲜血划过天际，在他眼前喷出。

胸口剧烈的疼痛感刚开始又迅速停止，时间极快极短暂。

空鸣声充斥耳旁，再无其他声音。

心头也忽然平静了下来。

身躯慢慢在空中向下倒去。

在那一瞬间，他甚至在想，难道这……就是死吗？

就这样了吗？

一切都结束了吗？

心爱的人永远没有活下去的机会了吗？

好不甘心。

这个瞬间，天地万物都是宁静的，眼前画面定格。

从来到这个世界上，所有过往都在他眼前浮现。

帮助过他的大师兄静安。

虽然总是恨铁不成钢，却总在关键时刻护他的便宜老爹渠安。

崇拜他的秀妮。

刺客枫儿。

他唯一认可的朋友……唐文，那个一点都不熟却差点举行婚礼的唐兰。

以及……他的敌人们。

眼睛刚要慢慢闭上，却有一个靓丽的女子身影站在了他面前，缓缓伸出双手。

渠良望见了她，也看到了她的冰冷眼神。

是樊玲吗？

一道红光浮现，渠良忽然泪流满面。

不是她，她还在等待他的救助，可他做不到。

眼前女子哀伤，凄凉、冰冷，却是他见过的血魔莫小雅。

莫小雅凝视渠良许久，突然笑了笑。

“魔主，您受尽折磨遍体磷伤，只因为你……太弱了，来吧，来我这里，我可以救你，只要你放弃为人。”

渠良神志不清，缓缓抬手。

莫小雅目光变得更加冷洌。

就在二人双手即将触碰的时候，渠良猛地想起什么，问道：“你能……帮我……救……一个祭司吗？”

莫小雅被他一问，身子巨震。

目光冷的刺眼，毫不犹豫道：“不能，我能替你杀掉所有祭司，一个不留，我能给你永恒的寿命。”

渠良苦笑，随后在神志即将消失的时候，收回了手。

眼睛在闭上前只看到血魔默默转身离开的模样。

以及她的轻叹。

……

钢师兄、虎豹三人站起身来，望着地上的渠良皱着眉头。

眼光顺便瞄向他刚刚抬起的手。

也不清楚他到底要做什么。

钢师兄压下心中疑问，平静的道：“我记起来了，你们二人刚刚没有手下留情。”

虎豹二人大哗，点头道：“是了，我们就说嘛，刚刚没有，现在也没有。”

钢师兄霍然低头，手拎起渠良的脖颈。

面色如霜：“好，既然如此，也就是说这个小子明明境界低，却扛了四拳未死，你们明白吗？”

虎、豹愣了一下，看了看地面的血，随后一人道：“他不是普通人，或者说……”

三人异口同声：“不是人。”

钟师兄点了点头：“那么好，眼前少年由我判定，多次出手证明他与魔道有染，现在此封……”

正要说下去，突然一道女生打断。

“且慢。”

三人愣了一下，回头望去，却见一道彩虹架桥铺来。

一名十七八岁的女子翩翩落下。

三人一怔，齐呼：“八公主。”

八公主个子较高，眉目如画、盛颜仙姿。

她看了看渠良，兴奋和慌乱都写在了脸上。

见他还有呼吸这才拍了拍胸口，松了口气：“幸好赶上了，不过看来，他运气很差啊，三位师兄，我要把他带走，劳烦你们立刻离开。”

钢师兄板起脸孔，满脸不悦。

“八公主，你虽是仙降者，但你无权干预我们的审判，他不是人，需要制裁，杀龙口若是知晓我们违背宗规，会杀了我们的。”

八公主淡淡一笑，指着渠良道：“他……就是杀龙口带回来的外门弟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