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老夫人的手段

“起来吧，还跪着做什么到我身边来，让祖母好好看看你。”

苏敬合走了以后，一切都归于了平静，在一场的众人都如同石化了一般，鸦雀无声的静立在一侧。

因为这个结局大家伙谁都没有想到，所以一时间都没有反应过来。

姜还是老的辣，老夫人看到这幅场面以后，微微一笑冲着还跪在地上的程辞，抬了抬手，让她站起来，怜爱的跟她说道。

“是，祖母。”

程辞听了老夫人的话以后规规矩矩的站了起来，然后又不卑不亢的走到了老夫人的跟前。

“这么多年没见，我们阿辞都已经成为大姑娘了，真好啊”

老夫人紧紧握着程辞的手，用非常怜爱的目光看着他，目光一直打量着程辞。

看到程辞这些年的改变，他还是有些欣慰的，他依稀记得初次见到程辞的时候，程辞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娃娃呢，而现在却出落的如此落落大方，哪怕是遇到了今天这样的大事，他也显得不卑不亢的，进退有度，他很是欣赏。

“祖母，楚楚也有好些年没见到你老人家了呢”

程楚楚看到老夫人和程辞相处和谐的画面以后，内心非常的嫉妒，他总觉得程辞是不该得到老夫人的赏识的。

于是他不甘落在程辞的后面，所以他也就腆着脸，撒着娇，走到了老夫人的跟前，拉着老夫人的袖子，一脸娇羞的说道。

“楚楚也成了大姑娘了呢，和你娘亲越发相像了。”

老夫人听到程楚楚的话以后愣了一会儿，然后用微微的一笑，打量了他一番，然后又冲着他身后的小宋氏看了一眼，得出了这样的结论。

“祖母说的是呢，前几次我们去寺院的时候，本来想着要见祖母一面的，可是赵嬷嬷说祖母在潜心修佛，不能够让其他人打扰，所以我们也就在院子外停留了一会儿，想来还真是挺遗憾的呢。”

程楚楚听了老夫人的话以后脸色僵一会儿，他不知道老夫人这番话究竟是什么意思，而且他感觉老夫人对他和程辞的态度有所不同，他总感觉程辞好像更得老妇人喜欢一样。

但是他尴尬的情绪并没有表露出来，他立刻就将刚才不妥的情绪遮盖了过去，然后又摆出一副温柔善解人意的样子，甜甜的对着老夫人说道。

他说这番话的目的就是为了和老夫人拉近关系，他是知道老夫人在这个家里的地位的，所以他才会千方百计的想要和老夫人套近乎。

“说起潜心修佛来，我倒是想起了一件事情。前两天我做了一个梦，梦里老侯爷托梦告诉我说，近几日可能有家宅不宁的预兆，要是想要避免这样的灾难，咱们家必须得有一个属蛇的人去养心庵吃斋念佛三个月。”

老夫人听了程楚楚的话以后笑了笑，然后又端起了茶杯喝了一口茶，才气定神闲的说出了这样的话。

他在说这番话的时候，别有深意的看了小宋氏一眼，他说的属蛇的人就是小宋氏。

他说这番话是有目的的，他是知道小宋氏这一次做的事情的，虽然刚才王胡子并没有把小宋氏给供出来，但是他也知道小宋氏和这件事情脱不了干系。

“属蛇的人去养心庵吃斋念佛三个月咱们家谁是属蛇的呀”

信阳侯听了老夫人的话以后，皱着眉头冥思苦想了一阵，但还是没能得出一个头绪来，他不知道老夫人为什么突然说出这番话来，而且还意有所指的看了小宋氏一眼。

“据我所知，你夫人不就是属蛇的吗家里面除了他以外，就没有其他属蛇的了，所以他就是最合适的人选了。”

老夫人听了信阳侯的话以后垂着眼帘，拨弄了一下自己手腕上的镯子，不悲不喜地说出了这样的一番话。

说完话以后，他又抬起眼，目光炯炯的看着面前的信阳侯，想知道他是如何打算的。

“孩儿愚钝，不知道母亲这是什么意思怎么就非他不可了呢或许再找一找咱们家总会有属蛇的人的。小宋氏她可是咱们家的当家主母，要是他去吃斋念佛三个月的话，那家里面肯定会出乱子的。”

信阳侯听了老妇人的话以后眉头皱的更紧了，她不知道老妇人为什么会突然这样说，她总感觉这件事情有些不对劲，而且感觉老夫人好像是拿这件事情当做借口一样。

在他说话的时候，小宋氏一直在后面拽着他的袖子，希望他能够在老夫人的面前求求情。

小宋氏才不想去什么莫名其妙的尼姑庵呢，而且还要去那里吃斋念佛三个月，那种苦他可是受不了的，而且他刚刚揽权不久，这当家主母的位置还没坐热呢，所以他自然是不会同意去尼姑庵了。

但是他自己又不敢在老妇人的面前说话，所以他只好求助于自己的丈夫了，他摆出一副柔柔弱弱不能自理的样子来博取信阳侯的同情，信阳侯也是非常吃他这一套的，平常只要他撒撒娇，信阳侯基本上会满足他的要求的。

“怎么你不愿意吗还是说他不愿意呢还是说你已经把我这个母亲的话当成耳旁风了，我说的话已经不重要了，是吗这也不是我的意思，这可是你父亲托的梦，难道你连他的意思都要忤逆吗”

老夫人听了信阳侯的话以后脸色一下子就变了，他一脸严肃的看着面前的信阳侯责问他为什么不愿意。

从一开始的时候老夫人一直都是处于隔岸观火的态度，所以表面上表现的也非常的慈祥，好像他基本上不怎么管事一样。

但是在自己认真的事情上，他可是非常较真的，他目光伶俐地看了一眼小宋氏，他自然知道信阳侯这样拒绝自己的话是为了什么，也知道这肯定是小宋氏挑唆的，所以他对小宋氏的印象更加差了。

“母亲，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这有些不太合适，再怎么说小宋氏都是当家主母，他走了以后这家可就没人管了，我担心的是这个问题，其他的倒也没什么。”

信阳侯听了老夫人的话以后脸色非常的尴尬，虽然他也想要护着小宋氏，但是在自己母亲的面前，他还是不敢表现的太过明显。

他是知道自家母亲的脾气的，也知道母亲可不是好惹的，虽然平常的时候都是一脸自卑的样子，但实际上母亲就是个狠角色。

要是他再忤逆老夫人的话的话，他知道下场会是怎么样的，虽然这些年以来老夫人一直都在寺院里潜心修佛，但是这不代表他对府里的事情，不过问不知道。

“呵呵，这有什么好担心的，难不成你这内院里是没有其他的人可以做主的了吗我听完前些年你娶了一个姨娘姓赵，是清河赵家的，而且是管家的好手，要是你担心他走了以后没人管理家务事的话，你可以把所有的权利都交给赵姨娘。”

老夫人听了信阳侯的话以后冷笑的一声，他自然知道自己这个儿子心里是怎么想的。

信阳侯是他生的，所以他的那点小心思他都知道，他知道信阳侯是想要护着小宋氏母女的，但是小宋氏这一次做的事情实在是太过分了。

虽然这一次的事情没有直接把她给暴露出来，但是他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所以这一次他是铁定了心想要搓一搓小宋氏的锐气的。

小宋氏被扶正的这件事情他已经改变不了了，但是他可以让他多受一点苦，让他多经历一点磨难。然后改一改他那娇纵跋扈的性格，让他也知道知道什么叫做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不要在这里胡作非为了。

“什么为什么要把管家的权利交给赵姨娘他算什么东西凭什么来和我争权利”

信阳侯还没回答老夫人的话，小宋氏就先忍不住了，他非常惊讶的叫出了声，他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老夫人，觉得老夫人可能是头昏眼花了，要不然的话也不会想出这么一个计策来的。

他一想到要把管家的权利交给其他人来做，他就难过的不得了，也心急的不得了，毕竟这管家的权利，可是他费了好多年的功夫才得到的，要是就这么拱手让人了，他是真的没法活了。

“怎么你想要顶撞我吗在我面前你就是这样的态度吗长泰，你这个夫人到底怎么回事在这种场合对我大喊大叫，他究竟想要做什么我还没死呢，也没瞎呢，他想要做什么”

老夫人听了小宋氏的话以后脸色更加严肃了，他一脸不悦的看着小宋氏，觉得小宋氏的表现实在是太过分了。

虽然这些年以来他一直都待在寺院里没有回家，这家里的管家权力都归功于小宋氏，但是这不代表他已经不管家了，不管他们了。

他觉得小宋氏愚蠢自私有没有礼貌，居然在这样的场合对着自己大喊大叫，没有一点点作为侯府夫人的自觉，反倒是表现的像一个菜市场买菜的泼妇一样。

他冷眼看着面前的儿子，冷笑的眼神，斥责他管家无妨。

“啪”

信阳侯听了老夫人的话以后，脸色也变得很是难看，虽然这些年以来他是比较宠爱小宋氏母女的，但是这不代表他可以纵容小宋氏母女肆意妄为，骑在他的脖子上撒野。

看到小宋氏的情绪依旧是急躁的不得了，于是他一下子就甩了一个耳光过去，好让他冷静一下。

“侯爷，你”

小宋氏被信阳侯打了一耳光以后，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信阳侯用的力极大，所以一下子就把没有防备的小宋氏打翻在地了。

躺在地上的小宋氏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的男人，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出手打自己。

“我看你这些年确实有些娇纵了，我是冲着你们，但这并不代表着你们可以在我的面前肆意妄为，可以在母亲的面前肆意妄为。你要是再敢胡闹下去，我就直接废了你。”

信阳侯看到小宋氏一脸惊慌失措的样子，心里更加烦躁了。

其实他也不想这样的，他和小宋氏成为夫妻，这么多年他确实没有动过小宋氏一根手指头，哪怕是重话也没说过几句。

但是今天这种情况确实是不得已而为之的，毕竟小宋氏确实是有些过分了，他居然在老夫人的面前大喊大叫一点都没有体统，这让信阳侯非常的没有面子也非常的愤怒。

“父亲，母亲也只是有些着急而已，他在这个家里面任劳任怨辛辛苦苦这么多年了，没有功劳也是有苦劳的。面对这样的决定，他一时间接受不了也是可以理解的，你怎么能动手打他呢他好歹也是你的结发妻子啊。”

程楚楚也被面前的这一幕给震惊到了，他还从来都没有见过父亲冲着他母女发怒的样子，一时间也被信阳侯的胸和模样给吓到了。

他听了信阳侯的这一番话以后，立马冲上去护在了小宋氏的面前，挡住了信阳侯的视线，然后又跪在他的脚下，苦苦的哀求，让他不要发怒，也不要动手打小宋氏。

“呵呵，结发妻子你父亲的结发妻子只有一位，那就是阿辞的母亲，你的母亲只不过是一个续弦而已，下次可不要说出这样让人喷饭的话了。”

老夫人听了程楚楚的话以后冷笑了一声，他觉得这些年以来，信阳侯对这一对母女可真是好到了极点了，也恩宠到了极点了，要不然的话他们也不会说出这样好笑的话来。

老夫人对程楚楚倒是没有太大的恶意，但是对于小宋氏确实是非常看不惯的，他觉得小宋氏不仅小家子气，而且还喜欢搬弄是非，喜欢闹的家宅不宁，所以他是非常不喜欢小宋氏的。

“是，祖母，是我一时口误说差了，下次再也不敢了，不会再说出这样令人误会的话了。”

程楚楚是个聪明人，他看到老夫人生气的样子以后立马就承认了自己的错误，乖乖的认了个错。

就在他的心目当中，他从来都没有把程辞的母亲放在眼里过，也从来都没有把程辞的母亲当一回事儿。

信阳侯对小宋氏母女两个人非常的好，一直都把他们捧在手掌心里，所以这也间接的让他们以为他们可以在这个家里面胡作非为，肆意妄为了。

“嗯嗯，你还差不多，虽然你的母亲是个没有礼貌不讲体统的人，但是倒把你这个女儿教的还挺不错的。下次我可不想再听到类似于这样的话了，要是再说出这样惹人非议的话来那么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老夫人看到程楚楚一脸诚恳的认错的样子，内心也比较满意，他觉得程楚楚和小宋氏确实有些不同，程楚楚比小宋氏油城府一些，虽然程楚楚是小宋氏的女儿，但是程楚楚比小宋氏聪明一些。

说完这番话以后，他又冲着小宋氏冷冷的看了一眼，他是真的瞧不上小宋氏，这样小家子气的女子的，他总觉得自家的儿媳不应该是这个样子，就算是续弦也不能够是这样的。

“是，祖母，楚楚下次再也不会犯了。但是还请祖母放母亲一次，这一次他确实是做错了，我相信他一定会改正的，下次再也不会犯了。”

程楚楚听了老夫人的话以后，表面上表现的非常的乖巧，但实际他内心还是非常的愤怒的。

他在这个家里面生活了这么多年，一直都是被信阳侯捧在手掌心的，所以基本上没有受过这样的屈辱，这也是第1次。但是由于老夫人的身份地位，他又不敢和他正面应对，所以只好服软了。

但是内心他还是非常不服气的，心想着等以后有机会了，他一定得把这笔账给讨还回来的，就算他是自己的祖母，他也一定会让他付出代价的。

当然了，他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咽拭子的身上，他想要成为他的妻子，只有成为了他的妻子，他才能够实现这样的愿望。

“母亲，这一次确实是我的错，是我不对，我不应该冒犯你的，是我一时兴起口不择言了，还请母亲大人有大量不要和我计较。我保证下次再也不会犯这样的错误了，还请母亲不要生气，不要动怒。”

小宋氏听了自家女儿的话以后也连忙在老夫人的面前表露自己的真心，说自己这一次确实是做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希望老夫人能给自己一个机会，让自己改过自新。

他是被信阳侯的那一巴掌给打醒了，一开始他还是觉得老夫人的话有些不可理喻，他还想着要和老妇人理论一番的，但是在受了那一巴掌以后，他终于明白了，在这个家里面老夫人的地位是无可撼动的。

虽然老夫人这些年一直不在家里面，但是他的眼线并不在这个家里面。而且他还是信阳侯的母亲，就这一点，他在这个家里面的地位就不低，而且会一直处于高高在上的地位。

“母亲，你看他们两个人都已经认识到自己的错误，都保证下次绝对不会再犯了，要不就饶他们这一次吧，我想下一次他们绝对不会再做出这样愚蠢的事情了。”

信阳侯听了小宋氏和程楚楚的话以后也连忙向老夫人请示，希望老夫人能够饶他们两个人一次，而且还帮着打保票说他们下次再也不会犯这样的错误了。

虽然刚才他确实有些愤怒，但是这一会儿他的怒气也没有那么强盛了，而且看到程楚楚和小宋氏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他又不由得心软了，想着得为他们开脱一番才行，他是知道自家母亲的脾气秉性的，要是母亲大人不发话，原谅他们的话，或许他们两个人得受到重重的惩罚。

“呵呵，你倒是惯着他们两个人，既然你都开口求情了，那我也没有不同意的道理，不过我有一句话得说在前头。”

老夫人听了信阳侯的话以后冷笑了一声，他就知道自家这个不争气的儿子一定会为这一对母女求情的。

他有些怨念自家儿子的不争气，也有些怨念他太过妇人之仁了。

这些年以来信阳侯一直都是升迁无望，老夫人为了能够让他在官场上立足，也算是费了不少的力气的，而且还动用了不少的人脉，但是一直都没有太大的成效。

这个时候他总算是明白这名有成效的原因了，可能就是因为自家儿子太过妇人之仁，太过软弱了，所以才会在官场上没有平步青云。

“母亲，你说，只要能够饶过他们，我想无论怎么样，他们都会按照你的要求去做的。”

信阳侯听了老夫人的话以后连忙高兴的说道，他想着只要能够让老妇人饶了小宋氏母女两个人，她也算是能够松一口气了。

毕竟这一对母女可是自己的心头肉，而且这么些年的相处让他对这对母女有很深的感情。

“好，那我可就说了。我刚才说的那件事情就这么定了，他必须得去养心安三个月吃斋念佛，然后把厂家的权利交到赵姨娘的手上。而且在这三个月的期间内，他不许踏出尼姑庵半步，也不许和家里联系，就算是吃再大的苦，受再大的罪也不许和家里人说。”

老夫人听了信阳侯的话以后点了点头，他早就想好了应对的策略了，所以他也不害怕信阳侯她们会反悔。

这一次他是铁了心的想要把小宋氏给打发出去了，因为他知道只要小宋氏在这个家里面一天这后宅就没有安宁的时候。

他对程楚楚道是有几分好感的，所以他也不希望程楚楚跟着这么一个母亲给学坏了。他也知道程楚楚是个远近闻名的才女，所以也想要好好的培养，他也想着要对程辞好一点，所以她就得把小宋氏给打发掉。

虽然这一次他陷害程辞的事情没有一个结果，但是他不希望这件事情就这么过去了，他必须得给小宋氏一各惩罚才行，要不然的话他还会蹬鼻子上脸，还会做出更加过分的事情来。

这一次出了程辞的事情，下一次还指不定会闹出什么样的事情来呢，虽然她没有明说，但是她知道信阳侯应该也能够猜出一点什么来。

而且他也知道以信阳侯这样犹豫不决的性格，他也不会对小宋氏他们做出什么惩罚的，所以这一切的惩罚只有自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