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请柬我就进不来？”栾城浅笑，像是在故意逗她，然而栾大总裁绝不示弱，他都不知道弱这个字儿怎么写。
想也是，当初云泉山庄栾城都能来去自由，何况是自家公司举行的一个小小的派对？他那张脸放在战争时代应该是算得上最高级的特殊通行证了吧。
楚晗琢磨两分钟还是问了，“我以为你拒绝了林总监就不会来了。”
“怎么，不希望看到我？”栾城眼里隐约冒着火星。
“没有什么希望不希望的，”楚晗想蒙混过关。
栾城一挑眉，“还是担心被我发现了什么？”
“发现什么？”楚晗一向的坦白，“我没什么值得隐瞒的。”
“最好是这样，公司的规矩，你应该牢记于心，”栾城警告两声，刚打算离开楚晗发问了。
“总裁您不觉得不公平吗？”楚晗义正言辞，“您说不允许大家办公室恋情？可您自己呢？”
栾城回头，“我？”
楚晗说：“白渃璃虽说不是咱们公司的人，但就允许你们在众人面前秀恩爱，却不许员工们恋爱自由？”
栾城心一动，这就是这个社会的规则啊，他是老大，他站在食物链顶端，剩余所有人臣服于他的人都得闭上嘴巴一律听从，从未有谁发出过异议。只是在栾城这里这并不是重点，不是作为员工到底该反抗还是该服从，而是楚晗像是误会了他和白渃璃的关系，秀恩爱？哪儿跟哪儿啊？再者，她这么激烈的反对禁爱令究竟为了什么？
“你想恋爱自由？”栾城问。
楚晗一时接不上，她还没想过关于她自身的恋爱问题，“我……”
“恋爱过么？”
楚晗瑟缩一下，没有，她连恋爱是怎么个回事儿都没弄清楚，她这么慷慨激昂的发表反抗理论，一来是因为自从下了这道禁爱令后她又成了一层舆论的人物，她最不喜欢这样，才过了几天清静的日子呀！
第二，她专门把白渃璃拿出来说就是看不惯她那么粘着栾城，不知为什么，就是不喜欢，看一眼心烦，想两次胃痛，单个儿看白渃璃楚晗可没这感觉，甚至觉得白渃璃还是个没人养眼！等她和栾城合体了，一股不知名的怨气就直冲楚晗天灵盖。
楚晗自己也纳闷儿了，她从前可一直都是非常好相处的女生啊，而且和谁都没有产生过过节，跟别提是讨厌谁了，白渃璃那么漂亮，也善解人意，怎么就见不得了呢？
“都没有谈过恋爱，充什么英雄逞什么能？”栾城忍不住吐槽，“有你说话的份儿？”
楚晗也不知道从哪儿地上那个旮沓角落捡起来的勇气，顶嘴道：“我是没谈过，可不代表我不可以试试啊！”
“试试？”栾城显然喉结一抖，“跟谁？”
跟外面那个姓薛的？你个小丫头片子才多大居然学着人家去相亲？栾城脸上蒙上一层看不透摸不着的白霜，第一次领悟到对面儿站着一人儿一句话不说都能把他起的牙根痒痒。
“
哦，原来你在这儿啊！”白渃璃喘着气跑进来，轻声喊栾城出去，“林熠要开香槟了，叫你一起！”
搭起来的台子上栾城寥寥草草的开了香槟便离开了，底下的人们扯着嗓子大叫，他素来不喜欢这种吵闹的环境，这也是为什么之前他从不参加什么乱七八糟的派对的原因。
栾城避开人群，一人走上右侧阳台，往嘴里塞了颗烟，红色火星烧起烟雾徐徐缭绕，他今晚到底来干嘛的？
他从来不是火急火燎容易情绪激动的人，怎么一面对楚晗就会浑身穴脉错位眼口耳鼻都不受自身控制？
忽然，身后的门吱一声作响打开。
“栾总，”薛宇靠过来，也学着栾城的模样趴在栏杆上，果然人与人之间还是要比的，单看薛宇个人身材高大模样帅气，然而朝栾城身边一站，不仅个头矮下去一截儿，连外貌气质都不再闪闪发光，仿佛是一尊玉雕旁边摆着的烂铁罐。
“您今天下的禁爱令，不是因为我吧？”
“你觉得呢？”只要不是楚晗，面对谁栾城都是那副冷冰冰的面容，不会有极寒遮面也不会有情绪上的波动，这才是真正的他。
“要是真是因为我，那我……”薛宇说着说着笑起来，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真是不敢当！其实你要是看不惯我，大可以辞退我！”
“你以为我不敢？”
“我还真就赌你不敢！”
薛宇掐准了栾城对楚晗的感情，像是捏住了命门，量他栾城不敢这么做，现在事情还是隐隐约约朦朦胧胧，万一栾城真的铁心把薛宇赶了出去，那就是彻底激化了他和楚晗之间的矛盾。
门外，楚晗收到薛宇的短信说去阳台有事，还没进去就听见里面隐隐传来两个人的对话，楚晗听得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但全都是薛宇想让她听的。
栾城是背对门口的，他看不到，薛宇却能轻易瞥见，不断拿话语刺激栾城，“难道我说错了吗？”
栾城歪起嘴角，问：“你多大？”
“二十四。”
“比我小两岁，我还有点儿资格教教你，”栾城双眸放光，电力十足，嘴角是他标志性自信甚至偏自负的笑意，“我栾城做事，但凡是遇见了问题必须扼杀在摇篮里，咱草除根，所以，这世上没有我敢不敢，只有想不想，其次……”
栾城转身，强迫症发作似地帮薛宇歪斜的领带扭了扭扶正，语气平和，却字字诛心，“做人，得看清楚自己的位置，你的躯体配不配的上你的傲慢，想清楚，想跟我栾城争东西，回家先照照镜子，这样冒冒失失的来，对我很不尊重。”
“你什么意思？”
“我？”栾城邪笑，瞥了一眼薛宇手里的杯子，一看就知道那是楚晗刚才在咖啡机里倒的那一杯咖啡，于是拿了过来说，“我栾城要的东西，就算是个垃圾，也得等我扔了之后看看我的心情才轮得到你来收破烂。”
“你的意思是……小晗是垃圾？”薛宇问出口后发现门口的身影消失了，楚晗再没心没肺也断然听不得总裁大人唇红齿白应了这番不堪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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