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玉霓听闻季子正的来意，有些不雅地掏了掏耳朵。
“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季子正神情别扭：“你再进一次宫，求一次药。”
“季子正，我记得先前是你巴不得与我再没有关系，如今这是什么意思”楚玉霓挑眉，“莫要让人误会，以为季小侯爷如此上赶着巴结我呢。”
“姑娘，小侯爷待您亲近不算是巴结。”四喜皱了皱眉，小声提醒了一句。
季子正瞥了这丫头一眼，突然笑了起来：“阿霓，你这丫头说的不错，无论如何你我都是夫妻，夫妻本就是一体，你为我去做”
“你还要脸不要”楚玉霓没好气地打断了他的话，“你想要一体同心的从来都是楚玉霓，你不是喜欢兰芳苑的杜凌儿吗怎么那解药量不够我说季小侯爷到底长不长脑子，我姐姐若是果真给人下了那么大剂量的毒，她还能活到今日”
季子正没有吭声。
左右是他理亏，分明知道杜凌儿是夸大了事实，故意博取他的同情，可因着昔年承诺，他别无选择。
面对楚玉霓咄咄逼人的态度，他也说不出从前那些难听的话。
他沉默了片刻，才说：“这是最后一次，我保证以后不会再来打扰你，你说的两不相干，我答应你。”
“我姐姐说了，解药只有这么一份。”楚玉霓低头去看自己的手指头，这样纤细柔嫩，也不知道能不能拉得开弓拿得起箭，将门里长大的小姑娘，怎么能没有一点武艺傍身呢
她在这儿深思熟虑往后的路，季子正却在絮絮叨叨地说着杜凌儿的痛苦不容易。
许久，季子正才察觉到楚玉霓的心不在焉。
“是我看错了你。原来你还是跟以前一样，没心没肺不懂得宽宥他人。”季子正冷声道。
楚玉霓有些呐呐地抬头，看着季子正那一脸暴怒的模样，十分不解：“我宽宥谁杜凌儿吗季子正，你是不是真的糊涂”
她霍然起身，走到季子正面前，微微仰头看着他，升起了好生与他辩驳一番的心思。
她说：“杜凌儿为何会到了今天这步田地，你我心知肚明。我承认，在我嫁你之前，杜凌儿就已经在忠远侯府中以表小姐自居，那时候，是你没有娶她。
忠远侯夫人的位子空着，自然我就有空子可钻。既然我成了这忠远侯夫人，你就该与我举案齐眉，便是装你也该装出一副样子来。
可是结果呢你偏宠一个无名无分的杜凌儿，居然还闹到了我姐姐面前。
季子正，你以为你打的是我的脸吗你打的是楚家的脸，是陛下的脸杜凌儿还能活着，那都是我姐姐心胸宽广大人有大量。
既然下了毒，她就该好生守着，好生记着，为何她要日日遭受心疾的折磨。可是结果呢”
楚玉霓深吸一口气，神情又冷淡了几分：“她居然想杀了我。我倒是好奇，一个被我姐姐下了奇毒的弱女子，到底是哪里来的勇气和力气，想要置我于死地季子正，不如我们打个赌如何”
“你要赌什么”季子正问出口后，自己都觉得奇怪，这一次他第一想到的居然不是反驳楚玉霓，而是好奇。
他开始觉得楚玉霓是真的不一样了，这样的她，让他觉得陌生，可隐隐又觉得有些怪异的熟悉。
他打量着楚玉霓，想要从她脸上看出些许端倪。
楚玉霓勾了勾嘴角，轻声道：“就赌你这个好表妹，究竟是不是真的中了毒。”
“凌儿怎么会在这种事情上作假”季子正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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