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玉霓看着她，一脸淡然毫无畏惧。
姜夫人皱了皱眉：“季夫人这是什么态度？难不成我说的还不对了？”
“你说的这些呀其实也没有什么对错，不过都是个人选择罢了。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既然已经嫁了季子正，从此以后自然也就是季家的人，如何还能够管得了楚家的事。”
姜夫人没有吭声。
她看了楚玉霓好一会儿，才笑了起来：“季夫人，我方才的华也不过是试探，可你居然没有反驳我，看来这隆康坊里的传言，八成是真的了。”
“姜夫人，我夫君前日与我说了一件事，你想不想听？”楚玉霓也笑着看了过去。
姜夫人的目光温柔如刀，她看了楚玉霓好一会儿，才转过头去，在一旁坐了下来。
姜府里高墙耸立，人坐在院子底下，有时候都看不到天上的太阳。
两个人面对面地坐着，一个面容沧桑，心里已经不知道过了多少千帆。
一个面容娇俏，心底却已经沧桑无比。
两个人沉默了许久，姜夫人才微微抿了抿嘴：“什么事儿？”
“我夫君说，那日的宴席上，姜大人说了一句，想要谋逆的话。姜家能有今天，是因为大昭的初立，是陛下的圣明。难道，就因为夫人的表亲，夫人就鼓动了姜大人？”
“你休要胡言乱语！”姜夫人猛地站了起来，有些担忧地看向了院外，“这里不是能够说这些话的地方，季夫人还请慎言。”
“哦？”楚玉霓挑眉，打量了这个女人一番，站起身来，开始往外走，“那不如我们找个可以说话的地方？”
姜夫人皱眉，有些担忧地看了一眼屋里：“季夫人不必着急，我今日还是想要等一个结果，若是娇娇真的没有痊愈的可能，我就带她回老家去。”
“回什么老家？”庞先生提着药箱出来，正巧听到这么一句，“姜大姑娘从娘胎里带出来的弱症其实这些年已经调养的差不离了。”
“什么？这不可能！娇娇她还是经常生病，身子骨很弱。我每日都得好生看着她，就生怕她有个三长两短，好些大夫都看过，说是她天生体弱，这辈子只能靠药将养着。”姜夫人皱眉，看着庞先生，有些不确定地问，“难道是先前的那些大夫只想骗我的银子？”
“倒也不是想要骗银子。”庞先生摆摆手，“先前的那些大夫从稳妥的角度来说，让姜大姑娘一直靠汤药将养着身子也是对的，可是姜大姑娘不遵医嘱，从不好好吃药。再多的大夫来诊治，都只会觉得姜大姑娘身体虚弱，虚不受补，只会开更温和的汤药来，可因为姜大姑娘的不配合，迟迟不能见效。你若是再继续请那些大夫来，也只会越发的不知如何用药。”
姜夫人连连点头，又问：“那依庞先生看，娇娇该如何用药？”
“不必用药，姜大姑娘好生将养着，我给你几张药膳方子你们做着吃就是了。”庞先生摆摆手，又嘱咐了一句，“还有一点，一定要让姜大姑娘保持心情愉悦才行。”
姜夫人一一应下，对着庞先生千恩万谢。
庞先生摇头：“现在谢我还为时尚早，等到姜姑娘真正好起来的那一日，姜夫人再来致谢也不晚。”
姜夫人点点头，在庞先生面前毕恭毕敬。
庞先生看了楚玉霓一眼，问道：“走吧？”
“姜夫人送送我们吧。”楚玉霓笑眯眯地看向姜夫人。
姜夫人别开目光：“季夫人，往后叨扰的日子还有的是，何必急于一时。”
“你凭什么觉得，你叨扰我，我就一定要接受呢？”楚玉霓反问。
庞先生不知道他们先前到底聊了一些什么，目光狐疑地在两人脸上巡视，许久才笑了一声：“女人就是事多。”
楚玉霓皱眉还要说什么，却突然瞥见皇城方向一道冲天的红光。
她心里一慌，扭头就往外走。
庞先生愣了愣，连忙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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