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玉霓站在宫墙下静静地看了庄晏许久。
无数怀疑的目光落在了两人身上。
楚玉霓深深地叹了口气：“四喜，回忠远侯府说一声，我去国师府一趟，即刻就回。”
“四喜姑娘留步。”庄晏带着几分不赞同喊住了四喜，“你家姑娘未必能够即刻就回，今日的晚饭，不必等你家姑娘了。”
四喜皱眉：“可国师大人与我家姑娘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大合适吧？”
“哦？四喜姑娘的意思莫不是以为我国师府没有侍女了？”庄晏脸色不善。
四喜拧眉：“四喜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我家姑娘如今已嫁做人妇，便是季家人。国师方才所言，字字句句皆与楚家相关，国师大人不去找楚大将军和楚夫人，难为我家姑娘做什么？”
“四喜，国师请我去，自有国师的道理。你只管将国师将我带去国师府的消息带回隆康坊就是了。”楚玉霓冲着四喜使了个眼色。
四喜愣了愣，一下子明白过来。
她深深地看了庄晏一眼，扭头往回跑了。
上了庄晏的马车，楚玉霓听到庄晏有气无力地叹息道：“没了长平那丫头，与你说个话可真是费劲。”
“四喜毕竟是楚家的丫头，有些事情我不好让她知道得太多。”楚玉霓笑了笑，“倒是师兄你，今日绕这么大一个弯子，是打算先对楚默怀下手了？”
“我以为这是你的意思。”庄晏抬头看着她，“楚芳菲让你进宫，却求了司徒青的旨意，今日的事，怕不是楚芳菲一个人的主意。阿霓，你的事情知道的人太多了。”
“师兄既然知道我的事情知晓的人多，为何还要在司徒青面前说那番话？”楚玉霓有些不解，“我瞧着司徒青对我怀疑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师兄难道没有察觉？”
庄晏古怪地看了她一眼，才笑着说了一句：“若司徒青如今对你仍是那般情真意切，你待如何？”
“呵，情真意切？他与我之间的血海深仇其实一句情深意切就能够抹消的？”楚玉霓冷笑一声，“我以为师兄，是这世上最懂我的人。”
“阿霓，我不过是随口一问，你莫要放在心上。”庄晏叹了口气，“阿难如今藏身暗巷，是最安全不过，我们要动摇司徒青的根本原就不是一件多么难的事，难得是如何堵住天下悠悠之口。”
楚玉霓沉默。
改朝换代从来都不是容易的事情。
无论兴亡，苦的都是天下百姓。
若司徒青果真是为明主，大萧果真不仁于天下，楚玉霓今日便不会这般费尽心机想要颠覆天下。
司徒青的心思根本不在治国上头，他当这个皇帝，不过是为了一己私欲。
楚玉霓倒是好奇，如今的司徒青，是真的得偿所愿了吗？
天下这样被他糟践，总逃不过一场倾覆，到那时，司徒青究竟有何脸面苟活于世？
他夺取天下又有什么意义？
楚玉霓深深地叹了口气，突然问了庄晏一句：“我一直没有打听过，如今朝中是什么局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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