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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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万影皆因月

入夜，梦魂躺在床榻之上进入了梦境之中，不知怎的想到了以前和素影生活的日子，皱着眉头辗转反侧。

原本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弟子罢了，却被一场荒诞的预言给打乱了生活。

“看，他就是那个灾星，居然还敢来。”

弟子们看到梦魂都纷纷的围了过来，想好好的教训他一番。昨日要不是寒露横插一脚，他们早就收拾了梦魂。

梦魂只是冷冷的看了他们一眼，根本就没把他们放在眼里，“让开。”

“收拾他。”

在大家一起出手时，一道光环围在了梦魂的身边，将这些人给弹开了。

“皓月居然是皓月”

有的弟子曾有幸见过素影一面，看到她出现后惊讶的合不拢嘴了。

素影走到梦魂的面前，俯下身伸出手温柔的抚摸着他的头，带着他离开了阴阳术馆。

万影皆因月

“你是谁。”梦魂甩开了她的手，警惕的看着周围。

素影没有急着回答他的话，往炉子里添了些许的香料洗了一壶茶出来，才转身浅笑着回答了他的话。

“我叫素影，或者你也可以喊我皓月。这里是万影皆因月你往后可以住在这里。”

“我为什么要住在这里”

“黑夜总是要有明月的映照，才不会显得孤单冷清。你与那些弟子同住时因为那预言受尽了委屈，在这里起码能减少一些。”

梦魂有些动摇了，可他还是反问道，“我为什么要相信你。”

“不相信也无妨，好歹先用了膳。”素影依旧是摸了摸他的头，“用了膳，去或留由你自己决定。”

素影看他还杵在原地一动不动，主动的将他牵到了桌旁递给了他一双筷子。

“这是我自己做的，里面不会有别的东西，你安心的吃。”

梦魂看素影安静的用膳的样子，竟然也拿起了筷子，慢吞吞的吃了起来。

他已经记不清有多久没有这么安稳的用过膳了，不知怎的心里泛起了丝丝的酸楚，眼眶里竟然有了泪花。

“怎么了。”素影放下了碗筷，拿出帕子帮梦魂擦着眼泪。

“别碰我。”

梦魂不想让别人看到自己这副样子，默默的走到了墙角，俯下身抱着身子蜷缩着哭了起来。

素影只是笑着，轻轻的拍着他的背。就这样梦魂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抱着睡着的，醒来的时候依旧是在万影皆因月。

而后，他就阴差阳错的一直在这里与素影作伴，如同她当初说的黑夜要有明月的陪伴才不孤单。

素影对待他视如己出无微不至，让梦魂冰冷的心渐渐的暖和了起来。每当从阴阳术馆回来时，素影总是会教授他术法偶尔也会做一次晚膳。

就在他以为自己会和素影一同生活下去的时候，偏偏发生了这件事。

而那事，就发生在选举良月的那一日。

“皓月，你找我。”

虽不知为何素影要这么着急的在比试之前见自己，但是梦魂不疑有他还是赶着回来了“万影皆因月”。

“你来了。”素影虽是笑着，可眸子里隐隐藏着悲伤，她和往常一样俯下身摸着梦魂的头，“梦魂还是打算，要去参加良月的比试吗”

“是，只有这样日后才不会再被人欺负了。当自己有了权利和地位，也就能得到想要的东西了。”梦魂如实的答道。

“即便我不愿你去，你也坚持吗”

梦魂皱了皱眉，他察觉到了素影今日的情绪不大对，便反问道，“皓月难道不希望梦魂去参加难道梦魂变得强大了，也是有错的吗”

“我并没有说这是错的，但梦魂能先回答皓月的问题吗”素衣又说了一遍。

“皓月，别的梦魂都可以答应你，按着你的要求去做，但是这件事情不行。这是梦魂自己的选择，无论如何我都想参加。”

“皓月并没有想拦着你的意思。”

素影缓缓的站起了身，双手交叠幻出了一架古琴漂浮在梦魂的面前。

“皓月没有什么可以给你的，这架古琴你带去，比试的时候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梦魂丝毫没有怀疑，伸出手就去触碰它。可就在这一瞬梦魂双手的经脉，悉数被这古琴的琴弦所伤，鲜血直淌下来。

梦魂痛苦的卧在地上，这突如其来的疼痛让他的意识渐渐涣散。

“梦魂，皓月只是不愿你为阳景所用。你是我带大的孩子，我不希望你变成没有感情的傀儡。你怨我也好恨我也罢，我都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让你去争选良月。”

他恍恍惚惚的听到了素影的这些话，也感受到了她摸着自己的发顶和脸庞。

就这样他错失了良月的比试，而阳景因为素影离开天族之事大发雷霆无心这事，这次的比试也就不了了之了。

梦魂睁开了眼睛此刻是彻底的醒了，他缓缓起身靠着床头，举起双手放在了自己的面前。

若不是秋缀心帮他医治，若不是他之后用了秘术偷偷修炼，若不是再次安排了比试，他就真的没有走到这一步的机会了。

那段日子的艰辛和黑暗，何人能感同身受。在那时他的心智一旦脆弱，那就会永远都走不出来了。

从前的素影他憧憬敬爱，但是现在只有恨。

天族，维天有汉

“昨日和梦魂偷跑出去凡间，可开心”魅夜照例先照顾好了瑾芜，才过来招呼寒露。

“本是满怀欣喜的去的，不过被螣坏了兴致。到后来我们也不愿意走了，在药坊用了晚膳就回来了。”寒露看着躺在床榻上的瑾芜，心里就有些愧疚。

“螣又去祸乱人间了难不成还是为了你那徒弟”

“自然是，不知他从哪里听来的方法想水漫凡间，逼得倚楼的灵元出现。不过没发生什么事，最后菩萨来了螣也就被赶走了。”

“没你说的那么轻巧吧，菩萨来之前肯定是经历了一场恶战吧。”魅夜不用猜也想的到，“你就没有抓住这次机会，问问菩萨怎么样才能将苏倚楼的魂魄完全的找回来吗”

“自然是问了，不过菩萨说了一串我听不懂的话。”寒露轻叹了一声，垂下眼眸，“倚楼若是能回来，瑾芜也可以醒了。”

魅夜听的有些迷糊了，以为她是在自责，笑道，“你个大神医都束手无策，苏倚楼连医术都不会怎么帮瑾芜。小露珠你不欠我的，用不着难过了。”

“我才没有替你难过，我是替忆公主可惜了。谁一天天的闲来无事担心你，别往脸上贴金了。”

寒露立马抬头，不客气的回了魅夜几句。

“算是吧，我当真以为自己在你的心里有一点分量呢。”

“不跟你贫嘴了，我来是想问你，凤箫吟那儿的状态如何了没有被我打的，想不开了吧。”

“你还知道自己下手重了啊，人没事，但肯定精神上没那么快就能恢复过来。”魅夜也忍不住的叹气，“你这一插手，她是一点机会都没有了，能不失落吗”

“那就让她怨我吧。”

“央月大人，阁下有请。”蒙着白纱的侍女走了进来，行了礼后向寒露传来了话。

“我这就去。”寒露心里有底阳景是为了何事喊她，站起身来。

“小露珠，自己小心。”魅夜跟着站了起来，叮嘱了一句。

“我又不是第一回去荧惑殿了，怕什么。”

寒露朝着他微微一笑，跟着侍女离开了“维天有汉”。

荧惑殿

“阁下。”寒露进来后，规矩的行了礼。

“凤箫吟选举虹月时，你插手了”

阳景对寒露亦是了解，她该是知晓了自己要问何事，便开门见山了。

“是，选举虹月的规则中并没有长老不可与候选之人比试的这一条。”

“你与凤箫吟向来交好，难道不怕因为此事，她会心生怨恨”阳景直接戳穿了寒露的心思，“凤箫吟的实力如何你亦是最清楚不过，你是想保她吧。”

“不是。”寒露摇了摇头，“若是连我这关都过不了，凤箫吟有何资格见阁下央月不过是在帮阁下节省时间。”

“但你可知，这批弟子之中除了凤箫吟无人能胜任虹月之位”

“凤箫吟的双亲是木阁长老，虎父无犬子，凤箫吟自然比其他的弟子要高出一些。”寒露再次行礼道，“一切都由阁下决定，寒露并无异议。”

阳景笑了一下，他对这事也没有多少上心自然不会责怪寒露，“不该做的你也做了，还没有异议。昨日不就和梦魂偷偷下凡，还遇上了十二楼主打了一架”

“什么都瞒不过阁下。”寒露苦笑道。

“央月，倚楼的真身到底在何处迄今你都没有给我一个答复，十二楼主对你怨恨多时也非事出无因。”

这些事阳景很早就想知道缘故，但是一直耽搁且在秋缀心那里也问不出什么。趁着这次机会，他自然想知道原因。

“阁下，恕央月无法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此事非同小可一切只愿倚楼能够复生。那真身并不适合在天族养着，故而央月将她安置在了一个能培育它的地方。央月在凡间带回了倚楼的一缕灵元，可这灵元在凡间时与十二楼主有些渊源。十二楼主不明真相，因此对央月恨之入骨。”

寒露自然也需要隐瞒一部分，一旦告知了实情牵连的就会是一群人。苏倚楼对阳景的意义寒露已经猜到了，所以她更加不能说，不仅是为了倚楼也是为了阳景。真正等到东窗事发的那一天，就让阳景自己去找幕后黑手吧。

“秋缀心给我的说法，也是你这样告知而来的吧。我很好奇，你到底是将它放在了何处，竟然连一个人都不能告知。”阳景看着寒露，“秋缀心并不会伤害她而你也选择了隐瞒，可见央月也有秘密了。”

寒露松了一口气，这个她没有隐瞒过秋缀心，看来是秋缀心选择了不说。既然如此，事情就好办多了。

“此事寒露告知过秋姑姑，但姑姑既然和寒露一样选择了隐瞒阁下，可见此事确实非同一般。倚楼能够回来便可，过程如何并不重要阁下认为呢”

留着寒露还有用处，阳景此刻也不能罚她，即便心存不满，“不愧是得了禁地里力量的人，底气硬多了。”

“央月一向谨遵本分，与力量之事无关。”

“你退下吧。”

“央月告退。”

寒露出来的时候还心有余悸，她就生怕阳景会不依不饶的问下去，那就真的无法应对了。

墨族，竹屋

“师公，我去凡间了一趟也不忘给你带些东西你是不是该夸夸我啊。可惜啊实则是带不回来了，太多了。”

解风耍宝似的一股脑将东西倒在了桌子上，不停的念叨着。

岁寒秋没急着收，先确定了一下，“你这些东西，是光给了我一个人，还是每个人都一样的。”

君解风一愣随后反应过来了，笑道，“师公你怕什么，难不成这庄里还会有找你算账的人不可”

“那可说不定，老夫我还是小心一些为好。”

“叶凝华和我哥都有了，这些是我带给你的。我可没那么偏心，都是一碗水端平的。”

“那就成了。”岁寒秋这就收下了，一挥衣袖桌子上的东西就都不见了。

解风是难得的会来他这里一次，那他自然也要好好的抓住这个机会了。

“昨晚上不是你一个人出去的吧，跟著雨一同去的”

“师公，我为何就不能自己去了”

“你一个人出庄，凌霜肯定是放心不下的。你别以为瞒得过我，林著雨是得了你老哥的允许，特意陪着你出去的。”

竹露清响差点没气得把桌子给掀翻了，“糟老头子，原来我在你的眼里也这么的不省心啊。”

梦枕西园给了她一个眼神，“你何曾省心过。”

“再不省心也不是您家的，用不着您操心。”君解风不甘示弱道。

“我操心个什么劲，这还真轮不到我。丫头你不会天真的以为，你老哥是单纯的让林著雨陪你出去啊。”

“不然嘞。”故梦昔冷情亦薄